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分别之际，沈亦雄自然要透露出自己现在在J市根本没有什么事业，当然都是明白人，也就听明白了。
也不好做的太突兀，最后还是由请来的人再送回去。
外面很冷，车上很暖和。因为下了雪，慢慢走着的车里，沈亦雄打了个哈欠，果真这样的应付有些耗神，不适合装逼的生活。
“有什么打算？”张大公子自然要问。
“没什么打算，见招拆招吧！你们三人所图根本不矛盾，只是都不愿意敞开心扉罢了，所以无法合作，都下去到不至于损伤，不过也还是没什么成就罢了！”
“这样呢——可惜，人心隔肚皮，谁敢敞开心扉！”
“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也按部就班就行。我欣赏你弟弟，所以不会算计你，你可以放心！”
“嗯，谢谢提醒！”
“喂，你该说谢谢我的仁慈！”
“你很可爱！”
“靠！”沈亦雄心里面骂一声，近来都什么事情啊，一个个都发春了。面子上做出来的自然是闭上眼休憩一下，表示不再愿意继续说话。
从沈亦雄魔抓下暂时逃出来的无色自然也没什么紧要事情要做，只是开始想一些事情，想他一个孤儿被师傅从路上捡到，然后交了些本事，然后就是把自己扔给Y博士，然后就是让自己来找沈亦雄分胜负，多简单的生活轨迹。
至于正义，其实也是畸形的吧。
但是这一次无色自己真的不觉得罪责在那个小女孩，那个小男孩的父母不看管好还没自理能力的孩子才是罪恶源头。若是防卫的周全，一个小女孩怎么能伤害得了人。
所以，沈亦雄让他做的，他不能答应。基因无罪，是的，肯定是的。
不过那对父母在事后处理问题上确实有够极端，只是这样的错误，何须要死亡来惩罚。活着才是一种苦难，他无色虽是和尚，却不相信轮回，死了就万事空了。
所以，若说是惩罚罪恶，无色以为不如将人推进无尽深渊中让其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只可惜，世人愚昧。最主要的是，他们担心，担心从无尽深渊中爬出恶魔。
二宝那边也算是交差了，不予立案的决定明天就可以正式行文发布了，只是二宝却一点也轻松不了，因为二宝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打从出事那天，沈亦雄就被那对父母得罪了，所以二宝替那对父母捏了把汗，只是二宝自己也觉得那对父母不爽，很不爽！所以，这算是……
但是，法律不就是那样吧，只有证据确着才算是违法犯罪，没人知道，没有证据，都是无罪的，所以……无所谓善恶吧！
一地三处，不一样的人，一样的心思。正邪，善恶，对错……千百年来的思考，大家都没有一个定论。也罢，或许正是没有结果，才显出了真正的正义。
只是，世人愚昧，不只正义，只知道道德。
他们被一种名叫道德的东西压抑了本性，因为一但违背了道德，就会被一股更强的群众力量制裁，所以压抑了自身的贪婪欲望。更可悲的，他们被这股力量压得喘不过去之后却自愿成为这股力量的帮凶，再将仁义道德束缚在其他人的身上。看看这个世间，看看自己，多少东西是自己想要却是不敢去取，只因道德两字。
哎，也不知是谁叹气一声。
接着又感慨了一句，还是我看的更明澈一些啊。
第56章：那就压死吧
所有人都担心，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很平静。除了无色每天去裁缝店骚扰崔艳君给他做衣服外，日子过得都很平淡。
足足有一星期，直到一天午后，无色午休起来，发现自己被捆在了床上。
而且身体呈现一种正好的方式，若是有一男人现在提枪而上，那是相当方便的。
无色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就清楚了此时的局势，因为沈亦雄就坐在床正对面的凳子上悠闲的玩着手机。
“茶水里有东西？”无色此时才会想起午饭后喝了一杯茶，味道比平时的怪了些。
“对啊！你可真大意，一点危机感都没了，也不知道无羁老和尚知道了会不会气死！”说到此时，沈亦雄的眼睛才离开手机，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慢悠悠地说道：“这床很坚实的，另外捆你的锁链和笑傲江湖里面锁任我行用的东西一样，还都是死扣，所以不用费神脱困了！”
无色倒是也估量出来了，即便能解开捆绑，面前坐着的沈亦雄也是一大难关。麻药药效未过，根本没办法打败眼前人。
“既如此，说吧，什么目的？”无色想想拖延时间的有效性，也否定后，开始和沈亦雄谈判。
“还是那个呗，利诱你不答应，只好威逼你了！”
无色微微皱眉，满是不解：“按着你对那个相隔十九年的投毒案的看法，你不该这样才对啊，可是为什么如此执念？”
沈亦雄微微一笑，“对呢，我说过。没有自卫的本事，就别恃才傲物，否则遭了嫉妒也是活该。这样想想，那小孩被摔下来也是活该呢，谁让他的父母不看好让小孩子一个人和暴力女留在电梯里。”
