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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痴情万年愁 下——by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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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弦听他声音哽咽,怕那人自责,又怕那人以为自己会讨厌他,忙将他扶起,柔声哄道:“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别哭。”

祈水祀羞赧地抹了泪水,抬头见他未有责怪的意思,稍稍放了心,方又别过头,细声问:“萧大哥……说、喜欢水祀,是真的么?”潇弦坐至他身边,牵上他的手,认真答道:“是真的。”

祈水祀难免一喜,半晌,才转过头来问:“那萧大哥说来找人,是骗水祀的?”潇弦轻声答道:“也是真的。”他见少年立即撇了双眉,怕他误会,赶紧道:“我是来找你。”

祈水祀心底疑惑,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只是愣愣地望着他;潇弦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又怕他不相信,只问:“水祀……愿不愿意信我?”他见少年只是迟疑,又忙道:“我真的只喜欢你一个。”即便祈水祀再多困惑,听他说得如此恳切,神情又是这般认真,也不觉点了脑袋。

潇弦欣喜地将他拥入怀中,祈水祀也是欢心,没有挣扎,直至外头一阵脚步声传入,他方赶紧将他推开,只怕是父亲来寻;片刻,祈巍果真踏了进来,他盯着潇弦看了一阵,方转头对孩儿道:“祀儿,好好道过歉了么?”

潇弦见祈水祀轻点了脑袋,又复低头,不舍他又自责起来,方赶忙道:“祈大人、水祀,我真的没事……”

那两人也不忍让他一个伤者还得耗神去安慰人,不再提这事,祈巍才走到孩子身边,语重心长地道:“你大概不久后便往翰林院去,这些日子便好好去玩吧。”

祈水祀闻言,惊得一愣;他一直以为父亲会向他说一番道理,又要把小时候教他的礼义从头再说一次,要他收心、要他赶紧再读些书,没想到他却是放牛吃草,让自己玩儿去。

祈巍似是知道孩子的心思,缓缓道:“爹爹也知道你的性子其实是想往外跑,结交朋友,过着惬意江湖的日子,是我将你看得太紧……”他说着几分愧疚,祈水祀便是摇头,扯开笑道:“水祀才没有想向外跑呢,水祀要好好留在这里孝敬爹爹和娘亲。”

祈巍知道他是说来让自己开心的,笑了笑,便离开了。祈水祀听他走远,方再次揽上潇弦的臂膀,开心地道:“既然爹爹这么说,我们就别读书了,出去晃晃吧?萧大哥。”说罢便拉着他走。

第八十七章

两人一路从城南逛到城北,祈水祀两手都抱满了糖糕,却还四处张望着想买点心;潇弦见他偶尔望向城门发呆,看来确实是想出京四处游历,不忍他那渴求不得的神情,方道:“哪天有时间……一起出去看看吧?”

祈水祀不愿他担心,扯起了笑,应了一声,方又往别处看去,一边道:“说起来,水祀还不知道萧大哥来自何方呢?”潇弦一颤,支吾答道:“北方……”

祈水祀边拣着果子,边继续问:“哪州哪县呢?”潇弦明白他只是随口问问,就是随便掰一个他都能信,可随着时间变动这土地总会给人改名字,他是记得从前的名字,可却没问过现今有什么州什么县。

潇弦一时答不出来,冷汗直冒,祈水祀等了许久,却也认真起来,回头道:“萧大哥不知道,爹爹和舅舅总要我防着您,怕您是别有居心。水祀和萧大哥相处许久,知道您是个好人,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每每想反驳,可萧大哥却连籍贯也不愿说,哪能怪人提防呢。您究竟是真不能说,还是信不过水祀呢?”

