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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成双上——by苏黎世的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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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见白初进来,也不过微微错愕,然后屏退了下人。

“芷旭,你来了……”

“为什么瞒着我!”

白初提高了声音,眼圈还因为生气而微微发红,颤抖的眼睫,颤抖的喉头,甚至藏在衣袖下捏起的拳头都在隐隐的颤抖。

楚言眯起眼睛望着白初,然后他缓缓的笑了,笑得那么自嘲,“白王爷少有失态呢。”

白初的性子本属温和,难得有这般激烈的情绪外露出来,如今殿也闯了,问也问了,索性也就冒一次大不讳,“回答我,为什么瞒着我?!”他紧紧的盯着楚言的眼睛,眼中似乎已泅起了微凉的湿意,“你明明知道,韩彻是同我自小长大,亲如兄弟,如今他被囚于羽国,却为何不告诉我,还连同所有人来骗我!”

楚言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睑,低低的笑道,“亲如兄弟?……芷旭,我同你大抵也有十几年的情分,你何曾对我像对韩彻那般?若芷旭只拿他当兄弟,那我,岂不是更加生分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寂寥,藏在阴影中的侧脸脆弱得让人生出细密的心疼。

白初藏在袖中的手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最后还是咬咬牙道,“那你为何要骗我?”

楚言的眸中有些恍然,就着床边坐了下去,抬起手搁在额前,挡住那些不曾曝于人前的软弱。末了,他自嘲的笑笑,沙哑的声音里盛满了失意——

“或许你不知道,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你,那时候你只是一个亲王,从你父亲那里袭承了亲王的位置,却没有半点亲王的架子。性子温软,却偏偏大家都敬你重你。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你,可我也知道,你眼里看到的,从来就不是我。”

“韩彻是将门之后,韩老将军为报父皇知遇之恩,将韩彻送去剑门学艺。韩彻走的那天是从侧门离开的,你一路追了多久,我就在后面看了多久。也许你听了会觉得我心思不纯,但韩彻走的时候,我是开心的,因为他的离开,你的身边空了下来,你的眼中终于开始有我的存在。那几年,我整日黏着你,磨着父皇将你调来陪我去上书房,父皇当时还呵斥我说你一介亲王怎可做我的伴读,可我不肯,非求着父王将你调给我。后来,我们一起念书,一起嬉闹。那几年,算是我最开心的几年了。”

“再后来,韩彻学成回来,领了大将军的军衔。我看你看着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你的心思,还是一点的没有变。从小到大,都是你看着他,而我,看着你。或许你会觉得我很可悲,堂堂皇子,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说,明明只要我向父皇求一道圣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我依旧盼着有朝一日你能回过头来看看我。”

“上次韩彻出事,你哭了一月,我也痛了一月,可我越发坚定我是喜欢你的。所以,不管你觉得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韩彻回来,我便立即让他去了前线,就是不想让他与你多待一刻。原本情爱这东西,便是自私的,我可以容忍你心里有他,却没办法看着你和他在我面前……”

“你还记不记得前阵子我去找你,我问你,要是我做错了,你会不会恨我。”楚言终于将额前的手缓缓放下,他看着白初,浅浅淡淡的声音里蕴满了忧伤,“其实我知道,你会恨我的。你看,你从来没有为我哭过,却是为了他落了好几次泪。而我,明明知道结果,却依旧执意的这么做。”

他垂下眼睛,静静的笑开了,孤寂怅惘的笑声飘飘渺渺的回荡在偌大的寝殿里,好半晌,他才摇了摇头,看着窗外还未化完的积雪轻轻道,“云拢髻,雪凝脂,几经魂绕识君痴?纵然卿死不怜我,我自怜卿到死时。堂堂一国之君,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也算够了吧……”

楚言静静的说完,静静的回过头,看着白初静静一笑。

“我……”白初愣在原地,全然忘记如何反应,“我不知道……”

“你自然不知道,我的事,你从来都不知道呢。”楚言淡淡的笑了,接着道,“你的眼睛都在韩彻一个人的身上,何曾回头看过我,既然不曾看过,又如何会知道?”

