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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欢好——by墨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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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什么事?」唐振东问。

「动作那么慢腾腾的,你没吃饭吗?几个时辰过去,才劈了这么点柴。」一个英挺的青年双臂环胸,不耐烦地看着他,他是管着后院的管家张豪,算一个头儿。

唐振东瞟了一眼张豪,说:「我卸完货会继续。」

「有什么好卸的,就你这样磨蹭的人,过去也是帮倒忙。」张豪轻蔑地瞅他一眼,将一堆衣衫砸他身上,「与其做那些,不如把它们洗了!」

唐振东敛下浓密的睫毛,不卑不亢地说,「李管家说我负责劈柴跟卸货。」

「拿李管家压我了?你是傻还是蠢,后院的事,是我说了算。」张豪怒气冲冲,似乎想不到新来的杂役,会不听他这个老大的话。

唐振东隐忍着,尽量平静的面对这些,「事情总有先后,我要忙完别的事——」因为帮他们,自己的活倒被耽搁了,他不想没做好自己的工作,又去帮别人。

可张豪不打算善罢罢休,他想让唐振东对他俯首称臣,尤其在很多属下面前,以至于骑虎难下,义正言辞地要求唐振东。「这些衣衫现在洗了!」

唐振东没有动。张豪的火气噌一下冒上来,「我说的没听清吗?你那耳朵是用来做装饰吗!」抬起手就要打他一耳光,让他当众出丑,却被唐振东一把握住手腕。

「我现在要去仓库卸货。」

张豪彻底怒了,「你果然没把我当回事!李管家怎么让你这样的人进府,府里可是有规矩的,我今天就好好教你。」话落,一脚踹向唐振东的腹部。

唐振东灵敏地避开他!张豪想不到他会躲,紧跟着攻上去,他在后院待了七年,做了那么多粗活,力气要比普通男子大,而教训唐振东这种还带着伤的人好比踩死一只蚂蚁。

没想到唐振东是一个练家子,一招一式干净利落,稍不留神就被击到要害,张豪尽管蛮力惊人,很快,还是落了下风,但他胜在有一群好兄弟,手掌一挥,十来个杂役冲上来。

唐振东会武,但单打独斗,加之身上有伤,不到片刻就败下阵,且为了避开攻击而扭到脚,随即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接着,头顶上传来一道饱含恶意的声音。

「跪着跟我道歉,以后我们的衣服全部你洗,这样我就考虑原谅你的放肆!」张豪仿佛土霸王一般,趾高气扬地要求,自认被这般教训一顿,丑八怪肯定认输。

「……」唐振东没有吭声,只是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

明明已经败下阵来,还这么不肯低头,仿佛先前的教训全是多余的,张豪心里的那团火顿时又烧起来,一脚踩在唐振东的肩上,「说话!」

唐振东闷哼一声,想起来却狼狈地瘫在地上,很显然男人踩到的是还未愈合的伤口。

张豪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来后院时就浑身是伤,又被李管家安排每天劈柴,伤势会好才怪,因而越发恶意地碾住他的伤口,「快跟我道歉!」

周围的几个杂役知道唐振东有伤,还被打得那么惨,不仅劝张豪算了,这人丑归丑总是在做事。张豪的怒气却瞬间飙到顶点,这就像是要在属下面前长威风而教训人,那人却骨节坚硬的不低头,甚至感觉唐振东完全是在让他难堪,就要再出手教训他……

不远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杂役跑过去看,骤然面色发白地跟张豪说,「少爷、少爷来了。」

「他怎么可能来这里。」张豪一脸不信。

杂役悄悄地跟他说,「应该是去仓库看东洲到的货。」

未免引起过大的骚动,张豪恶狠狠地瞪了眼唐振东,「我要告诉李管家你在后院闹事,你等着被他收拾吧!」话落,带着几个人离开。

后院很快的恢复了安静,唐振东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被死神的戾气压住身体一般,一动不动,苍白的脸颊在炙热的阳光里显得透明如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颤巍巍地压住肩,像行动迟缓的老人一般,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还没走两步,双腿一弯跪在地上,意料之中的痛楚没有袭来,整个身体落入宽厚的臂弯里。唐振东霎时清醒,抬头望去,竟是很少到后院的上官锦,一时惊得推开他。