沈亦雄复述的，正是无色想的，于是无色满眼不解地看着沈亦雄，等待答案。
沈亦雄阴阴一笑：“你是不是自诩为英雄的时候太多了，忘了人还该有自己的感情？”
无色又微微皱眉，“你是说你单纯地看他们不顺眼？”
“不然呢？”沈亦雄开始脱衣服。
“你要干嘛？”无色脸色哗地白了。
“威逼你答应我啊！”说着裤子也脱了。
“靠，你到底要做什么？”
“嗯，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先强上了你，然后让你体验千针扎，万虫咬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折磨过后，毁尸灭迹。嗯，大概就是这个过程！”
“你弟！我说你至于么，你无论怎么算计算计，这几个人就死于意外，非要老子去做，你他爹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单纯无聊罢了，给生活些乐趣。不说这个了，你就说是答应还是想体验舒爽的死亡方式！”
“好，好，好！老子答应你，从这一刻起，你是我无色必杀名单里的人了。”
“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沈亦雄扔给无色一个钢球，无色忽然想笑，就连最后脱困的场景都和笑傲江湖里的任我行一样，一个钢线锯子。
等无色锯断铁链出来的时候，沈亦雄已经不在了，无色无声的咒了沈亦雄，也笑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那一家人真要结束在自己手上自己倒是也不会自责，只是算算时间他师父也该到了，真要去做这件事他师父会阻止的。
哎，不过是死是活让命运做决定吧！虽然，无色他一定都不想洗命运。
穿上衣服的沈亦雄无事人一般又晃荡到大街上，没有风的日子，即便是冬季，也不算寒冷。一点都不担心无色会反悔，那种自诩为正义的人说话铁定会算数的。只要承诺了，哪怕遭来全世界的敌意也是要完成承诺的。
至于进入无色的必杀名单，无所谓的事情，做了选择就要承担选择的后果，只是这样做也未必能给无聊的生活添一丝乐趣。
不过在这无聊的生活中沈亦雄倒是发现了一点点乐趣，那就是和他沈亦雄会牵扯上的案子总是一件一件发生，绝不会同时发生两件。
就像这一次，这个案子按理说了了，但是他这边没了，于是这一周过的就很平静。二宝那边的琐事多得很，大小案子再多也和他沈亦雄牵扯不到关系，于是沈亦雄预感会有点好玩的事情将要发生。
只是当下，仍旧是无聊的，哎……
于是，这个日子的晚饭时间，当二宝回家后发现家中无人，拨打沈亦雄的电话告知关机。二宝好不舒服，可是，算了……而此时的沈亦雄却出现在了柳枫的家门前！
柳枫自然是柳家那位，但是敲响了门之后出来开门的却不是柳枫，而是一个长得比较威武的男人，不帅。
从那一刹那的眼神沈亦雄判断出是同类，只是无法判断出属性，按着理论讲柳枫不该是被压的，但是若眼前这位是被压的，柳枫的口味得有多重。
“你好，这是柳枫家吧？”
“进来吧，他在厨房。”倒是一点敌意都没有，当然这一开口沈亦雄就知道这人是谁了，就那天戏台上的一个武生。
“正好，我还没吃饭！”
“你倒真不客气！”柳枫也听到了，端着汤锅从厨房出来，鄙视地看着沈亦雄，当然也很嫌弃，二人世界突然被打破，可真的很不爽。
“其实我很客气的，我是担心我坐在那里看你们吃的时候你们不自然，所以勉为其难地和你们一起吃……”
“停！”倒是那武生出声喝止了，“我们家里不欢迎聒噪的人！”
沈亦雄适应能力超强，马上吐吐舌头，乖巧坐在那里等待开饭，于是柳枫摇摇头笑了，上去还刮了刮那武生的鼻子。
“哼！”沈亦雄一个人坐那里这样表示不满。
……
“行了，别装了，忽然出现有什么事？”柳枫饭桌上自然也不会有食不言的规矩，一边进食，一边聊一些温和的话题。
“嗯，本来是有事的，但是说起来话太多。会被嫌弃，所以不说了，改天去你公司找你。”沈亦雄继续做委屈状。
“随你吧！”柳枫此时也懒得和沈亦雄都心思，随他怎么吧，等会儿吃晚饭自然有他家这位赶走不速之客。
……
而事实上也就是如此，果真吃晚饭连一杯茶都没喝完，沈亦雄就被那武生扔出去了，于是沈亦雄在门外吼了一声：“本术士诅咒你晚上菊花合不住！”才悻悻然消失于夜茫茫之中。
沈亦雄自然也没打算回去，骚扰柳枫不成只好去骚扰聂远，只是走在半路，沈亦雄赫然又失了兴趣，这样玩有什么意思。道声无聊，就转回去了。
回家了，看着家中情景就知道二宝又没吃晚饭，沈亦雄总算是又逼出自己微微的忏悔之心。于是也就脱了衣服上床紧紧抱着二宝，说了声对不起。
“我没事。”二宝自然没睡踏实，饿着肚子哪能睡得着，又是一次相似的情景，沈亦雄不过是做这一次又一次同样的事情，然后忏悔，然后继续我行我素，然后忏悔……一点点变化就是忏悔的程度一次比一次深。
