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彭敬轩有些泄气，他想埋了秦笑天灭口却又舍不得，他想明白了，也想清楚了，他确实是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人，仅仅是几天的相处，除了姓名、性别和相貌，他几乎一无所知。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爱上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第11章：合作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彭敬轩问他。
一直认为重生之后什么事都可以摆平的秦笑天也愣了，脑子里有很多次，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组合。
“你一定知道了，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彭敬轩有些生气，为什么要遇见这么这个人，自己的所有都因为他而不好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嗯！”秦笑天艰难的点头。
“你会不会认为我是变态？是不是很恶心？”他问出来了。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秦笑天使劲地摇头否认。
“所有人都会觉得恶心！”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性向问题，可是曾经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大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男生，体型偏瘦，说话声音也小小的，行动中总是不自觉地透着女孩子气。就因为这样，他被班上的男生们排斥，跟彭敬轩一个寝室的男生每次讨论到他的时候总是一脸唾弃。
“爱不爱谁是你自己的事，和其他人无关，勉强在一起始终不如真心相爱的人。那个人是男是女有什么要紧的？谈恋爱，重要的是情不是人，有感情了，是谁都无所谓。”
“你这么觉得？不是因为想让我答应跟你合作？”
“不是！” 秦笑天继续笑道：“要是我用这件事要挟你，就算你答应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那不等于是养了一个随身的炸弹在身边？万一哪天你想不开了，倒霉的不还是我嘛！要是不放心，我教你一个办法好不好？”
“什么办法？”彭敬轩迷茫地瞪大眼睛，所以秦笑天才喜欢逗弄他，比塔布那漆黑的一团还要可爱。
贴近彭敬轩耳边，秦笑天声音有些低哑：“你就跟所有人说你的姘夫是我，你说的话别人一定会信。”
“你！”
“哈哈，我开玩笑的！”秦笑天爽朗的笑起来：“不然我对天发誓怎么样？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要是从我嘴里让第三个人知道了，我就天打雷劈永生永世死无葬身之地！这样还不信我的，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彭敬轩摇摇头，脸色红润：“我相信你，不过这件事我现在确实不能给你答复，我虽然在莞北，但是一举一动家里肯定都知道，爷爷那边我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好！”秦笑天也不着急，他相信彭副总理是有责任的人，吴家这几年动作越来越大，迟早要触犯到那条底线，就算他不出手，吴家也总有一天会完蛋。就当他是任性，非要在吴家结束之前先报了仇再说。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突然就了结了一桩心事，彭敬轩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对周围的感知也强了许多，虽然想多看几眼秦笑天，可是奇怪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他忍不住出声询问。
“糟了，饭……”他喜欢吃硬硬的米饭，水总是加的很多，米饭还没有完全熟透电饭煲便自动更换成了保温模式，想着用筷子抵住再煮一会，可被彭敬轩的事情一耽搁，他早就忘了还在煮饭的事情。
虽然秦笑天的腿够长，步子迈够大，可还是没有拯救成功。看见电饭煲里黑乎乎的一团，秦笑天都开始佩服起彭敬轩家的保险丝。
冲彭敬轩歉意的一笑，秦笑天摊着手说：“想要吃饭的话只能重新煮了，不过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昨天带过来的米只够吃这一顿的，唉……你该怎么补偿我？”
“什么？”
“算了！”彭敬轩什么都好，就是缺乏情趣，跟他完全是两种相反的个性，要想合作顺利，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幸好还准备了几包方便面，你吃么？我多煮几包。”
“那不营yang……”彭敬轩很想反驳，不过看到秦笑天皱眉的也就不愿再说什么了，微微缩了缩头，一副做错事情的小媳妇模样。
秦笑天悄悄地翻了个白眼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偶尔一次吃不死！行了，你要是真不想吃我也不逼你，你吃鸡我吃面总行了吧？”
不打算继续跟彭敬轩耗下去，秦笑天径自走向了买来的一堆东西处，熟练地拆开包装袋，秦笑天径自按照自己的口味动手。
“你很喜欢做饭吗？”彭敬轩谨慎地磨蹭到秦笑天身边随便找着话题。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
“我不喜欢做饭，但是我喜欢吃，我是腊月二十三出生的，送灶王爷的日子，据说这一天出生的人都很好吃，我也一样！我倒是巴不得自己不用动手还能吃上好东西，没有老妈在身边的时候也只能自己动手，不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幸好还有那一两分是不错的，回家的时候就有老妈了！”
“嗯，伯母做的菜很好吃！”有幸品尝过的彭敬轩毫不吝啬地称赞。
