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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生水——by上水无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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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转头看着他,不扯开他的胳膊也不说话。庄墨被他看得稍稍发毛,觉得这个气氛实在诡异得很,期期艾艾先开口:“有话好好说,你说两句就走算怎么回事儿。”

秦楚说:“行,那我听你说。”

庄墨琢磨这事儿也不对啊,怎么就成你听我说了,我说什么呀我说。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万万不敢这么说,依然嘿嘿得乐:“秦主你想听我说什么啊?”秦楚的眉毛拧把着,抿抿嘴没回他。

庄墨觉得必然地说点什么,于是说:“邱公子来我是真不知道,要知道我也不能答应他不是,怎么说他也是你府里的公子不是,你不是不爱让秦府的人搀和这些事么?”秦楚还是看着他不说话,眉头拧把得更深了。庄墨立马补充道:“真的。”

飘零的小落叶落到古井里,和少了一半的雪梨纠缠不清,秦楚还拧把着眉头,道:“你继续说。”庄墨恍然间觉得秦楚一左一右应该站两个穿着官衣官靴戴官帽的,最好还配两把官刀,长长的带着颤音儿的吼着说:威――武――!

这才像话。

******

庄墨随着落叶哆嗦两下,琢磨着秦楚这厮该不是意指那晚上邱小公子哥儿闯到我房间里的事儿吧。不能吧,消息也太灵通了点儿。陪着笑道:“就这么多了,要不您回去问您的邱公子?”

秦楚听完冷笑一声,扯开庄墨的爪子:“庄墨,你碰上过南墙么?”

庄墨说:“啊……?没啊,什么南墙?”

秦楚道:“所以你要是撞不上就有遗憾吧?”

庄墨再拽住他:“什么意思?”

秦楚抿抿嘴,好看的脸,漂亮的衣裳,说得出的是有些怒了,说不出的是有些哀怨了。他说:“我单问你,邱繁和你算是怎么回事?”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庄墨心说:妈的……面上继续陪着笑:“这是哪儿的话,我和邱公子能有什么事,指定没事。”说着说着就想起邱公子哥儿一甩扇子打开扇面特哀怨的模样,嘿嘿笑着笑着笑不出声来,又补充道:“真的。”

秦楚深深看他好几眼,最后也没憋出什么来,眉头还是拧把着,转了话题,说道:“江堂主的事儿还没算完,丐帮和武当都得去一趟,你随我一起去。”

庄墨只能陪着笑说:“行,同去、同去。”

武当和少林离得近,走得再慢也只有半天的路程。这半天秦楚愣是黑着脸没主动和庄墨搭过腔,整张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气势得很。

一路上两个人骑着两匹马,秦楚不说话庄墨也不上赶着,两个人慢慢悠悠走了小半天,总共说的话不超过三句。第一句是庄墨说的:咱们离武当派还有多远啊?秦楚没理他。第二句还是庄墨说的:往右拐还是往左拐?秦楚还是没理他,拽着缰绳往左边去了。第三句是秦楚说的:走错了。这时候俩人骑马走在左边的岔路口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庄墨这才觉得,秦楚着实心不在焉。

武当建在武当山上,就跟少林建在少林山上一个道理。庄墨瞧着武当派门口一大队候着秦楚到来的道士,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属。这时候好死不死的跟秦楚的眼神遇上,就跟一车凉水从头上浇下来似的,再浩荡的鬼火也给灭了。鉴于秦楚这个眼神儿颇有气势,搅得庄墨也开始心不在焉。道士们和秦楚客套了什么他没听见,晚膳吃了什么他也没注意。迷迷糊糊心不在焉的,月亮就出来了。

秦楚的厢房被安排在庄墨的左手边,两人中间就搁了一堵墙。庄墨捏着下巴睁大眼睛,心道这厮莫非有意为之?

