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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by风过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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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为义父的一个命令而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却不允许逞强自损身体去做无意义的事情,回复命令固然重要,但还没重要到让他损伤自己的身体。作为杀手,必要的自我保护能力是绝对不可以缺少的。

这是十年前义父亲口对他说的。

睡之前,银首吩咐小二端来了盆热水,然后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瓷瓶中倒出少许的半固体膏状物于手心搓了搓,然后小心翼翼地敷在耳鬓两边以及下颌处,等膏状物发挥药效后他洗净手,然后在耳鬓两侧揉了揉,中指和大拇指从脸上揭下一层乳白色薄层的似胶状物体。完全揭落时,那薄层胶状物的原貌已然出现,赫然是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清秀的脸,说不上好看,充其量只能算是顺眼,不过他的右眼下有一颗小小的红痣,略微后勾的眼线将眼睛向后斜拉了一点,看上去有点像丹凤眼,使得他平淡的眼神有些撩人,再配上淡淡的表情,给人一种魅惑却又禁欲的感觉。

他催动内力将盆中的热水弄成冰水,然后轻轻将人皮面具平整地放入水中,让冰水将其完全浸没。旁边还有一开始腾出来的半盆热水,他用同样的方法将其催化成冰水,然后用其洗了洗脸,感受到脸上的凉意,银首才微微舒了舒眉头。

将小瓷瓶放入包袱中,银首瞟了眼盆中的面具,然后走到床边和衣而睡。

等他补足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这期间没人来打扰,他睡得还算好。泡着面具的冰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他将面具取出来,然后就着冰水将脸洗了下,然后从包袱中拿出另外一个小瓷瓶,倒了少许膏状物在面具上弄了弄,随后又举在空中透过光线看到面具的轮廓已经与之前不相同了。之后他又在上面捣鼓了一会儿便将面具往自己的脸上贴去,等他贴好了人皮面具,手放下的时候,那张脸已经变得陌生了。不过虽然样貌变了,脸的风格还是那种清秀的类型,而且由于遮住了眼睛勾人的眼线,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填饱了肚子,银首便出门了。

夜幕降临,蓉城的繁华程度依然不减,各家各户点亮了烛火,将整座城照的犹如白昼。人流在街上川流不息,有出来逛街看夜景的人也有出来凑热闹的人。

蓉城是个比较有文化气息的城,当今朝廷的文榜眼以及上一任文榜眼皆是出自这里。作为蓉城之人,上一任文状元重视教育并大力发展,从而逐渐兴起了文学之风,而现任文状元也不松懈,继续宣扬文学之风、雅、颂,使得蓉城的文化气息愈加浓厚。而这里每晚都会有的灯会则成了蓉城的一大特色。

所谓灯会,也就是红灯笼上贴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有内容,可以是猜字谜,可以是对对子,也可以是将诗补充完整。猜对者皆有奖励,但具体奖什么却是每晚都不一样,可谓是花样百出。

或许是蓉城出了两大状元,蓉城的人都对这文学诗赋颇感兴趣,并以文状元为榜样为之奋斗,争取在四年一考的科举考试中能有个好的名次,在朝廷做个一官半职什么的。久而久之,蓉城成了盛产文官之地。

蓉城中,吟诗作对之人绝不在少数,那些想考取功名的秀才也会在晚上出门去参加灯会,以诗会友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可以说夜晚出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冲着灯会来的。灯会是文状元为了培养文学之风而办的,甚至为此还专门请了不少有学识的人,自然这灯会上的内容是掺不得假的,并且是花样百出,这也是吸引众多秀才雅士前来的因素之一。

可以说,夜晚的蓉城,灯会是最大的亮点。

银首对灯会猜字谜什么的不感兴趣,蓉城的夜景他早就看了个遍自然也没有吸引他出来的地方,今晚他的目标很明确,他不想在文绉绉的灯会上费时间。当然,他做什么事都是有明确的目的。

