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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人生——by袁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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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轻的时候很单纯,眼睛亮亮的,总是问我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好奇心如此旺盛的话,足够使他沉迷在我的神秘和沧桑中,忘记我其实是个……武装分子。”这是开场白,缓缓道来那尘封多年的故事:“我无法为战争做辩护,因为那不是个人可以决定的事,但我知道自己杀了很多人,双手沾满了鲜血。在他面前,我显得格外肮脏,而那不谙世事的目光,耀眼得几乎要刺瞎我的双眼。我疯狂地爱上他,就好像朝圣者渴望圣物一样。”

他缓慢地叙述他们的故事,回忆过去的喜悦与不得已的分别,以及终于错过的年华。那是没有对错的恍惚得如同梦境般的过去,满是哀愁。北城听着,拳头慢慢握紧,因为他终于明白,只有这个人才全身心地爱着磐艾元。也只有他,只有沐明哲可以给设计师幸福!

“实际上,我们发生过关系,可以说身心合一。当然沐阳并不知情,不然那孩子会跳起来全力反对。”沐叔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长叹一声:“我快四十岁了,早就过了牵肠挂肚的年纪,心里却藏着刘潜,始终放不下。”

“那你现在就不能重新追求他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你管别人做什么,再说沐阳那还有我,可以慢慢劝他。”就为这个分别十年,怎么想都觉得太可惜。

“你弄错了重点,我爱的是刘潜,不是磐艾元。”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说了外人难以理解的句子。

“不过是名字的区别而已,难道那个人不是他吗?”北城不明白。

“小朋友,你还是不明白啊,算了,让叔叔送你回家吧。”不知为何,他开了话匣子又不往下说,闹得人不明白这段谈话的意义所在。

回去的路上,无论北城再怎么问,沐明哲也没有松口,他始终看着前方,手紧紧抓住方向盘,心事重重。

39.伪结局不要当真

怀州受伤的事不到晚上大家都知道了,对此沐阳不置可否,只是焦虑联系不到磐艾元。按说以他的性格,只要知道这事,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医院鬼哭狼嚎要死要活才对,可现在不但找不到人,手机也打不通。再去工作室找,助手说他接了个电话,神色大变,丢下工作就走了,但不知道去哪。

“他没去医院,能跑到哪去,别是太着急发病了,要不然咱们报警吧。”北城的初衷是想拍点丑闻照替磐艾元出口恶气,没想到最后把事情搞成这样,又担心那个神经病艺术家转悠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去犯病,多少有点后悔。然而沐阳想得比他透彻,可怕的不是磐艾元在这个节骨眼发疯,而是接下来来自暗处的报复。怀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虐就虐了,但他是李仁德养的狗,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这次教训痛的虽然是怀州,真正受到羞辱的却是李仁德。

这么多年,沐阳都没敢挑明,没敢做的事,北城稀里哗啦干了,这等于朝恶魔脸上扔白手套!

现在最可怕的是对方按兵不动,一切风平浪静,但即将爆发的怒火可能会把所有人毁灭。沐阳不想北城跟着他做无谓的焦虑,什么也没说,只是暗地派人寻找老朋友的下落。

然而担忧持续到第五天,悲剧拉开序幕。

平静了几日,李仁德给沐阳送了一份大礼——磐艾元那浑身布满伤痕,残缺不全的尸体。

被殴打,被折磨,被轮流侵犯,这些都不是那个过着颓废生活却拥有纯真童心的艺术家的真正死因。

他死于脱水……

沐阳封锁了磐艾元死亡的消息,他的尸体是沐明哲处理的。那个高大的男人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才把苦恋了十年的却无缘成为伴侣的人修复到几乎完美的状态:“他的舌根都干了,死的时候肯定很痛苦。”

“但他现在看起来像睡着了。”沐阳点了只烟,猩红的眼睛藏在烟雾后。

没有找到磐艾元之前,北城总以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所以当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打破后,他开始疯狂地自我厌恶。懊恼、悔恨、痛苦让他止不住地掉泪。他不敢去打扰沉浸在悲痛中的沐家叔侄,不敢承认是自己的愚蠢行为打破了平衡,导致磐艾元的惨死。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状,怎么才能抚平沐阳心中的悲痛,只能用自己的方法结束这一切。

从私人市场上买到制作爆炸物的材料并不难,靠掌握的知识组装起来也不过花了半天时间,真正的考验是怎么带着这玩意接近李仁德,可喜的是北城做到的。

同归于尽的那个瞬间短暂得什么都来不及想,黑暗转瞬即逝,像以往的所有死亡那样,北城没能如愿以偿地死去,没过多久,他再次张开眼睛……

不过这一次,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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