“韩彻出事,我瞒着你,一是因为自己心里小小的私念,二也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羽国那边的态度忽明忽暗,我派了几次使者去谈,依旧没有谈出什么结果。我知道时间拖得久了,必也瞒不住你。羽国那边提了许多让人无法接受的条件我也默默许了,只想着,若是能将韩彻换回来,也免得你知道后伤心难过。”

“我宁愿你和韩彻好好的,也不愿看你难过。芷旭,我喜欢你,所以我现在想通了,韩彻要是回来了,我也不再阻挠了,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

说到这,楚言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朝着白初笑了笑,眼底溢满了温柔,“所以,别担心了芷旭。我会将韩彻救回来的,放心吧。”

白初看着他眼底的笑,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抽痛,那个时常在身边给予关怀的七皇子,如今身居高位的圣上,他竟然没有一刻能看清他。

他还想说什么,楚言已经站起身来,挥了挥手,“芷旭今天就先回去吧。朕的心思你听了,若想记在心里,朕会很开心,若觉得困扰,便忘了吧。不过现在,让朕静一静好么?朕累了……”

白初呆立在原地,很久很久,终于缓缓一礼,静静的退了出去。

殿外,三月的风还带着一些寒意。

风吹过耳边,卷起鬓边的青丝,纠缠错落,连同整个视线都模糊不清起来。

白初缓缓的迈着步子,连下人让他上轿他都没意识到,只是一步步的挪动着。脑子里全是刚才楚言的话,一句一句,都仿佛是化成了一把刀,一点点的割进血脉中。

他甚至还看得见楚言眼底蔓开的落寞,那些经年累月的情意密密麻麻的涌出,却带着无比失望,抽得他胸口钝钝的疼。

他在他身边那么久,却从未留心到他这些细微的感情。

做男人做到这样,也算很失败了吧。

“云拢髻,雪凝脂,几经魂绕识君痴?纵然卿死不怜我,我自怜卿到死时。”白初忽然抬起头,望着天上云卷云舒,一看,就是好久好久。

三十

四月的春风柔和的吹开了宛城的桃花,又是一年风筝飘扬的时节。

麟儿的医术比起寻常的御医来说,不知是要高明多少,韩彻一身新伤旧伤,大半月下来竟也已好得差不多。若不是那苍白的脸色看上去还有些勉强,要说他半月前还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信。

只是,韩彻的伤好了,却再也没有见过墨卿颜。

连匆匆一瞥都没有。

他不知道墨卿颜是怎样将他从天牢里救出来的,但从天牢里带走一个人,要费上多大的功夫,他不是不知道。

何苦呢?

明明战场上非得你死我活,现在却又不惜代价的保他性命。这沉淀在韶华之中的生死纠缠,恩怨错落,早就已经理都理不清了。

麟儿还是小孩子的心性,一早就准备了许多不同种类的风筝,专是寻了一个信风天,硬是拉着老管家带着一帮子下人陪着他去郊外放风筝。

这段时间韩彻虽然在相府过的都是上宾一般的日子,但下人们都心知肚明,没有相爷的应允,韩彻是不能走出那一方小院的。所以麟儿即便很想让韩彻一起去,但无奈,也只能留下韩彻一人在家。

少了喧闹的相府,安静而落寞。

韩彻一人留在偏厢房,下人们也不敢打搅他。

夕阳掩掩,他就静静站在一片血红色的霞光中,凝望着那一方棋盘。

棋还是那棋,花也还是那花,只是能与他对弈的人,却在没有出现过。

直至今时今日,他才忽然明白,这一生金戈铁马,多少人粉墨登场又匆匆谢幕,只有墨卿颜与他对弈至今。而这一局棋,若是少了墨卿颜,还能继续下去么?

