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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火照青山,青山不识我——by幼儿园不得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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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惊岩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去不愿再去看栾轻闲,断指断臂已算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何况如今还是要将这全身的经脉断去再重组起来。

三天过后,栾轻闲已经清醒过来,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再由楚惊岩亲手将他关进了山中的石洞之内。

山中花开又一季,寂寥谁人知。

如今楚惊岩成为楚湮山庄庄主已有数月,七派三家提出重组武林盟,更是提名楚惊岩为新盟主。在厝辞宫被灭之后,有关九公子的消息也沉寂了下去,在听闻重组武林盟一事之后,九公子似乎又蠢蠢欲动起来。楚惊岩并未回应七派三家有关盟主一事,而是对外宣称闭关修炼。

栾轻闲盘腿坐在石床之上,洞中阴凉透骨,他看不见一丝光,在这数月的黑暗之中,他想过要从中逃出也想过自废武功,但他最终没有那样做,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明白,得留着一条命去见卓岚月。

远处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把入鞘的剑,那不是饮忧,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罢了,这洞里的石壁上的剑痕全是这剑留下的,那些剑痕有深有浅有长有短,密密麻麻的剑痕重叠在一起,像是数不胜数的蜈蚣攀附在石壁上一般。

他不知自己是何时学会卓岚月那断雪剑法的,但他必须突破第九层才能摆脱心中之魔。这几日来他发觉他越来越难以自控,洞中唯一一把破剑已经不能满足他心里的暴戾。他急切想要从这里出去,前提是他必须摆脱那骇人的心魔。

一日,两日,三日——

须臾匆匆逝去,日复一日的寂寥,洞中更深的剑痕跃然而出。

叶湛鳞同平时一样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扇石门,唯愿有一日能看见栾轻闲从门内走出。心口不远处的伤已经痊愈,她并没有因此而怨栾轻闲,栾轻闲于她,似是一道触不到的光。

忽然听见山洞内轰隆一声巨响,连地面都晃了几晃。

“公子?”叶湛鳞诧异地看着那扇门,等了许久,却仍不见那门打开。

楚惊岩走了过来,他道:“湛鳞,去准备热水,再熬点清淡的粥。”

叶湛鳞愣道:“公子要出来了?”

楚惊岩点头,他走近那扇石门,将手附在了那门上,也不管栾轻闲在门内听不听得到,他道:“栾轻闲,一会出来的时候记得闭上眼睛,外面太亮,我担心你的眼睛会受不住,现在你后退到安全的地方,我来把这门震开。”

过了许久,楚惊岩估摸着栾轻闲已经站开,便运掌想要将这石门震开,掌还未出,便听见里面传出栾轻闲的声音,那声音太小,细微得若不仔细听绝不会听到,栾轻闲道:“你让开,让我来将它打开。”

楚惊岩应了一声:“好。”他退到了远处。

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石门瞬间碎裂开来,石块被震到了远处,有些许落在了楚惊岩脚边。

楚惊岩静静看着石洞里走出的人微愣了神,明明只是数月未见却像是隔了许多年一般,他走过去扶住了那人。

栾轻闲闭着双眼,他觉察到了楚惊岩的目光,连忙侧过了头,道:“别看,如今我这副模样一定不大能入眼。”

楚惊岩收回目光,带着栾轻闲往前走,边道:“我让湛鳞去给你准备了热水,你想先沐浴还是先吃点东西?”

栾轻闲道:“沐浴。”

楚惊岩本以为栾轻闲会问及江砚的事情,可栾轻闲却始终没有问,想想也是,栾轻闲又怎会料不到江砚的下场。

生生死死不过是一个轮回罢了,只是世人太多执念。

叶湛鳞早将热水备好,她站在院子里等待栾轻闲,在看到栾轻闲走来后,欢喜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喊了一声:“公子!”

