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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破残烟入夜风+番外篇——by墨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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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在极深极深的黑暗的海底,有鲛人在独唱晚歌。

木长歌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告诉苏云毓他爱他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个人就死了。

是啊,可笑他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做了那么多

却忘记了那个一直在云毓阁等着他的苏云毓

那个一直会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当他来的时候说一句:“回家了”

的苏云毓。

他在权利与阴谋中渐渐迷失了自己

亲手将苏云毓推进了地狱,可谓挫骨扬灰。

那个微醺的岁月,他永不悔,刻红尘中爱的墓碑。

他在也不能拥有那最灿烂的笑容

木长歌最想跟他去山上人迹稀少的小镇生活。

清晨爬到高山巅顶。下山去集市买蔬菜水果。

午后读一本书。晚上在杏花树下喝酒聊天直到月色和露水清凉。

在梦中,行至岩凤尾蕨茂盛的空空山谷,鸟声清脆,树上种子崩裂……

一起在树下疲累而眠。醒来时我尚年少你未老。

在极深极深的黑暗的海底,有鲛人在独唱晚歌

苏云毓,你可有听见我的爱。

小说人物:木长歌 木子画 勿北离

作品标签:复仇 悲情 阴谋

作品系列:虐恋情深

第一卷

第一章:吹破残烟入夜风

一阵冷风哀哀的掠过祁连山,玉带似的河绕着群山。

夜色浓重,星星寒冷的光辉弥漫开来。

远处驻扎着军营,长歌从帐中走出来嗅着朔风的气息。

河水无声的流淌着,河面上映着长歌挺拔的身影,

星辰的光辉在他披散下来的长发上蹁跹。

几个月的行军让他的脸庞变得英气逼人。

脸上早已散去了年少轻狂,沉淀下冷静与稳重。

眺望大漠深处,风云在他的眼里不断地变换

风卷起黄沙掠过他的脸,他固执的睁着眼睛

因为在千里之外的哪个方向有一个人。

那个人应该正搂着美人在御书房批折子……

而他……还在大漠深处为他而战。

天空中回荡着撕裂的狼嚎声与战士们悲怆的苍凉的歌声

河水呜呜咽咽的流着,好像在吟唱着悲歌

长歌收回目光,拔剑出鞘,剑锋划破长空,闪着寒光。

他的战袍在风中展动。如同逆风飞翔的雄鹰

夜色越来越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火焰的光芒,正是这团火

从京都烧到大漠,他要把这片土地都插上大汉的旗子。

“国土未获,何以家为”长歌做到了大汉的版图又向北扩展了几千里,他的脸上露出了

如同最陡峭的冰山上常开不败的雪莲一样高傲的笑

不同于在其他国家君主怀里的媚笑

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阳光洒在泛黄的草上,长歌终于班师凯旋

“我回来了”沐渊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

突然,几只闪着寒光的箭破空而来,射中了他的喉咙。

血,如同凄美的红霞,瞬间染红了整片蓝色的天空,染透了白色的云。

他笔直的倒了下去。四周回荡着不知名的鸟儿的低压悲鸣。

战士们悲怆的歌声回荡着,

大漠深处有回荡起刀剑碰撞的脆响,

士兵们厮杀呐喊,在那片惨烈的土地上,终于插满了苍穹的旗。旗子在冷风中发出撕裂的声响。

仿佛在吟唱一场无名的悲歌。

长歌看着这一切,他的意识慢慢的远离他。

他的眼里闪着忧伤,他用尽全力伸手指向大漠深处,眼里的光逐渐暗淡。

他仿佛看见了十年前那个明媚的男子伸出手来拉起他:“长歌,跟我走好吗?”

为什么后来都变了。

不过,他没有时间去看那些了。

他看见大漠深处有一个男子在等着他温柔地笑着一如十年前一样:“长歌……跟我走吧”

秦渊。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第二章:梦回前……

梦回。

官道上,一辆飞驰的马车,卷起尘土,一路向前,坐在马车里的正是消失了十年的祭司——长歌……

车夫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上身绣着一朵妖异诡异的血红花朵,脸被纱帽遮住,身姿轻盈,一眼便知是武功底子深厚,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转头向车里的长歌发话:主子,先去皇上那。还是……“

长歌合上了骨扇:“先去勿北离那”

微风吹起,让门帘稍稍抬起,那绝世的脸庞就落在入了女人的视线,不竟看呆了。

突然女人的瞳孔放大,一阵风吹过,女人的嘴角流下一丝暗红色的鲜血,

长歌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仅有分毫之差

下颚被长歌如葱般的玉指挑起,“小琉觞,再让本座看到你用那种眼神看我……”

长歌微微偏了偏头,在琉殇的耳边轻轻的说“我会让你尝尝掉进蛇窟的滋味”

