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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换体寻爱 上——by曲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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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不慌不忙,冷冷一笑道:“说不过人,就要动武,这就是你们凌青派定下的规矩吗?”

他眼下就是要逼三人说出实话,即使激怒他们,双方动起手来也在所不惜,他不需要过分担心自己的安危,他身边的司马彧足以对付这三人,而自己对司马彧还有用处,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边徐清和沈唯心他们发生冲突,那原本热闹喧杂的二楼顿时变得寂然无声,周围的那些食客,其中不怕事的,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杯盏,抬起头来纷纷朝那站着的五个人看去。

沈唯心只因心中有鬼,害怕当中所坐着的人有认识他们这几个,知道实情的,一起与徐清申讨这剑的来历,戳穿了他这谎话,他们就真得要颜面扫地了,说不定连那件事也会抖将出来。

他愈想愈慌,后悔当初大意之下承认赤霄剑是自己的,因此收了好战之心,忍气吞声道:“我们乃是正派弟子,行得端,坐得正,不与你这个狂徒见识,以后再敢来诋毁我们凌青派的弟子,定不轻饶,我们走!”

说了漂亮话之后,竟是拔腿便走,那小二突然冲上来赶到三人面前道:“几位客官,还没有付钱呢!”

沈唯心三人想息事宁人,徐清却不愿罢休,厉声喝道:“站住,说出剑的来历!”

这时,从楼梯处走上来三个人,高矮、胖瘦、服色各异,只是看相貌都有些相似,不正是之前和徐清与司马彧在林子里打过交道的赵家三兄弟吗?走在前头的赵承义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当中站立的那条高大的青色人影,不由大声喝道:“司马彧!”

众人的目光都被他这一声呼喝给吸引了过去,落在这三兄弟身上,很快就有人认出他们三人是赵振岳的三个儿子,只因赵振岳名望高,他的三个儿子自然也名气大,故而都哗然起来。

赵承英听到他大哥喊得那一嗓子,急忙抬起头来,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那个清瘦白皙的人影身上,脸上顿时溢满笑容,赶忙扯扯他二哥的袖子道:“二哥,你快看,我瞧见他了,是他救得我吗?”

可他再度看了徐清一眼,脸上却有些忧虑,心里道:“可他看起来怎么有些憔悴,是因为那天晚上救我的缘故吗?不知道他跟司马彧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那么和气,又不会武功,怎么看都不像恶人,况且又肯出手救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当沈唯心得知那阴沉的青衣人便是江湖当中鼎鼎大名的青衫无泪司马彧之后,心里又惊又怕,庆幸他三人没有与他动手,否则后果严重。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由朝赵家三兄弟大声嚷道:“诸位英雄,我们乃是凌青派的弟子,要上碧梧山庄参加武林大会,可这两个人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不仅诋毁我们师门,还要找我们麻烦,请大家为我们做主!”

赵承义一听,怒道:“欺负弱小,算什么英雄!”

司马彧看见这阴魂不散的三兄弟,冷冷一笑道:“赵承义,我还以为是你弟弟被毒死了,你来找我算账的?”

赵承义听了,脸上顿露尴尬,冷哼一声道:“关你屁事,我要谢,也要谢你旁边的那位小兄弟!”

而在座的江湖人士,在听到司马彧的名字之后,有震惊的,也有震怒的,更有振奋的,露出一种摩拳擦掌,想要干架的兴奋神态,原来是因为司马彧仇家甚多,江湖当中有多处人马重金悬赏他的人头,那些艺高人胆大的自然跃跃欲试起来。

有人喊道:“常威镖局出三千两银子悬赏他的人头呢!”

司马彧冷冷道:“我的脑袋就值三千两吗?”

又有人嚷道:“南宫世家的小姐说谁抓了司马彧,她就嫁给谁?”

