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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情假意——by木木木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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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便是为此而来。”

夙痕帝君眸光波动,素来冷淡的面容似乎晕红了几分。茯沉瞧着有趣,凤目流转,轻轻盈盈地跃过伏案桌,落在夙痕帝君身侧,缓缓地坐在了他膝上。

眉眼含笑,用手拨开他遮住了眼的黑发,指尖细细的描摩着他的眉眼,一寸一寸,眉梢,眼角。夙痕帝君便任他摆弄着,面色如霜,唇却是抿紧的,如临大敌。

两个人就那般暧昧地坐着,夙痕帝君终于败下阵来,抓住了茯沉在自己脸上乱动的手,茯沉呵呵地笑着看他,一句“我喜欢你”明目张胆的再次溢了出来。

夙痕帝君愣怔,对上茯沉光华灼灼的眼,目光不由得避开来,手上的力度却暗暗地加深了几分。

目光再移回来时,墨黑的眸已经深邃下来,像一潭幽暗的湖水,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被吸入进去。

这次却是茯沉不解了,还未想明白夙痕帝君想干什么,身体便随着被握的手扯了过去,头撞进了温热的颈旁。

呼吸声慢慢在茯沉耳边想起,温热的气息渐渐侵入耳廓里。

他听见那人低沉的、又带着急促的声音一点一点叩击在空气里,叩击在心里。

“本君……喜欢你。”

沉寂,沉寂,空气里只剩下“砰砰砰”的心跳声。

茯沉偏过头看着夙痕帝君的侧脸,慢慢地,慢慢地扬起一抹笑容,不同于之前的,带着苦涩的笑容。然后从夙痕帝君身上下来,突然蹲在一旁捂着肚子“哈哈哈哈……”放声大笑起来。

一声响亮过一声,笑得眼泪都从眼角冒了出来。

不知道笑了多久,夙痕帝君脸色都暗了下来方才停止,茯沉缓缓站起来,抬眼,琥珀色的眸子里哪里还有刚才的笑意盈盈柔情蜜意?只有无边无际的淡漠,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他说,“这一场戏倒真值得,简简单单就套出了帝君的真心,想不到帝君竟然会喜欢本太子,有趣有趣!”

夙痕帝君起身死死地盯着茯沉,墨黑眸子里几许柔情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锐利的眸光似乎要将人看穿,空气似乎一瞬间凝固了起来,浓重的窒息感。

“你说的喜欢都是假的?”

最终却压下了震怒,开口吐出了这一句极为狼狈的话。

茯沉一阵轻笑,慢悠悠地说道,“看来本太子的演技确实不错。”

笑容愈发扩大化,透亮的眸子里笑意盈盈:“帝君以为本太子真的非喜欢你不可吗?未免太自大了!本太子不过是报复你而已。”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漫上了喉咙口,夙痕帝君狠狠地抿紧唇,眸中浮现一丝异色,却是急速地沉了下去。额上青筋突出,似乎在狠狠地压抑着什么。

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只是紧紧地盯着茯沉。

茯沉将目光迎了上去,手却慢慢地捻着指间仿佛在灼烧着的锁魂戒,不顾夙痕帝君难看的面色继续说道,“难怪帝君会舍弃自己的修为保茯沉几日平安,果真用心良苦,情深义重。”

“可本太子早就说过不需要。”停了下来,脸色异常坚决,“请帝君将锁魂戒取下来!”

夙痕帝君已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墨黑的眸中深深浅浅,看不出情绪。

“好,一个月以后本君可以替你取下来。”

茯沉万万没想到夙痕帝君会答应的如此容易,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又急速地隐了下去。

接着听到夙痕帝君开口:“但一个月之内本君要你寸步不离。”

带着傲然,不容转寰。

“好。”茯沉点头。

“本君在正殿前等你。”

夙痕帝君似乎还想说什么,眼眸沉了沉,最终什么也没说,走出了书房。

湛蓝的背影,肃然的,甚至带些落寞。

第17章:得而不得

直到背影消失在了眼底,茯沉才颓然地瘫坐在了地上。

唇边的笑容一点一点惨淡下来,嘴角下垂,似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原来刚刚才是真正的做戏。

那一刻攸楼问茯沉还喜欢帝君吗?