祈水祀皱起眉头,眼底几分责怪、几分伤愁;潇弦好不容易重新与他建立了感情,不希望一日间因他的欺瞒又破坏这关系,可他总不能老实说他住天上,一时内便只慌忙地他着少年的手,嗑嗑巴巴地道:“我、并非不信水祀,我、我只是……”

祈水祀见他汗如雨出,尽是焦急,也不忍刨根问底,轻声道:“看来萧大哥是真有苦衷,对不起呀,水祀不该如此说话。”

潇弦不见他生气,只是欣喜地晃了晃脑袋,哪有半分责备的意思?祈水祀也不将小事往心里放,拉着他又往桥边走。

却见桥上一人神情落寞,几分哀愁。

祈水祀悄声走进,关心地唤了声:“荆叔叔?”荆天禄闻声,却瞬时回复至平常与他调笑的神情,轻笑道:“唉呀,小公子这么早就到外头来,不怕给祈大人知道,屁股要挨板子么?”

祈水祀双颊微红,不满地嘟了嘴道:“是爹爹让我出来的。荆叔叔才是,怎么不在店里呢?”

荆天禄偏过脑袋,细声道:“我出来……嗯……寻人。”祈水祀不免嘀咕了声:“又是寻人?”方问:“这城里哪里还有荆叔叔不认识的人呢?”

荆天禄道:“她或许是外边来的人,我也只在这桥上见过一次。在露华正浓、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站在河中……”他思出神去,听闻祈水祀一声惊叹,方回过神,困窘地咳了两声。

祈水祀听出兴味,继续问:“她很漂亮么?能让荆叔叔一见钟情,肯定是很漂亮的人。”

荆天禄又咳了声,咕哝道:“一见钟……小公子说笑了,况且荆某非是以貌取人之人。不过她……与其说是漂亮,不如说……清新脱俗,像是、天上的仙子……”他说着又不觉出神,待祈水祀不着痕迹地轻碰他一下,他方又尴尬地咳了两声。

荆天禄挂上微笑,轻声道:“小公子考上功名,荆某还未道贺;身上就这壶酒,聊表心意。”他将腰间的酒壶解了下来,递给祈水祀,解释道:“酒名双飞,请小公子找到了心爱之人,再与她共饮吧。”说罢便走。

祈水祀看着荆天禄飞也似的逃了,轻笑道:“水祀还没见过荆叔叔这般慌张的模样呢。”他拉上潇弦的臂膀,抬起头来,又道:“真希望荆叔叔也能快些寻着那人。”祈水祀说得开心,潇弦不忍心泼他冷水,只得苦笑。

荆天禄想见的“那人”,怕是再过个百年,也不会现身。

两人在外头玩至夜晚才回府,是祈巍让他去玩个尽兴,因此这次也没多加责骂。

祈水祀没有乖乖回房歇息,却是到了别厢;他手捧着“双飞”,直拉着潇弦道:“萧大哥、萧大哥,荆叔叔让我们喝。”

潇弦明白祈水祀“想尝新酒”的情绪、要比“他们两人”重得多了,又明白酒中另有玄机,因而劝道:“水祀昨晚才醉倒了呢,还是先从『轻影』那样的淡酒开始慢慢喝吧?”

祈水祀确实是在意新酒,听不进劝,反驳道:“可是、是荆叔叔让我找心爱之人一起喝。”

潇弦柔声劝着:“他也没说找到后要立即喝呀,等你练了酒力,我们再一起喝好不?水祀方考上功名,就连醉多日,不大好吧?”

祈水祀仍是固执:“就是因为往后为官,没什么能醉倒的日子,所以才要趁现在嘛。萧大哥这般推托,其实是不想和水祀喝吧?”他仗着那人宠疼,微皱眉头,佯装伤心,果真见那人顿时慌张起来,忙道:“不是这样……”

祈水祀也怕性子耍得太过终会惹那人不悦,随即牵起笑来,轻声道:“那萧大哥是答应要一起喝啦?”说罢便先饮一口。潇弦还担忧那人伤心,没来得及阻止他,只能紧张地望着他,怯怯唤声:“水祀……?”

