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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成双下+番外篇——by苏黎世的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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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不是在为他想,我是在为我的故国想。”

“不可以!”墨卿颜眼中布满血丝,暴躁得像发狂的野兽。

他的上一个孩子,就是在五个多月的时候,就是在这样的局面之下夭亡的。如今看着韩彻这样的身子,他怎么能容忍对方再次以身犯险?

这是他的底线,是他绝对不容许发生的事。

他只要他的孩子平安的来到世界上,别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

不管是委屈求全跟着羽帝亲征,还是暗中帮羽帝劝降衍国,这一切,就算再卑鄙,再令人不齿,可他只想换来他的师弟和孩子平安,不再颠沛流离。

墨卿颜的呼吸急促,怔怔的看着韩彻突然拉起他的手,轻轻的附在那已经隆起的腹部上。

温热的触感像是立刻就治愈了眼前这个内心伤痕累累的男人。

韩彻看着他眼中渐渐柔软,渐渐漫起水光,才缓缓道,“师兄,不要担心好吗?他很安全,很健康,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你相信我。”

墨卿颜低头不语,好半晌,像是妥协了一般,将额头轻轻靠在韩彻的肚子上,低低的问道,“你决定了吗?”

“是。”

墨卿颜手指颤抖,轻轻握住韩彻的指尖,最后才叹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八十一

“皇上!您肩上的伤口随时都有迸裂的危险,毒素还没有完全去除,怎可披甲再战?”给楚言治伤的黄太医脑门都已经磕出了血,扯住楚言的袍角,眼中都是决绝,“身边的将军何其多,皇上在旁督战便是,老臣恳请皇上切莫再上阵前!”

——“臣等恳请皇上切莫再上阵前!”

一帐篷的将军跪了满地,以胥海生为首,将楚言团团围住。

楚言低头看了一圈,皱着眉刚想说什么,帐外却有士兵叫道,“皇上!羽国突然压来几千轻骑!”

楚言猛然回过神来,将头盔重重套在头上,不顾一群跪在地上的将军和老臣,掀了帘子大叫道,“牵朕的马来!”

“皇上——!”

今晚大雾弥漫,二十步内都难见人影。

墨卿颜特地挑了这样的一个日子,领了三千轻骑,将韩彻严严实实的裹好,才带着对方穿过阵前,抵达楚言的大帐外。

他对这次商谈的结果并不抱希望,但是如果能借此机会一举攻下,那也未尝不可。所以挑了这样的日子,即便在周围布满伏兵,冀国也不会发现。这样的战事,是应该结束了。

韩彻周身都裹在袍子里,牵了缰绳,先一步策马上前。

他看见对方的大营似乎开了门,涌出不少弓弩手,然后才看见举着火把的一小队骑兵,和被簇拥在中间的楚言。

因为大雾弥漫,楚言也不敢轻举妄动,借着火把的光亮,似乎是看见一个人影骑在马上,毫无防备的孤零零立在最前头。

楚言突然震了震,抢过旁边的火把,稍稍将马又往前策动了一些,开口道,“是韩彻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应了他的话,“是我。”

“哈哈哈哈……”楚言突然大笑起来,猛地将火把指向韩彻,“你果然投靠了敌国!你这个通敌叛国的罪臣!还有什么资格来见我!”

韩彻隔着大雾,依稀都能看到对方嘲弄与不屑的样子,他闭了闭眸,伸手安抚着腹中的孩儿,定了定神道,“皇上,如今这般局面,你我最是清楚明白,再这样耗下去,冀国会如何?如果可以的话……”

“你闭嘴!”楚言紧咬着牙关,“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讲话?冀国的罪臣?还是羽国的上宾?啊?哈哈哈……”不安的情绪似乎让胯下的马儿都紧张起来,不停的踱着步子,楚言拽着缰绳,眼睛死死的锁住对面那个不甚清晰的身影,“我真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来劝降,羽国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在这个时候跑来两军阵前!”

韩彻早就料到楚言会这么说,心中虽然难过,却仍旧不肯放弃,深深吸了口气,平静道,“如果你恨我,大可以杀了我。可这样僵持下去,冀国的百姓,冀国的基业,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楚言!”

楚言脸色铁青,却难得的平静下来,嘴角抿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你还有脸跟我说冀国的百姓冀国的基业?冀国现在变成这样,你在责难逃,如果冀国要陷入万劫不复,不如你也跟着陪葬如何?你韩家不是世代忠良吗?你父兄不是都替父皇打过江山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得开始学着怎么叛国怎么卖主求荣了呢?啊?”

这一句句全都说到韩彻的心上,那仿佛是凌迟一般的痛楚从心底涌来,密密麻麻的侵占了所有的感官。

楚言挥动着火把,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就像一条毒蛇,狠狠的咬住对方,那种报复的快意瞬间让他万分欣喜。

“你父亲当年送你去学艺的时候是如何对你说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还是在剑门与你那师兄琴瑟相好,早就忘了祖训!你如何对得起你韩家列祖列宗,你如何对得起战场上死去的兄弟!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有脸面来见我?你怎么配提起冀国!叛徒!!”

