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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堂+番外篇——by单反君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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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里是……』

『我叫楚百风,这里是我暂时的……噢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讲就算是府邸吧。』

尹堂愣了下,周遭气压突然低了一些。

他莫名的听出了这句话之外的警告意味。

『兄台来自西域?多谢救命之恩……不知可否把衣服还我?我……』

『哎你穿衣服做什么,反正你现在下不了地,而且这血又需要连续吸五天,穿了脱脱了穿的你本身中毒就没多大力气,还要我这个救命恩人每天伺候你不成?』说着一边走到角落拿了个夜壶过来,一边嬉笑道,『喏,可以用这个。另外,谁知道你身上藏了多少暗器,我还要救你,一不小心被你刺死了,那我多冤啊,我怕死。』

尹堂面无表情的看了下他好心拿来的夜壶,然后合上了眼。心里开始冷笑,这几天观察这个人来去绝对无声息甚至在自己没睡着侧躺休息时都发觉不出自己身边还躺了个人,说他怕死?尹堂都不知道自己武功全盛时能不能打过这个人。

可是第三天楚百风替尹堂除毒的时候,事情就变得非常微妙了。

他可能是嫌弃整个人撑在尹堂上方吸血太过浪费力气,便把全身的重力压在了尹堂身上,然后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按着他另一侧肩头,开始慢慢舔舐伤口。

尹堂中了毒浑身正脱力,现下连骂人也只能是断断续续的,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见这么一个好善人。

倒反而是那个他很想见到的南开,除了施针的时候来一趟,其他时间便再不再出现。

像是察觉到尹堂神游天外,楚百风用力吮了下口中的细肉,发出了一声极其暧昧的声响,肩头的手也滑到了少年胸前的茱萸,有意无意的磨蹭着,在腰上的手也顺腰际着往下滑,摸到了屁股。

尹堂忍无可忍的暴怒抬脚踹了他一下,险些把他踹到地上,楚百风似笑非笑把黑血吐干净,凑到他耳边:『早晚把你活吞下肚。』

拍了下尹堂的屁股,下床去了,让地方给南开施针。

施针后,南开收针的时候,药已经熬好了,起身推门走的时候,顿了顿,没回头用极低的声音道:『尹公子,千万别骗楚百风。』

尹堂没有说话,静静的喝完了这碗药。

最后一天除毒的时候,楚百风吐干净如今几乎只掺杂了几丝黑色的鲜红血液,漱了漱口,若有若无的用唇擦着尹堂胸前茱萸,尹堂正处在半昏半醒之间,听到一个似笑非笑的沙哑声音道:『小狐狸,你的尾巴什么时候露出来呢?你要知道,那时候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猛然睁眼,什么人都没有,午后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安静,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浮尘在格菱窗框的缝隙处静静游荡的身影。

是……梦吧。

第5章

五日过后,命是保住了,不过恢复力却要看各人自身情况,尹堂那一身经脉被震断后体质就差于常人,现下虽是能下地也不过要扶着周遭一切可扶持的物什,不然还是像踩在海绵上一样有无处着力的茫然感。

他不仅就开始想,想起了雪奕山上的苍穹谷里有不老的枫林,秋风起时飒踏的枫叶飘了漫天,活像老天哭了一场带血的泪,洋洋洒洒的叫凡人看了就胆战心惊。那个时候,是谁一身白衣于枫叶中起剑御势,身姿恍若九天仙人。

因为雪奕派曾出了尹堂这样一个魔头,雪奕派这几年在江湖上名声大有缩减,更有四方堂和雷霆庄睥睨其原先无可撼动的地位。

按理说一家镖局不好好的走镖,你来江湖掺和什么热闹?可四方堂却偏偏让尹堂恨得牙根痒痒,原先自己还未被逐出师门时四方堂是一个很低调行事的镖局,甚至低调谨慎到让人不会注意到这样一个镖局的存在,也不知操控他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总之从未抛头露面过,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镖局,却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四方堂,顾名思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有一个分堂。

雪奕山下道路险阻,地势自成天险,本可作为一个天然屏障,却偏偏传出近来四方堂中的东方堂要开通了那条山路好走镖。

尹堂撑着窗棂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哼,山上那老不死的,现在可是后悔了不曾?雪奕派这几年,拿得出手的也就我这一个弟子罢了,看看现下,多么没落?

