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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地风云 下——by林清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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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有时候不能要求过严,可惜冯泰岩偏就是个严厉的。他最讨厌就是自傲和好色,这两点是一个将军的致命之处,一旦被人拿中必死无疑。如今好不容易寻着个不错的,虽然武力比不上前一个,但是好在性格家世。前一个虽然也不错,可惜为人鲁莽燥气太过。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打磨一位有才之士了。王演之的兵已经进入隆州,隆城乃至庸县附近,把冯泰岩牢牢围住。如今,他与天子一样都是困兽之斗。壮士洗漱完毕又小睡了会,天色渐晚,蜡烛依次被点燃。一个下人快步走来传令,说冯将军宴请。壮士摸了摸藏在胸口的信物,大步而出。

第35章:隆州之变7   相认

隆州富裕,太守李季泊占了首功。其次,便是王演之的功劳。再怎么说,隆州也是他的地盘,不治理好怎么服众怎么发展呢?李季泊也深知这点成就得来不易,所以格外珍惜。他自己从来不穿华服,除了腰间一块象征身份的玉佩,其他多余的装饰物更是没有。哪怕腰带,都是极为朴素的。一些当地豪族过得比较奢侈,被他知道后,还派专人过去劝说。在他的带领下,整个隆州的社会风气良好。所以,这富裕也算是大家伙努力的成果吧。既然上头都非常简朴,那么下属就只能遵从了。到了边关冯泰岩这儿,也由以往的奢华改为了朴素作风。

原本周盛安还是隐安王时,冯泰岩是他麾下大将。为了匹配他的身份,当然,过得比较奢侈。那时候,周盛安也养得起他们。冯泰岩不是个贪图享乐之辈,所以对于李季泊的要求他是从善如流。再说,他需要兵马。兵马靠的是什么?就是钱粮。这两点原因,也导致他不能再继续以前的奢华生活。这些年过来,他也很是习惯。宴席开始,冯泰岩唤来乐师舞女助兴。丘倡居左第一个位置,其次就是冯泰岩的心腹们和他的手下了。饭菜很是简朴,连肉食都没有一点,酒也是兑水后的产物。可丘倡却没有哪怕一点不满,他吃的还是那样香。冯泰岩看在眼里,满意在心。不是他抠,而是他故意为之。

既然有心收他,就想看看他能不能过苦日子。说实话,他身处边关粮草有限。平时别说那些军士了,就连他自己都很少见荤腥。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省银子啊。招兵买马,样样是钱。如果哪位士兵立了功,没钱你拿什么赏人家?

普通百姓从军为的就是讨口饭吃,其次为了能够升官以后过上好日子。哪怕就赏人家一匹绢帛,士兵都会非常高兴。普通百姓,谁能用这个?现在这种乱世,跟他们说国家大义是没用的。他们看的,就是实实在在的钱或者官位,这些东西可以让他们饱腹生存。有时候冯泰岩想,也许让百姓们读书是正确的,至少他们眼界会宽些。可惜啊,自从老皇帝推行了这条律令后,皇室就开始一蹶不振。冯泰岩想到这,闷下一杯酒。

“将军可是心中不快?” 冯泰岩帐下一位将领问。冯泰岩笑笑:“无妨。来来,诸位,干!” 众人举杯:“干!” 气氛僵持一瞬又开始回温,席间家臣们还有他的手下交杯换盏十分尽兴。说起来,他们也很久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了,都十分想念。如今更是抓住机会,好好乐一乐。丘倡身旁的人举杯敬他,他赶紧也举杯一口闷。他心中有些疑惑,冯泰岩平时虽然是个严肃的人,可惜表情藏得不太好,刚才他心中确有事。丘倡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看来,冯泰岩确实有些动静啊。宴席上耳目众多,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宴席散,丘倡只能回屋休息静待时机。