栾轻闲朝叶湛鳞看去,勾起了一抹笑意,道:“湛鳞。”

楚惊岩回头对他道:“我在院子里等你。”

栾轻闲点了点头便推门走进了房里,屏风后的桶里盛着热水,一旁的圆凳上放着一套白衣,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楚惊岩与叶湛鳞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桌上摆着一小坛酒,以及几碟清淡的小炒。

等了许久,才见那房门打了开。

栾轻闲从里面走出来,穿着楚惊岩备好的那身白衣,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背上,发梢还在滴着水,水湿了衣衫。

叶湛鳞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站起来道:“公子,我替你将头发擦干。”

栾轻闲走了过去,边道:“不必。”

楚惊岩将放在栾轻闲身上的目光收回,对叶湛鳞道:“去将粥端出来。”

叶湛鳞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湛鳞走了之后,栾轻闲才道:“我不想喝粥,有没有酒?”

楚惊岩拍了拍桌上那酒坛子,道:“酒是有的,但你得先喝点粥。”

“也好。”栾轻闲道。

楚惊岩将酒坛子打了开,倒进了两只酒盅里,他道:“知道你想喝酒,我便差人到山下去买了一坛,只可惜不是断肠。”

栾轻闲将酒盅端起,小抿了一口,笑道:“有酒便好,断肠也算不得什么好久,那名气只是世人夸耀出来的罢了。”这酒入喉太辣,栾轻闲不禁皱起了眉,在喝完了这盅酒,他却叹道:“好酒。”

“少喝点。”楚惊岩道。

栾轻闲又喝了一口,道:“今日不如就在此醉一场?”

楚惊岩却道:“恕不奉陪。”

“不就喝点酒么,这般推辞像什么男人。”栾轻闲笑道。

楚惊岩无可奈何,只好又将自己的酒盅满上,说道:“那便喝吧。”

叶湛鳞将粥端来时,便见栾轻闲像是要将楚惊岩灌醉一般,一个劲地给楚惊岩倒酒,她不由道:“公子——”

栾轻闲转头看了叶湛鳞一眼,又转过头给楚惊岩把酒满上。

叶湛鳞噤声不语,她将粥放在了桌上,然后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酒坛子里的酒很快便空了下来,楚惊岩也醉得伏在了石桌上,在确认楚惊岩醉倒之后,栾轻闲转头对叶湛鳞道:“你可知卓岚月的信被楚惊岩放在了哪里?”

叶湛鳞低下头,沉默了半晌道:“知道。”

栾轻闲道:“带我过去。”

叶湛鳞抬头看向栾轻闲,一副似语不语的模样,却最终没有问栾轻闲为何要这么做,她将头偏过一边,道:“公子跟我来。”

栾轻闲跟在叶湛鳞身后走了出去。

身后伏在石桌上的楚惊岩忽然睁开了眼,他一动不动,眼里静无波澜,他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声。

栾轻闲在一幅悬挂着的画后找到了那被楚惊岩藏起来的信,信封有被拆开的痕迹,想必楚惊岩已经看过这信的内容了。他将信封里的信取了出来,心里竟生起一丝恐惧,很多的真相都在这信里被揭晓出来。

这信是写给伯铮的,栾轻闲知道这个人,便是将不语草带回的那老叟,他对伯铮的认识也仅限于此,他并不知道许久之前在不归林中遇到的其中一位扮作白老的前辈便是伯铮。

栾轻闲微微皱了眉,继续往下看着。

叶湛鳞站在栾轻闲身边,看见栾轻闲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但她没有走,仍是装作无事一般站在原处。

在看完这信上的最后一个字后,栾轻闲一把将那纸捏成了团,手揉捏着那纸张,不过多时,便见那纸化作尘末飘落到了地上。

栾轻闲闭起双眼,很快又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他对叶湛鳞道:“我们走,这信里也没提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叶湛鳞点了点头,走前看了一眼那落在地上的尘末。

栾轻闲回到了那院子里,坐在石凳上吃起了那碗粥。

叶湛鳞皱眉道:“公子,那粥快凉了,要不我拿去热一热?”

