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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尘香——by暮夕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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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昱修不知老师流放后去哪了,是死是活音讯全无。若是自己入朝为官定会落得和他同等下场,官场的勾心斗角萧昱修自认没有能力去应付,曾经立志做状元,可官场污黑让萧昱修不愿踏足,若不是一甲进士名衔在身,萧昱修也不会入了官职,实在不想留在京师任职,便找了个身先士卒的理由自愿到南方的边陲小镇做个小小文案。灏帝得知后连连夸赞,还允诺萧昱修五年后回朝便可位列四品。如今萧昱修已在清流县呆了四年。

这四年,清流县从萧条冷清的小县城变为商贾云集的繁华地萧昱修的功劳不小,虽说掌权的是县太爷,但出谋划策全是萧昱修。如今集镇上每日都热闹非凡,本地百姓和外域商贩已经融入在一起了,迎风招展的店招旌旗,川流不息过往人群,无一不在说明清流县已经改头换面,今非昔比。

再次来到这里,感觉与上次自然不同,没了伤病的困扰叶栩腿脚麻利地在人群中穿行。上一次到集镇是蔡恬背着来的,那时候摔坏了腿,只在王大夫的药铺接好了腿就匆匆离开了,并不知道集镇原来这么热闹。迎面走过高大褐发的人应该不是本国人,临街的商铺有不少商品带着浓浓的异域色彩。蔡恬从来没跟自己说过清流县已经对外通商,那本《东琅国史》也不知是何时撰写的,还说灏帝刚刚登基。要不是自己亲自下山查探,差点贻误商机。

叶栩这家瞧瞧那家看看,,发现衣食住行所需的东西在集镇上全都有卖的,而且不止一家,外域的商品虽然造型新颖,但除去包装后就是普通货色,价钱却比一般商品贵了几倍。叶栩暗叹:“原来古时也讲求包装精美。”

蔡恬亦步亦趋跟在叶栩身边,生怕人多将两人挤散了,途中多次试图去牵叶栩的手,却被叶栩巧妙地避开了,蔡恬不依不饶还是牵住了叶栩的衣角,两人一前一后不像父子倒像斯文哥哥带着个小心翼翼的弟弟。

长街走过一半,叶栩发现不远处围了一圈人,本想凑过去看看,却听到蔡恬说:“王大夫的药铺到了。”叶栩“嗯”了一声,还是先询了降真香的价格再凑热闹吧。

王大夫药铺前的朱漆门板还如初来时一样斑驳,叶栩回忆起当日情景回头看了蔡恬一眼,眼中带着愧疚。蔡恬见叶栩回头看自己,以为他不好意思先进门,便会意地笑了笑,前行几步撩开头顶上的半截布帘子。

“王大夫……今天这么忙?”

药铺内坐了四五个候诊的病患,王大夫正在开方子,一个小厮拿着小平秤正在抓药,看到蔡恬进门,王大夫瞅了他一眼,问道:“你爹又病了?”王大夫声音不大,但叶栩就站在门外,一副布帘隔不了什么音,听到王大夫这样说,叶栩低头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王大夫看到叶栩走进来面上闪过一丝惊讶,蔡恬爹很少下山,除非病得严重才会由蔡恬搀扶着来铺子看病,现在他站在自己面前,脸色光润,精神十足,一双黑亮的眸子盯着自己,一点也不像患病的样子。短短几日不见,他精气神都不一样了,王大夫不禁有些纳闷。

叶栩与王大夫对视片刻后,视线落在他背后的药柜上,小厮熟练地拉抽屉,关抽屉,一双巧手抓出的药材分量刚刚好,叶栩注意到药柜最顶层有一排红字标注的药材,隐隐看到有麝香、野山参,想必上面放的全是珍贵药材,不知道有没有降真香。