第二天丘倡因为满腹心事,所以起了个大早。此时天刚蒙蒙亮,下人们也才将将起床。空空如也的院子里此时有了些三三两两的身影。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没有炎热只有凉爽。“走开,你怎么老是跟着我。啧,别拉我啊,放手!你再拉下试试!” 远处回廊那传来的声音,丘倡寻声而去。待走近了些,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少年郎和一位后生拉拉扯扯争吵不断。少年郎骂骂咧咧,而那后生则只微笑着,只有他揽在少年郎腰间的手倒是分毫没松开。丘倡站在阴影里,此时天还没大亮,所以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少年继续语出惊人:“松开!哼,小人!你也配跟着爷?当初你们怎么说的,现在呢?别忘了,你们是我大周的藩属国!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我,你可知后果?” 藩属国?琥国人!丘倡闻言惊了下,他将身子躲在柱子后让自己更加隐蔽。那后生还是不答话,只是静静搂着他,一只手还不断的抚摸着少年的背,似乎带着些安慰。可少年还是气呼呼的,他越想越气越说越不顾场合,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冯肃狠狠掐了琥国四王子的手背,四王子疼的嘶了声。“可是消气了?” 四王子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气?呵呵,你有什么好气的。你是何人何等身份,也配?” “我有名字,我不姓你。” “说起来,本公子的牛也有名字。可惜啊,偏偏我却不记得你的。” 噗嗤,丘倡听到这赶紧捂住嘴,这少年倒是有趣的紧。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少爷,四子王对着他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 冯肃根本不理他,还在努力掰开他的手。这下可好,两人还真犟上了。一个要对方叫自己名字,另一个死活不叫。丘倡摇摇头,他还以为能听到些秘辛呢,没想到是两个人在打情骂俏。转身刚离开两三步,忽然身后传来清晰无比的几个字——阿律突骨。阿律突骨!丘倡脚步一顿,赶紧重新藏回,此人果然是琥国四王子。他来这作甚?而且还缠着一位少年郎。他早前就听说过冯泰岩去边境的时候带着个小儿子,想必就是这位少年郎了。再想想少年之前说的话,丘倡皱眉,难道说冯泰岩与琥国联手?

琥国一直都安分守己,如今也蠢蠢欲动了?丘倡收起心思,仔细听着二人对话。少年郎还在不断的骂,可阿律突骨还是一言不发由他闹。冯肃开始不耐烦了,他最讨厌这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如今我就跟你明说吧,往后你也别再缠着我。你们琥国言而无信,所以算你倒霉,连带着你我也非常讨厌,这是其一。其二,你们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说来也是,想必你这个四王子身边不缺美人吧。” 丢下嘲讽的一句话,冯肃用力踩了阿律突骨一脚,然后又在他胳膊上狠狠留下个牙印。对方这才松手,冯肃气呼呼的去了。阿律突骨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摇头失笑。天色越来越亮,丘倡也没办法再跟下去,只得回去。

言而无信?丘倡直觉这个信字内有乾坤。冯泰岩出兵相助琥国,双方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如今,琥国看样子是准备毁约了?能够毁约的事情也就那么几样,再依冯泰岩的身份地位坏境判断,丘倡心中一动,莫不是兵马?这,这也太!唉。果然,果然啊,冯泰岩果然不会依着王演之的命令老死在这。可是,他要那么多兵马何用?起势么?如今他身处王演之的地盘,四周都是他的兵。就算琥国给了他兵马,他又怎么突围出去?听说,魏开和秦戈都驻守在此,二人皆是猛将。不用想,王演之的兵也肯定是他的数倍。

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么?冯泰岩给他的印象,并不是个轻率之人,相反十分沉稳。这种人做事,断不会如此草率,而且还是这种大事。临行前,天子和吴承谕的嘱托言犹在耳。此番前来,除了探听虚实之外,就是尽力拉拢冯泰岩。从天子的话中,他觉察出对冯泰岩,天子还是保留了信任的。也许,天子是对的呢?冯泰岩只是惑敌而已。呵呵,丘倡自己都被自己的话逗乐了,有这样惑敌的么?难道不应该继续安静过下去?“丘先生,冯将军由请。” 丘倡立刻起身,想是对方唤他来共进早餐了。他心里有了些底,看来这个冯泰岩对他很是满意啊。而且,这是个大好机会。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之前,丘倡还苦恼怎样制造机会呢。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丘倡突然觉得也许老天爷站在他这边也不一定啊。