他未答,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该如何答,或许来来去去只能说一句,他输了。

当日他打断琅离的话,一句“没有如果,我茯沉就是赢了”说的多么傲然,又多么决绝。

可他从一开始便输了。莫说并没有打败摩羯,纵然真的打败了摩羯,他也从来都赢不了自己。

他爱他,早已深入骨髓,成了宿命。

可是那又如何,他是即将成魔之人,失去灵魂,变成行尸走肉不过是迟早的事。纵然夙痕帝君现在用锁魂戒护着他,可又能护的了几时?不过是虚耗修为罢了。

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散尽修为?

他该不该说一句天意弄人?

苦尽甘来,却无福消受。

所以演了这一出戏,狠狠地伤害那人。那样下去那人渐渐地便不会喜欢自己了吧!毕竟不过喜欢了几天,又能有多深?

所以很快就会忘了自己。

这样多好。

好的让他都慢慢扬起一个夸张的笑容,起身,眨了眨眸,整了整衣衫,慢慢踏出门,去往正殿。

夙痕帝君正等在那里,负手而立,眼睛望着前方,墨黑的瞳孔里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茯沉的心一颤,笑容却愈发灿烂,悠悠地走了上去。

夙痕帝君淡淡地看了茯沉一眼,负在身后的手倏忽握紧,却是什么也没说,慢慢阖上双眸,薄唇微动,霎时,狂风突起,将衣摆吹得簌簌作响,发丝凌乱飞扬,人影错落。只一瞬,光线倏地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席卷而来,将对面的人卷裹在浓烈的暗色里,匿去了踪迹。

渐渐地,空气中似乎被劈出了一条裂缝。耀眼的光霎时从里面刺了出来,刺得人眼睛发疼。茯沉下意识地用手半挡住眼睛,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才将手拿开。

视线落在了凭空而出的裂缝上,蓝衣黑发的男人矗立在那里,背影笔直,带着几分孤傲,逆着光,更让人不敢逼视。

不过一瞬的时间,夙痕帝君便已消失在眼前。茯沉立马跟了上去走进裂缝中。光影慢慢暗合,茯沉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脑子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正躺在一片草地上,抬眼面前是一条流水潺潺的溪流,茯沉蹲下掬了把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脸,脑子里昏沉的感觉才压下去几分,再认认真真观察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里俨然是一处山谷,暖阳高悬,风景如画,宛若世外桃源。

极目望去,溪流对岸是一条蜿蜒的小径,一路曲折通向一片桃林,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满林桃花嫣然,落英缤纷,煞是好看。

桃林后隐隐露出半角屋脊,淡淡的轻烟袅袅升起,似有人居住。

茯沉眯了眯眼,念动咒语,欲跃过溪流去对岸,却试了好几次,全无动静。

莫非……此地不能使用法术?

茯沉本是随性之人,也难得不用法术,探了探水的深浅,直接就走了进去。水并不深,堪堪漫过了膝盖。淌着水走了不消十几步便到了对岸。

拧了拧裤脚的水沿着小径继续往前走,穿过桃林果真见到了几座庭院。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夙痕帝君布下的结界,里面定不会有人居住。并未料想到竟有人烟,不由得好奇心顿起。

面前是一座小小的庭院,炊烟便是从里边冒出来的。

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呜呜的猫叫声,带几分可怜的味道。走进院子,果然看到一只灰色的猫咪被人揪着毛用手按在石桌上,嘴里呜呜直叫。

按着猫的是一个少年,面若冠玉,唇红齿白,一双棕色的猫儿眼比手下的猫咪的眼珠子还明亮几分。白玉似的手指装腔作势的揪着猫咪的毛,恶狠狠地问:“你还偷我的鱼吗?”