叶栩收回目光,对王大夫温和笑道:“病是病过,幸而遇到王大夫您,接骨赐药,妙手回春,救了我一命,今日特地登门道谢。”说到此处,叶栩扫了一眼屋里的病人,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过来了,又继续说道:“王大夫行医几十年,精通药理,我常年在湿地里劳作,年纪尚轻就落下一身的病痛,最难忍受的是老寒腿,有个天晴下雨就刺痛难忍,我被这双废腿折磨得生不如死。”说着叶栩从柜台边走出来,弯腰撩起裤腿,拍了几下:“以前这腿麻木不仁,路都走不得,我看了几个大夫都说无法治愈,庆幸的是让我遇到了王大夫,他开了个方子给我,几副中药喝下去,我的腿慢慢好转,现在上山下地都来去自如,王大夫对我的恩情有如再造,我今日刚从田里摘了一些新鲜蔬菜,特地给王大夫送来聊表心意。”

叶栩朝蔡恬使了个眼色,蔡恬歪头看着叶栩不明其意,早就被他的话弄得云里雾里,下山的时候是摘了一些菜,但那是要卖了换钱吃饭住宿用的,怎么就成了王大夫的谢礼了呢。

就连王大夫本人也被叶栩一番话说懵了,自己确实给他治疗过腿,但是老寒腿在中医上并无彻底根治的方法,王大夫不知道叶栩为什么要在人前夸赞自己,便停了手中笔等他说下文。

26.问路

王大夫诊病仔细,看个伤风感冒也要花大半个时辰,坐在一旁的病患们等候已久,全都焉头耷脑昏昏欲睡,叶栩的一番话将他们的瞌睡说没了。

生了病的人对神医、神药极为敏感。病患们打量来人,见他身材虽单薄,但面相极好,眉目朗朗,神色亦佳,一身粗布褐衣也掩不住清隽之气。他的唇角微翘,说起话来情真意切,没人会质疑他话的可信度。

“这位小兄弟,你的腿病得了多久?”正在看病的中年男子转过头来问叶栩,眼中充满期待。男子是邻村人,也得了老寒腿,看了许多大夫都说医不好,本已放弃治疗,没想到今日随意找家药铺看风寒,却遇到能治老寒腿的神医。

叶栩从蔡恬背上卸下竹篓子,放在柜台旁的角落里,从篓子里取了样东西缩进袖口,然后负手站起身回男子的话:“五年了,遇到阴冷天就疼得锥心。”其实叶栩并不知道蔡恬爹的老寒腿是什么时候得的,就随意说了个时间,反正在场的都不知道。

王大夫听了叶栩的话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但瞥到叶栩的小动作,就没有出声,想看叶栩搞什么名堂。

“五年了?”中年男子咂咂嘴像是不相信叶栩的话。老寒腿这种病不像伤风感冒那么容易得,按理说中老年才会得这种病,属于积劳成疾的病症,眼前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不知生活艰难到什么程度才会得老年病。

中年男子露出的怜悯眼神让叶栩有些不悦,微微皱了眉,但想到是来问价的便假装没看到,只是语气不像刚才那般温和:“是,我骗你做什么!喝了王大夫的药身体一日好过一日。除了喝中药,每天还要熏香,王大夫说降真香能活血散瘀,温养筋骨,消肿止痛,每天喝完中药再用一小块降真香木熏上两个时辰,使外用和内服的药物相互融汇调和,如此治疗一月,我的老寒腿就再没发作。”

叶栩说得绘声绘色,王大夫捻起花白胡须,若有所思地看着叶栩,暗忖:“我啥时候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栩演的太过逼真,连王大夫都觉得是自己忘了而非叶栩胡说。每天来药铺看病的人络绎不绝。王大夫又上了年纪,叮嘱病人的话一会儿就忘了,叶栩来药铺的次数很少,王大夫自然记不住他。

实在想不起自己是否对叶栩说过那些话,王大夫最终选择相信他。好名声谁不想要,和叶栩一不沾亲而不带故,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夸赞自己,替自己药铺扬名。

叶栩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王大夫的神色,叶栩算准王大夫不会拆穿自己,若是他反驳自己的话,就等于否认他的医术高明,叶栩利用人人都有的虚荣心捧高王大夫。只要能售出降真香,夸他几句又有何妨。

叶栩见王大夫面带疑惑却不出声,知道他被自己绕进去了,说得更起劲:“我熏了一月降真香,不仅老寒腿没复发,精神也好了很多,大家不信可以问问王大夫,以前我体弱多病,天天都捧着药罐子,现在龙精虎猛全靠王大夫的医术和降真香的奇效。”

“小兄弟,你一直说降真香降真香的,那是啥玩意儿?。”中年男子迫不及待的追问。

终于有人问了!叶栩微微一笑,将藏在袖子里的降真香拿了出来。但他并没回答中年男子的问题而是转头问王大夫:“上次听王大夫说市面上降真香稀有,药贩坐地起价,所以香的价格翻了几番,是吧?”