韩彻在石桌边上坐了下来,轻轻捻起一枚棋子,轻轻落于棋盘之上,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底,他半晌没有动,那局棋也就静静的从他指尖铺陈开。

过了好一会,他才闭了闭眸,淡淡道,“这里没有人,出来吧。”

后院的参天老槐树上果然有了动静,之后,一个浑身黑色劲装的人轻悄悄的落了下来,匆匆奔至韩彻面前,跪拜道,“大将军受苦了!”

韩彻依旧垂着眸,“耿副尉,费心了。”

“大将军,还请快跟属下离开吧!”

原来此人正是耿沐,在宛城潜伏月余,今日终于挑到一个好时机,便思量着将韩彻一同带回国。

然而韩彻只是摇摇头,忽然回过身,眼神里都是认真,“耿副尉,你赶紧离开,墨卿颜不是俗人,你若再不走,怕是走不成。”

“可是大将军你!”耿沐惊得睁大了眼睛,“为何不和属下一起离开。”

“我们两个一起,是根本走不掉的!”韩彻皱了皱眉,“耿沐,我命令你赶紧离开!切莫受我连累!”

“不!属下潜伏月余,就是为了搭救将军!今日怎可独自离去!”耿沐一急,便站起身来去拉韩彻,“大将军,今日要走就一起走!我绝不会留将军一人在此!”

“你们谁都走不掉——!”

灌满内力的喝声仿佛铺天盖地一般,墨卿颜缓步踏来,唇边淡然的笑意宛如神祗,一瞬间,无数家丁将偏厢房堵了个水泄不通,韩彻轻轻叹了口气,默然闭上了眼睛。

“耿沐是么?”墨卿颜微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哼笑一声道,“我佩服你的耐力,在我相府周围埋伏了这么久,若不是今日我故意放空相府,恐怕还引不出你来。”

耿沐恨恨的等着墨卿颜,将韩彻护在身后,呸了一声道,“少假惺惺,怪只怪我疏忽大意,中了你这个老狐狸的计!”

墨卿颜眉梢一挑,马上就有家丁上去抓捕耿沐。而耿沐岂是任人宰割之辈,赤手空拳竟也打伤好几人。

墨卿颜一边冷眼看着,掩在袖袍之下的手中静静捏起一枚袖箭。

韩彻何其敏锐,察觉到墨卿颜眼中已泛起了杀意,立即出声道,“耿副尉,收手!”

耿沐还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杀出重围,被韩彻这么一制止,生生乱了拳路,被几个家丁反扑上去,三下五除二就绑了个严严实实。

“大将军!为什么!”耿沐气得眼睛里都泛出血丝,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

而韩彻却避开他的眼神,朝墨卿颜看去,“师兄,放了他。”

墨卿颜负手而立,饶有兴致的看了看耿沐,最后笑着朝韩彻道,“大将军惜才之心,我又怎么能不体谅?只是,这相府还是我羽国地界,你说放就放,是不是太拂了我这个丞相的脸面?”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说不出的从容淡定。韩彻轻叹一声,“师兄若放了耿副尉,我便答应师兄一个不违背道义,且力所能及之事。”

“大将军!!”耿沐气得浑身颤抖,眼睛发红的质问着韩彻。

而韩彻平静的回望他,“回去之后,务必稳定军心,该如何做,耿副尉应该很清楚。”

墨卿颜挑眉看着他二人对话,忽然笑道,“韩大将军似乎很笃定我会答应你提出的要求啊?”

韩彻闭了闭眸,终是定定的看向墨卿颜道,“师兄会拒绝么?”

墨卿颜凝着韩彻的眼瞳,半晌,静静的笑开了,一挥手道,“将耿副尉送到百里之外,再好好的放了他。”

“大将军!大将军!!”