果不出所料,冯泰岩对丘倡确实非常喜爱。苦于昨夜宴会人多他没办法好好与他畅谈,这才一大早的唤他来。待会,他还有公事要忙,也实在抽不出时间了。丘倡还是老样子,十分豪爽,在将军府里一点也不拘谨。下人们跪在一旁伺候,丘倡动了动脑筋。他端起碗稀粥然后不小心手一滑,粥全部洒在了地上和他的腿上。冯泰岩见状赶紧叫下人们过来给他擦拭,此时,冯泰岩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而一直碍事的下人们都低着头擦拭。很好,没有多余的目光了。乘着这个机会,丘倡将胸口的衣襟拉开一角,刚刚好露出里面的信物。

虽然不是全部露出来,可露出的部分已经可以让冯泰岩看清了。两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案几,所以会看得十分清楚。一瞬后,衣襟重新合上。丘倡没有抬头看对方的神色,只是低着头继续吃着桌上的其他食物。现在,他得给对方留出时间好好考虑。不管冯泰岩真实目的是什么,此信物一出,他都是绝对安全的。冯泰岩那么中意他,经过这个早上,他敢肯定王演之在隆州的人已经知道他了。如果冯泰岩杀了他,那么必定会传到陵城王演之耳中。王演之知晓后,不日,天子也将知道并且快速定性。所以,就算冯泰岩真的想自立,丘倡他是万万动不得的。饭毕,丘倡告辞留下空间。

丘倡一走,冯泰岩紧绷的脸上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情绪激动,挥退了下人后独自坐在房中,眼里竟是热泪。他盼这天盼得太久太久,王演之还有其余三个诸侯给予他们的耻辱,他发誓要让对方付出代价!第一步是成功了,可第二步呢?他明白天子的意思,而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天子,为了成为天子手中的利剑而不是所谓的自立。这个信息,要怎么传回?还靠着丘倡么?显然不行。且不说来回风险太大,光是这人可造之材,他也不会放他回陵城。这人,只有上了战场才能发挥出他的最大作用。再说,他们兵马稀少,现在正是缺兵缺将领的时候啊。谁人能堪当此任把信息传回呢?传回去肯定要见天子。

就算见不到天子,也得见到天子党的人。问题是,动静太大,根本绕不过王演之啊!有谁的身份可以堂而皇之的面见天子而不被阻拦呢?刚才的激动和欣喜瞬间一扫而空,接踵而至的问题让冯泰岩的心情又沉重起来。想了半刻依然无果,他索性把心腹们叫进了屋里。这些人都是当初一起参与制定此次计划的人,听闻都十分欣喜。可冯泰岩提出的问题,也让他们一并陷入苦恼。当初,他们也只是本着拼拼看的心态。至于后事,当时也没想到啊。就算想也没用,这个计划毕竟太过诡异,成不成功都得两说。心腹们一阵思索,陆陆续续发言可都被对方否决,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死循环。绕来绕去,总是绕不过王演之这三个字,真是让人头痛无比。陵城就是他的老巢,你打到人家老巢去可不就难上加难嘛。

太阳东升西落,心腹们在冯泰岩的屋子里已经枯坐一天了,可一个有效的提议都没出来,众人都有些垂头丧气。此时,冯泰岩回府了,刚才他出去办了点事,顺便见了见丘倡把话说开,冯泰岩还安排他为幢主。明天起,丘倡就得住到军营去,去见见他的手下和兵。很不幸,他的兵比较少200人都不到,所以也要开始负责招兵直到满员。安排完这些事,冯泰岩才急急赶回。一进屋,他开口便问:“如何,可有计策?”