司马彧冷笑道:“这个疯女人。”

他并不惧怕在场的人,可万一与他们打斗之时,让徐清偷偷溜了,那可就划不来了。随即一把扣住徐清的腰,纵身而起,从旁边开着的一扇窗户当中跃了出去。

赵承义粗声道:“这小子果然怕死,竟然溜了!”

赵承光冷笑道:“他是怕咱们人多,欺负他。”

赵承英失望道:“怎么就走了,我还没跟他说上话呢。”这里的他自然指得是徐清。

徐清沿着一条窄斜的石子小路来到了凌青派后山崖边砌起的一个年代久远的高台边。还未到高台边,他就听到一阵笛声随风飘来,虽然曲调欢快,可听在他耳中却莫名地多了几分悲凉。走得近了,他见到一条挺拔的人影背对着他站在高台上、悬崖边,手扶笛子,兀自吹着一支曲子。

“啪沙————”他刚刚迈出步子踏上高台的石阶,那笛声就像是有感应般突然停了下来,“是谁?”一道年轻的嗓音从前方传了过来,与此同时那道修长的人影也转过了身。

徐清见到这个人俊朗的面孔,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一面走近过去,一面柔声道:“小凡,是我!”

而那吹笛之人一见着徐清,脸上露出的神色更为激动,急忙大踏步迎了上去,“师叔!”这一声呼唤刚从他嘴中溢出,徐清整个人已被他抱了个满怀,“你终于回来了!”听声音,似激动地有些哽咽。

崔一凡早已不是小孩子了,这样一上来就抱住自己的师叔,未免有失尊重,可徐清并不计较他这孩子气的举动,任凭这个师侄将他紧紧抱住,他还腾出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宛如小时候般安慰他。

他笑着道:“我回来啦。”

崔一凡闷闷道:“师叔,你还要走吗?”

徐清摇头道:“我再也不走了。”

“真的吗?师叔你可不要骗我。”

徐清摇头道:“师叔从不骗你。”

崔一凡脸上露出一点迟疑道:“可,师叔你不是要去找那个人吗?”

徐清蹙起眉,随即垂下头,脸上露出一点苦笑,慢慢道:“不,我不会再去找他了,我是找不到他了。”

“师叔,你不要伤心,你还有我呢。”崔一凡安慰他道,一面举起手中的笛子递到他跟前道,“瞧,师叔你走之前托我保管的笛子,我一直带在身边呢!”

“笛子……”徐清怔怔地看着他手里那支陈旧的竹笛,有了片刻的恍惚,之后才道,“是啊,我把笛子留给你了。”

崔一凡笑道:“师叔,现在物归原主啦。”

徐清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便要从他手里接过竹笛,可他刚一触到崔一凡的手,他那抓着笛子的五根手指突然间就血肉全部消失,变成了森森白骨。就在徐清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时,只见他整个人身上的血肉也正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飞速消失着,顷刻之间,那站在徐清面前的活人已经变作了一具干枯的骨架,只留衣服蒙在上面。

“小凡!”就在徐清瞪大眼睛,惊叫之时,一阵风吹来,那站在他面前的骨架忽地坍塌下来,白骨和衣服一起化作了一阵尘埃,被风扬起,须臾间消弭无踪。“啪嗒”那笛子直直地掉落下来,骨碌碌滚到了一边。

“小凡!”徐清厉声大叫,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嗬嗬”地喘着粗气,举目望去,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唯有从窗外洒进来的一点皎洁月光落在床前。他方才知晓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白日里挂心自家师侄的安危,所以夜里就做了这么个噩梦。

幸好这只是梦,只是他臆想出来的虚无景象,老天保佑他的师侄在现实当中平安无事,也好让他少担一份心。可梦里那可怕的场景,即便现在已经醒了,仍还历历在目,后山断崖上的一草一木,崔一凡见到他时的欣喜笑容,是如此地真实。那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转眼化作森森骨架,最后又随风而逝,在梦中对他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大,即使醒了,惊恐的心境仍然难以平复。

他越想白天的事,越觉得不安,要不是司马彧强行将他从酒楼当中带离,他是一定要向沈唯心三人追问出事实真相来的。再加上又经历了这样一个不详梦境,顿时睡意全消,心中更加惴惴不安,是怎么也坐不住了,急忙掀了被子,下了床,却是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摸黑跌跌撞撞地就向门边跑去。

可刚拔腿走了几步,就愣在了那里,问自己道,小凡现在在哪儿,他又该去哪里找他们?