耿沐的叫喊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渐渐消失在风中。

墨卿颜与韩彻分立而站,遥遥对望着,一个潇洒落拓,一个沉稳淡然。

下一瞬,墨卿颜笑了。

那双眸依旧灿若星辰,蕴着隽永的笑意,慵懒的嘴角缓缓绽开一抹温雅之极的笑容,仿佛他们依旧在剑门时那样。

一眼万年。

片刻后,他忽然转身,信步而去,只留下一句满含笑意的话语——

“那就请师弟今夜留灯,我必来拜访。”

那夜的风极尽缠绵旖旎,绕着院中的桃花枝缱绻不去。

韩彻独自坐在窗边,看着明灭的烛火发呆。

月上中天,霜色的月光在院中铺了一地,像极了那人。

他不知道墨卿颜想要做什么,可他一旦答应,便不会反悔。于是便留着灯,一直到子夜。

子时三刻,韩彻才听见轻缓的脚步声缓缓而来。

他坐在窗边没有动。

片刻,有两声极轻的敲门声。

韩彻垂下眸子,回应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双洁白的鞋面踏了进来。

而后是一个霜色的身影,像是裹挟了缠绵的夜风,霸道的闯进来一般。

“师弟果然是守信之人。”墨卿颜看着韩彻点在一旁的烛火,淡淡一笑。

“不知师兄要韩彻做什么?”韩彻站起身来,到桌边拿了一个茶杯,准备给墨卿颜倒茶。

墨卿颜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转而从背后拎出一坛酒,笑道,“今夜不喝茶,喝酒吧。”

韩彻眉头轻挑,不解的看向墨卿颜。

而墨卿颜却是将酒坛拍开,给韩彻先倒了一杯,“你不是说,只要我放了那个副将,你便答应我一个不违背道义,又力所能及的事?”墨卿颜将酒杯端起来,递到韩彻手中,瞳眸中的笑意浅浅,“如今我只想与你对饮一杯,既不违背道义,又是你力所能及之事,师弟断不会拒绝的,对么?”

韩彻接过酒杯,一时间还未回过神来,望着酒杯中澄澈的液体,忽然道,“这是,相思错吧。”

墨卿颜淡淡一笑,眸中有落寞稍纵即逝,“原来你还记得。”

韩彻有一瞬间的怔忡,缓缓将酒杯端至唇边轻轻一抿,喃喃道,“好怀念的味道。”

墨卿颜也喝了一口,笑道,“今夜,就抛开所有的国仇家恨,就当你我二人还在剑门时一般,好好痛饮一番,如何?”

韩彻眼中有光芒闪现,随即点点头道,“好,全听师兄的。”

“请!”

“师兄请。”

一弯弦月,漫天星光,风过处,吹开淡淡柔情。

他二人的剪影被旖旎的烛光拉开,轻柔绵长。

美好得就如同一个梦境一般。

三十一

这世上,但凡有一个时刻,可以抛却所有束缚,只为了自己而活,那么心里那些压抑已久的念想,便会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渐渐冒头。

于韩彻来说,他不是不懂墨卿颜的心思。只是他肩上的担子太沉,太重,他不敢也不能轻易的将之放下。老父的嘱托,国家的命运,君王的希冀。他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件事是为了自己而做。

包括爱。

那些曾经在年少的心中埋下的种子,借着今夜的酒力破土发芽,从眼底眉梢,渐渐的满溢。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们偷偷跑下山,十三岁那年一起养过的小狗,十四岁那年被墨卿颜斩断的木剑,十五岁那年一起酿的相思错,十六岁那年墨卿颜趁他睡着说过的话,十七岁那年收到家书时墨卿颜的表情,十八岁学成下山时被墨卿颜削下的头发。

年少时的懵懂和成年后的情动如同极光掠影,全都浮浮沉沉的漫在眼前。

原来这么些年,样貌身材举手投足都渐渐改变,而唯一没有变的,是那一眼熟悉而温暖的感觉。

即便他与自己争锋相对,战场相见必你死我活,然而此时此刻,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就会有如被羽毛轻轻拂过,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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