「你怎么在这?」

「我来仓库看瓷器。」上官锦神色淡淡地说。

「……」唐振东顿时愣在原地,反应过来那群人为何放过他,原来是看到上官锦来了。

因为仓库所在的位置离后院不远,要去仓库会经过后院,而会这么布局,是方便杂役能尽快去仓库卸货,可谁能想到他此时的出现,又再次救了他。

而离他们不远处的李管家面色煞白、目光呆滞,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他没想到上官锦那么关心唐振东,听到后院传来的喧嚣声就赶过来,那么洁癖的人,还抱住险些跌在地上的唐振东,难道上官锦对唐振东这种丑八怪感兴趣?不可能的,他明明、明明已经不需要爱了……

另一端。上官锦静静地看着唐振东,注意到他衣裳上的污浊及身上的伤,不禁问了一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后院里的人……」

「什么都没有,我们都在忙自己的事。」

「是吗?」上官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落在他肩上的黑色脚印上。

「恩。」唐振东依旧什么都没说,他刚来不久,要将方才发生的告诉上官锦,以后要在后院待下去更不容易,只是李管家知道了,只怕要给他记上一笔。

上官锦看着他苍白的脸,说:「有事可以告诉我。」

「谢谢。」唐振东只当这是客气话,转身欲走,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上官锦及时扶住,又要跌在地上。

上官锦看着他面无血色的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扶着他到石桌边坐下,说:「你的脚扭到了,别再随便乱动。」

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在夏天的高温里有些冰冷,却奇异的让他感觉眼前的人是温柔的,因为他竟然蹲下身,伸手抓住他受伤的右脚,唐振东霎时惊慌失措,「放开……」

「我曾经给人接过骨。」上官锦的面容在明亮的光线里宛如冰雕般细致,眼底闪烁的光芒让人读不出他的情绪,他说,「与其请大夫,不如我帮你接。」

「不用了,那太麻烦了。」唐振东急忙说,他已经习惯丑陋的自己,习惯被看不起,被人欺负,也都不会感到难受,可当有人关心他,却觉得那么的不自在。

「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上官锦低声说,其实是看他浑身是伤,还扭伤了脚,却还那般坚持的说自己没事,觉得有些可怜,不忍看他硬撑着离开。

「要被其它人知道你帮我……」唐振东的不自在越发得清晰,心里却又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暖意,那是在困难时被帮助时而产生的感动,他已经很久没遇到了。

「没有人会知道。」上官锦为他的多虑而放缓语气,其实李管家也跟了过来,有他在没人敢踏入这片区域,因而一边察看伤势,一边问唐振东,「你习武多久?」

那在右脚踝处游弋的手仿佛一条小蛇,又滑又凉,唐振东极力忽略那一份让人发慌的感觉,不去看落在脚上的漂亮手指,然后回答他,「习武两年。」

「专门学的?」上官锦不动声色地问。

「十七岁那年,给大户人家的小姐做侍卫,为保护她而学。」唐振东有问必答。

「没在那里待下去?」上官锦抬起头看唐振东,目光落在他左脸上的丑陋伤痕上,想知道那伤痕从何而来,却无法开口问他。

因为注意到他试探性的目光,唐振东就微微避开他的视线,说:「小姐嫁去官宦之家,老爷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离开。」其实是怕他与小姐之间有私情而赶走他。

