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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长 上——by五百人中第一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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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衍不明白哥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潜意思里带着些抗拒,愣着没有反应,

“看!”庭年扬扬下巴,浚衍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此时日薄西山,暮色微垂,站在山顶几乎能将整个京城尽收眼底。远处山脉浅连,近处是散落着的村庄,烛光昏黄,炊烟袅袅。还能看到牛倌羊倌赶着成群的动物回圈。

“几年前这里还荒无人烟,如今却有了村庄农田。”庭年嘴角浮现一个温柔的笑,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低沉缓慢地诉说:“这便是你皇兄治下的盛世江山,以后都是你的,哥哥想帮你守好它。哥哥知道你心中恐惧不安,可是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衍衍要对自己又信心,也要对哥哥有信心。”

浚衍受到感染,情绪激荡。想到以后自己会是这国家的君王,主宰天地黎民,不由豪气横生。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倒真为他平添了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他看看庭年坚毅的侧脸,拉了他的手,继而转头注视着苍茫天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16、登基(五)

两人下了山准备返程,庭年突然意识到来的时候竟把这孩子放在身前吹了一路风。那时候衍衍闹得欢腾,自己也没往心里去,现在想起不禁万分自责,便想让他坐在后边,自己也好帮他挡一挡。可浚衍却说什么都不答应,直把庭年气得将他提到马背上揍了两巴掌,却还是耍着赖倒骑在马上,毫不妥协地瞪眼。庭年没办法,只得把人用披风细细裹了揽在怀里,一手执缰,一手护住他后心。

一路上,衍衍始终紧紧搂着哥哥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极尽依恋的姿态。对登基一事心存的最后一丝惧意也烟消云散,没有逃避和退缩,未来不再混沌着让人看不分明。风呼呼地吹过也不觉得冷,似乎隔着两人厚厚的冬衣也能感觉到来自哥哥的温暖,直直地熨贴着肺腑。他忍不住用发顶蹭蹭庭年的下巴,仰起头来,对方在黑暗中映着温柔流光的眼睛也看着自己。浚衍似是被蛊惑一般,在庭年脸颊上亲了一口,起誓般说道:“哥哥,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庭年有些意外,随即抚着衍衍的后背笑开:“好孩子。”

有了浚衍的配合,登基大典的诸项准备事宜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开来。

虽已过了国丧,衍衍却仍念着皇兄,便吩咐下去一切从简,但饶是如此每天还是多出不少琐事。庭年多数时候陪在他旁边,但偶尔也会因为军营和朝中之事忙得不见人影。

这天,宗正寺遣了画师给新帝画像。除了用膳,浚衍几乎穿着新制的龙袍在在椅子里端坐了一天。眼看着快到了该掌灯的时分了,那老画师还是不紧不慢地涂涂抹抹。

杨德忠进来,似是有话回禀,打量了一番浚衍的脸色犹豫半晌才说道:“王爷,陆大人派人从军营传话说今儿个不能入宫了……”

浚衍看杨德忠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就已经猜到几分。他已经三天没见着庭年了,前两天还能勉强压抑着,可是今天一动不能动地坐了一天,本就腰酸背疼浑身僵硬,满心的不痛快,再一听杨德忠这话,当即发着脾气将画师轰了出去。

杨德忠大着胆子问什么时候传晚膳,浚衍也不理,烦躁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后便提脚出了瑞麟殿。他漫无目的地在皇宫里到处溜达,身后跟着两个如影随形的侍卫。他停下脚步猛地转身指着其中一个鼻子问:“你们陆大人究竟在忙什么?”会连见本王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那侍卫垂着眼睛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王爷,奴才们只负责王爷的安全,并不清楚大人的事情。”

浚衍一阵气闷,盯着两人。忽而眼珠一转:“你们都是先前跟陆大人征伐西域的?叫什么名字?”