女人仿佛感到了蚀骨的疼痛,急忙下车谢罪。

“请主子责罚。”他的手指一动,帘子被放下

“走吧”马车里传出他的声音

声音再次响起:“琉殇,别再有下次。”

“是,谢主子不杀之恩。”琉殇拭去嘴角的鲜血

马车继续平稳的驶向阎罗殿

马车里的长歌眼睛里闪过算计:皇上……呵呵,迟早的事。

至于勿北离……“

勿北离正坐在房里批改文案,突然一个小厮飞进来,砸倒了一个半人高的花瓶

“王爷,还在怄气啊,我可是带了上好的桃花酿来看你那。”

长歌身着红色衣裳,墨色长发披肩,倚在门框上,

一对桃花眼闪着妖媚的眸光看着勿北离,指了指手中的酒坛。

勿北离起身,轻蹩了一下眉头,看了看倚在门框上的长歌,

熟悉的红衣,熟悉的戏谑口吻,再没有十年前的那张真实的笑脸,

剩的只是那空洞的邪魅,看的勿北离越来越烦躁。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

“长歌,你又打碎了阎罗殿的花瓶,官窑浮釉雕花,所以……”

勿北离又坐在椅子上,手指轻点着桌子,

“你又欠了我5000两银子”长歌手里提着的酒坛咣的砸到桌子上

“我说王爷,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人家前赶后赶的回来,

你那个下人居然把我拦在外面不让我进来,说是什么不认识我,

我去他娘的,我和你认识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我就只好那么一踢,他就自己飞了啊”

勿北离嘴角轻扯,“哦那么说,你还真是委屈啊,我还没和你算账,为什么那么多年不回来!”

长歌被他眼里的寒冰吓得往后一缩,

“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干笑了几声,看了看北离愈发难看的脸色,紧忙闭了嘴,安静的坐在一边。

北离眯着眼睛露出你死定了的表情,又回到主位坐下。

玄莫玄破看着对方主子这别扭的样子,抚了抚额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真是……

北离看着那个十年没回来的王八蛋,脸上挂着萌死人的笑容,仿佛下一幕就是一场兄弟情深。

突然他面色一沉,将桌子上的酒一滴不剩的泼到了长歌的脸上,

长歌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两秒后阎罗殿被刺耳的尖叫声包围着……

“勿北离,你丫至于这样吗?”他怒吼着,勿北离没有说话,独自走到了后堂,

长歌正要跟上去,玄破拦住了他“长歌冕下,你知道王爷这十年有多担心你,有多惦记你,甚至皇上,怕你受委屈,把你的画像所有的地方官人手一份,不然,您怎么会那么顺利的出城啊”

玄莫急忙跪在了地上“玄破多有得罪,望长歌冕下宽恕”长歌转身扬了扬手,“罢了”

待玄破玄莫走后,长歌坐在椅子上,拇指轻轻的按着太阳穴,耳边一直回响着玄破的话

“皇上,王爷,哪一个不在惦记着你,你到底有没有把王爷当兄弟”

长歌坐了好长时间,

将近黄昏,橙黄的光在长歌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突然,长歌一笑,琥珀般的眸子闪动着一丝疏离,起身离开了……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他的背影越来越远,这有影子拖得愈长……

第三章:木兰香遮不住伤

洛河镇上平和宁静,行走的人们无不充满着诗情画意的情绪。

荏苒岁月中,不变的依旧是这古镇斜阳,古老的民族如画卷一般的烟雨楼台,朦朦胧胧。

黄昏时分,青石道上一身青衣的女子,举着一把红色的纸伞,恬静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身上银铃相击的声音清脆悦耳。

人们只道那女子容颜绝美,不俗于世,就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怎样美,样貌如何,却是如同过眼烟云一般,怎样也记不起来罢了。

洛河镇却是最近丧事一件接着一件,街上白纸纷纷,雨水晕染的青石街道上淅淅沥沥,

那些白色孝服看起来却是平静至极,青衣女子并没有停下脚步。

一把红色的纸伞一如既往的遮住面容,脚步平缓不急,徐徐而进。

却像是一阵清风一般的,不知怎的穿行过丧队的人群,一抹红渐渐消失在人们的眼中……

******

清晨,长歌推开门,发现琉殇站在门外,单膝跪下,“主子,勿北离的客人想要拜见主子”

长歌挑了挑眉毛,“知道了。”没有追究琉殇的不敬,只是呆呆的望着前面

看着初生的朝阳,她,终于还是来了……

大殿里,一个女孩撑着鲜红的纸伞,微微遮住了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脚尖百般无聊的轻轻点着地

长歌缓缓的走进大殿,脚步声空荡荡的回响在殿中,女孩轻轻的将伞抬起,墨色的长发垂在肩头。

瞳孔如一滩死水般幽寂,面颊苍白的有些可怖,“北离哥哥~这就是长歌冕下吗”

女孩偏了偏头笑容中有一丝玩味。

勿北离点了点头,看向长歌“这是我姨母的女儿,卿幽若”

