206.定位错误
白峰对石海庆的态度让白素君看不懂。说是在意吧却说他是个玩意儿。说是不在意吧却又说自己只属于他。
看着白素君那副不解的表情。白峰反倒是笑了。道：“我和石海庆之间。在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之前。就只能是这样了。”
“实质性的进展。”白素君更迷糊了。“你说双修。”
白峰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白素君道：“我还有事要忙。你自便吧。”
白素君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反正就他看来所谓实质性的进展那就是双修。看着白峰离开时那略带鄙视的样子。白素君最后干脆就把那当成了是害羞。
反正每次提去双修。许则磊就总是挺害羞的。白峰这厮在人界混的时间太长。学了人类的这个毛病也是正常。
回到家里之后。白素君就发现何少景伙同着许则磊正在审问那个异界臭鼬。而竹迅则是在一边旁观。一副看戏的表情。
臭鼬倒也有个名字。叫沈长寿。
刚问出来的时候。许则磊差点没把自己笑死。
沈长寿长的细高细高的。还真是又长又瘦的样子。不过他现在团成一团缩在墙角里瑟缩着。哪还有半点长寿的意思。
也不知道许则磊和何少景到底逼问出什么。白素君也不甚在意。只是问：“胡修和刘华中呢。”
毕竟事关“变数后代”。怎么说也得让刘华中出面才对。
许则磊摇头道：“刘华中还没醒。胡修就那么一直被困着。”
白素君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胡修之前施展的媚术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竟然连身为“变数”的刘华中都沉沦至此。
“没有胡修。恐怕你们也问不出什么来吧。”白素君虽然问句。语气中却已是肯定。
像沈长寿这种异界臭鼬胆小懦弱却是狡猾多端。在确认了许则磊和何少景暂时不会做太过分的举动。他就一味的示弱瑟缩在墙角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倒真像是被吓怕了。
不过这也躲不过白素君的法眼。瞪了一眼“闲出毛病跑到人界”找事的沈长寿也没说什么。直接放出两条灵蛇守卫张显巨大身形逼住了墙角的沈长寿。道：“看住他。有半点动作直接吃了就是。”
这一句话真是把沈长寿吓的魂飞魄散。
他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拿住了。但是胡修却不在。所以他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是却一直打着逃跑的主意。那一箱子的蛋对他来说其实并不怎么重要。那只是帮别人送的货而已。如今丢了就丢了。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就算货主那边要究责。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以他的种族天赋随便穿越几个界。也没人追的到他。
所以沈长寿一直都表现出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除了屎尿齐流之外。什么龌龊的招都用了。只要等许则磊和何少景出现一丝松懈。找准机会他就跑了。
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基本上已经失去兴趣了。许则磊正想和何少景商量怎么处置这个家伙。白素君就回来了。
白素君这一回来彻底断了沈长寿逃跑的可能。
“那些蛋呢。”白素君拉过许则磊一起坐到了沙发上。肢体语言表现的已经极自然。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故意做出来的亲密感。这倒让许则磊感觉到有些陌生。
不过这种陌生却也带来了一欣喜的感觉。许则磊笑了笑。道：“还在胡修的房间里。那些怎么说都是刘华中的后代。不管是不是还活着。总要让他自己处理。”
白素君点头。对竹迅道：“过几天你就回医院去上班吧。虽然你的天劫印记还没出现。但是我估算着也快了。”
竹迅修行天赋很好。天劫比其他生灵提早也是正常。加之之前又被何少景强行提升了不少。天劫基本上也就是眼前的事了。竹迅可没有胡修那个本事能强行拖延一段时间。所以现在积累功德的事对竹迅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竹迅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瞪了一眼何少景。道：“我知道。不过我的事你也别太担心了。比起我的天劫。还有很多大事要处理。”
最近发生的事的确很多。而且桩桩件件都不是小事。单以竹迅一个妖级生灵要度天劫来说。还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所以竹迅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只是白素君等人却不这么想。先不说何少景有多在乎他。只是许则磊也不能把事看的这么简单。
白素君沉吟了一会说道：“我虽然是正仙。可是我心魔未除。就算是为了你师父我。你也得把天劫好好度过去。”
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竹迅虽然不是一心找死的人。但是之前多少有些漫不经心。现在听得白素君以心魔立论。当下变不敢再做敷衍。从沙发上站起规规矩矩的给白素君行了个礼。道：“师父。竹迅全都记住了。”
一旁的何少景也学着竹迅的样子给白素君行礼。道：“这些年多些白仙君照竹迅了。”
白素君对着二人挥了挥手。见竹迅又有对何少景发怒的架势。开口道：“竹迅。少景能顺利保留下人类理智。成长为今天的尸王。其中也有心心念念着你的关系。不管你现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感觉。也要仔细考虑一下你们以后的关系。”