上官锦目不转睛地注视他,「之后去了哪?」他发现唐振东是很内敛的人,不跟他主动交谈就会保持沉默,好像是要刻意与人保持距离,让人很难靠近他。

「不停的辗转许多地方做事,但待的时间都不长……」唐振东回忆着,脚上传来一阵骨头回位的痛楚,顿时惊愕地抬起头,没想到骨头会在这时候被接起。

上官锦直视着他惊愕的神色,说:「已经接好了,还疼吗?」

「不疼了。」他初次在没有痛楚下被接骨,难道少言寡语的上官锦跟他聊那么多,是为了让他忽视痛楚,一时百感交集,就要跪下来答谢。

上官锦及时抓住他的胳膊,说:「府里不用对任何人下跪,包括我在内。」跟他聊天的确是想让他忽视接骨的事,其次也是对他的过去有些好奇。

「……」唐振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轻轻地垂下浓密的睫毛,片刻之后,又再次跟他道谢,对于压在心底的感激,似乎不知如何表达才不失礼。

上官锦静静地看着唐振东,从没见过这么诚恳的男人,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安慰,又在指尖落在他肩膀上时收回,一刹那为心底涌起的怪异感觉而慌乱,说:「你今天休息吧。」

唐振东没忘记今天要做的事,「我要去卸货。」

「你不用去了。」上官锦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受伤肩膀上,「记得把药擦了。」

唐振东依旧不安心,「可是……」不去卸货只怕李管家不高兴,他对自己的意见向来多,而他想在府里平静的生活下去,不想在居无定所的四处流浪。

「李管家那边我会跟他说。」话落,上官锦转身离去。

唐振东看着远去的上官锦,他行走在巨大的烈日阴影里,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支撑起头顶上的辽阔蓝天,莫名的让他感觉只要有他在,府里的日子不再艰难。

03.

因为上官锦的要求,唐振东没有去仓库卸货,只在后院将劈的柴整理好,做些不会拉伤筋骨的事,尽管上官锦说可以休息,可他不敢,这份活儿好不容得来,他不想随便失去。尤其午时跟张豪发生的激烈冲突,蛮担心李管家知道后会发火,为此不敢随便休息不做事。

就这么胆战心惊的挨到晚上,猜想晚上李管家肯定会传人唤他去训话,那么自己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的逼问及张豪的恶言相向。他知道张豪是后院里的头儿,按资论辈是管他的人,所以要他洗衣服也忍了。可没想到他会突然对他动手,如果忍了,那么以后多的是拳打脚踢,不忍,就像现在这样直接得罪他,以后也不好过。

唐振东愁眉不展地吃着晚饭,忐忑不安地等李管家的人来传话,然而,天色全黑了,李管家都没叫他去书房训话,一时间感到奇怪,难道张豪没去告发?

带着困惑又不安的心情,唐振东回到下人所住的北院。

北院里住着府里的所有家眷,辈份高的李管家单独一间,嘴皮子厉害的住李管家附近。像他这种新来的,又还没正式成为府里的下人,跟十个人挤一间寝室。寝室两边放着床,中间留一条过道,床又小又窄,空气里是别的男人身上散发的汗臭。不过对于能有落脚处的唐振东来说,有一个遮风避雨能睡觉的地方,他就很满足了。

悄悄地推开紧闭的门,唐振东蹑手蹑脚地往自己的床铺走去。今晚回来的依旧晚,同寝室的都挺着肚子在打呼。累了一天,唐振东疲乏极了,掀开被子要躺下,猛然发现棉被跟床单湿漉漉的,顿时又惊又怒地瞪大眼。

是谁?!肯定是有人故意弄湿他的床铺!唐振东抬头看了一圈,同寝室的男人早就躺下,唐振东沉默地站在原地,依稀想起屋里有四个男人是杂役,白天还跟他起过冲突,八成是他们弄的。