王大夫蹙起眉想了想,答道:“好像说过。”被叶栩这样一说,王大夫发现最近自己记忆衰减得厉害,前几日叶栩来药铺接骨,那时说的话现在居然不记得了。

叶栩把降真香放在王大夫面前:“麻烦您看看,这是不是降真香。药熏用的降真香料是烘焙后制成干木块,这个是没有加工的新鲜枝节,我怕认错特意拿来请王大夫辨别一下。”

奇药降真香现身,中年男子和其他病人都伸长脖子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王大夫将枝节拿在手中来回翻看,又闻了闻味道,点头道:“叶绿发亮,核果色黄有异香,确实是降真香。但这是降真香树的顶部枝节有些用药价值却没有根部心材值钱。”

“有枝节必有心材,王大夫若是需要,我能将香树运下山来,价钱可以再议。”说到正题上叶栩不再卖关子,直接道明来意。

王大夫恍然大悟,原来他当着众人夸赞自己的医术高明是想讨好后用香换钱,还以为自己记性不好,其实压根没说过降真香稀缺的话。蔡恬憨厚实在怎会有这么圆滑个爹呢。王大夫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栩一眼,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地址,递给他:“降真香的根部心材的确值钱,不过它的药效还达不到治疗老寒腿的程度,我的药铺不需要它。若是你有野参、鹿茸、血竭这类珍贵中药材,我会照单全收的。”

“它怎么说也有药效,你不要吗?”王大夫的意思在明确不过,叶栩的心凉了半截。看着王大夫递过来的纸条,叶栩皱眉问:“这是何意?”

“这是县衙地址,前些日子县衙在搜集各类香材要上贡朝廷,你刚才费心夸赞我一番,给你这个地址权当回礼了。”王大夫的眼神越过叶栩落到蔡恬身上,“我喜欢蔡恬,懂事又孝顺,我希望他能过得好些,你们不妨去县衙看看,现在降真香不好收购,也许能卖个好价钱。”王大夫仁至义尽,叹了一口气埋下头继续写方子。

看病的中年男子斜睨叶栩,嘀咕道:“看起一副斯文可信的样子,说的却没一句真话,真是人不可貌相!”其他病患也对叶栩指指点点。

叶栩被当众拆穿面子有些挂不住,蔡恬走到他身边,手从后面轻轻扶在腰上,小声道:“别管他们,我理解你,他们并不知道实情。”说完,蔡恬把竹篓子拉出来问王大夫菜放在哪里不挡路。王大夫却说不必了,你们拿去卖点钱。蔡恬道了声谢谢,背起篓子拉着叶栩的手出了药铺。

叶栩不开心,那王大夫真可气,心里明白就行了还当众说出来,害自己颜面扫地,枉费口水夸了他那么久。叶栩对这里的人和事一点好感都没有。刚到集镇的兴奋劲荡然无存,来时还想去凑热闹现在完全提不起兴趣。

叶栩脸色一不对,蔡恬就紧张,握着叶栩的手不觉紧了几分。叶栩受疼想甩开蔡恬,却听蔡恬喊了一声:“杂耍班子还在,我们去看看吧。”然后身体就被蔡恬拉着朝前跑。蔡恬是想转移叶栩的注意力,有时候安慰的话不如行动奏效。

街中央围了一群人,蔡恬背上的竹篓子大,他倒退着挤了两下,包围圈就被挤开个缺口。蔡恬不理会别人的白眼,护着叶栩来到圈子最前面。

杂耍班子没有表演胸口碎大石,吞剑吐火的古老把戏,而是在地上放了两个箱子。接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和一个壮汉来到箱子前,壮汉洪亮的声音说了句:“接下来表演木箱切人。”

