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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乱世 上——by沐凤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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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地仰天大笑起来,文茂昌袖子一挥,一道强劲的内力穿透困住他的阵法直朝那悬于半空的灯笼打去,也一并打散了围聚在他眼前的重重浓雾。“你们以为我堕入了魔道,居然会挨不住那个老头的全力一击?”同时抬手凝聚成黑色影刀往覃可儿和凌晏斩去,文茂昌身形急动转瞬间在四素五行阵里穿梭了一个来回,“那是我刚刚成魔,功力和修为都还不足以抵挡魔族试炼之劫,所以才借那老头的手先行兵解保护住我的元神不灭。”他怪笑一声,抬手再次凝气成刃,却不再攻击覃可儿和凌晏,反而朝他们身后的船舱打去。

凌晏手里的青霜剑挥舞起来倒像覃可儿手里的白绫一样轻软,不过攻势绵密凌厉不逊雷电,只见他须臾之间堪堪从文茂昌杀气腾腾的气劲下护住了象征火行的灯笼,反手状似拂袖间又隔住了文茂昌朝他攻来的一刀,招式迅疾但举手投足仿若舞蹈般优雅闲适,明明轻松写意偏生让人心底生出几丝对死亡的恐惧。

与他相比,手握云天绫的覃可儿的招式便真如起舞一样,那样一条柔软轻薄的白色绫罗,在她手中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围绕在她周身翻腾错落,衬托着衣袂飘飘的覃可儿如九天玄女般高贵美艳不可方物。文茂昌的气劲虽然狠戾,却偏偏被她的云天绫轻易抵挡消弭,居然连一丝一毫的伤痕都没有在那看似脆弱的绫罗上留下。文茂昌一再失手倒也不见恼怒,忽然全力一击运气如风般向覃可儿斩去,却在她灵巧侧身避开的时候,紧接着并掌如刀直劈在船舱之上。

凌晏和覃可儿瞧见他这一掌隐约透着红色火光,心道不好,想要拦截却都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文茂昌一击得手,那名为火焰刀的一掌拍出,击中船舱顶部立时烧了起来,熊熊的火势借着河风的助力不多时就将那小船吞噬殆尽。

与覃可儿施展法术悬在文茂昌对面,凌晏望着藏在斗篷里看不清面容的文茂昌良久,脸上扯出几分笑容来。“师兄果然好手段。如今木船被你烧着,木消火长五气不济,这四素五行阵,倒真让你闯出来了。”他言语诚恳似乎真的在夸赞文茂昌的本事,手里的青霜剑却一直遥遥指着文茂昌的方位,仿佛只要他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动,便要将他立斩剑下。

文茂昌不动声色地调息着体内魔功,听了他这不知几分真假的夸奖,脸上一分笑意也没有。如此连番发动功力、对抗阵法的攻击,他还真是有些吃不消,若不是从魔界离开前他的伤势才刚痊愈,也不至于着了他们两个人的道!现在这个状况下,真想在他们二人联手下讨到便宜,只怕不会轻松。说起来,若不是今夜他在乱葬岗见到凤殷然那个身份特殊的小家伙,按捺不住心里的惊奇想要从凌晏这里套话,也生不出这许多事端来。要是被魔君知晓了他这般沉不住气打草惊蛇,恐怕不会轻易饶了他的擅作主张……

“凌师兄何必与他多说,”素手一扬,覃可儿的云天绫已朝着文茂昌缠了过去,“我倒想领教一下文师兄在魔界躲了这么多年,到底有何高超的本领!”

“可儿师妹想要和为兄切磋,还是等下一次吧。”两人说话间过了几招,但都摸不清对方的真正实力。文茂昌侧身又让过覃可儿的一击攻势,扭头对冷眼旁观的凌晏笑道:“凌师弟好定力,为兄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你那个小徒弟是否也学到了师弟这种处变不惊的风度,就不陪你们两个玩了。”他说着也不在意凌晏是何脸色,一把绿色粉末抛出,黑色的身影倏地隐入夜色之中,如此宽阔的河面上,竟是再也看不到他的踪迹。