今晚这里是不能睡了。唐振东抱起湿漉漉的被褥跟床单,迅速地离开寝室,而他离开寝室不久,里面就传来四人的对话,「张老大这次告发唐振东,没想到反被李管家骂一顿。」

「他以后还要专门去仓库卸货,不怪那么怒气熊熊地浇了唐振东的床铺,明摆的是给他脸色看。」一个男子幸灾乐祸地说。

另一个男子急忙接腔,说:「会不会太过分了,就这样让唐振东在外面过一夜,要不让他跟我挤一晚……」

「你想管那丑八怪?现在老大正被他气得半死,明哲保身,少管他的事为妙。」最先开口的男子谴责性格软的男子。

最后,一直没吭声的男子发表观点,「我们在旁看戏不是更有趣,要唐振东最后没能留下,他的活我们干了,工钱不就更多……」话落,寝室里传来一阵笑声。

唐振东站在门口,孤寂的昏黄灯光映照在他单薄的身影上,过了许久,抱起湿漉漉的棉被来到院子,将它们晾到院子里的竹竿上,又拖着疲倦的身体坐在石桌边。

床铺不能睡了,今晚只能在此过一夜。唐振东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抬起头,浑圆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空,将整个院子笼罩在一层象牙白的光芒里,伸手去碰触它,温暖而安谧的光芒落在指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刚到新的环境被排斥、被推挤、被冷落、不管怎么努力干活都会被教训,一开始会冲上去理论,后来发现能忍则忍,实在难过……

就告诉自己熬过去就没事了,只是每次熬过去之后还是会被不同的理由赶走。有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可是想起流落街头的乞丐,又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唐振东苦笑了一下,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幸与不幸会通过比较来实现。普通人每天踏实干活只为生计,看到跟自己同龄的升官发财难免羡慕,可看到街边要饭的乞丐,又觉得自己过得不错,心情愉快。

唐振东趴在石桌上,白天的过多体力消耗,让他现在只想闭上眼休息,不过石桌始终不是床,何况又是待在外面,不是冷醒就是突然滑倒而惊醒,睡得很不舒服。冰冷的身体突然被温暖的棉被盖住,唐振东攸地醒来,抬起头,一张陌生的清秀面容映在眼底,登时吃惊地问,「你是?」

青年看他醒了,吓一跳,回神之后,急忙跟他说,「我是林清,看你一个人睡在这里,给你抱一床被子。」

唐振东微笑地道谢,想不到后院还有心肠好的人,又主动问青年,「你在哪里做事?」他看上去十七八岁,而杂役里没有他,那他是别的房的人?

林清坐在旁边的石椅上说,「我是少爷身边的小厮。」

上官锦的小厮?跟他接触的久了,身边的人都没那么势利,因为院子里住着那么多人,不见得有谁出面帮他,为此唐振东很感动,且又回忆起午时发生的事。

林清看着沉默不语的唐振东,仿佛小鹿般纯净的黑色瞳孔里有着善意,他说:「其实我住你隔壁,经常见到你,不过你没注意我而已。」

唐振东拢了拢衣襟,歉意地回应,「我很少观察别人。」

「因为你只会埋头做事。」林清微笑地看着他,没有客气地直言。

「不做好事,就没办法留下来。」

「你倒比那些心机城府的人踏实。」

两人在清凉的夜色里聊起来,林清知道唐振东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而唐振东知道林清十岁就在靖安府做事,对府里的事要比其它人都清楚。

林清看唐振东不像那么难相处的人,也知道他因为面容被后院的人不待见,因而很小心地问了一句,「你的脸怎么回事?」仔细看要没那伤痕,该是多好看的人。

「……」唐振东怔了怔,仿佛被尖锐的刀子刺穿心脏一般,脸色登时煞白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话太直,不该这么问的……」林清被他的脸色惊得赶忙道歉,但凡是人都有一段伤心往事,他又何必揭他的伤疤。

「没关系……」唐振东知道他没有恶意,也就没将他的话放心上,只是过去的事不想再提,那无疑是一场恐怖的噩梦。

这天。唐振东刚在仓库卸完货,正要回房休息,不巧在走廊上遇到李管家。李管家叫住他,要他拎两桶热水给上官锦,他点头答应,没想到这段路会那么远。上官锦的寝室在南边的阁楼,而下人跟家眷都住在北边的庭院。

从北边走到南边的阁楼,需要穿过许多回廊,绕过很多花园,每到这个时候唐振东就会被绕得很晕,加上还提着两桶滚烫的热水,精神高度紧张,唯恐撞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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