“奴才赵川。”

“奴才刘书楠。”

刘书楠。浚衍点点头,记得庭年跟自己提及过此人,是他手下那一百个散骑侍中最了不得的人物。当时衍衍就觉得这名字有几分书卷气,再细看几眼,人也是文质彬彬,实在想不出究竟是怎么个厉害法。他背着手绕着两人走了两圈,又在两人面前站定戳了戳他们壮实的胸肌。

“陆大人将你们安排在本王身边,可到今日本王也不知你们究竟有多少深浅……”

刘书楠赵川对视一眼,预感实在不祥,不知道这小王爷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正好你二人跟着,不如就与本王打一架如何?若是你们赢了,本王也能放心将身家性命交于你们,若是输了……”浚衍眼神斜斜一挑,凑近两人面前,似笑非笑地狠声威胁:“就给本王滚回陆大人的军营去!”

这分明就是因为对庭年不满而起的泄愤之举。

两个侍卫遭受鱼池之灾,不知所措。浚衍本就不是在征求二人的意见,自然也不会管他们有没有答复,只瞅准了两人愣神的当口欺身抽了刘书楠的佩剑,旋后两步便起势攻了过来。回神的赵川堪堪避过,刘书楠却躲闪不及被一剑划在小臂,衣服破开一道寸余长的口子,血霎时洇了出来。

浚衍停下扫视一眼,冷笑着吐出一句“不过尔尔”,提剑继续。

浚衍虽然自幼受尽疼宠任性调皮,可毕竟身为皇子,该学该会的一样也不曾落下,这剑到了他手里倒也真给他舞出几分凌厉的气势。两人手忙脚乱地防守,状似狼狈,但明眼人一看便能知道:这是在逗着这小王爷玩儿呢。笑话,那可是未来万岁爷啊!他们有几个胆子真敢打赢了给对方看啊!

刘书楠向赵川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快去给陆庭年报信,然后迅速将浚衍的攻击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浚衍娇生惯养,自然不能跟那些皮糙肉厚的将士比,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刘书楠便看出他已经脚步虚浮,明显体力不支了,于是故意露出破绽,趁浚衍一脚踢上他胸口时顺势仰面向后摔出几步远,等他慢吞吞地撑起上身,少年的剑尖儿已经指着自己喉咙了。

刘书楠爬起来跪地磕头:“奴才惭愧!”

浚衍哼了一声,将剑往对方身边一扔:“废物!别再跟着本王!”

刘书楠拾起剑收回剑鞘,望望王爷走远的背影,认命地叹了口气,隐匿行踪继续跟了上去。

陆庭年接到消息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最近都在军营里和秦嘉朗、齐闯商量军队整编的事,三人意见相左,正在争执不下。一听说衍衍居然和侍卫动起手来,心里登时一阵担心,骑了马急急往皇宫赶。

入宫后,庭年直扑瑞麟殿。守在门口的杨德忠看见他,两眼放光地迎了上来。

“王爷如何了?伤到没有?”

杨德忠摇摇头:“王爷无事,只是刘侍卫似乎受了轻伤。”

庭年眉头一皱,诧异地看了看身边的赵川:“书楠……被王爷伤了?”

赵川解释:“手臂上,只是小伤,不碍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动了手还伤了人,陆庭年简直要火冒三丈。“通传!我要求见王爷。”

杨德忠笑笑:“大人请吧!王爷吩咐,大人以后来不必通传,直接进去就好。”

浚衍溜达了一圈,觉得冷了便跑去泡了个温泉,此时正暖暖和和舒舒服服地窝在榻上看书。听到殿门响还以为是杨德忠,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本王不饿,不用晚膳了,下去吧。”直到庭年叫了他一声,他才惊喜地看向来人,骨碌一下翻身下榻,光着脚丫扑进对方怀里,嘴里亲亲昵昵地喊着“哥哥”。

庭年赶紧把只穿着单薄亵衣的小孩儿抱回榻上用棉被裹好,却还是被他挣吧出一只小胳膊拉住:“哥哥有没有用晚膳?我饿了,哥哥陪我吃些吧!”