“那是，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妈？”秦笑天脸不红心不跳的自夸。
咬了咬牙，彭敬轩把想问的话吞回肚子里了。他其实真的很想知道，秦笑天是不是比较喜欢会做饭的人，但是在那之前，他必须要先有勇气问他：你能不能喜欢我？
“嗯，你很幸福！”彭敬轩向后挪了一点，道：“我先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你不吃饭了？”
摇摇头，彭敬轩说话有些脱力：“我不是很饿，你吃吧！也不用等我了！”
说完，便走进卧室顺手反锁了门。鼻头有些酸酸的，想哭，爱上一个人却不能开口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
彭敬轩开始在心里默念着徐志摩的诗集，那是他最喜欢的诗人，平淡无华的辞藻却蕴含着最细腻真挚的感情。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献爱与一天的明星，任凭人生是幻是真，地球在或是消，大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
真不巧，这是他最近看的一首诗。
他的明星已经出现，只是太过遥远。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献爱与一天的明星，任凭人生是幻是真，地球在或是消，大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
指尖轻抚过每一个字，秦笑天漂亮的丹凤眼眯起。诗集已经有些破旧，看得出来主人阅读过很多次，尤其是这一首诗，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主人的备注。
秦笑天眼尖的看见最后一个字旁微小的三个字——秦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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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彭敬轩最终还是打了个电话到京城去，将秦笑天告诉他的消息全部袒露给彭老爷子，然后提出了和秦笑天合作的计划。
“爷爷，我只知道爷爷从小教育我，做官先做人，万事民为先。黄兴已经做到这种地步，要是继续放任不管，迟早会危害到百姓的利益……”
“我知道爷爷担心的是我，我愿意听爷爷的话韬光养晦藏而不露，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彭敬轩停顿了片刻才说：“特殊情况总要特殊对待，偶尔一次崭露头角也不一定会有人注意到，我不过才来莞北，说不定有人就会认为我是为了政绩上任三把火，爷爷，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不为了其他，就是想要做些什么！爷爷不也告诉过我吗？我是彭家的长子，是彭家的支柱！可爷爷你想过没有，我就算靠着彭家良好的根基稳稳地站住了脚，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不过是表面功夫，爷爷，冠上彭家的姓氏，我就不能对不起这个名字！”
这应该是彭敬轩说得最多的一次话了，整整两个小时，等彭敬轩终于说服老爷子之后，又耐心地聆听了教诲。彭老爷子身居高位多年，阅历自是比他丰富许多，在黄兴的问题上给他提了不少建议。
为了能给予秦笑天最大的帮助，彭敬轩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印在脑子里。
挂断电话，又仔细回顾了一遍彭老爷子的话，确定自己基本上都记得之后，他才捂着有些发烫的耳朵走出了卧室。
“你……”彭敬轩不可置信地看着在沙发上躺着的男人，“你还没有走？”
秦笑天故作捧心状，眼神哀怨地看着彭敬轩：“你把我丢弃在这里两个多小时，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好难过，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当然不是！”彭敬轩迫不及待地回答，目光落在窝在秦笑天腿上的塔布……身下的书。一瞬间便想起了这本书，彭敬轩慌张地三步并两步跑过去，从塔布身下抽出已经压皱的书，第一反应却不是看看有没有破损的地方。
看见原本的注释旁又多了一行小字，彭敬轩苍白的脸瞬间通红。
“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准备开饭吧！我都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了，知道你不吃泡面 ，刚才出去买了米重新煮了饭。”
“秦笑天……”
“我说过，给你足够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别忘了吃饭！”拿起做饭时脱下的外套，动作行云流水般潇洒自然。
“谁的情感，无法张扬；谁在陌生的房故作勇敢；谁在夜晚，害怕腐烂，任呼吸突然变得野蛮。先爱吧，把这一副肩膀，挡掉一点遗憾；先爱吧，看似一双翅膀，躲啊躲已经黑暗；先爱吧，人们不懂这样，一旦欲求不满；先爱吧，之后感伤之后再算。”
原本空白处多了一大段文字，彭敬轩熟悉徐志摩的每一句经典，又怎会不知道这首诗的含义。诗的末尾是秦笑天自己的话——
“或许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你，不过我愿意给你，也给我一次机会。”
彭敬轩的心跳不断加快，他几乎可以想到秦笑天在写下这句话时得意的模样。这样的人，习惯流连于花丛中的人，总能以最好的方式解决感情问题。
不过没有关系，即使最后也许会受伤，他也愿意放手一搏。因为是爱的人，所有总会抱有期待。
第12章：关系
市政大楼市长办公室。
黄兴握住电话的手都在颤抖，激动地冲电话那头的人吼着：“你他妈的用什么办法我不管！总之给我把这件事解决了，现在大楼只要一有人出去就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你让我怎么安心！”