栾轻闲摇头道:“不碍事。”他慢慢地将那碗粥吃了完,然后说道:“楚惊岩,我知道你醒着,不必装了。”

叶湛鳞一愣,便见楚惊岩睁开了眼,然后直起了腰板。

楚惊岩回头对叶湛鳞道:“湛鳞,你先离开一会。”

叶湛鳞点了点头便走出了院子。

只剩楚惊岩与栾轻闲两人。

楚惊岩道:“你看了那封信。”这是肯定的,没有带上一丝疑惑。

“我不但看了,我还毁了。”栾轻闲道。

楚惊岩摇了摇头:“你不该这么做,那毕竟是你娘亲留下来的信。”

闻言,栾轻闲笑起来:“楚惊岩,你被她利用了还为她说好话,她教你武功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杀了我罢了,这与我试图将一切罪果推到卓岚月身上,再借你的手杀她有何区别。”

“栾轻闲,你想错了,她从未想杀你。”楚惊岩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错了,我是罪人,她不杀我杀谁,卓家的人全是我杀的,我罪该万死,你倒是说说她不杀我杀谁?”栾轻闲将桌上的菜全都扫落在地上,话语里俱是怒意。

楚惊岩道:“她让我信你护你,她对你愧疚,她如今已经后悔当初教你武功,后又将断雪剑法授予你害你负罪一身。”

栾轻闲直视着楚惊岩的双眼,说道:“楚惊岩你真像条狗,她让你信我你便信我,她让你护我你便护我?”

“闭嘴。”楚惊岩道。

栾轻闲笑道:“你让我闭嘴我便闭嘴?”

“师恩重于山,你定是不懂的。”楚惊岩道,他的双目仍然很静,这让栾轻闲觉得自己是在胡闹。

“是是,我不懂,你都懂。”栾轻闲道。

楚惊岩叹道:“栾轻闲,有时候你很聪明,有时候却只是自以为是地耍些小手段罢了,到头上什么也没做成。她没有想杀你,而你如今也知道卓家并不是灭在她的手里,如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栾轻闲嗤笑了一声,他也不知道他该如何是好,他曾经以为卓家是灭在了卓岚月的手里,故而他才想尽一切办法去杀卓岚月,而如今竟然告诉他,他才是手上沾满了血的那个人,他该怎么办,以死谢罪?如楚惊岩所说,自己只会耍些小手段,到头来还被江砚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自作孽不可活,今日像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又怪得了谁。

过了许久,栾轻闲才道:“我想见卓岚月。”

楚惊岩沉默了半晌,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些时日,我再同你一起上不老崖。”

栾轻闲闭起眼叹了一声,他没有答应楚惊岩,趴在石桌上睡了起来。

待栾轻闲睡了之后,楚惊岩把他搬到了屋里,尔后又让叶湛鳞到山下的小镇上去为栾轻闲做几件衣服,叶湛鳞点了点头便下了山。

在夜里,山上是有些冷的,整座山上只有鸟兽的叫声,寂寥得让人即便是强颜也做不到欢笑。楚惊岩在栾轻闲屋外的院子里坐了许久,直至感到了些寒意,才走回房中。

第二日一早楚惊岩便去敲了栾轻闲的房门,敲了许久都没人来将门打开,楚惊岩皱着眉将那门震开,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只见床上被褥乱成了一团,他走过去将那被子掀了开,却仍然不见栾轻闲。

他早料到栾轻闲会走,便让叶湛鳞以下山做衣服为由来接应栾轻闲,可即便是料到如此,他也觉得心中有些失落,他想起他与栾轻闲身上仍留着情蛊,那也许是情蛊的原因吧。

栾轻闲到了山下的小镇后便见到了叶湛鳞,叶湛鳞从昨夜起便一直守在镇口,在看到栾轻闲后喊道:“公子!”

“你怎么在这?”栾轻闲问道,问过后才明白过来原来楚惊岩早知他会下山。

叶湛鳞道:“楚公子担心你遇到危险,吩咐我跟着你。”

栾轻闲闻言有些不悦:“你是听他的话还是听我的话?”