拂散周围的毒粉,覃可儿皱了眉头道:“你猜那魔头说对你家小徒弟感兴趣,到底是为了激你还是真的有什么图谋?”徐徐擦去青霜上刚刚沾染上的血迹,凌晏随着覃可儿一起朝岸边飞去,脸色不善地说道:“不管他是真是假,都是在北疆这里兴风作浪,我们还是早点上岸换陆路尽快赶到景川去吧。”忍不住掐指又演算了一回,凌晏心绪不宁地叹了口气,沉默了起来。他早算出自己那小徒弟殷然一个月内将逢劫难,凶险非常但尚存一丝转圜余地,没准得遇贵人搭救便能逢凶化吉,也不知道是不是应在文茂昌的身上。可惜他虽能窥探天象示警,到底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反而徒添了烦恼……

第二十六章

丑时将尽,灰蒙蒙的天色半明半暗,雾气朦胧。通往药王谷的小路上,一乘马车正疾驰飞奔,也不知驾车的人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这四匹马拉着的马车平稳前进,丝毫没有颠簸之感。

少素翾歪着头打量旁边正驱赶马车的段紫漪,奈何看来看去只能看到他那绣着莲纹的白纱斗笠,忍了半天终是不由开口问道:“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啊?”话一出口,忽觉有几分像拙劣的搭讪,搞得少素翾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转念又一想,面前这个段紫漪又不是女人,他有什么好别扭的!

不咸不淡地隔着纱帘瞥了他一眼,段紫漪回头望着前方的道路,轻声说道:“我们没见过。”

狐疑地盯着段紫漪的斗笠继续瞅,如果眼神有实质的话,只怕他的面纱早被少素翾戳出来一个大窟窿了。鬼才相信他的话呢……他自己嘟囔着,百无聊赖地上下打量着段紫漪的衣着穿戴,希望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测。若不是阿然被他自己赶进马车中休息,他一定要向阿然好好打听一下这个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怪人。看他一身紫色衣裳,款式料子真的很像……可是单凭一件衣服,怎么能确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

“你看够了没有?”

听出段紫漪语气不善,少素翾倒也不生气不恼怒,托着腮帮子干脆光明正大的盯着他,“没有啊,你又不肯把斗笠摘下来,多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对吧?”要不是他们还驾着马车正在赶路,少素翾早就想亲自动手和段紫漪过几招把他那斗笠扯下来了!

全当没看到少素翾那热情似火的目光,段紫漪把注意力又放回到手里的缰绳上,“你有没有发现?”

正看得全神贯注的少素翾被他问得一愣,喏喏问道:“发现什么?”

瞧着他难得露出呆呆的表情,段紫漪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声音里也带了丝笑意,“你没发现这周围的雾气越来越大了么?”

听他这么一说,少素翾这才察觉到周围如此明显的异样大雾,脸上不禁一热。说起来,他们方才回小镇取了细软马车回来时还是一片朗朗星空,现在却是浓雾迷茫,几乎看不清一丈以内的事物,的确是非常古怪。只不过他之前一直盯着段紫漪打量,哪里顾得上瞧这些个变化。心里“咯噔”一下,少素翾望着四周越来越浓的烟雾,止不住心中发毛,按这个路数,那明明是要演鬼片的节奏啊!

“我们该不会是撞……”那个“鬼”字还没出口,浓雾深处的树林里突然响起凌乱窸窣的声响和数只野狗的齐声哀嚎,吓得全无准备的少素翾顺势就贴到了段紫漪的身上,“没这么邪门吧,咱们真的撞鬼了啊?”

没防备被他攥住了左手,段紫漪浑身一僵,他的手干燥又温暖,在此时此刻阴冷潮湿的迷雾里,让他从心底生出许多安稳自如,不由有些贪恋这一丝温度忘记抽回了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寅时鬼气极重,这个时候野狗狂吠,只怕我们是遇到了吹狗螺。恐怕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们可能真的是见鬼了……”

额……没想到自己信口胡说的一句话居然得到了段紫漪的认同,少素翾强忍着想去掀他面纱的冲动,脑子一热脱口说道:“我刚刚就想问你了……你身上是什么香?很好闻!”

