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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逢未晚 上——by荷风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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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刚一说完,韩勋就直接拿走了手机,得意的对陈俊曦说:“所以,你死心吧,等我和小墨举行婚礼的时候,我会郑重邀请你来参加的。”

陈俊曦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韩勋已经挂掉了电话。他扭头一脸严肃的对林墨说:“林小墨,从现在开始我将正式成为你男朋友,以后必须更加听我的话,明白吗?”

林墨赏了他一个白眼:“做你的白日梦。”

“喂,你刚刚明明已经承认跟我在一起了。”韩勋终于露出他的险恶用心。

林墨翻身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韩勋气得跳脚,不依不挠:“林小墨,你少装蒜,你必须对我负责。”

“……”我有做过什么吗?哼。老子这段时间被吃了多少豆腐,老子才是该被负责的那人吧。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管你。

“林小墨!”

尽管林墨什么都没说,医院里的人似乎都认定韩勋是他男朋友的样子,开口闭口都是你男朋友怎么怎么样,你男朋友又说了什么什么,你男朋友对你真好,等等。林墨反驳了好几次,大家都直接无视了,索性他也懒得辩解了。渐渐的,在大家的潜移默化中,林墨也觉得好像有这么一个‘贤惠体贴’的男朋友是挺不错的,如果韩小人没那么霸道嘴巴没那么毒,就更完美了。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林墨的病情愈加恶化,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醒着时,身体又总是疼痛难忍,止痛药也渐渐失去了作用。因为癌细胞不断向胃部扩散,导致他吃什么吐什么,这短短一个月里,他整个人急剧消瘦下去,一米七五的个子,如今只有九十斤不到,他瞅着镜子里的人,不禁自嘲道:“真丑,跟个骷髅架子包层皮似的。”

韩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强忍着心里的难受,故做轻松笑着安慰道:“就算你瘦成了骷髅架子,在我心里也是最好看的骷髅架子。”

林墨冲他咧嘴:“韩小人,你确定你这是在安慰人?还有,别那么肉麻,我听着难受。”

韩勋不满道:“林小墨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哎,这世上,也就我还能忍你了,想想都觉得我挺不容易的。”

“韩小人,咱能别这么自恋吗?我都快吐了。”

“有本事你吐个给我看看?”

一分钟后,林墨真的吐了,中午勉强喝下去的汤全吐了出来不说,他弓着腰不断的呕,简直快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韩勋连忙叫来医生护士,折腾了小半天,又不知给林墨注射了什么药剂,他才总算平复下来。林墨躺在床上,身上的冷汗已经让韩勋用帕子擦干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十月中下旬的天气,他盖着厚厚的羽绒被,身体依然从内里透着股浓浓的寒气不停的发抖。

哪怕韩勋一直瞒着他,他身体的真实情况,他也清楚自己恐怕真的熬不过这个坎了。

原本豁达得几乎看淡生死的他,看着眼底红丝密布的韩勋,心中竟涌出淡淡的不甘与难过。

如果……

每个人都在假设如果,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林墨不得不再一次向命运低下头颅,安静的病房里仿佛充满了命运的狞笑。

“小墨,你别担心,丹尼尔教授已经在安排手术了,等做了手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一天五顿,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就算你一直是现在这样,我也不会嫌弃你。”

“一天五顿?你当喂猪呢?”林墨笑了笑,静静的看着韩勋,“你帮我联系一下小书吧,我有些事情想跟他说。”

韩勋心底不可抑制的泛起阵阵恐慌,“等手术做完了,你好起来了,再跟他说也不迟。你现在……他看了会担心的。”韩勋向来不会劝慰人,明明是安慰人的话,听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大半年没见过小书,有点想他了。”

林书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比他小了五岁多,家里遭逢劫难时,林书才只有十岁,他们兄弟俩几乎可以说是相依为命长大的。原先林书因为一些事情还有些心结,后来被林墨说通了以后,兄弟俩的感情越发好了。因为林书去了Y国留学,目前半工半读努力完成他最后一年的博士课程,林墨这一年又遇到太多变故,兄弟俩都抽不时间来,上一次见面还是过年的时候。

韩勋呐呐的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胡乱点头答应了。

林书手头有个极重要的实验正处于关键阶段,实在挪不出时间,林墨又没具体说什么事情,只说让林书到M国跟他聚聚。林书一想再过三四天就是林墨的生日了,到时候实验也告一段落了,正好过去给哥哥庆生。

于是,兄弟二人约好生日那天见面。奈何,在林墨31岁生日前一天晚上,他的身体突然急剧恶化,丹尼尔教授不得不临时决定提前手术。

10月24日早上,林墨早早醒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注射了特殊药物的缘故,他看起来比前段时间精神了一些,断断续续跟韩勋说了许多话,话里话外没少安慰紧张憔悴的韩小人。

一直等到上午是十点,林书依然没能赶到,大概因为还在飞机上,手机也一直打不通。林墨只能带着些微遗憾,被护士们推着进手术室。事实上,他并不希望林书见他现在这样,他曾答应过林书,以后有什么事情再不会瞒着他,而他现在显然又食言了……