话音刚落,少年已经站到箱子前,麻利地脱去步履,平躺在箱子上。壮汉挥手招来两个童子,他们各自抱了一个黑色木箱,轻轻放在少年胸上和腿上,少年只露了头、腰、脚在外面,紧接着壮汉转身从放兵器的架子上抽出一把宽口长刀,银白刀口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耀目冷光。人群顿时没了声音,大家都屏息静气,等着长刀落下少年被砍成两半还不死的奇迹。

两童子拿来一块黑布覆在箱子上,说时迟那时快,壮汉手起刀落,黑布连同箱内少年被劈成两半。

少年上身和下身在不同的箱子里,两名童子各自推着一个在人群中转了一圈,箱子中的手脚还在挣扎晃动,围观群众都惊呆了,有胆大的伸手去摸露在箱子外面的手和腿,铜钱赏银“噼噼啪啪”落在地上的铁盘里。

蔡恬也看呆了,嘴巴张得有鸡蛋那么大。别人鼓掌叫好的时候,他也附和着连连点头。“啪啪啪”的掌声震得叶栩耳膜发疼,心中更加烦躁。这类魔术在现代早被揭秘了,不就是箱子里分别藏了两个人么,有什么看头。

他见蔡恬还意犹未尽地盯着箱子看,就拽了他一把:“不看了,走。”蔡恬正在兴头上,哪里肯走,“再看一会嘛,他们会仙术。”

“仙你的头!”叶栩推了蔡恬一把,“那你慢慢看,我走了。”转身出了人群。

“叶栩、叶栩,等我。”蔡恬听叶栩要走,急了,想拉住他结果扑了空,背后竹篓子大,被人挤着半天转不过身,眼看着叶栩消失在人群中,蔡恬急得跺脚。

叶栩心中忧烦是有事放不下,不知衙门还收不收香材,没有钱就不能买工具,没有工具就不能制香。这种贫苦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叶栩为生活所迫有点急于求成。原本打算卖了降真香换点银子,改善生活条件的同时买些工具自己炼制香料,初期可以做香包香囊投放市场看看效果,如果反响好就专职做香料生意,农作物成熟慢,价格便宜,不能一辈子当农民。可现在有想法却没钱实施,叶栩无有种无力感。

叶栩拿出王大夫给的纸条,上面的地址写的很清楚,但叶栩对集镇不熟有了地址也不知道路,只好向路人求助。

叶栩选了个在书画摊前买东西的人,看背影是个翩翩公子,应该很好搭话。叶栩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这位公子打扰一下。”叶栩声音放得很轻,很有礼貌。

萧昱修转了几天早市才相中一副名家书画,正在鉴别真伪,肩膀突然被拍,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雅兴被打断,若不是声音好听,萧昱修定会发火。拍肩在当时是种不礼貌的行为。

萧昱修转过头,一个山农打扮的人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张纸,一双黑亮的眸子问询地看着自己。

好面善,这是萧昱修第一感觉。到清流县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萧昱修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未见过眼前这名男子,为何会有熟悉的感觉。

叶栩左手拿着纸条,右手指向上面的地址,微笑着问道:“请问公子知不知道这个地方?”

叶栩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和粗布衣装并不相称。萧昱修看了看叶栩,心道:“衣着像农夫,为何没有俗野之气,反有清雅之感。”萧昱修心中有疑,面上却风平浪静。他接过叶栩手中的纸条,发现他要找的地方竟是自己每日出入的衙门。

这么巧!萧昱修对叶栩有了好奇心。

萧昱修将手中字画放回书摊后,问叶栩:“这是衙门地址,你去衙门有事吗?”

叶栩实话实说:“听闻衙门在搜寻香料,我家中正好有一些,想去衙门问问他们还要不要。”

“哦?”萧昱修挑起眉,听这男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又探问:“你连衙门都不知道,不是清流县人?”

“我是东樵山上的农夫,很少来集镇,一直循规蹈矩,从没去过衙门。”这个路人的好奇心好重。叶栩心想:我问个路而已,是不是本县人很重要吗?

萧昱修没再多问,将纸条还给叶栩:“我带你去吧,我正好要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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