叶湛鳞连忙道:“当然是公子的。”

“那就好,你不必再跟着我,回山上去吧。”栾轻闲边说边牵过叶湛鳞手里的缰绳。

叶湛鳞问道:“为何……”

只见栾轻闲翻身上了马,他道:“你待在我身边不安全。”说罢,他便策马绝尘而去,叶湛鳞眼睁睁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第4章

栾轻闲这几日一直在打探有关九公子的消息,却什么也没有打探到,九公子这人就像是消失了似的。实际上栾轻闲与九公子这人并不熟,只知此人武功上乘,又与九重霄有些关系。

九重霄的机关阵法居江湖之首,就连华几谷藏书阁中的机关也是九重霄所设的,江砚与九公子结盟,想必早就看过了卓岚月信里的内容,后又将那信伪装成从未拆开的模样,也难怪江砚会知道有关栾轻闲的事情。

思及此处,栾轻闲决定去一趟九重霄。

在茶馆里喝完了最后一杯茶,栾轻闲便站起身走了出去,他已经得知九重霄前任掌门洛青早以被清理门户,想罢九重霄不过是为了躲避武林中人的质疑罢了,而今担任掌门的是九重霄里的长老吴仁。

听到这名字后栾轻闲不禁嗤笑了一声,吴仁,无仁?

九重霄所在地方并不隐蔽,市集之中寻常府邸便能寻得到九重霄,若要问九重霄的弟子在何处习武,答曰在地下暗道之后。

九重霄在芍城之中有八个宅院,每个宅院中都有人居住,而掌门应当是住于居中的宅院里。

栾轻闲在附近的茶楼里品茶以等待日落,他毫不费劲地寻到了现任九重霄掌门吴仁所居的宅院,剩下的只是找个好时机潜进去罢了。

待到日落月升之时,天色渐渐变暗,栾轻闲在客栈里换了一身黑衣便潜入了吴仁所住的宅院。那宅院里连半个护卫也没有,像是全然不担心有人暗夜偷袭一般。

有一间房的灯是亮着的,窗户上映照出两个人影,分别是一男一女。

栾轻闲躲在暗处偷听着房里两人的交谈。

一人道:“矜儿,你还记得到了楚湮山庄之后你要做什么不?”那声音略显苍老。

那女子似乎是点了点头。

“莫要负了爹对你的期望,嫁入楚湮山庄之后,不要违逆楚惊岩,暗中找到栾轻闲所在处。”那男子又道。

女子似乎有些犹豫:“只是一个妾罢了,我怎能获得楚庄主的信任?”

那男子伸出手抚了抚女子的脑袋,道:“走一步算一步,小心谨慎一些,以你的聪明一定能做到的。”

女子又是点了点头,尔后便沉默不语了。

栾轻闲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嘴角牵起笑意,嫁给楚惊岩为妾?这实在有趣。耳边忽然传来门开的声音,栾轻闲转身踏空而走,悄无声息。

吴矜在第二日一大早便坐上了花轿,从芍城到楚湮山庄路途漫漫,这花轿格外惹眼,只是没想到竟惹眼到招来了劫匪,这花轿便在半途被歹徒劫了去,前来接应的人等了许久没有见到那花轿,便寻了一路过去,却只寻到吴矜的尸首,吴矜早已被歹徒凌辱而死。

此时栾轻闲早已到了楚湮山庄,他潜进了楚惊岩的书房,楚惊岩不知在忙些什么。忽然听见楚惊岩道:“栾轻闲?”

栾轻闲从他身后走出来道:“又被你发现了。”

“你做了什么。”楚惊岩问道,他刚刚才得知了吴矜的事情,吴矜不会无故被劫,而如今栾轻闲的出现也正好证实了他心中所想。

栾轻闲道:“九公子与九重霄有联系,我要找到九公子就得从九重霄下手。”

楚惊岩道:“别去找九公子。”这语气里有一丝斥责的意味。

“不找他?”栾轻闲笑了一声,又道:“他与江砚一起害了我,我还不能报仇?”

楚惊岩叹了一声:“吴矜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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