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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说话的毛巾——by章鱼哥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07

刘钦似乎在做着什么梦,叫着谁的名字:“……q……”。许磊不想去听,他只是再次用自己的唇覆盖住刘钦的嘴唇,吞噬掉他想要吐出的每一个音节。

【既然你在做梦,把你的梦也分给我一点,好么?】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在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是许磊不敢去幻想的。但是他要的只是一份填补,偷偷拿走一些,至少也是慰藉。

半夜三更,秋风突然惊醒。他似乎听到窗外有猫在叫,像是一个婴儿在哭,又听起来像一个变声期的少年的嚎哭。他不知道为何想起了何赫,却又立刻想到了刘钦的脸。这两个人被联系在一起的景象让他觉得有点诡异。他顿时感到一股不祥的感觉。想想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毛巾还会说话那会,球球还在身边那时的回忆就像梦境一样。反变得印象淡薄。

秋风自我讽刺道:【混蛋,干嘛老惦记着他。】

他希望睡一觉这梦就醒了,不用再烦心。

第十三条:毛巾还在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刘钦都忙得不可开交。

去日本开学术会几天累计下来的预约,一下子挤了日程表,一件都无法推脱,刘钦屡次加班到深夜,不得不在许磊家中过夜。许磊看着刘钦忙碌的样子,心里暗暗自喜:【这样就能将刘钦拴在身边,让他寸步不离。】

刘钦拖着疲倦的身子陷在沙发里,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最近敛秋风有没有打来过电话?”

许磊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没有。”

“……”刘钦沉默了一会,然后不经意地拿出了手机,按通了秋风的号码。

“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电话声响了好几次,都无人接听。刘钦轻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秋风这次是真得生气了,大概连自己的声音都不想听到吧。】过去对秋风所做的一切都没让秋风对他置之不理过,这一次是不是真得触动了他的逆鳞,是否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刘钦自嘲般地轻笑。他似乎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两年前发生过同样的事情。【这些难道不都是自作自受吗?】有些恶果都是自己一手酿造的,能责怪谁,又能奢望谁来原谅自己。

许磊看到刘钦这幅神情,似乎读懂了他的情绪。

他在心里默念道:刘钦啊刘钦,是你先对我那般残酷的,现在也怪不得我。

而身处学校的秋风,却也不见近日何赫来播音室,打电话也没人接。他焦急之下跑到何赫所在的年级教室,抓住一个就摇着肩膀问:“何赫这几天来了么?”

一个个都摇头回答:“没看见啊。”

“怎么会的?他去哪了?”

那个气质高傲的陶怡可发现了秋风,站到他的面前,叉腰说道:“你别找了,何赫都请了一个星期假了,我听说是要转学了。”

“转学?!”秋风一阵震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怡可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何赫是特殊插班生么?现在免考入学或者转到其他更有名的高考校也是很正常的啊。这高考就在眼前了,他被送走也是情有可原啊。”

“可是他从来没跟你说过……”

“他可是赫赫有名的何赫,和你这种杂鱼不一样,你别自作多情了,他干嘛要告诉你?”陶怡可这么说,她似乎在讽刺了秋风的同时,也讽刺了自己。就像何赫看不上她一样,他也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怎么会这样?!”秋风皱起了眉头。同时脑海中浮现了那日寻找何赫的刘钦,这些突发的事情就和凑好了的一样。何赫似乎在躲着自己,也在躲着刘钦。

秋风回到家,虽然百般不情愿,却也只得给刘钦打去了电话。而就连刘钦的电话,却听到一句“不在服务区内”。晚上又打了好几个,都是同样的结果。秋风埋怨一声:“这个死刘钦,又去哪里出差了。”

然后秋风料想不到,不论是何赫、还是刘钦,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都音信不通。无论他打多少个电话,都无人接听。冲去何赫家,也是吃了闭门羹。

“喂,不会一个个都这么无情吧。”

秋风几次打通了医院的预约电话,却总有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无情地告诉他:今天刘钦的门诊已经排满了,请您以后早点预约。

“混蛋。”秋风再也忍耐不住了。他顿时感到无比气愤,起初只是所有东西都不再同他说话,包括那两条毛巾,然后球球死了,现在唯一的朋友何赫也不理他了,就连刘钦都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秋风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听不到一丝声音。就像是全世界都将他抛弃了一样。秋风忽然想起以前和刘钦在一起的时光,虽然经常被数落和戏弄,现在却觉得异常地开心快乐,没有孤单和寂寞,刘钦也不会像其他人对他那样,从真心轻蔑侮辱他;甚至在关键的时刻,还会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

【现在想起他来觉得他就像个好人似的。分明是个变态腹黑啊。】

“秋风,秋风……”秋风不知不觉中,仿佛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是不是一时之间的怀念让他产生了幻听。

“秋风,秋风……你听得到么?”可是那个声音似乎不肯散去,还在持续呼唤着。那是刘钦的声音,没错,是刘钦的声音,一定是自己太寂寞太想念他了,秋风这么想。

“是我啊,听得见吗?!”直到听到这一声,秋风才反应过来。那根本就不是刘钦,这种熟悉的感觉不是前几个星期才经历过么?