晚上掌灯的来过之后,庄墨到底有些虚得慌,拿了桌上果篮中一个橘子去敲秦楚的房门。敲了两声,里面就有回应:“……进来,门没锁。”庄墨推开门,一眼就扫到秦楚正半倚在床上,头发散着,衣服解着,像是刚被吵醒的样儿。

庄墨干校两声,举了举手里得橘子:“我给你送水果。”

秦楚随手一指:“放那儿吧。”手指之处的桌子上,有个和庄墨房里一模一样的果篮,竹子编得。庄墨立马觉得脸上烧得慌,把橘子放到篮子旁边,裂裂嘴角:“那什么……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秦楚轻轻应着:“嗯。”

庄墨不死心的回头再看他一眼:“那你睡吧,我回了。”

秦楚还是轻声应着:“嗯。”

庄墨刚迈出一只得脚丫子就僵在一寸多高的门槛上方,这时候秦楚忽然回过神来,抬起头朝庄墨勾起嘴角,又恢复成往日风流俊秀的模样,道:“庄墨,你过来。”

于是庄墨一时放松警惕,屁颠屁颠的跑到他床边上,然后山河色变泰山崩塌地动山摇海枯石烂,不对,海枯石烂这词儿不对。庄墨只觉得眼前的景儿一晃悠,自己就倒在床上。倒在床上还好说,难以接受的是秦楚一只手还勾着他的脖子。倒在床上勾着脖子都好说,要命的是秦楚压在他上头。庄墨心肝肺都颤了颤:“你……”,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已经被堵住嘴了。

堵着的时候庄墨琢磨,妈的,这也太像一套儿了。然后身上就凉了,秋风一吹,他跟树叶子似的瑟瑟发抖。等着秦楚放开他换气,庄墨立马一只手撑着秦楚,眼珠儿猛转,道:“秦主,您认识刘三柱么?”

秦楚的表情别提多动情了,嘴角向上挑,道:“听着耳熟。”

月亮是钩月,白白亮亮如流水。荤素都有。庄墨听完猛地一拍大腿,什么都明白了,歪着头忍了半天才慢慢道:“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儿你还跟我这儿装,你自己跟这儿伤神吧,我走了。”忍下一句脏话没出口。

秦楚这厮笑得花枝乱颤,两只手还都齐齐压在庄墨身上,低头又堵上庄墨的嘴。庄墨趁着换气的功夫再道:“你起开,道爷爷不跟你这儿待着。”当秦楚的唇移到自己的脖子的时候,庄墨“轰”,又炸了。然后,自家小兄弟有了抬头的迹象。庄墨瑟瑟的抖得跟朵快开败了的迎春花儿似的,这时候恨不得玉皇大帝一道闪电劈下来给自己找条地缝能暂栖身。

庄墨清楚地意识到此时摆在眼前的有两条道儿,要不离了眼前这人老死不向往来,要不就干脆应了那俩字,和在一起是一种人的别称。

断袖是一条道,可惜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回不了头。然后庄墨像是刚入秋时的夏蝉,蹬着腿,抹了抹脑门的汗,犹豫了。

于是他唤道:“秦楚诶。”

秦楚笑意嫣然,道:“什么?”

庄墨说:“你要是考虑在下边,我今晚就留在这儿不走了。”

于是天雷勾地火,干柴碰烈火,一点就着,着完就炸,连渣滓都不剩下,一发不可收拾,开弓不见回头箭。不一会儿俩人全都光溜溜的,衣裳全丢到地面上。小兄弟抬头抬得很彻底,很果断。

异香环绕,黄澄澄的橘子跟果篮旁边躺着。纸糊的窗户刺啦刺啦被风刮得特响。黄豆粒儿大的油灯跳来跳去。秦楚说,我在下边也不是不行。庄墨说,我怎么觉得不对啊。

有个专写艳诗的改过这么一个句子:风声雨声喘气声,家事国事塌上事。改得惊天动地,石破天惊。有人说,改得精妙,改得心花怒放的。

完事儿之后,庄墨浑身酸疼,好几处被啃的通红。他摇着头说,肯定不对。

夜里做梦,他梦见一个人拿着一把扇子站在树下,甩啊甩得打开雪白的扇面,拿着扇子的人,眼神儿特哀怨。然后庄墨又惊醒了,醒的特别彻底。清醒的想起来睡前发生了什么,清醒地记得梦里梦见了什么。醒了之后他侧着脑袋看看满床狼藉,瞥瞥睡在一旁要多好看有多好看的秦楚,扶着脑袋觉得自己这人,忒不是东西。