许则磊也点头。道：“少景对你的心思。其实我们都看出来了。你自己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别扭。如果你不喜欢就直说出来好了。我相信少景不会强求与你。如果你觉得你们之间未来有些可能的话。就不要再这么抗拒了。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少景也是会伤心的。”
一番话把竹迅说的愣住了。张着嘴看着白素君和许则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回头看向何少景依然没说出话来。
何少景对他有着别样的心思他是感觉出来来了。但是一直也没往这方面深想。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敢想。
双修道侣什么的。对竹迅来说都有些太过遥远。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找个什么样的人作为伴侣。之前就是看着白素君和许则磊现在一起挺乐和的。觉得好玩而已。后来何少景出现。从重逢相对不相识一直到找回前缘因果。竹迅也没怎么往那方面想。每每被何少景调戏了。也只是觉得怪异有些无措。可是事后却并不怎么厌恶。现在被白素君和许则磊把话彻底挑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何少景对自己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啊。难怪之前一直是那样的表现呢。
“你真是这么想的。”沉默了好半天。竹迅才开口问出这么一句话。
“是。”何少景点头。严肃而认真。
“什么时候有的这样的想法。”竹迅还真就琢磨不明白。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何少景还小。以人类情感成长过程来说。应该还不懂这些吧。而重逢之后何少景就突然变成了这样。连一点过程都没有。这实在太让人费解了。
“在……棺材里的时候吧。”这些事何少景也不太明白。棺材被掩埋对别人来说也许只是二十多年的岁月。可是对于棺材里的何少景来说与千年无异。在那么漫长的岁月里足够让他想明白自己心里的依靠和情感寄托到底是什么了。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竹迅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只能多问一句算做是确认。
“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的。”所谓永远到底是什么。没有生灵弄的明白。但是一只拥有着近乎无限生命的尸王和你说出永远两个字。那已经就近乎是真正的永远了。
“你……让我想想吧。”说着。竹迅揉了揉何少景的头发。一瞬间竟像是成熟了不少。再没半分孩子一般的调皮模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与何少景结成道侣。对竹迅来说还是有些心里障碍的。
何少景的僵尸身份。或者是纯阴元体的身份对竹迅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他竹迅是一个混不吝的师父教出来的。有的只是更多的混帐性格。哪会管自己的道侣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何少景的性别就更不是问题。对于现在的竹迅来说。他要是去找一个“女性”生灵反倒是怪事了。
周围出现三对道侣都是同性。竹迅从来都没觉得性别会是个什么问题。哪怕除了白素君和许则磊。另外两对都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是……不也都挺好的么。
环境造就性格。不只适用于人类。
对于竹迅来说。让他觉得不自在的是他和何少景原本的关系。
何少景可以说是竹迅看着长大的。在竹迅的心里一直都把何少景定位成了自己的后辈甚至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对何少景的关心爱护甚至是偏袒。对竹迅来说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像白素君对自己那样。他对何少景也是那种感觉。竹迅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突然有一天。自己的孩子突然说要和自己结成双修道侣。这让竹迅实在有些接受不来。
要是没有许则磊这回事。难道自己还能和师父结成道侣。想想就觉得通体发冷。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可是……想到何少景在一起却又没觉得不自在。
难道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竹迅其实就是傻了而已。
何少景的确是他看着长大的。可是他却完全没想到自己在那个时候也只是一个“修行者”中的孩子。与其说是他看着何少景长大的。还不如说是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
从一开始。竹迅就把自己的角色给定位错了。
许则磊看着竹迅在那里变颜变色的看着何少景。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叹息着摇了摇头拉起白素君就要上楼。临走的时候把自己的白蛇守卫也放了出来。吩咐道：“你也去看着那个沈长寿。什么时候感觉不到我的灵气支持了就什么时候自己回来。”
白素君对许则磊这样的举动很是赞成。许则磊现在成长不少。也是该找个时候试验一下他到底能支撑那条白蛇守卫显身多长时间了。
207.只是巧合么？
“竹迅回去上班，你也回去吗？”回到自己的卧室后，许则磊问白素君。
“我等等再说吧，当初主要也是为了帮竹迅，现在有何少景帮他的话，天劫应该不会太难。”想了想，白素君又道：“如果有必要，我就去你们分局好了。”