“是你么,小钢?”秋风摸到桌子角落,这才把那支钢笔挖了出来。上面已经沾满了灰尘。

“咳咳咳,终于听到了,我都叫了你一个星期了。”小钢说道。

“噢噢?!你怎么能说话了?”秋风显得很兴奋。

“不是我能说话了,是你终于能听见了啊……”小钢如是说。

秋风挠了挠头,说:“是啊,自从病治好后我都听不到你们说话的声音了。还有敛毛巾和刘毛巾他们也……”秋风说到这里,想到了什么,忽地就嗖地奔进了浴室。

“喂,刘毛巾!敛毛巾!你们能说话么?!”他拽着那两条毛巾扬声叫道。

“……”隔了几秒会还是一片寂静。

秋风试着又叫了几声,还是听不到任何回应。

“看来不行啊……”小钢有些失望地说。

“唉”秋风沮丧地放下刘毛巾和敛毛巾,显出一脸失落。他小心抹干净了小钢身上的尘土,有气无力地说:“小钢,你说刘钦和何赫,还有毛巾他们是不是都不想理我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到了他们?”

“怎么可能?”小钢说,“刘医生他可是真心很喜欢你。至少他不会……”

“那他怎么连电话都不接一个,医院也不给我预约。我觉得他就像是在躲着我……”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秋风”毛巾说。

秋风抬起沮丧的脸,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去找他!去医院找他!他要是闭门不见你,你就把门踢开。”小钢说得很得意,“他要是还不理你,你就把我扔过去,戳瞎他的眼睛!”

“唔”秋风起初愣了一下,几秒后忽地释怀大笑,“啊哈哈,小钢,你太狠了。”

“这才像我认识的秋风。你不是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呢?这才几天不见变得婆婆妈妈了?”

“是啊。那个臭医生,他敢不理我尼玛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块!”秋风也狠说道。他顿时释放了什么,秋风似乎也察觉了自己的变化,因为太过在乎刘钦,再也不敢与他争吵,再也不敢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深深害怕失去刘钦。也正因为这种畏惧,让他原先的率直和勇气也随之消减了。【原本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打不通电话就直接上门找他。他要是不见就踢破门让他见为止。】

“啊哈哈,谢谢你小钢。我想通了。”秋风这么说着,将小钢插在口袋里,直往门外奔去。

他直接冲着病院而去。

当秋风冲到刘钦所在的医院,医院已经快到关门的时候。门口的清扫人员拦住了他,秋风一把就推开了他的阻拦,直往二楼心理门诊冲去。

他风风火火地冲到诊室门前,已经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见诊室的门是紧闭的,只是玻璃上还透出里面的光亮。

秋风开始用双手奋力敲打着门诊室,发出砰砰的巨响。“死刘钦,快给我开门。你就在里面吧!”

他砰砰敲了十几秒钟,门这才被打开了。由于他是双手按在门上的缘故,差点顺势就踉跄摔倒在门口。

“谁啊?”一个白衣的青年走出来,秋风只是听那声音很是熟悉,却不知道他叫什么,青年挤着眉头有些惊讶地说:“是你?”

“噢噢,你就是他的助手吧!我找刘钦,快叫他出来。”

许磊看着眼前这个莽撞任性的少年,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他冷冷回道:“刘医生已经下班了,请你回去吧。”

“怎么可能,那你告诉我他住在哪,我有急事找他!”秋风不顾三七二十一地说。

许磊说:“这涉及刘医生的私人情报,不允许我们随便透露。”

“我是他的特殊病人,我对他很重要。你快点叫他来见我。”秋风说得很大声,整个医院回廊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许磊眼皮一抖,一阵恼怒之火也冒上头来,他狠狠对秋风说:“你差不多适可而止一点。刘医生他不想见你,也不会再见你。你别在这里撒泼,他怎么会认为你重要?别让我发笑了。”

“啊?!”秋风对对方的反应倒是一愣,这哪是一名助手对病人的普通反应。简直就像将对方视如敌忾的仇人。“你在说什么啊?”