“我给你下面条去？”
“好！而且不能穿衣服！”二宝决定选择用自己的方式让眼前之人像自己一样沦陷。
“听你的！”沈亦雄亲一口二宝的额头，起身去厨房下面条，自然就穿着内衣。
要去厨房，得从主房出来，穿过回廊，而这回廊却是在院子中的，所以沈亦雄风一般的飘过去了，然后煮好面条，又飘了回来。
然后二宝笑了，沈亦雄也笑了，于是这个夜晚又是温馨的夜晚。至于沈亦雄央求着二宝给他暖身子，或者提议做点运动增加热量云云都是在关灯之后之后的事情了。
这一夜，无色没有回来，所以没人知道这一晚二宝和沈亦雄如何的酣畅淋漓。
而这一晚上也就出事了。
本来么，行凶者太小，有没有教唆的证据，孩子就被父母领回家去了。
因为传言有什么暴力倾向，所以孩子父母最后被压迫的道歉之后还承诺领孩子去找心理医生治疗。
世人还在念叨，其实，当事人一家已然不理会这些世人的眼光了。
只是，这一大早醒来煤气味四溢，当警察赶到的时候发现那一对父母死在了家中，小女孩却失踪了！
警察自然有的忙，不过世人却已经脑补出各种故事来了。
最甚嚣尘上的一个当然是，孩子太暴力，嫌弃父母最近管的严厉了，所以直接开煤气将父母解决了！
……
听到这样的消息，沈亦雄苦笑，果真来了么，而这恶魔之子果真是舍不得消灭的存在，未来的神佛又不孤单了。
估摸着时间，临近中午的时候沈亦雄给鉴证科的李浩峰打了一个电话，胡搅蛮缠了半天最后倒是还是得了有用的消息，线索太少，没办法断定是意外还是谋杀。不过孩子不在了，倒是谋杀的可能性能基本成立，不过又有何用。而且这事情若是无色做的，那孩子必然也没有出走的影像留下来，所以还是无用……
只是，沈亦雄在家中却等来了不太愿意见得人！
第57章：久远
来人深黑色的夹克装，很契合寒冷的季节，不过看在沈亦雄眼里是一种违和，谁让沈亦雄坚持男人就该喜欢花哨的谬论呢。
很有精神，看到正在打扫院子的沈亦雄，这人笑了笑就开口了：“做什么都能做出乐趣，果真是上天恩赐的人啊！”
沈亦雄停止了扫院，也微笑待人，不过只是敷衍的笑容：“为什么是这张脸？”
“情场失意人的自慰罢了——”苦笑一下哦，换回了带着春意的笑容，“你们这种人是不会理解的，你倒是和他一点都不像！”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的对手是老头子，今天见了……原来是这个懦弱的人！”沈亦雄也苦笑了一下，这算是牵扯到了伤心往事。
……
些许无言，来人竟笑着叹了口气：“看来在你的培养上，这人换了方式，竟然什么都不与你说！”
“你们都太逆来顺受了……”话锋一转，“你今天是来告诉我老头子为什么收了一个徒弟和自己儿子斗法的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来人继续温和地笑：“这个玩法倒是不错，所以我就让我徒弟也来和你斗一斗，反正生活很无聊。”
“那么我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嗯？”
“他也是因为无聊！”
“哈，有可能。”忽然神色又黯然，“他要是有你一半阳光，就不会这样结果了。”
“懦弱的人罢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来看看故人之子，顺便告诉你那暴力孩子我带走了，至于你和无色这孩子的对决，反正无聊，你们还是把胜负分出来吧。”
“哦——那没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喂！要做这么绝吗！”
“好了，老和尚。那宅子一直锁着，我没打开过。至于小偷有没有进去过，我就不知道了，你随便吧！”既然让无羁随便，沈亦雄就不搭理他了，至于客人登门只在院子里站着交谈，大概也算少有。
至于无羁在曾近逗留过若干年月的房子里又逗留了多少时分，沈亦雄不知道，只是知道晚上出去采购食材的时候，院子里的猫咪们安静了，那便是人走了。
不过到附近菜市场转了一圈后，沈亦雄空手回来了，因为忘了买，全程都在想心事。一些过去没有太在意的事情，过去刻意去回避遗忘的事情，想了很多可惜也没想通。或者说想通了，但是事情本身并不是通的，那唯一一个解释就是，其中的事情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
至于是哪件事情，沈亦雄想了很多，很多……虽然总是做出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他心中也还是有期盼的，好像那次送别的爱别离是假的，那么他沈亦雄的世界就是另一种情境了。
可惜，这是最不可能的情况！
苦笑，等踏着惯性的步伐回到家的时候，沈亦雄自然也发现了菜篮子是空的，不过也懒得出去了，好在家里还有些备存，到不至于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