楚言心中恨极了,从小开始他就一直输给韩彻,武功,谋略,甚至白初的目光。他是一国之君,他是冀国的主宰,凭什么就要输对方一头?这样的人,为什么白初还会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你师兄,何苦再来招惹白初,都是因为你,冀国才会乱成现在的样子!

喷薄而出的恨意压抑了太久爆发出来的时候就如此猛烈,这样的失控,楚言从来都没有过,始料未及的情感如同洪水猛兽淹没了他的理智。

对面久久都没有答话,黑暗之中的原野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脚踝的声音。

一直压在后方的墨卿颜眉头紧皱,刚才楚言的那些话连他听着都万分刺耳,不要说那个曾经为了冀国忠心耿耿的师弟。可他看着依旧没有动的韩彻,那背脊像是在强忍着什么,隔了片刻,才看见韩彻微微的动了动。

“楚言。”韩彻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如果你答应退兵,我现在就自尽在你面前,黄泉之下,我自会接受父兄的责罚。”

“可笑!你自尽与否与我有何相干?”

“那你可曾为芷旭考虑过?”韩彻自从离开冀国去剑门学艺之后,都再没有喊过白初的表字,那是他幼年的回忆,是他珍视却不忍触碰的最为纯净的东西。

然而楚言却突然激动起来,“这个时候你还敢提芷旭!你怎么配!你怎么配!!!”

楚言的呼吸难以遏制的急促,肩头的伤口就是在这个时候迸裂开来。

最后一个音节卡在喉咙里了无生息的断掉,他微微的侧了侧脸,僵硬着姿势,却已经发不出半点声音。

下一刻,他直直的从马上跌了下来。

——“皇上!!!”

“王爷,禁军已经集结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城。”禁军头领林泉牵了马来,似乎还有点担心这个宽袍衣袖的王爷是否能骑马。

白初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接过缰绳,正要上马,城门却突然打开,几个浑身血污的士兵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拉着林泉神色慌张,“皇上……皇上他……”

白初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顾不得王爷的形象,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大喊道,“皇上在哪里?!”

“皇上伤口迸裂,不省人事,羽国……羽国就趁机攻打过来……”士兵声音还有些哽咽,“前线快撑不住了,皇上被先一步抬了回来,就在……就在城门口……”

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推开对方,如何奔到城门口的,等他见到楚言的时候,对方已经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灰败的脸色哪里还有当日搂着他缱绻的划着他手心的模样。

“皇上……”白初颤抖着嘴唇,声音嘶哑,“我是芷旭,你睁眼看看我……”

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楚言睫毛轻颤,微微睁开了眼,他看见白初的眼睛,噙着泪,不一会就落下一滴,落在他的唇上,苦涩难言。

他想喊他,想说,不要哭。

可是毒素像是魔鬼的手,扼住了他的喉,他甚至连白初的名都喊不出口。

他只能勉强的抬起手,下一刻就被白初狠狠握住,他听见白初略带焦急的口吻,“我在这里,皇上,我在这里,你想说什么?”

楚言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脖子,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即捏了捏白初的手心,将他手心摊开,用颤抖的指尖在他手心写——

让他们都下去。

白初抱着他,用力的闭了闭眼眼睛,才向身后道,“你们都退下。”

身后的将领和士兵面面相觑,最后也安静的离开了,只剩下那两个孤寂的影子融进这夜色中。

“瑾羲,他们走了。”白初忍着泪,伸手拂开楚言面上纠缠着血污的额发。

自从楚言继位以来,他从未主动喊过他的表字。楚言听见,目光微微闪动,唇上半点血色也无,却依旧挤出一个笑,在白初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你是来找我的么?

白初点点头,泪珠就滚落到楚言的脸上,他哑着声音,却还是哽咽了起来,“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

是啊,我们何尝不是都晚了一步?

楚言望着天幕,有雾的夜晚,几乎连星星都看不到,肩头的痛楚却似乎让他产生了幻觉,他依稀能看见明灭的星辰在头顶闪烁。他拉起白初的手,写道:芷旭,看星星。

白初一愣,随即朝天上望去。

可漫天的硝烟和大雾将天幕都遮蔽起来,哪里还能看得见星星?

白初看着看着,突然就明白,这其实是楚言的回光返照罢了,他看见的那些星星,就像是他最后的生命之花,很快,就会凋零。

白初紧紧的抱着楚言,泪珠断了线一般滚落出来,声音哽咽却如同在安慰孩子一般轻柔,“嗯,好多好多星星……好美……”

楚言扯了扯唇角,他想笑一笑,然而泪水却从眼里渗出来,滑过鬓角,紧接着又是一滴……

他抓住白初的手心,却也不知道写什么。

他心里有太多太多没有说出口的话。

他想说,芷旭,我从很早的时候就爱你,爱了很久很久。

他想说,我爱你的柔顺也爱你的倔脾气,爱你每次对我的包容也爱说不听就会红了眼睛的样子。

他想说,我不是不知道太后的心思,我本想着能立一番功绩,然后强留你在身边,即便那个时候你不答应你碍着君臣的情分我都不会再放你走。我自私霸道专横又不讲理,可是那一切都是因为你。