祈水祀放下酒壶,愣了会儿,才牵起笑来,道:“萧大哥,这酒也很淡呀,水祀一点儿事都没有呢。”他又拿酒饮了几口,方道:“不过它很甜呢,很好喝。”

他的双颊薄薄染上层红霞,衬着他的微笑,十分好看,湿润的眸子又直勾勾地盯着他,要是平常,潇弦肯定看得出神,可这会儿他却是冷汗直落,那人进一步、他便退一步,边劝着:“水祀,天色不早了,回房歇息吧。”

祈水祀充耳不闻,见他逃避,心生不满,几步将他逼至墙角,见他再无处可逃,方牵了笑,轻声道:“萧大哥,水祀都喝了,您也喝嘛。它真的淡。”说完便将壶口直塞入那人嘴中,又举高了将酒灌进,见那人喉头滚动了几下,方满意地拿了开,欣喜道:“甜甜的,很好喝吧?”

这“双飞”确实只是淡酒,酒味不浓,倒满满是蜜糖和百合花香,如果荆天禄没在里头加那样的方子,祈水祀想喝多少,他都不会阻止的。

潇弦作为掌水的神只,净水算是最基本的能力,就算今天给他灌的是毒酒,他也能保全自身不受半点损害;可祈水祀就不同了,喝了那掺了春药的“双飞”,这会儿已是浑身发烫、汗水涔涔,脑袋几分晕眩,理智再压不住情思,什么话也说了出来。

他一会儿扶着脑袋,道:“明明是淡酒……”潇弦怕他站不稳,要将他抱到床榻上,他又扯了他的头发道:“萧大哥、萧大哥,水祀没有想耍脾气,水祀只是想和萧大哥一起喝。”

潇弦对他笑了笑,哄他躺好,怕生后事,想赶忙逃开,祈水祀却又拽住他的袍袖,泪眼汪汪地问:“萧大哥,不亲亲么?萧大哥不喜欢亲亲?萧大哥不喜欢和水祀亲亲?”

他抵不过少年委屈受伤的神情,飞快在那人唇上一吻,哪料祈水祀倏地搂上他的颈子,发狠地又咬又啃,直到血味浓浓散开,他方松了口,又是委屈地道:“萧大哥,您别和水祀生气呀,水祀只在书上看到过,不知道实际上、怎么样您才会喜欢……”说着又要咬。

潇弦迅速地举了手掌来挡,也不给那人伤心困惑的时间,赶忙劝道:“水祀,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乖乖睡了,好么?”

祈水祀见他退却的模样,几分打击,心底又是不满、又是焦躁,嘟了嘴道:“水祀见、书中、相互喜欢的人,也常喝了酒后,亲亲吻吻,还会、相互……摸……”

他脸皮薄,面红耳赤地说不下去,可见潇弦不肯就范,他便心有不甘,咽了口水,又继续道:“萧大哥却是退缩,萧大哥说喜欢水祀,只是谎言么?”

祈水祀说着,眼角不知何时挂上了两滴泪珠,即便这只是药性下说的话,潇弦也不敢轻忽,柔声解释道:“我当然真的喜欢水祀,只是、只是……就算要继续下去,也该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地点……”

祈水祀蹙了眉问:“那什么是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地点?”潇弦见他态度软下,语声放得更柔:“至少、不是在这种祈大人随时可能进来的时间地点……”

祈水祀想起父亲对此种关系地厌恶,心底一凉,眼泪便簌簌流下;潇弦以为劝下他了,才要哄上几句,少年却是哭喊出声:“那、那萧大哥便要想办法让爹爹接受嘛!”

第八十八章

潇弦一时松懈,祈水祀又啃上他的颈子,抓紧了他,边哭边道:“水祀想和萧大哥在一起,从第一眼见到萧大哥的时候就……或许没那么早啦,可是、可是……水祀真心想和萧大哥在一起……”潇弦听他语无伦次,又是好笑;他虽也想少年拔下来好好训斥一番,可又怕他伤心。

他尚在思忖该如何将他安抚下来,祈水祀不见对方制止,便愈加肆无忌惮,一把将他的衣袍全扯了开,对着上头的伤痕摸摸吻吻,一边为昨日的伤道歉,一边又给他咬出新伤。

潇弦一时想不出对策,只想若是如此能解决,他便咬牙受了,可那春药的威力哪有这么简单?祈水祀跨坐在他腿上,原先只想亲他摸他,几下的摩擦却让他股间缓缓隆了起,情欲也愈是高涨,接着只是抱着他蹭着他的腿。