张茂跟秘书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径自走进里间，正要敲门的手却收了回来。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黄兴正训斥着人，情绪激动也没有控制好音量，张茂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些。
“媒体那边我会找人盯着，这几天你们抓紧一点，把该销毁的东西都销毁了，要是让人逮到把柄，别说我，就是天皇老子也保不住你！”
黄兴用力地挂断了电话，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声音，张茂才轻轻地敲门。
“进来！”
再听见黄兴的声音，很明显对方已经恢复了清廉正直的模样，张茂也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像前几天一样，假装慌慌张张地到黄兴面前说：“市长，媒体那边实在说不通了！现在举报莞北市交通治安问题的人越来越多，要是再不处理好，我估计他们都要冲进大楼砸东西了！”
黄兴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掩盖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容，“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也罢了，你去告诉那些记者：当官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全心全意办好这件事！莞北市的交警有没有按规章制度办事，我们一定查的清清楚楚，给百姓一个交代！”
“市长，这些话我都说过了，可是那些人不听啊！话是这么说，可我们要是再没什么行动也不好让他们信服，市长你看……”
黄兴摆摆手，不甚在意：“你告诉他们，这件事我们现在就着手处理，我马上就发布通知，今天下午所有相关政府人员开一次会议，政府会成立一个专门检查小组，一定给大家还原真相，绝不姑息养奸！”
“那就好办了，我现在就把消息发布出去！”
“嗯，去吧！”
张茂出去之后，黄兴也放松了下来，拿起电话准备打给某人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跟张茂交代，跟秘书打了一声招呼，便在市政大楼找起人来。
“老子可没那时间听你解释，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我衣服脏了你说该怎么办？”秦笑天食指在张茂的身上点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进入备战状态的公鸡，盛气凌人。
“秦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不我帮你把这件衣服拿去洗干净了好不好？你看，我现在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黄市长……”
“黄市长是个什么东西？”秦笑天“呸”了一声，满不在意地说道：“我告诉你，别拿他来压我，一个小小的市长我还不放在眼里！”
“秦少……黄市长怎么也是莞北的市长，这做的事都是能摆上台面的，自从黄市长上任以来，莞北市的发展……”
“行了行了，别跟我那么多屁话！”秦笑天不耐烦地打断张茂的话，双手插进口袋散漫地站着对他说：“不过就是市长就让你这么崇拜了？那要是你主子是彭家那位，你还不天天挂嘴上当亲爹侍奉着？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算了，少爷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彭书记要喝茶，你倒一杯过来，快点！”
说完，还在张茂腿上踹了一脚，秦笑天才笑呵呵地离开。
朝着秦笑天离开的地方啐了一口唾沫，张茂不甘心的道：“除了生得好你还能干什么？秦家迟早要给你败光，我他妈的看你到时候拿什么出来跟我得意！”
直到张茂的身影也消失，黄兴才从大理石柱后站出来，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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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状态你们也看到了，交通部这件事要是再不解决，莞北就要一团糟了！”黄兴站在主位前，彭敬轩就坐在他右手边，距离不远。秦笑天被黄兴突然加大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自在地想要掏掏耳朵。
“别乱动！”从牙缝里蹭出几个字，彭敬轩在秦笑天伸手的同一时间就知道这人想干什么，小声地警告着。
“哦！”上司发话了，秦笑天只有乖乖听着正襟危坐，眼睛盯着身边人白皙的脖子眼睛一眨不眨。
感受到秦笑天火辣辣的视线，彭敬轩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轻咳一声却引来了黄兴的注意。
“敬轩有什么想说的吗？”既然市长都这么问了，彭敬轩也不好推辞，把自己心上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市民举报的事情我也有所听闻，我认为这件事一定要严查到底！莞北市锢蔽自封肯定是发展不起来的，交通是一个城市发展的重要工具，现在莞北市的交通问题被人摆上了台面上怎么行？交警乱开罚单，私自受贿，必须彻底勘查，严肃对待，绝不能助长不正之风！”
彭敬轩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下面顿时议论纷纷。
“彭书记有什么好的建议？”发问的是市政府交通处的负责人赵沛翔，彭敬轩没听说过这人，但却觉得十分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有我好看吗？眼睛都直了！”秦笑天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地模样，在彭敬轩耳边窃窃私语，收到彭敬轩的一个白眼之后才笑笑说道：“那两个交警还有印象没？长得真像，估计是一家人！一个部门的熟人还真是巧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