他想说这一生虽然不长但是好歹经历够了,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似乎大都经历全了。人人都说做皇帝风光无限,可是苦不苦,只有自己知道。每每患得患失,连自己都觉得快不像一个皇上了。你成亲那天我没去你会不会怪我?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我不想看你穿着大红的喜服却不是为了我。可是我有和你一起醉,我喝了很多酒,后来连早朝都没有去,我知道你肯定会怪我。……可你没有。从那之后,我们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你知道么?我快发疯了,我不能忍受这样的日子。为什么我是皇上却没有办法决定自己该爱什么人呢?

他握着白初的手,眼眶湿润,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毒素和血液的流失让他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人,身体在一阵阵的发冷。

他能感觉到白初颤抖的手抱着他的脊背,他能感觉到白初压抑在喉咙里的呜咽,可他连抬手帮白初抹掉泪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明想着不再惹你哭,可偏偏还是让你哭得这么伤心。

这辈子,真是失败得很。

可是芷旭啊,我觉得已经很够了。

一生不长,走到尽头的时候能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很够了。

原谅我要走在你前面了,如果我死了,你不要伤心。你哭,我会心疼,所以答应我,不要难过好不好?

他缓缓的闭上眼,最后都不肯放开白初的指尖。

迷离间似乎听到了儿时的嬉戏声,他轻轻的笑了。

芷旭啊,芷旭。

若有来世,愿我不是君,你不是臣……

【繁华落尽尘埃定】

八十二

白初静静的抱着楚言,直到那手中的指尖已经开始渐渐冰凉。

过了很久,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泪从眼中滚落,他却抬起头,望着大雾弥漫的天际,“瑾羲……看啊,漫天繁星,好美好美……”他唇角溢出一抹凄然的笑意,喉头却忽然哽了一下,“瑾羲啊……你是不是也化作星星了?”

他摇摇晃晃的将楚言的身体抱起来,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厮杀声,号角声,甚至攻城的声音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他在一片漫天的火光中,抱着楚言缓缓的行走在长街上。

——瑾羲啊,你是不是想家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旁边将领的呐喊,还有冲出来的小太监焦急的喊声他都听不见了。

他只是默然的走着,一步步的走到正殿,然后他将楚言放下来。

羽国的军队已经攻入了泯城,四周都变成一片火海,白初坐在正殿中央,将楚言的身体抱在怀中,木然的看着外面,穹顶浓烟翻滚,似乎要将天地吞噬,不远处还有房梁顶柱轰然坍塌的巨响,然而他似乎都听不见了。

“瑾羲,我们到了。这是你的大殿,是你的国家,你一定舍不得离开的对不对。”白初眼中漫起一层绝望而凄然的温柔,他轻轻的笑了笑,就有泪珠从眼眶滚落下来,“你想守着你的国吗?我陪你一起守好不好?”

浓烟逼得他不停的咳嗽,不停有裹挟着烈焰的房檐轰塌在不远的地方。

而他只是抱紧了楚言的身体,唯恐一松手,对方就会舍他而去。

他望着远方,一边咳嗽,一边轻哼着小时候用来哄楚言的歌谣——

小宝哭小宝笑,小宝快快睡觉觉。

拨浪鼓小铜铃,小宝的眼睛像星星。

他唱着唱着,仿佛那声音传到了苍穹之上。

然后,巨大的屋顶轰然塌了下来……

此后,泯城破,冀国的皇室宗亲被抓的被抓,当场烧死的当场烧死。

一直在家中等待着安阳王归来的晚晴,也被绑了手脚,跟着一群皇室宗亲被羽国的士兵押解着准备去往东北荒原。

她一路默默地走,脚步却一直虚浮得很。

她看着曾经的画栋飞甍金碧辉煌,变成如今的残垣断壁碎瓦砾石,看着曾经充满欢笑与回忆的地方,变成一座灰败而濒死的城市。

她忽然笑了起来。

押解的士兵冲着她怒吼,冲着她挥下皮鞭,可她仍旧笑,仿佛是黄泉传来的鬼泣之声。

王爷啊,王爷。

你知不知道,晚晴一直都好寂寞,好寂寞啊。

皮鞭在她身上绽开一朵朵血色的妖花,可她停不下,她仰着头,望着天,泪水从眼角滑落到鬓角,却还是想笑。

这一辈子,她的亲人,她的爱人,都不曾好好的看过她一眼。从出生的那一刻,她就是一颗棋子,纵然与最爱的人绑在一起,却仿佛是天涯的距离。

后悔吗?她摇摇头,她不后悔,可她只觉得很痛苦。

痛到即便身上已经皮开肉绽,却还是不觉得疼。

抽打她的士兵都快没了力气,皱着眉刚想要对她用强,却听见她嘶吼了一声,突然朝着被烧毁的断壁狠狠的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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