许磊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如果你还在这里捣乱,我会叫保安过来处理。”

“喂你!你又算什么东西?!”秋风感到了对方的敌意,自己也有些怒不可遏,一步往前,几乎想抡拳上去。

“别!秋风你冷静点!”小钢叫道,“他可是刘钦的得力助手,你想跟他在这里打架么?打伤了直接送病房是不是?”

“你看他那是什么态度?!”秋风烦躁地说。

小钢说:“是无关紧要的人,干嘛为了一点小事在这里起干戈?你不是来找刘钦的么?看这个样子刘钦是真的回家了,我们去他家找他就好了,我知道他的住处。”

“唔。”秋风这才强咽下一口气,“好,小钢,这次就听你的。”

秋风狠狠回瞪了许磊一眼,转身往医院门外走去。

许磊站在原地,看着秋风那副自言自语神经兮兮的模样,不屑地嗤鼻:“这种神经病,到底哪里值得你那么喜欢?”

第十四条:毛巾主人也睡了

黑夜里的路灯照亮了一个孤单的影子,秋风站在一座别墅的铁门前。昏黄光线勾勒出的侧脸轮廓模糊不定,看起来有些落寞。

秋风低头对着胸口的钢笔问道:“小钢,就是这里么?”

“嗯,没错。快按门铃看看吧。”小钢说。

秋风心想里面会不会冒出刘钦的父母亲,他咽了一口水,得得瑟瑟地把手按到门铃上。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好几声,隔了许久却都没人出来开门。

秋风一脸疑惑,皱眉看了看小钢:“真得是这里么?”

“千真万确。”

“怎么他家一个人都没有?”

“刘钦是一个人住的。”

“哦?他没女朋友也没结婚?”秋风问道。

“当然,刘钦今年25,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啊。不过可惜至今都没有对象。”小钢说。

“怎么……会?”秋风听到这里,正诧异着。随后立刻发现自己又犯傻了,他心想:刘钦可是喜欢男人的,怎么可能会有对象?……这样说来也不能结婚,难道一辈子就一直孤独一人么?秋风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感到胸口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刘钦吻过自己,也抱过自己,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或者爱。他想起木岛医生对自己的忠告,“你要自己做选择。”秋风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接受了刘钦。本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却最终欣然接受了。就像刘钦对自己的关照留心一样,秋风也同时放不下刘钦。他似乎内心觉得,刘钦是爱自己的。但是再一想,这种感觉似乎又毫无根据。【我在刘钦眼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喂,发什么呆呢?!”小钢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哦,哦?”秋风转过头来,“那……我们等一会吧。”

秋风叹了一口气,弯身坐在刘钦的家门前,靠着铁栅栏。闷不作声等待着刘钦。

小钢奇怪地说:“咦,你怎么这么有耐心?秋风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地。”

“啊,是么?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啊?”

“换成以前你不是会踢门,或者干脆翻过栅栏去,然后大骂几声最后转身回家么?”

“啊?我是这样的么?”

“是啊,看你对我还有毛巾那些个态度……可毛躁了。”就连小钢也看出了秋风态度的变化。是不是恋爱中的人都会有所改变。

“喂,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野蛮?”秋风辩驳道,“还不是因为你们都太吵了,整天闹得鸡犬不宁,搞得我心烦。”

“啊哈哈,这槽等敛毛巾和刘毛巾回来了再吐吧……”小钢说。

“哈哈。”秋风也附和着苦笑了两声,这让他想念起了毛巾,记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吵闹还是调侃,至少在一起很快乐。如果还能再见一次敛毛巾和刘毛巾,有很多感谢的话想和他们说。

秋风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任由夜晚的凉风吹拂着单薄的身体,不知不觉中小钢的声音也淡去。他像是冰冷的寂寞侵蚀了一样,渐渐被睡意拉入了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秋风……”一个声音拂过他的耳边,气息温暖而柔和。

“秋风……?……怎么在这里……?”他轻轻推了秋风几下,秋风却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刘钦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捧起他的双腿,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抱了起来。他感觉秋风比想象中的还要瘦,并没有让他感到实在的重量。

秋风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身体暖暖的,背下松软,十分惬意舒适。寂静中他听到身边的人就在自己脸旁吐出的微弱气息,那是刘钦,睡得格外宁静。秋风惊了一跳,一时半会没搞清状况。赶紧起身,踉踉跄跄地摸到房间的门边,按到了什么按钮。房间一下子被照得敞亮。

“这是——刘钦的房间?!我怎么在这里……?”秋风一拍头,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晃动着手脚,一时间有些紧张失措。

“刚才刘钦把你抱进来的。”在桌上的小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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