庭年哭笑不得地捏他鼻子:“刚刚不是还说不饿?”

“看到哥哥就有胃口了。”

看着小东西笑得月牙儿似的弯弯的眉眼里透出期待,陆庭年真是发不出半点儿脾气,由着他吩咐御膳房做了一桌子饭菜,陪着吃起来。

“今儿个画像坐了一天,整个人都要僵掉了。可我看那画的根本也不像我……”浚衍吃饱喝足,靠着陆庭年说话,一抬头却发现哥哥根本没有在听,只是皱眉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伸出手去在男人眼前晃了晃:“哥哥?”

庭年虽然还不知道今天衍衍是怎么就跟人动了手,可这会儿大概也能猜到,八成是这孩子气自己没来看他就迁怒到旁人身上去了,看他偎着自己叽叽喳喳地说话,那喜悦的劲头就好像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责问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可是毕竟是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若还总是放任他由着性子来……

陆大人头疼,教养个孩子还真不容易。

“衍衍。”陆庭年还是决定和孩子谈谈:“今天为何与侍卫们动起手来了?”

一听这话,本来还亲热地靠着他的小孩儿瞬间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声音里满是委屈:“我就知道,若不是为了这事哥哥才不会来是不是?”

“对不起,是哥哥不好。”陆庭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衍衍如此依赖在乎自己就不由自主放低姿态,开口便是诚恳的道歉,丝毫不为这从没做过的事觉得别扭尴尬。“营中委实太忙……”

“可你还不是来了?”

“哥哥这可是担心你。刀剑无眼,你若伤了自己可怎么是好?”

浚衍低着头不搭腔,显然是没有完全接受他这一番低声下气地解释道歉。庭年无法,叹气道:“罢了,你若不想说,哥哥便先去看看书楠。”

“不许去!”

被骄纵惯了的十六岁少年,任性起来,陆庭年根本毫无办法。看着那小东西横眉竖目地冲自己叫唤,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为何?你伤了人还不许哥哥去看?”

“就是不许。本王伤了他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个奴才。”

这话可真是犯了陆庭年的大忌。为将者,最为珍视手下的一兵一卒。尤其是那一百个散骑侍,经过多少次浴血奋战,个个都是知心换命的兄弟。可到了浚衍这却俨然变成了命贱的奴才!他看着那小孩儿一脸理所当然不以为意的表情,心里的火气噌噌窜上脑门,霍地站起来:“慕浚衍!”

庭年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呼喝,衍衍被吓了一跳,不明白哥哥怎么会突然大发雷霆,但已然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放肆!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陆大人被气得神经错乱,直想对着那带着一脸欠揍表情的小脸儿一巴掌扇过去。他闭上眼睛拼命压抑着怒气平复呼吸,拳头攥得喀吧直响。突然觉得自己极其可笑,这孩子毕竟是皇室子孙,拥有这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血统,不过是叫了自己几声“哥哥”,难道还真指望他会对自己特殊对待么?陆庭年,你真是高估自己了。他自嘲地苦笑,睁开眼时便跪了下去,对着少年磕头道:“奴才罪该万死,请王爷息怒。只是王爷可曾想过,您能高坐庙堂是边关多少像刘书楠、赵川一样的将士拿命换来的。保家卫国固然是奴才们的本分,可您即将继承大统主宰天下,便该怜悯苍生体恤臣属。若是这点都做不到,又谈何做一个好皇帝?还是您当日信誓旦旦的承诺不过是为了宽奴才的心,随便说说而已?”