睡着之前,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庄墨、庄墨、庄墨……

然后庄墨看着他半眯着眼睛,泛着光的眼睛,看了一夜。

至于是不是上面,实在不太好说。

第二十四章:五十同途

其实,庄墨确实是在上面的,名符其实。

秦楚的脸色不好看,青中带黄,黄里透着绿,好比腊月初八刚刚掀泥开封的大蒜,透着无限生机。

生机之中,自有自的妩媚风流。

这一天太阳公公没露脸,躲在云彩后面歇息着。日上三竿,庄墨瞅着床单上的小红点以及小白点,无言以对。庄墨早上睁开眼睛第一句话说,你给床上躺着吧,我给你倒水喝。秦楚青着脸拉着庄墨的手腕子,半天没说出话来。然后庄墨脸上又有些烧得慌,挥着袖子说今天真是热啊,我给你倒水去。本来他想说你用不用上点药之类的,又觉得这么说实在不够地道。

下午开始雨丝劈头盖脸的涝下来,假山上稀里哗啦的漏水,井轱辘杵在那儿晃悠。秦楚连伞都没带,换好衣裳武当派的当家天机老人磕牙去了。练武之人,到底是练武之人。庄墨自己跷着二郎腿坐在窗前观雨吃橘子。

遥见雨帘下头一个背着竹架子的人朝这边走过来,越走近那人背上背的血呼啦的四个大字就越清晰:妙手回春。

妙手回春的老郎中。

老郎中捋着胡子在雨中漫步,极其惬意,极其烧包。白色锦旗上的红字遭受天水的洗礼,越发惨不忍睹,孤零零的在风雨中晃一晃颤一颤。庄墨捏着橘子皮眯起眼睛,一手伸出窗外:“老先生。”

老郎中闻声朝他回眸一笑,捋着的胡子向上掂掂:“在这里居然能遇见小兄弟。”又捋一下胡子,朝窗户里面探脑袋:“小兄弟介不介意给我吃个橘子?”

庄墨笑眯眯的请他进来。妙手回春搁置在门口。

昨儿晚上这里没人睡,连床铺都特别干净。庄墨手里握着橘子滚来滚去,看着老郎中剥开一瓣一瓣然后塞到两扇胡子当中间。他弯着眼睛:“老先生看上去真眼熟。”老郎中吃着橘子等他下文,庄墨道:“尤其是这撇胡子。”

天水一溜儿刮,老郎中颇为得意的捻起自己的一把美须,如果在敲个兰花儿指,就再完美不过了。“胡子么,想留自然是会有的。”

庄墨说:“留胡子的人不少,留得这么有气质的就不多了。”

一个马屁,把老郎中嘣到天边儿。

老郎中一边乐一边倒气,“说得好,老身爱听。”听着马屁面露喜色,像是十分受用。连带着胡子都晃晃悠悠的。庄墨双眼弯弯,暗光一闪。老郎中正乐得开心,见到庄墨此番表情也不知怎得嘴角动了动,随后庄墨抬手:“吃橘子、吃橘子。”

吃到一半老郎中表情有些不对,挤挤眉毛动动手,肩膀晃悠着怎么待怎么不舒坦。活像一只屁股发热的猴子。庄墨弯着的眼睛暗了一下,念叨着:“……这个也不对。”

老郎中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挠挠身上这处那处,道:“老身稍有不适,先行告退了。”

庄墨捏着橘子皮:“刚说还没两句话,老先生怎么就要走了呢?不若……再吃个橘子?”

老郎中有个很有特色的背影。妙手回春,四处都痒痒。庄墨耸耸肩从怀里掏出药粉纸包,并着橘子皮一起扔了。

房檐往下滴答水,一整排的灰瓦红粉墙,顶头有个祠堂,里面供着道家的祖师爷爷们。老郎中前脚刚走,后脚无限生机的秦楚就回来了。秦楚的脸色较之去之前更不好,生机里面带了点灰,满满就是一个打了蔫儿得茄子,被冷风冷雨无情的淋着。一回来秦楚就窝在庄墨的床上,被褥里子湿了一大截,庄墨坐着站着都觉得别扭,挪了个地方:“哎,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秦楚闷在被子里,“……你给我舒服一试试……”