心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齐低着头不言语。一目了然,冯泰岩重重叹了口气,坐回主位皱眉思索。王演之就是个大问题,偏偏你还就是绕不过他。怎么样,都会被他知晓。难道还像前次那样做?这个方法已经用过了,王演之也不是傻子啊。“将军,琥国四王子阿律突骨在外求见,说有要事。” 这个时候来见?都快用晚膳了。冯泰岩不解,可是碍着对方面子也不好拒绝,只能将他请进屋。“阿律突骨见过将军,叨扰了。” “坐。”

冯泰岩指了指下首左边第一个位置,阿律突骨自然的坐过去。心腹们也都一一对他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四王子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难道不走了?冯泰岩心里暗想。阿律突骨把冯肃安全送回后本应该随军离开。可当时他身上有伤,又是为了救冯肃所致,这才让他在府中休养,以示两国友好。前些天阿律突骨传话说,过几日就回去呢。阿律突骨答:“确有要事。” 收起笑容,他起身走到冯泰岩身前一拜。冯泰岩惊:“四王子这是作甚?老夫受不起啊!” 确实他受不起,身份没有对方高。

阿律突骨说:“将军此次出兵对我们琥国有大恩,我国上下对将军的大义皆莫不敢忘。之前我国也曾与将军有过承诺,兵马之事我们绝不会反悔还请将军宽心。” “哼!说得倒是好听。那为何许久不见兵马?” 一位心腹站起来反驳。冯泰岩并未加以阻止,这也是他想问的。阿律突骨只是笑笑,并未回答。他接着道:“我对小公子一见倾心,想请求您答应我的婚事。明日便会有媒人来提亲,可我更想亲口说,这才叨扰将军。将军近来繁忙,白日也总不得见。” 这……冯泰岩被他的话弄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对冯肃的态度明眼人已经看出来了,只是没人说。想不到,对方居然是认真的。

所谓明媒正娶,冯肃过去就是四王子的正妃了。如果是小妾之类的,根本用不着什么媒人。再说,他冯泰岩是何许人也,他的儿子就算嫁人也不可能做小。只是,这也太过突然了啊。而且时机有些令人不解,早不提晚不提的,偏偏在兵马这个问题出现后才来提。“哈哈哈!如此好事一桩啊,那在下事先恭喜将军了。” 一个心腹反应快,他站起来对着冯泰岩说。“可是……” 这心腹话锋一转,看向阿律突骨说:“此事我们将军做不得主啊。”

“哦?还请先生明示。” 冯泰岩也是一脸不解,怎么他儿子的婚事他居然还做不得主? “四王子您忽略了一件事。四王子乃是琥国的王子,既是王子娶亲还是娶的我国士族,是不是应该上报天子?联姻之事还需奏明天子啊。” 啊!众人恍然大悟,确实如此。一般也就算了,但是阿律突骨身份特殊,这种事情就算是两国联姻了,自然应该由圣上定夺。“是阿律突骨唐突了,还请冯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冯泰岩笑笑,原谅了他。

待他一走,那位心腹即刻上前说:“将军,此人已出。” 众人皆楞了下,而后相视大笑。冯泰岩很是高兴:“哈哈哈!先生真是立了大功啊。来人,赏绢五匹。” “谢过将军。” 此人欣然接受。多亏他脑子灵,也刚好阿律突骨赶上了,问题竟然就这样奇迹般的迎刃而解。阿律突骨身份高贵,人格高尚。由他担任信使再好不过了,王演之权力再大,也不能拦着阿律突骨面见天子吧,这是非常不明智且失礼的做法,他也断不是这种人。再说,就算对方觉察出了他们的意图又如何?反正能顺利面见天子,难不成半途杀掉阿律突骨么?

王演之上面有容肆压着,也不会随意分兵去攻打什么琥国吧。如果真的攻打了,冯泰岩还乐得如此呢,正好乘乱起兵暗中与琥国对付王演之。所以,王演之根本不可能下手。次日天刚蒙蒙亮,冯泰岩借着早膳机会召见了阿律突骨,并将他们的计划和盘托出。琥国既然选择跟他们合作,肯定是站在他们一边,所以说出无妨。阿律突骨当下接了这个任务,并且这天他退了媒人,叫他暂且回国。媒人是琥国来使,他修书一封让他顺便带给父王。如此,几日后,阿律突骨怀揣冯泰岩密信与天子信物,以两国姻亲为由浩浩荡荡的上路了。王演之的探子和人都看在眼里,但这种事情真的是正常事,所以他们非常顺利的瞒过了第一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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