如果,他躲过这劫了,相信小书一定会原谅他的。

如果,他躲不过,那么小书还是会原谅他的。

好吧,就当他最后再耍一次赖皮好了。

在即将进入手术室的刹那,韩勋突然将护士们拦了下来,他扑到林墨面前,重重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同时拿出一个精致古朴的小檀木盒,打开来,里面静静躺着两枚雪白的羊脂玉戒。

戒指式样极其简单,甚至连花纹也没有,但即便是外行,也能一眼瞧出这两枚戒指的不凡。

韩勋取出其中一枚,小心翼翼的戴在林墨无名指上,他握着林墨的手浅笑着说:“我把你的事情给我爸妈说了,我爸妈不仅没有反对,还给了我这对传家宝。现在给你带上了,你就是我媳妇儿了,等你做完手术出来,我就带你回家见我爸妈,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说到最后,韩勋的声音有些不稳,隐隐带着些哽咽。

林墨怔怔的看着韩勋,这半年来,他憔悴消瘦了许多,哪有当初韩小人的意气风发光彩照人?一时间,林墨心底涌出无限酸楚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眼圈也不禁跟着泛红。

如果,他能早早知道韩小人别扭的感情,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林墨告诉他‘好’,可是喉头不断涌出腥甜,竟让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能用力点头,尽管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微微动了动脑袋,可韩勋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他尚未来得及欣喜,下一刻,林墨唇边涌出了大股大股暗红的血液……

“林墨,林墨……”

林墨隐隐听到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不断喊着他的名字,他很想回应,意识却渐渐飘远。在他完全坠入永恒的黑暗前,他脑海中最后浮现的竟是韩勋那张憔悴悲伤的脸……

仪器发出刺耳的尖叫,仿佛在为离去的生命哀鸣;医生们有条不紊的采取急救措施,却最终无法从死神手里抢回年轻的生命。

忙碌中,谁也没看到林墨眼角滑落的泪滴,谁也没注意到他枯瘦的无名指上,玉雪剔透的戒指掉了下去,在惨白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与此同时,韩勋还来不及带到无名指上的戒指,竟然也毫无预兆的突然崩裂,化为粉末。

第四章:周庄梦蝶

“韩……小人,别闹……”林墨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摇他,脑袋里的脑花儿像是被人用筷子搅成面糊,一跳一跳钝钝的痛。

“哥,哥,你醒醒……呜呜……”

小书怎么哭了?

不对,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林墨努力调动不太听指挥的大脑,终于想起他今天好像做了手术,不过,小书哭得这么伤心,这手术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醒过来,他还有好些话要给小书说。

林墨觉得自己的眼皮像是被人用502胶水黏起来了似的,他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才勉强睁开个缝儿,看东西都带三层重影。

“哥,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小孩儿带着哭嗓吸溜鼻涕的声音真难听。

等等,小孩儿?吸溜鼻涕?

林墨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好半天才认出眼前这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红色旧毛衣、套件黑乎乎厚棉衣、脸上全是哭痕的小胖娃不是林书是谁?

这不科学!

林墨此刻的心情好比有人往一口滚开的大油锅里倒了一小盆水,整个都炸开锅了。

他茫然的四下打量,房间只有十一二个平方,墙面被刷得雪白,屋顶还钉着乳白色带花纹的天花板,天花板上一截长长的棕色花线吊着一个早就该退出历史舞台玻璃钨丝灯,昏黄的光线只够让人大致看清房间里的摆设——

一个老旧的棕黑色带玻璃的三门小衣柜,一口同色的大箱子,以及一张同色的大桌子,外兼一张同色的大木床,床上罩着发黄的旧蚊帐。

相比这间屋子,林墨对这些家具更熟悉,一些沉淀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渐渐复苏然后喷涌而出——

这是15年前?他回到了15年前?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只出现在爆米花剧和神逻辑的小说里吗?

林墨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难看起来,忙问:“爸爸呢?”

林书‘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爸爸,呜呜,爸爸在医院……”

事情还是已经发生了。

林墨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一边整理思绪,一边问:“今天是几号?”

林书抽噎着说:“3号。”

这个年代,像林书这么大点儿的孩子,脑袋里一般只有今天星期几的概念,他能记住今天的日期,完全是因为这几天老听大人们叨叨。

“3号,”爸爸是1号下午出的事儿,才过了一天多时间而已。只不到两天的话,爸爸的腿说不定还有救,“你妈呢?”

“妈妈,妈妈前天去姥姥家借钱了。”林书眼中略略有些不安。

林墨脸色瞬间变黑,愤愤地锤了一下床,年久失修的床嘎吱叫唤一声。该死的,又让那女人给跑了!