长歌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淡淡的点了点头。

女孩的笑容更加灿烂,眼睛微抬,那一双死水般的眼睛就撞入长歌的眼界,

他难以控制的身子僵了僵,一看到卿幽若的眼睛,就会让他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

两个人久久的对视着,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反而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殿里的檀香的青烟,袅袅升起。

长歌终是无法再看下去。

一看到她的眼睛

就会想起十年前那个血色的夜晚。

他的纯真,也就丢在那了。

长歌缓缓的开口:“你还是来了……”

头微微的侧着,看着殿外那初春早早开的几株桃花。

幽若的笑容仿佛要渗出水来……

娇声道:“长歌冕下好心魄”

勿北离一直没有发声。

冷眼看着这一切

就算堂妹整死了长歌,也没什么。

死了也没什么的。

第四章:终见时已难回

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莫过于自尊心。但即便肮脏,余下的一生,我也需要这自尊心如影相随。

——题记长歌

所以勿北离走出大殿,关上了门。把大殿里面的空间留给里面的两个人。

殿里的檀香的轻烟还在升起,桌上的茶也应经凉透。

就像这两个人的心情,冷的很彻底。

“长歌冕下,我想有一些事情该解决了,我讨厌那么婉转,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卿幽若先开口打破这沉静的气氛,

长歌点了点头:“说吧”

幽若轻轻的摇了摇手上的银铃,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殿里,显得有些诡异。

殿里有些暗,所以在桌上有烛台,不知道为什么,

火焰突然的灭了,殿里霎时变得有些阴暗,卿幽若还在继续的摇着铃铛,

泠泠的声音好听的紧,可是在长歌耳朵里,就变成了像魔咒一样的东西,因为,

他看见了,伴随着幽若的铃声,从殿里四面的暗处走出了很多人。

全是熟悉的面孔,在祭司府的那场大火里丧生的所有人,

所有的人都在向他走去,空洞的眼神,每走一步都会有吱吱的声音,

额头上有一条刀疤,所有人的刀疤都在同一位置。

里面有二夫人,四哥,父亲,妹妹,可是唯独少了他娘。他的娘亲呢……他的娘亲……

“咯咯”卿幽若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长歌冕下,怎么样,是不是很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份礼物啊?”

长歌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一点也不喜欢”

“长歌冕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幽若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呢,看见他们的刀疤了吗。那是幽若亲手刨开,把木偶丝放到里面的,还有啊……”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长歌呵斥着卿幽若。

“我知道,长歌冕下是想知道你的娘亲去哪了,咯咯,去哪了呢。”

卿幽若抬起左手,摇了摇左手的银铃,这银铃的声音不复上一次的青脆,而是闷沉的,这回——

竟不是走出来,而是……凭空冒出来了。

一个女人,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虽然脸被蒙住,但是和娘亲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长歌一眼就认出了,那细长的丹凤眼,虽然眼睛里的温柔,慈爱不再,但是那熟悉的眼形,不会错了,那就是娘亲……

长歌太渴望见到母亲,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想要抚摸母亲的脸,却不想,手被狠狠的打掉,母亲以一种极度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他颤抖着退后一步,

卿幽若看到这淡淡的瞥了一眼他:“长歌忘了么,他们早都死了,现在只是木偶。如果长歌冕下还想要回你母亲的尸体的话,就答应许我几个愿望吧”

幽若后面说的什么长歌没太听清。

只是听到……

死了……只是木偶……

几个词而已罢了。

第五章:回忆嵌在残月里

长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殿里的。

他消失在阎罗殿前,黄昏落幕,黑暗围络着一切。

他身形平稳的走着,脚下没有一丝声音。渐渐的,他停下了脚步,抬头仰着墨染般的天空“天,可真黑啊……”

就像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夜……

在那个晚上,祭司府的尖叫声,火烧声,求救声,威胁的声音嘈杂着混在一起,

冲天的火焰生生的把墨色的天空染的橙黄。幼小的长歌缩在墙角,耳朵里传进模模糊糊的嘈杂声,

像是五岁那年被哥哥们扔进池塘里,耳边涌出钝钝的尖笑声,拍手声一般。突然,他被打水救火的下人一脚踹开

“没有的废物,别挡路”长歌眼前一片恍惚,踉跄的抬腿站起来,微弱的喊着“娘亲……娘……亲”

他好害怕,他怕有人欺负他娘亲,他怕他再也找不到娘亲了。

途中,他遇到好几个在平常在他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夫人小姐,

正撕打着抢夺对方怀里揣着的珠宝,总管仆人正忙着逃跑,

他那个才7个月大的五妹妹躺在二夫人的怀里,那双烧焦的小手,正微微颤抖着,以前满是笑意的小眼睛睁得大大的,

没有恐惧也没有怨恨,如琥珀般映照着世人的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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