做为一位神只,其实都是淡情寡欲,潇弦从前更是被视为无情无欲,是栽在眼前这人手里,一颗心才随着他起起伏伏,可对于情欲之事,他至今仍未想索求过。对于祈水祀的动作,他一时没有发现,倒想着这孩子总算安份下来。

他以为药性退了,才想拉少年躺下床去,但祈水祀哪里肯依?见他仍是如此气定神闲,心底又是羞赧、又是不快,呜咽一声,不满之情倒把羞怯都压下了,竟拉了他的手往自己跨下摸。

潇弦碰上了那滚烫湿热的尘根,惊得抽回手,轻斥一声:“水祀!”祈水祀见他愠怒,火热的心都凉了一半,委屈地咬着下唇,也不知是该求他的抚摸,还是求他的原谅,只哽咽喃喃着:“萧大哥、萧大哥……”又忍不住直朝他蹭。

潇弦这才发现腿上已给那人弄了大片水渍,再这么纵容他,恐怕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当下压他躺下、抽了腰带将那人双手捆至床头,又拉了被褥给他盖上,才起身在房中踱步思考着该如何是好?

祈水祀这是给彻彻底底地拒绝了,方才蹭得肿胀的尘根都软了下,全身的燥热搔痒也都先抛至后头,只伤心哭喊着:“萧大哥不要讨厌水祀……”

潇弦回头见枕边湿得更厉害,忙不迭坐回床侧,轻声哄:“我怎么会讨厌水祀呢。”边举了袍袖为他擦干了脸;祈水祀见他眼底尽是关切,心头暖了,方道:“萧大哥,水祀热……”

潇弦身子一僵,片刻迟疑,祈水祀的泪珠又一颗颗砸下,他才赶紧将被子掀了,哄道:“好了,不哭。”

见那人如此在乎自己的一喜一怒,祈水祀心中甜滋滋的,不懂见好就收,反而继续道:“萧大哥,水祀、下、下面……疼,您给水祀摸摸……好不好?”他自己都说得涨红双颊,不住偏过视线,潇弦听了,自不禁满面通红,又斥一声:“水祀。”

祈水祀见他皱眉,又羞又怕,又哭了起来;潇弦这次却没轻易答应,站起身又在房中踱步,边想着办法边听祈水祀抽噎着:“真的疼……”他再不舍放少年在床上哭闹,到窗边确认外头没有动静,方回床榻替他解开缚绑,将他揽至怀中,握上他下身温和的抚弄几下,让他泄了。

祈水祀缩在潇弦怀中轻喘,羞得抬不起头;潇弦怕那人惭愧,把这一切归咎于药性,轻抚着他的背脊哄他歇息,却听他细声:“还想……水祀、还要……”

潇弦希望自己听错,装作没听到,顾自哄他歇息;祈水祀不闻他回应,咬了唇,又抽噎起来,细声念着:“萧大哥、果真……嫌、弃我……”这话他真不能装没听见,忙哄道:“我怎么会嫌弃你?”

祈水祀嚅着小嘴,慌张地找着理由,片刻,小手才猛然往他下身一握,哭道:“萧大哥没半点反应!”他愈哭愈厉害,看来是真的伤心;潇弦已是欲哭无泪,思索半晌,方拔开他的手,温声道:“我要是起了反应,受伤的会是水祀呀。”

祈水祀对于房中事的认知都是从书上来的,这些书上写的都是男欢女爱,还没有写像他们这样的畸情;他不明白潇弦说他会受什么伤,只希望他也能像书中所写相爱的人一般与他一同欢快。

他心底伤疼,没想深究潇弦说的话,顾自哭道:“书中写都是一起的,却只有水祀一个……只有水祀……”他哭得都要喘不过气,潇弦着急地替他拍着背,哪知少年伤心的抛了尊严,俯身扒了他绸裤,便张口含住他的尘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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