“我们分局？”愣了几秒，许则磊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公安系统里的法医呢。自从有了这个工作之后，他一共也没上过几天的班，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重身份呢。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道：“你去我们分局当法医？那不是太委屈了么。”
白素君道：“不是去当法医，你们的那个叶无为做的不错，我也没必要去抢他的饭碗。”
许则磊还真就没想到白素君会这么说，有些吃惊的问：“难道你还想去当警察啊？”
白素君还真就点了点头，道：“就去石海庆那一组吧，这样没任务的时候我就在局里陪着你，有什么石海庆解决不了的事我再出面。”
许则磊想了想，道：“你不是怕石海庆出事吧。”
“我还真就是怕他出事。”白素君也有些无奈，斜靠在床头把许则磊拉到自己的身边，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道：“今天我去和白峰聊了聊，听他的意思就是已经彻底认定了和石海庆的关系，如果石海庆出了事，他能把天都翻过来。”
许则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素君道：“他们已经发展这么快了？”
白素君摇头：“如果你是问感情上的发展，应该还是那样，但是白峰这个人和太白山神有个一样的毛病，就是护犊子，而且独占欲很强，不管他和石海庆最后到底能不能修成正果，只要他们是现在这样的关系，他就不会允许石海庆出半点差错。”
许则磊很是仔细的想着白素君的话，琢磨了半天才道：“我还是不太明白，白峰的想法到底是什么。要说这么冲动的人是石海庆我还觉得有可能，说到白峰……”
说到这里，许则磊说不下去了，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其实他和白峰并不熟，白峰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也不太了解。
“今天白峰替法海给我传了个话。”白峰和石海庆到底会如何，那是他们自己的事，白素君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搀和进去，只要把石海庆照顾好了，白峰那边应该也就不会捅什么篓子，对查清司守局的事也有好处。顺着线索查下去，也许能查出对两极元体有所图谋的那个背后主使人，所以白素君才会这么在意石海庆的生死。当然，也有一些所谓的友情在。不过，眼下主要的事就是法海交代的事。
法海在这个时候提出让白素君去给他找回自己的塔，一定是有什么深意的。他虽然是个极罗嗦的人，但绝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尽管很多事让他一搀和就会变的复杂无比，但是他的确不是一个会做乱搞的人。
“法海找你？他找你能有什么事？”枕着白素君的大腿，许则磊还是挺享受，等白素君提起发海许则磊才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见到那个大和尚了，“他有什么时候不能和你说，还通过白峰告诉你，不是他又干什么坏事了不敢见你吧。”
“那倒不是。”想起法海的罗嗦，白素君不自觉的呵呵笑了两声，道：“是我让他回佛界暂时别再出来了。”法海回佛界的事白素君一直也没有和许则磊细说，毕竟事关仙界中有无奸细叛徒，白素君怕自己说了会让许则磊太过担心。而且在这件事上白素君也有些心虚，住要是因为那次失控的双修。虽然想起了一些事，但是一想到是用这样的方式想起来的，白素君就觉得许则磊一定不会接受，误会自己想要双修只是为了得回记忆，而没有情感。
其实这也是白素君想左了，许则磊就算知道前因后果也不会多想，他早就他大爷的沉沦在那种痛苦的美好当中了，哪还管白素君到底是为什么双修的。
反正事情七扭八扭的，到了今天白素君也没和许则磊说实话。
“我让法海在佛界帮我查一些事，所以他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在佛界不出来了。”白素君还是在骗，他就是不想让许则磊知道开启自己记忆的“钥匙”，就是和许则磊双修。
尽管这事其实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法海知道没什么，他不会到处和人乱说。但是刘华中那厮人品不怎么样，肯定会告诉胡修，而且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告诉别人。
“你让他去查什么了？还有他给你带的什么消息啊？”许则磊不知道自己让白素君给“骗”了一回，对法海的事还是挺上心的，撇开交情不说，自己的父母还得靠着法海护着呢。
“他说让我去给他找塔。”白素君这一回倒是没有任何隐瞒，把从白峰那得来的消息全都告诉了许则磊。
许则磊听完之后，豁的坐起身和白素君看了个对眼，很是夸张的高声问：“还真就有那么个雷峰塔啊？”
白素君点头，道：“当年治完水他就水塔丢了，现在又让我顺着九色神鹿去找，我也搞不清楚这里到底有什么关系。”
对于白素君的话许则磊听得连连点头，但是对话里的内容并没上心，等白素君说完紧跟着又问了一句：“还真有那么个塔？”
白素君不知道许则磊为什么在意这个塔，也奇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听说过什么？”
“中国人谁不知道啊，那雷峰塔不就是当年把你压住的那个么。”几乎是口不择言，许则磊的想法脱口而出。
“当年我没让什么塔压过！那都是法海造的谣！”白素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争辩了，当年《白蛇传》的故事仙界和人界的一些修行者都知道是假的，可是遇到他都免不了调侃几句，自从收了竹迅当徒弟之后就更有人那么说了，虽然现在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法海有意为之，但是白素君无法否认，自己的一些决定的确是受了“白蛇传”的影响，再让别人把那塔和他联系起来，他也除了深感无奈之外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