他之前的一声惊叫早已将睡在另外一张床上的司马彧给惊醒过来,他立刻一咕噜爬了起来,冷然出声道:“怎么了?”

他眼力较好,借着窗外流泻而进的月光看见一条人影披头散发地站在房中,光看身形轮廓就知道是徐清,就怕他是要趁着自己睡觉时偷偷溜走,他当即翻身下床,向他走近,话里不由带了些质问的口气道:“你干什么?”

第三十四章:情难自禁

徐清被他一喝之下方才完全清醒过来,一旦认清了自己没有武功,又被人囚禁的现状,不禁悲从心来。虽然对司马彧强行将他从酒楼中带离的举动耿耿于怀,但他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沉默半晌之后,方才闷声说道:“没什么。”

司马彧早已来到了他的面前,见他披散着头发,衣衫单薄地站着,似乎因为怕冷般地有些瑟瑟发抖,从微微敞开的领口当中露出一段雪白修长的脖颈,黑鸦鸦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两侧,从中露出一张雪白清秀的面孔。

衣衫的单薄越发显出他身体的清瘦,那眼角眉梢似乎染上了些许愁色,更添一份憔悴,朦朦胧胧的光线之中,那张一直温和淡雅的面孔映在司马彧的眼中,竟使他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错觉,心神为之一荡,不禁便要伸出手去攀住他那单薄的肩膀。

好在他及时清醒,刹住了这一妄念,心里头为自己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感到不解和懊恼,迁怒于人之下,对着徐清说话的口气也带上了三分严厉,冷冷道:“没事就好,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罢甩袖而去。

徐清默默转身,刚走了一步,忽然想了些什么,转头道:“司马,到了碧梧山庄你就放我离开吧。”

这本是他们当初商议好的,当徐清再度提醒他之时,司马彧心里头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感,似是失落,似是不舍,似是害怕……他的面孔隐在黑暗当中,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变化,只见他头也不回,冷冷的声音从他嘴里流泻而出道:“等我拿到了解药,自然会放你离开。”

徐清回到床上,已经没有了睡意,仍还忧心着崔一凡的安危,推而远之,又想起了下落不明的颜俊,以及那个在江湖当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萧不逸,内心生出无限忧愁。他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只是自从重生以后经历的种种变故,宛如一个又一个陷阱将他牢牢困在其中,不得脱身,又如何开心得起来呢?

殊不知,心烦意乱而睡不着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只是这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烦心的是什么?司马彧盘腿坐在床上,微闭着双眼,吐息纳气,好摒除心中杂念,不知过了多久,心境趋于平和,他复才睁开双眼。

只是眼睛一旦睁开,仍还忍不住地想往徐清所在的地方投去一眼,到最后,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屈从了内心的欲念,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徐清所在的床边。他本身并没有什么邪念,只是有些放心不下那个眉宇之间笼罩着愁色的人,想再看他一眼。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低头看去,那人侧身躺在床上,身上却没有盖被子,只罩着一件薄薄的衣衫,整个人像是怕冷般蜷缩在一起,一条腿还悬空在床外,从裤管里露出一截纤弱白皙的脚踝,双脚也赤裸在外,皎洁的月华下显得分外温润白皙。