浚衍这才惊觉,哥哥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话伤心了。他后悔不已,明知道那些侍卫与哥哥是生死之交,怎么还能伤了人又口出恶言呢。骂刘书楠是奴才,与骂哥哥有什么区别。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这是第几次了?生起气来就摆架子口不择言。可他心里真的不是那样想的,若是解释哥哥还会信自己么?他着急地跪坐在庭年对面,喊着“哥哥”就往对方怀里钻。

不料陆庭年却撑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开:“时辰不早了,王爷早些歇息吧,奴才告退了。”

衍衍看着哥哥掩上门,心里被那一句一句口口声声的“奴才”刺得生疼,在地上呆坐了半晌才想起来去追,可是院子里一片寂寥空阔,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17、浚小衍的楠木板子初体验

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十六岁少年,青涩稚嫩,但已经开始懵懵懂懂地试图剖析自己的内心,探知自己每种言行背后所代表的深刻涵义。他希望哥哥只看着自己,只关心自己,只疼爱自己。这样强烈的占有欲已经足够他意识到自己对庭年的欲望。那欲望单纯而美好——想见到对方,和对方说话而已,一刻不在眼前都觉得无比思念。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庭年的,甚至是爱着的。这感情也许在遥远的当年就已经埋下种子,终于在庭年看着自己的眼睛要自己相信他的时候抽枝发芽,迫不及待地就要长成参天大树。

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便以为对方所做的一切都与自己一样,理所当然的源于爱。庭年揍了他,又把他抱在怀里安抚疼哄,带他去骑马,还说了那些感性的话。他觉得这是哥哥的爱。可是这爱,太少太少了。

虽然在那一刻确实安慰了他的迷茫困惑,但却在更长久的日后助长了他的恐惧不安!

是的。浚衍始终在恐惧,他害怕庭年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皇兄临终前的一番嘱托,害怕庭年有一天会扔下自己不管。这江山本就不是庭年的江山,他不知道若是哥哥真的萌生了去意自己又如何才能阻止,不确定自己是否足以构成挽留的理由。这种恐惧在他一个人登上城楼,看着落日余晖笼罩下的城阙宫阁时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更是在庭年推开自己冷漠离开后攀上顶峰。

一个人辗转反侧的凄清夜晚,孤单的小少年很伤心。可是翻来覆去烙大饼的小朋友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庭年哥哥其实一出门就后悔担心得不得了,去偏院看了刘书楠,便回来替下一个当值的侍卫,亲自守在门前,此时与自己只有一门之隔呐。

这边,陆大人在门外吹着冷风,心里自责不已。衍衍毕竟是个孩子,脾性上来说几句没轻没重的话也实在情有可原。亏了自己还说要尽心辅佐他让他相信自己,本该更耐心更宽容才是,却赌气一走了之,跟那臭小孩儿也没什么差别了。

第二日一早,浚衍迷迷糊糊地任杨德忠伺候着洗漱更衣用早膳。昨天的画像没画完,上午还要继续。几乎一夜没睡的浚衍勉力端坐在椅子里,脖子软得撑不住脑袋,几次摇摇晃晃地险些栽下去。

度秒如年地挨过晌午,午膳前却意外地等来了庭年。

杨德忠通传的时候,浚衍激动地从椅子里弹起来,“不是说陆大人直接进来就好?快传快传!”吩咐完杨德忠又转头对那老画师摆手:“下午再画,本王饿了,要用膳。”

看到庭年,衍衍忍不住就想往对方怀里腻去。哪知还没等他迈开步子,庭年却跪下对他行礼:“臣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浚衍一下子僵在原地,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哥哥果真不肯原谅自己么?“陆大人请起!”他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

其实浚衍误会了。

庭年如何会注意不到孩子见着自己时眼里闪动的亮光,他被那毫不掩饰的渴望所摄,差点儿就控制不住想把这孩子抱在怀里好好哄上一哄,可画师却还在一旁杵着。若只有两个人也就罢了,衍衍腻着他,他也乐意把衍衍当成孩子般宠爱,但在外臣面前总归还是要维护他皇帝的形象和尊严不是。

衍衍哪里知道他的诸般考量,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哥哥不肯原谅我,哥哥不喜欢我了”。他想起庭年淡漠离开的背影,几乎确定了自己的一厢情愿,瞬间觉得周身都凛凛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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