如果他的认知没有出过差错,面前这个傻乎乎的少素翾好像是调戏女子的口气吧……眉头不可抑制地一跳,面纱后一张俊脸早已羞得通红的段紫漪恼怒地正要甩开少素翾的手,没想到原本发力狂奔的四匹拉车的骏马一起嘶鸣起来,突然停了下来再也不肯迈动一步,晃得车上众人一个踉跄险些被摔下车去!

少素翾和段紫漪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听车厢内咕咚一声,紧接着响起楚黎归带着睡意的痛呼:“哎呦!这是地动了还是走水了啊!?我……”后面的话似乎让凤殷然捂着他的嘴巴给憋了回去,只能听到他不满地哼哼唧唧了一声,乖乖地又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

回头见凤殷然从车厢里走了出来,段紫漪不自在地赶紧推开像块膏药似地粘着自己的少素翾,给凤殷然让了个地方落脚。“前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这几匹马似乎受了惊,不肯走了。”

方才不过受了点轻伤,凤殷然跟着方临渊好歹学过些医术,给自己简单包扎过后已无大碍,只是脸颊上那道伤痕瞧着有些骇人。要不是阿翾坚持推他去车内休息,以他的性子当然要在外面帮忙驾车的。眺望着前方的浓雾,凤殷然皱了皱眉还未开口,却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迷雾中出现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他们的马车跑了过来,一面大声呼喊着:

“救命啊!救命!”

那小女孩不知被什么东西追赶着,踉踉跄跄地冲到他们的马车之前,腿一软摔坐在地上,一边不死心地伸手扒着马车的车板,带着哭腔颤声说道:“几位哥哥!救救铃儿吧!后面、后面有怪物追我!呜呜……”她说着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放声大哭起来,“铃儿的爹爹和娘亲,都、都被那些怪物吃掉了!呜呜……大哥哥快救救铃儿吧!……”

小姑娘哭得小脸惨白,车板上坐着的少素翾和段紫漪却都沉默着没有理会,倒是站在另一边的凤殷然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天色还未亮,这方圆百里又没有村落,你这个小丫头难不成是凭空冒出来的么?”

抽抽噎噎地继续啜泣着,那小姑娘一身粗布衣服早就脏兮兮地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前襟上混合了她的泪水更是花成一片,满脸迷惑地抬头仰望着高不可攀的凤殷然,似是不敢惊扰他那神仙似都人物,又似被他左边脸颊上那道血痕吓到,瑟缩了一下却仍不肯放开她勾在马车上的那只手。“爹爹和娘亲带铃儿从景川来这边走亲戚,夜里宿在前面的林子里。谁知道铃儿睡得好好的,突然让一阵怪叫吵醒,就看到那些怪物……呜呜……”她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哭了起来,“铃儿不想被怪物吃掉!大哥哥救救铃儿好不好……”

任那小女孩哭的如何伤心可怜,凤殷然却是全然不为所动,“瞧你的衣着也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十一二岁遇到如此凶险,竟然还能把事发经过说得这么条理分明,实属不易。”

打着哈气用手掏了掏耳朵,少素翾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坐在地上大哭的小姑娘,右手却不着痕迹地放在了腰间的缚龙鞭上,“哎,我说小丫头。”他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人家都说凌晨三四点钟是最疲惫的时候,好像那么点道理。“骗人这么麻烦的事情,除了要演的到位之外,还得注意细节哦。”

始终低头哭泣的女孩见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终于叹了口气随手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大哥哥们都欺负铃儿,铃儿不依嘛!”她撒娇地扭了扭小小的身子,一派天真烂漫地“咯咯咯”笑了起来,“既然大哥哥们不肯陪铃儿玩,”她说着抬手打了个响指,白光一闪,她身上破烂的粗布衣服忽然就变成了一套紫菱金丝绸缎衣裙,包裹着她纤瘦小巧的身体就像个洋娃娃。有些挑衅地望着凤殷然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自称铃儿的小姑娘解下腰上挂着的一串紫金铃铛,轻轻晃动起来,“那就让铃儿的娃娃们陪你们玩好不好?”只见话音刚落,十来个一路飘着,不知是纸偶还是木偶的人形怪物便从浓雾中钻了出来,摇摇晃晃地把凤殷然等人连同马车一起包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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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那奶声奶气、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萌的小萝莉挂着一脸天真烂漫的笑容,偏偏眼角的笑纹都没聚拢,一双黑亮的眼睛深得像口深井,少素翾心里着实别提多别扭了。偏生他与阿然两个上一世自幼在福利院里寄人篱下没少经历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又是年华正好的时候被亲近之人谋害,所以即便是天生性子活泼散漫些的他,初初知道自己再世为人的时候,心里眼中也是这般冷的。若不是后来老天开眼,将阿然也送来与他团聚,想必他即使有凤桐的百般爱护,内里也是个捂不热的白眼狼吧……他想着自己一笑,也不知怎么看了这奇奇怪怪的小丫头的眼神,竟然想起了这些,难为他两世加在一起都活了四十多年了,倒还不如段紫漪这样的“小孩子”镇定自若,实在是丢脸。