猫咪含泪呜呜了两声。

少年似乎听懂了猫语,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猫咪的屁股,示意它可以走了。

猫咪如获大赦,嗖得一声,跑出了院子。

少年这才抬头发现了院子里的陌生客。

棕色的猫儿眼眨了眨,突然就塌着脸地冲进了旁边的里屋。

先是屋里传来了少年沮丧的声音:“外面的那个美人是不是来找你的?”

接着传来一阵轻笑声,男子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美人?嗯?比你还美吗?那我倒要去瞧瞧。”

“你……”

接着就只剩下一阵悉悉萃萃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从里屋走出两道身影。

左边的正是刚才的少年,涨红着脸,唇是红肿着的,垂着头,眼睛盯着地。

右边的男子有一副好相貌,剑眉朗目,容颜不输夙痕帝君一分。

男子似乎识得茯沉,恍然大笑,捏了捏少年的手,凑到少年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少年的脸又红了几分,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

男子这才向茯沉开口,语带戏谑:“四太子可是走错地方了,最西边才是那块石头住的地方。”

石头?夙痕帝君的原身便是石头,想必说的是夙痕帝君,看来此人是认识夙痕帝君的。不仅如此,恐怕关系也不简单。茯沉在心中暗暗揣测。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往外走。

快要踏出院子时,又听到男子补了一句:“替我转告他,傍晚我去找他。”

“好。”

茯沉照着男子的指示往西走,不远处果真出现了一个庭院。

庭院很古朴简单,与浮腾宫的恢宏大气断断不能同日而语。

进了院子果真见到夙痕帝君坐在石桌旁,似乎在等他。

夙痕帝君仅仅抬眼淡淡地望了一眼。视线下移,落在水渍斑斑的地面,蹙起眉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房间在东堂,第一间,去把衣服换了。”

“呃?”茯沉低下头,这才想起裤子早已湿了,不由得向对面的人,他这是关心自己?

暗自握紧手心,直到指上的锁魂戒咯得生疼才缓缓笑起来,道:“敢情帝君这是在关心本太子?真是难得可贵。所以本太子岂有不接受之理?”

又想起来什么补上一句:“有人让本太子转告你傍晚他过来找你。”

说完却不敢再去看那人的面色,转身,故作轻松地转进了东堂。

夙痕帝君怔怔地看着背影,良久才“嗯”了一声,缓缓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盯着地上的水渍出神。

辰时时分,白日误入庭院所见到的两个男子果真来了。

让茯沉带话的男人似乎与夙痕帝君有话要说,进了里屋,少年则扯着茯沉在院子里闲聊了起来。

原来少年名为九瞳,而另一个男子叫戚修。戚修与夙痕一同而生,自然也是上古之神。此处并非结界,名为洛临谷,是夙痕与戚修的出生之地。这里第一次进来的人法力都会短暂消失几日,过一段时间便好了。

谈着谈着,里屋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茯沉与九瞳下意识地将视线投了过去。窗壁上显出两个黑色的身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争吵声。

戚修狠狠地将杯子压在桌上,气得直发抖,指着夙痕帝君便是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疯了,真不把命当回事儿?那小子哪里值得你这么做?老子和你当了上万年的兄弟,你他妈说丢就丢是不是?”

夙痕帝君不说话,半垂下的眸子的晦暗明灭,良久才缓缓开口:“他值得,本君……喜欢他。”

戚修一愣,垂头丧气地坐下去,拼命喝酒,最终苦笑地说:“你真的甘愿为他豁出命去?”

夙痕帝君没有径直回答,却是反问:“若是九瞳,你会如何?”