林书见他哥一脸戾气,那模样简直要吃人了似的,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懦懦的喊了一声:“哥……”小孩子是很敏感的,小林书明显感觉到哥哥好像跟往日不一样了。

“咱奶奶呢?”林墨这会儿也顾不得脑袋晕沉了,微微动了动酸痛的胳膊腿儿,挣扎着爬起来穿好衣服。不得不说,年少时的身体就是比油尽灯枯的身体用着舒服。

“奶奶在医院照顾爸爸,她托王三叔回来找妈妈,让妈妈赶紧捎钱过去,王三叔说爸爸,爸爸病得很厉害,要好多钱。”林书还差一天才满十岁,但他打小聪明,记忆力好,哪怕这两天遇到的变故太多,他仍然能将大人说过的话说全乎。

林墨将一双洗得发白的球鞋套在脚上,“你还记不记得奶奶说让带多少钱过去?”这场变故发生在十多年前,同时又是林墨最不愿碰触的一段记忆,许多细节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林书仔细想了想,皱着小胖脸说:“一万,一万八。”哥哥不是昨天上午才从医院回来,怎么这会儿反倒问自己爸爸需要多少钱呢?还有,哥哥昨天不是去姥姥家找妈妈去了吗?

一万八,以现在九八年年初的物价来看,确实不少了。爸爸在乡镇上教初中数学,月工资加奖金一个月也才500块钱不到,一年也就挣个五六千块钱。他们家刚修的这一楼一底的小楼房,加上外面的大院子,以及粉饰墙壁统共才花了四万五。也正是因为这栋去年年中修的小楼房,家里还欠着亲戚朋友近一万块钱的账。

爸爸也是为了去还修房时欠下的人情,去帮村里一户沾了些亲的人家拆房子,不小心从墙上摔下来,两只腿都给摔断了。这户人家其实挺厚道的,遇到这种事,完全没推脱,哪怕他们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也在第一时间将修新房备下的一万二千块钱全拿了出来,交给了他继母,也就是林书的亲妈王艳艳。

王艳艳只拿了两千块钱让人先把爸爸送进市里医院,又让奶奶去照顾爸爸,她回家里再拿点儿钱,一会儿就过去。

他们在医院里左等右等没等到人,医生说以爸爸的情况必须尽快做手术,否则两条腿就废了。村里去了好些人,可大家把口袋掏个底朝天,才凑了不到一千块钱,就算加上那两千块钱也才三千哪够做什么手术?医院也够缺德,就因为没钱,给爸爸打了几针止痛药给他挂上两瓶水,吊着。人家也不说你没钱不给你动手术,而是很委婉的告诉你,现在安排医生安排不过来,得先等着。可大家又不是傻子,能瞧不出这点儿花样?可就算瞧出了又怎么样,主动权在医院手里,你还能提把刀给人主治医师架脖子上逼人家给你做手术不成?乖乖把钱凑齐了才是正经。

医院这样做固然可恨,王艳艳的做法就更让人不耻了。

她说自己回家拿钱是真的,她不仅拿了家里仅存的三千块用来还账的钱,还问大伯和几户交好的人家以及爸爸的同事借了近五千块,然后拿着这笔钱抛夫弃子跟邻村的一个丧偶的年轻男人跑了,直到父亲去世都没回来过。后来,王艳艳不知从哪儿听说他发财了,还恬不知耻的想问他要赡养费,更可气的是,这件事情还被有心人利用,让陈俊曦也跟着丢了一次大脸,让陈家人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他愣是咬紧牙关扛住各方压力,没给王艳艳一分钱,就连林书也同这女人断绝了母子关系。

其实,那会儿他经营的盛唐已经初具规模,根本不缺那百八十万,他只是单纯太恨王艳艳了而已。恨她太狠心,太自私,为了她那段可笑的婚外情竟生生毁掉他们父子三人的一生。如果不是她偷拿走了这笔‘巨款’,爸爸的腿就不会因为错过治疗时间,导致双腿坏死最后落个高位截肢的下场,后来更因为背上‘巨债’,不得不贱卖掉才修了半年不到的新房子。幸而,村长看他们父子三人太可怜了,将村里年久失修的老加工坊白送给他们住,他们才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父亲因为这件事一直郁郁寡欢,再加上失去双腿后的种种不便,后来更因为缺人照顾长期憋尿,从肾炎演变成尿毒症,全家人刚刚有点起色的生活,再次陷入绝境,再后来,父亲更是因为不想拖累自己,选择服毒自尽。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林墨怎么可能不恨极了王艳艳?哪怕是王艳艳亲生儿子林书,也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一个自私恶毒的母亲。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任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爱说爱玩笑,人也特别和善的王艳艳,竟会做出这么令人寒心的事情。

上辈子,在林墨遭逢剧变之前,他不过是个脑袋里被灌满了‘书中自有黄金屋’的书呆子,他们托人回来没能找到王艳艳,他便自个儿蹬着自行车回来找她。结果林书告诉他,说王艳艳回她娘家借钱去了,林墨又风尘仆仆的踩着脚踏车跑了近百里路,找到王艳艳娘家,结果她娘家人说她根本没回去过。

林墨当时就懵了,连夜赶回来。因为着了凉又心力交瘁,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乃至后来活活拖成了肺炎。这年代,肺炎并不致命,可林墨的病好后却到底因为身体底子不好留下了病根,每次一遇上感冒什么的,就总会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偏偏,他因为生活压力太大,染上了烟瘾,他那脆弱的肺就更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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