少素翾那里一通胡思乱想,却不知道段紫漪隔着面纱端详那小姑娘的神态,眼中神色也颇有些黯淡。不由自主地竟想起不少儿时受世人冷眼排挤、又不讨师父宁西楼欢心的那些事情来,早在七八年前他彻底对宁西楼寒了心起,他以为这些陈年旧事便不再能搅乱他的心神,没想到如今想起来一样是心中悲恸,若不是他自幼痛恨流泪懦弱无能,换作旁人只怕要哭了起来。

唯独凤殷然倒是薄唇一勾,轻声笑了几声,便把少素翾和段紫漪两人的神智从魔障中唤了回来。“倒不知铃儿姑娘也是个聪慧伶俐的姑娘,”多年潜心研究修习,如今凤殷然使出的惑心术,早就远远超过当年的琉音不知凡几,更是铃儿所使的那种简单的催眠术不能比的。只见他神识大开之间并不凌厉攻伐,反倒像温吞细水般不着痕迹的把他身边的少素翾和段紫漪外加车中那两个都庇护了起来,似一条待机而动的蛟龙。“只不过许是铃儿姑娘还小,魅惑人心这种妖法,似乎学的还不得要领。”凤殷然一面说着,一面自车板上翩翩落下,忽然就走到了那个自称铃儿的小丫头面前,片刻的功夫早把那铃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通透,“我遣星阁的本事,也不用我这个阁主自谦。七陆八海要说真有遣星阁探查不到的地方、搜刮不出的辛秘,怕也只剩下固若金汤的樊薄魔界和巧篁妖界。而你使得这些个东西和术法,看着可不像妖族。”他虽猜出这个铃儿的出身,自己却是跟着叹了口气。若是反常即为妖,那他自己和阿翾又算是什么呢……

被凤殷然轻易破了自己的术法,铃儿倒也不闹不怒,娇俏笑道:“魔君大人早跟铃儿说过,要多多提防小侯爷,原来也不是魔君大人故意抬举小侯爷呢。”

凤眸一眯,凤殷然脸上的笑容仍然浅浅淡淡,“哦?不知本侯哪里得罪了魔君,还请铃儿姑娘指点一二。”他口中说的风轻云淡,心中却有些犹疑。关于樊薄魔界和巧篁妖界的记载,大多只是传说而已,饶是凤殷然自幼博闻强记阅遍遣星阁所有藏书,对这两个地方知道的也不过是只言片语而已,更不用说什么时候和樊薄魔界的魔君有过什么纠葛了。

那铃儿只是笑笑也不搭话,抬手一挥,那些飘浮在四周的傀儡便争先恐后的朝他们围了过来。回过神来的少素翾和段紫漪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出手,缚龙鞭善远攻,冰刃扇善近守,两人见面以来虽是第一次联手对敌,却是似心有灵犀般配合无间,轻轻巧巧便把那些个傀儡一个个打散成了齑粉。

马车边上的铃儿看着她的傀儡越来越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淡,偏偏凤殷然就站在她面前,看似随意实则蕴藏杀机,逼得她也不敢妄动。眼眸一转,铃儿再不去管少素翾那边的战局,歪头对凤殷然粲然一笑,“小侯爷便乖乖跟铃儿回去嘛,若是铃儿的差事办砸了,铃儿自己受罚是小事,魔君大人再派些什么人来抓您可就说不准了。”她说着敛了敛眸子做出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若是那些个粗苯下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伤到了侯爷一丝半点的,铃儿可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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