戚修被话堵得哑口无言,心中暗骂了一句,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说道,“好,这鬼地方我也住了那么多年,是时候换个地方了。你……”叹了声气,接着说道,“你要是撑不到那天,还有我呢,我定保他平安无事。”

话音刚落,门咔吱一声开了。

四人皆是一怔,戚修抓住九瞳的手直接朝外走,转眼屋子里只剩了茯沉与夙痕帝君两人。

茯沉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了不是,气氛颇为几分尴尬。想着干脆出去得了,却听到夙痕帝君不带情绪地开口:“过来。”

茯沉心一沉,想假装没听见,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迈了进去。那人是坐着的,他站在那里,只一眼便能将那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夙痕帝君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酒味,脸上泛着一丝红意,似乎有些喝醉了,素来冷淡的面色缓和了几分,眼神有些朦朦胧胧的迷离。

缓缓起身,走近,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时,视线始终落在茯沉身上,茯沉不竟有些发慌。

夙痕帝君眸色幽了幽,眼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犹豫不决几番争斗后艰难开口:“本君的……喜欢不是假的,你愿不愿意……”

茯沉身体一僵,不动声色地偏过头去,藏起眼中的情绪,淡淡打断他:“不愿意,帝君死心吧!”

夙痕帝君收紧手心,墨黑的眸子顿时黯淡下来,轻轻地“嗯”了一声,慢慢转身,坐回原处。

茯沉亦转身,带着苦笑,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屋外走去。

第18章:嫁衣

洛临谷的日子缓缓过着。

茯沉将洛临谷里里外外都熟悉了。法力恢复后,朝同一个方向飞了几个小时回到了原地时才发现洛临谷竟然是一个放大了的迷魂阵,无论怎么走都找不到出口。

更加令人惊异的是洛临谷完全靠夙痕帝君与戚修的法力维持浮在半空中的,也就是说一旦其中一人撤去法力,洛临界便会彻底毁了。

茯沉觉得这些日子里夙痕帝君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无论自己如何对他冷嘲热讽,那人始终没有动怒的迹象,只是蹙紧眉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白日夙痕帝君通常在院子里看书,半垂着头,有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在发呆。

茯沉大多数时间都与九瞳在一起聊天,九瞳已经很多年没去外界了,不免好奇天界如今的样子。

茯沉便极有耐心地讲给他听。说着说着,九瞳又将话题扯到了戚修身上,耳朵有些发红却又依旧滔滔不绝。

茯沉静静地听着,视线偶尔侧过去,落在夙痕帝君身上,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若是,他也如九瞳那般就好了。一路走来,简简单单,不必经过那些所谓的大风大浪,便得一人不离不弃。

如果,那样就好了。

却也只能是想想。

不知从哪一天起,夙痕帝君与茯沉突然开始下棋。

夙痕帝君下棋的时候总有一种平和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沉下心。可纵然用心下棋,可茯沉却是依旧输得惨不忍睹。

那人下棋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一步一步像预料好了般,每落一子便是攻城略地,让人溃不成军。

放在从前茯沉打死自己也不相信竟然会一声不吭地下棋一下就是一整天。可现今却是愈来愈沉迷其中,似乎是愈挫愈勇,努力地想要扳回一成似的。

晚饭后,两人会去散步,唯独这个时候夙痕帝君才会一声不吭强硬地牵住他的手,他挣脱不了,故意隔开半条手臂上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从后面正好可以见到那人的侧脸,冷硬的,坚毅的,落在眼里神经不由得一凛。心里更是难受的厉害,有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冲上前紧紧地抱着他。

最终却克制下来了。

那人不该喜欢他的。

所以一定会慢慢忘了他。

这一日,夙痕帝君回了浮腾宫,茯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这是第三十一日,亦最后一日。

过了今日,他便可以安心一点了。夙痕帝君会取下锁魂戒,好好的,千年,万年。

而他无妨,他会找个地方悄悄躲起来,不会让那人看到看到自己成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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