庄墨立马没话了。

然后当天秦楚有点脑热,冷汗这个留呀。庄墨坐在床边上好歹也体贴一回,拿着一块白布给他擦汗。秦楚那个眉头拧把的,跟万里山河无边大川似的,庄墨试探着问:“要不我给你问问有没有郎中?”秦楚说:“不用。”

一直以来,秦楚都是爷,庄墨凑到他跟前给他送水,秦楚这厮一胳膊把他掳到身子底下,汗涔涔的又笑得像是三月里的西湖子,嘴角勾的像只千年狐妖。庄墨推也推不开,被蹭了一身的汗,特别不舒服。庄墨蹬蹬腿:“诶,你快点起来,水要撒了。”

秦楚道:“那你给它放到一边而去。”

庄墨说:“哦。”然后顺手把它放到床边的花梨木柜子上。又说:“我给你叫郎中去。”

秦楚两只手撑在他身子两侧,眼睛贼亮:“不用。”身上的单袍湿个底透,贴在身上,曲线动人。庄墨觉得,这个气氛,不对了。想着想着就想到昨儿个夜里,然后老脸又热了。脑子里又是昨天秦楚滑得跟猪肉冻似的皮子、潮红的脸、带着水雾的眼睛,随之身上也热了。

两只手往秦楚身上一架,说道:“秦、秦楚啊,你还发着烧呢……别玩了,先把被子盖上……那个、那个我去给你叫郎中。”

“这点小病,哪用得上郎中。”庄墨觉得秦楚的眼睛越来越亮,很有擦枪走火的架势,非常有。于是他嘿嘿干笑两声,说:“那什么、那你就跟这儿捂汗吧,我出去转悠转悠……”说到一半,又被秦楚给堵住了。

他才刚刚意图进行反抗,秦楚就松开他在他耳边说了句话,然后他就不动窝了,结结巴巴期期艾艾道:“……什么、什么钩子啊,我怎么不知道。”

说的,就是庄墨一直塞在身上的遁月钩。然后正在庄墨愣怔的当儿,秦楚欺身上来,两具身子相距不过一个指甲盖的距离。庄墨脸上火烧云。秦楚这厮在上方抿着嘴笑:“庄墨,今天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吧。”

庄墨眨眨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指着秦楚,食指颤抖。

一紧身一闭眼身上一凉,却是秦楚这厮又解开了自己的衣裳,然后俯首,看了眼身下的美味佳肴,意图细细品尝。舌尖勾一点牙齿啃一点唇瓣吮一点,庄墨哎呦呦的刚想叫唤,又被堵了。四唇相接,庄墨觉得,软软的,很不错,很不对。

“轰隆!”一声彻天响,紧接着剌剌沥沥的水声。俨然是玉皇大帝又被王母娘娘拧了耳朵,天上的雷公受到波及,一道闷雷劈下来又开始下雨,哗啦哗啦的。庄墨冷得鸡皮疙瘩满身爬,一个激灵神魄回归,看见身上趴着一人,脑子一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秦楚,提起衣裳就踹门而去,特别潇洒,特别气势。

******

其实庄墨心里特拧巴。

大雨哗哗的用盆接,庄墨披上衣裳站在雨里头,忽然觉悟了,后悔了。心说敢情一场秋雨一场寒不是老太太拿来骗孙子的。他哆嗦来哆嗦去,见秦楚也没追上来,自嘲的笑笑,心说他追上来倒显得矫情了。

沿着灰瓦红墙一路走,朱红色的壁子,灰瓦上长着杂草,尖尖的顶子。这样的屋顶,多么适合坐在上面喝酒,风水宝地。越过红房子灰顶子,庄墨一路走到这排房子尽头的祠堂里。祠堂是很久没用过的祠堂,道家祖爷爷们的石像上缺个鼻子下缺个手指头。

庄墨盯着整个祠堂里唯一的小火苗儿,咧了咧嘴到底没笑出来。不能说对秦楚冷情,只不过脑子里忽然闪了百八十个人影,其中有个拿着扇子的,有个姓云的,剩下的那些是谁就更不用说。然后他就这么的,很有气势的冲出来了,惹了一身臊。庄墨念叨:“……这不是没事惹事闲得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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