银首站在蓉城最大的青楼前,抬头看了看阁楼上偌大的招牌“醉许风流”,然后抬脚跨进了大门。

“哟,这位公子面相好生呐,是第一次来我们楼里吗?”刚走进楼,银首就被眼尖的青楼老鸨看到,然后笑眯眯地走过来说道。

老鸨手摇羽毛扇,风情万种地扭着水蛇腰,撇去她老鸨的身份,其实人长得也挺有滋有味,据说老鸨年轻时也是风尘女子来着。老鸨的风韵犹在,上门的客人当然也不乏对她抱有心思的人,不过她背后的老板很神秘,而且势力强大,因此也几乎没有人敢对她毛手毛脚。当然,如果你对她上心她也看中你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银首是一个很会控制情绪的杀手,此时卸下杀手气质的他穿着一身乳白色的长衫,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轻纱,腰间别着一块紫红色的奇异石头。他的发丝有些松散地被一根浅色系的发带捆着,呈半披散状态柔顺地搭在肩及后背上,浑身散发出一种慵懒华贵的气质。

身为杀手早就不知道笑该怎么表达,尽管银首情绪最为丰富也控制的很好,但唯一缺了笑容,不过那双原本勾人的眼睛倒是弥补了他这一缺憾,让人感觉他始终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只不过现在他带了张人皮面具,那勾人的眼睛便被遮住了,如此一来,他给人的感觉又有些清冷。

因此,尽管他的相貌只能算得上清秀,但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让人耳目一新,鹤立鸡群,这也是老鸨过来打招呼的原因。用老鸨自己的话来讲:拥有如此气质的人能平凡到哪去?

银首确实不平凡,但谁又能猜到他的真实身份竟是风雨楼的金牌杀手呢?

3、打搅好事

“给我找个人。”银首不废话,直截了当地对老鸨说道,至于老殷勤的行为,他不感兴趣,只要不碍着他就行。

老鸨面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倒不是因为对方的答非所问,而是如此直接的客人还真的很少见,何况这客人面上看着怎么也不想是那么直接的人,她刚才还甚至在心里猜测这样温雅而又清冷的男人不像是随心所欲之人,想必开口也会婉转的很,哪知……自己竟然看走眼了!是了,最后那一句才是引起她表情变化的主要原因。

不过老鸨见过的客人千奇百怪,什么场面没有应付过?她不动声色地缓了缓自己的表情,然后又一脸笑意地打趣道:“没想到公子是这么直接的人呢。不知公子对姑娘有何要求?”

“乖巧的。”银首淡然地回答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迟疑地道,“……还有体力要好一些。”

闻言,老鸨嘴巴微微张大,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银首的身体,低声笑道:“公子温文尔雅的没想到却有如此本事,好说好说,我这就给你叫来。”说着,老鸨在前面亲自带路领着银首向楼上走去。

“不知公子对姑娘的容貌有何要求?”老鸨将银首带到三楼靠中间的一间客房,临走之前又问道。

“没有。”银首摇了摇头。

“公子请稍等。”老鸨笑眯眯地踏出房间,在走廊上走了几步回头朝那房间望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来青楼的客人哪一个不是首先要求姑娘容貌好看的?这位年纪轻轻的温雅公子竟然对容貌无任何要求,不过想到他的那个要求,老鸨随即释然了。世界无奇不大,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何况人还不可貌相呢。

不过多时房门被人敲响,银首道了声进来,然后抬头向门口看去。

从进来的姑娘走路的步伐来看没有一般风尘女子那般放得开,行为有些拘束,表情也有些腼腆,一看便是乖巧柔弱型的女子。银首微微皱了皱眉头,暗道这女子虽然乖巧但看样子却不那么耐用。

进来的姑娘名叫离儿,长相是清秀型的,她的容貌在楼里只能算得上中等,而且性格较弱,说得难听一点便是懦弱,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很乖巧。不过,你别看她身材也娇小的不堪一折,实际上却是楼里为数不多的甚至有些另类的耐用型人才。也是这个原因让她在楼里有了一席之位,也不用被楼里那些飞扬跋扈的刁蛮女子欺负了去。