如今,趁早拿到南开手里的忘生引,再想法毁了四方堂才是正道。

这事儿不仅要做,还要做的漂亮,要做到偏偏引起方思爵的怀疑。

他不想再拖下去了,这几年他已经受够了,感情这东西就是个羁绊,像是泥沼一样只会让人越陷越深越万劫不复。

他不想要万劫不复。

他的命从一出生就给了山上那个老不死的。

这次事情一结,恩怨两清。

至少,不用再欠他什么了。

那么方思爵呢?

尹堂扯起嘴角想要笑,可还是作罢,只是不自觉的把这个名字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爱恨都是因他而起,注定了要因他而终。

楚百风这些天在外面忙的可谓是脚不沾地,因此风急火燎的从客厅顺了杯茶水一面飞檐走壁的赶往厢房一面保持着茶面平整吸溜了几大口。

推门而入,床被整齐,人不在。

啧,就知道做了虚心事要尽快跑路么。

楚百风无声的笑了,大半个月,这厮终于把尾巴露出来了,不错,不错。

一面在心里计较着得失一面往外走去,却听到了意料之外『嘎吱咯吱』的细微声音传来。

脚尖点了下地旋个身就往后院掠去,却在那一刻蓦然止步。

青衣的白皙少年懒洋洋的斜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葱白纤细的十指翻飞快速修理着那把伞,唇角挂着一抹舒心的笑,不时撑开在太阳下照了照,午后的阳光洒在少年半开衣领的皮肤上,嫩的像是能沁出水来。

楚百风捧着茶抬头看了看太阳,又吸溜了一口中原这淡到喝不出个鸟味的茶水,突然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对,错觉。

他跟猎物总是很有耐心的,因为无论怎样,他知道,赢得一定是自己,这次,也不例外。

一如楚百风初见尹堂的那个夜晚,月光皎洁如水。

一身青衣的少年在月华下恍如九天仙人,步履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刚从修罗场里走出来的人。

尹堂看见楚百风的时候也有些惊讶。

因为无论是谁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一根树枝最细的一端都会产生这样一种微妙的想法——他怎么就不摔下来呢。

尹堂突然就想到,以前的自己大概也喜欢挑战这类极限的事情,带点得意带点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练武的旷世奇才。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互相对视着,更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有四足爬虫从地面上快速掠过,窸窸窣窣的就钻入了一旁的灌木堆里,端坐在树杈上的猫头鹰圆睁了大眼,瞳里映着天上最大最圆的那个月亮似的让人不解。

楚百风先笑了,一条长腿伸在空中荡呀荡,带着屁股底下那根枝桠也一颤一颤的:『你为什么骗我?』

『我没骗你,我是真没想到四方堂的主人会是你。』尹堂从怀中掏出一块漆黑却镶了一层金边不过女子巴掌大小的令牌,另一只手悄悄扣紧了伞柄。

『你骗人。』

这话着实让尹堂在心底狠狠的恶寒了一把,完全像是小女子撒娇的语气从这样人高马大的人嘴里吐出还真是有种让人寒毛倒立的感觉。

但眼下却是生死攸关的片刻,容不得他恶寒也容不得他扯起嘴角来嘲讽更容不得他开口辩解。

楚百风完全没有要出手的打算,只是轻微的叹了口气,他恍然想起初遇这个少年时,那少年也曾有过这样一声无奈又无助的叹息:『你或许现在还想不明白,我为什么知道你在骗我,你一开始的目标是南开,后来你发现我更有利用价值的,于是转向了我,拿走南开的忘生引我不追究,是他技不如人,被你偷走了都没知觉,我也不会替他跟你讨回来,可我的事却不能罢休,你毁了我一个分堂的人这帐先不算,单凭你骗我这点,我们就没完。我有千百种对付你这种孤傲又清高人的法子,让你们这种人低头,实在是太容易了。』