这个人!司马彧突然气恼起来,小心翼翼托起他的腿放回了床上,又拽过一边的被子替他仔细盖好,这一番动作做得分外小心轻柔,好似生怕惊醒了那个纤细人儿。心里则道:“他身体那么差,不要着凉了才好。”

他直起身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睡着的徐清,复才慢慢踱回自己的床边,只是睡得依旧不甚安稳,模模糊糊之中,隐约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进他的耳中,他倏忽睁开眼睛,仔细谛听,似是那一个人睡梦当中发出的呓语。他急忙翻身下床去察看情况,以为徐清或者又做了噩梦。

赶到床边,借着月光,看见那人虽然闭着双目,可一对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神情甚是难受,额头上浮出了一层汗水,雪白的双颊上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司马彧将手背贴在他额头上一试,果然有些滚烫。

他自语道:“我就知道,他是不会让我安生的。”

虽然是抱怨的语气,可脸上却丝毫没有怨气,反而露出一抹紧张之色,急忙穿了衣服下了楼,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客栈内悄无人声,他叫醒了当值的小二要他去请大夫来。那小二露出为难之色,原来客栈附近确实有个名气大的大夫,只是脾气不好,最讨厌别人一大清早来叫门。

司马彧便让小二先上去照顾徐清,他亲自去请,按照小二所说的地点来到医馆门前,只是叩门稍许依旧不见人来应声,他飞身来到医馆后面,跃了进去,片刻之后他的青霜剑就架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出来了。只见那个中年汉子发髻散乱,衣衫凌乱地敞开着,手上提着一只药箱,满脸的惧色,颤巍巍地跟着司马彧走出了房门,讨饶道:“大侠饶命,我、我这就出诊!”

司马彧哪里容得他慢腾腾地走路,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瞬间就纵身而起,不久之后他就把一个刚从被窝里拽出来的大夫抓到了客栈的房间里。那小二见到那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大夫如今的狼狈相,想笑又不敢笑,急忙背过脸去,心里暗自称奇。

那中年男子在司马彧阴冷目光的注视下,顾不上系上自己外衣的衣带,急忙在床边坐下来,替床上之人诊起脉来。只是他一看到徐清手腕上都缠有绷带,手臂上也有多道伤痕,不禁就“哎呀”了一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彧眼神一暗,随即冷言道:“你不要多事,只管看病。”

那大夫被吓得不敢再多言语,仔细把起脉来,得出的结论却与先前在红梁镇的那位老先生一样。司马彧便不多问什么,让他即刻开了药方,让小二出去买药煎药。他自己则坐在床边,学着那小二的做法,将覆在徐清额头上的手巾取下来,放在冷水里浸润片刻,小心拧干,再度敷在他额头上。

只见他双颊烧得一片通红,好似苍白的面颊上飞上两片红云,显出一种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娇丽模样,闭着的双眼微微颤动着,欲醒不醒,嘴唇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声音太过低微含糊,难以听得真切。

司马彧急忙垂下头,将耳朵贴在他的唇畔,顿时便感觉一股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垂上,引得他心里头像是给猫爪挠了一下似的,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痒意,那灼热的气息当中又夹杂着幽幽的药香,让他心神一阵荡漾,忍不住与徐清的面庞贴得更近。只听一阵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传进他耳朵,原来是要喝水。

司马彧便走到桌边去倒水,只是倒出来的都是冷水,他有了前车之鉴,这回是不敢将冷水喂给徐清喝了。他端着茶杯,回身望望犹还烧得迷糊的徐清,微一犹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扶起那浑身烧得软绵绵的人,将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那原本清幽的冷香此刻随着主人身体的变化也显得灼热浓郁起来,弥漫在徐清身周,让他整个人变得更加诱人,更想让人亲近……司马彧皱皱眉头,甩掉心头浮上来的不合时宜的奇异情愫,从杯中呷了一口冷水,凑近到怀中之人的唇边,慢慢将已经变得温热的水渡进对方微微开启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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