离儿很会看人眼色,但见坐在床边的客人微皱眉头,心里微微一紧,神色有些惶恐地一膝盖跪在地上急忙说道:“公子,离儿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公子说出来,离儿一定改!”如果被妈妈知道自己怠慢了客人让客人不满意,她一定会受到严重的惩罚的,毕竟此番是妈妈亲自来叫她来的并让她好好伺候客人。

“老鸨是不是搞错了,你行吗?”银首很少跟人打交道,自然说话也不会多加斟酌。不过离儿一听确实傻眼了。她不是没有见过说话如此直白的客人,但这位公子怎么看也不是那种粗俗的人啊,她不是笨蛋,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公子皱眉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离儿脑海中思绪百转,稍想便知这位公子是以貌取人了,心里舒了口气,并咬了咬牙,神色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公子,妈妈没弄错,离儿……离儿能行的。”

“既然如此,那就过来吧。”银首听到她的解释也没纠结多久,他自是明白刚才以貌取人了,心里自我反省了下然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对离儿说道。

离儿依言起身神色如常地走过去并坐在银首的身旁,感觉一双略微冰冷的大手揽住自己的腰,便顺势靠在了他的肩旁。

银首手上微微用力将离儿抱上床,然后麻利地解开她的衣裳。为了方便客人行事,离儿身上穿的并不多,幸好这个季节天气暖和,离儿倒也没觉得冷。银首是个直接的人,因为他觉得太罗嗦了会很浪费时间,时间对于杀手来说是宝贵的,即使身上本没有任务。

三下五除二,银首干脆利落地将离儿身上的衣物剥尽,然后从床柜的抽子里摸出一罐备用的润滑油脂物,打开盖子到了一些在手上,然后直接来到了身下之人的下体。

离儿没想到这位客人竟然这么猴急,没有任何前戏便准备提枪上阵,冰冷的手指混着润滑油脂物触碰到私密处,她浑身一颤打了个啰嗦。

她紧闭着双眼等待着对方不温柔的动作,却感觉迟迟没有动静,忽然双乳爬上一只冰冷的手,她讶异地睁开眼,便见客人一手抚摸着她的双峰一手缓慢地开拓着自己的私密处。对方的温柔对待让她的心微微一颤,一股暖意从心底悄然升起。

身为风尘女子,离儿自然知道如何让自己尽快进入状态,于是她半眯着双眼,似诱惑似疼痛地呻吟了一声,并伸出手摸上银首胯下之物。

银首的性欲没有普通人那么强,但也不是性冷淡,每隔半个月左右他会到青楼里找人纾解自己的欲望,而此次不急着回去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个。风雨楼里不是没有专门供他们纾解欲望的人,只是他不太喜欢,因为楼里全是男人。相较于硬邦邦地男人身体,他更喜欢的是女人的柔软。

做足了前戏,离儿似乎也有等不及的感觉,银首不再忍着自己的欲望,他一手撑在离儿的身侧,让自己的身体半悬在空中,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硕大,然后缓缓地进入那柔软而又发热的地方,不等离儿做好准备便在那灼热的让人无比留念的地方猛地冲撞起来,惊得离儿发出一声几近尖叫的呻吟声。

离儿为了不让自己的脑袋撞到床头的木栏,两只手折着抵在头上方,银首大概觉得不够深入不够舒服,双手捆住离儿的身体并让她的腰向上抬离开了床面,两只手几近掐着身下之人的细腰然后猛烈地撞击起来,屋里顿时响起一阵大力的吱嘎声。

离儿一开始还能承受住他的猛烈进攻,但逐渐的她觉得对方大力的冲撞几乎让她折了腰,酸胀以及撕裂的疼痛感传入脑中,那种难受的感觉几乎让她昏迷。她想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的语言片不成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何况是处在兽性边缘的银首。

银首接连抽插了几百下,终于到了高朝,想要放松精关释放的刹那,突然屋里发出巨大的声响,突如其来的声响以及杀手天生的危机感让他身体不由得紧绷,那好不容易到来的高朝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迅速从身下之人的身体中抽出事物,银首长臂一揽取回自己的衣物披在身上,然后扯过床上的铺盖遮住了离儿全裸的身体。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的时间。

只见屋子正中央被不明之物砸出一个大洞来,而那不明之物则是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人,此刻正昏迷不醒地倒在屋中央。

银首神色警惕地立在床头,抬起头看向屋顶。

一身穿紫红色衣袍的男子从那不大不小刚好够他一个身子的洞口跳了下来,然后不紧不慢地拍了拍那宽大的衣袖,并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踢了踢昏迷中的黑衣人,嘴里发出啧啧的怪叫声。

大概是感觉到了来自银首无声地警惕目光,男子优雅地转过身,似笑非笑地说道:“打扰了阁下的好事,真是对不住。”

男子转过身来,银首才发现对方脸上带着一张火红色的半张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子以下的部分。面具男子披散着头发,一头乌黑柔顺的发丝几乎有他人身高的一半长,紫红色衣袍上的花饰在昏黄的烛光下看不太清楚,不过能够感觉出来它的精致华贵。他拢了拢挡住了一半视线的头发,那只白皙修长的美型手指就暴露在了空中。

这人实力不弱。

银首在心里暗暗想到,然后视线在他和地上昏迷的人身上转了两圈,开口说道:“如果无事,可否离开?”

“有事。”面具男子笑吟吟地说道,没有被面具遮住的下颌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薄薄的嘴唇看上去很是性感,只凭这两点便已能看出男子面具下的容貌会是多么的惊艳。

“什么?”银首没想到他会给这样的答案,而且还如此的理直气壮,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无缘无故被人偷袭,怎么会没事?”面具男子理所当然地道,“不过看这房子破了一个大洞,想必是没法再继续那种事了,要不我把我的房间借与你作为补偿?”

“不用了。”银首回答道,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某种欲求不满的味道,不过他自己是听不出来的。

男子面具下的眉毛挑了挑,而后脚步轻缓地朝银首走来,银首浑身紧绷地看着他,只要面具男子一有别的动作他便会迅速地做出回应。

4、回楼复命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面具男子笑悠悠地说道,然后在银首的面前停住了脚步,“你房间的声音挺大的,我在隔壁的隔壁房间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面对面具男子似调侃的话语银首不为所动,他冷冷地注视着几乎与他同高,不,比他略高一点的面具男子,清秀的脸上面无表情。

“开个玩笑。”面具男子笑着移开视线,然后又转过身朝黑衣人走去。

他蹲下身在黑衣人的怀里翻了翻,然后掏出一块与紧身衣同色的黑色小木牌,他看着上面刻着的文字念出声来:“风雨十三。啧啧,还真是自恃狂妄,派个排名十三的杀手来杀我,自杀也比这愚蠢的行为来得英明。”

银首的身体微怔,他瞥了眼不知死活的黑衣人,然后将目光移向面具男子的背影。

这人是风雨楼要杀的对象?

面具男子站起身,将拿在手中的小木牌捏成粉末,然后漫不经心地喃喃道:“风雨楼连这种任务都敢接,还真是不要命。”

说罢,面具男子将手中的木渣撒到黑衣人的身上,手上一道银光闪过,银首隐约感觉到黑衣人的身体微微一僵,而后彻底没了气息。

这人竟然……银首的瞳孔微缩,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

“既然阁下不接受我的歉意,我也不好勉强阁下。打扰了,后会有期。”面具男子笑吟吟地说道,然后从袖中滑出一条暗色系的丝绸捆住死亡的黑衣人从屋中央的洞口纵身飞了出去。

银首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抹紫红色消失在眼帘,半晌才忆起屋子里还有人,只是……他迅速地来到床边,手探向不知何时失去了意识的离儿,发觉她只是被人点了睡穴昏睡过去,心里暗暗舒了口气,但随即眼睛猛然睁大,脸上的表情有些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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