尹堂的手指扣动了机关。

可就在前一刹那,凌厉的掌风暴袭而来。

楚百风仍旧是坐在树枝上晃荡着腿的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整个人就像张纸片一样被打飞了起来撞到身后的树上,钝痛感从后背涌来,鲜血从口腔内开始弥漫,尹堂看到那个叫楚百风的男人像只鹞子一样从空中划了个弧线落下,收好了他尚未来得及打开的伞,然后一步步走到自己身旁,扶起了自己:『你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就剩下一把伞了,省的让你来回捡暗器了。』

尹堂苦笑了下,他大概已经知道了自己骗他是怎么被识破的了,此人的掌法太快,内力又太过霸道,这一掌看似来势汹汹,却只有尹堂知道是如何拿捏的恰到好处不让其伤至筋骨,昏迷前一刻,尹堂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凝神察觉不到这个人呢……刚才要是再抢先一步出手就好了……

『你为什么要忘生引,你想忘掉什么痛苦的事?』温柔沙哑的嗓音像是摇篮曲一样催人入眠,尹堂很快的闭上了眼,阖上眼的前一刻,又觉得热气几乎是扑在自己耳朵上传来,还有湿热的东西从耳朵上滑过,『别担心了,你以后受到的痛苦,更会叫你生不如死。骗子就活该千刀万剐凌迟三千日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尹堂在十日后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十日间他有几日感觉颠颠簸簸似是在马车上,现下如今看来,房内装饰已然改变,虽然床铺一如既往的宽大舒适,但看窗户和门的排向,应该是换了地方——他们也在南下去无忧谷的路上。

那……方思爵会多久发现自己不在?

能不能撑得到无忧谷?

方、思、爵。

尹堂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念了遍这个名字。

只是,尹堂若提早能知道日后楚百风对他做出的事来,他定会后悔千百遍自己当初做什么要招惹这个人。

正当尹堂心里盘算着一系列可能时,南开已经端着汤药走了进来:『趁热喝了它吧,药效好。』

尹堂心里苦笑了下,做什么打我一掌几乎要去掉我半条命,再费心费力的救?

想归想,还是听话的伸出手去,半撑着床头坐起来喝掉了。

南开看着尹堂喝干净了,便收了药碗走了,在门口处却停留了下,唤进来一名小厮:『等你家主子回来了告诉他,尹公子已无大碍了,但也别让他由着性子乱来,尹公子身体还太弱。』回头面无表情的扫了尹堂一眼。

尹堂那时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里的人都太奇怪了,这个南开有着这世上最温润的嗓音和一张最面无表情的脸。

后来尹堂才知道,那不是他面无表情,是他心肠太冷。

大概就是做大夫看惯了太多生老病死,便渐渐地练出一副硬心肠来了吧……这么想着才觉困意顿涌,沉沉睡了过去。

当后背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时,本就睡了很久精神充足的尹堂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维持着侧躺的姿势下意识便想要回头看去,却被人按住了肩膀就势脸朝下压到了床上。

『醒了?』沙哑又低沉的音在耳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响起,『我今天刚刚好处理完分堂的事,那把伞威力真大。到底是谁叫你来的呢?你到底是为谁卖命?怎么看都像是雪奕派最有益啊,可你不是已经叛出师门了么?嗯?』

尹堂很想骂,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下唇已经被咬出了血。

南开在药里加了有助安眠功效的辅料,现下这一醒只觉精神无比,甚至连身上每一个毛孔的感觉都比往常更加敏感。

就在楚百风说刚才那段话的同时,他早已扯下自己的腰带把尹堂的双手束缚在了身后,两根手指早就沾了膏状物体挤进了尹堂的后茓。

『怎么不说话了?我好想忘记跟你说了,骗我的人下场都很惨,趁我还想听你解释的时候,你最好快些说,不然一会想说也晚了。』

又增进一根手指,汗水涔涔从尹堂额前滑落,身子紧绷到极致,努力推拒着体内异物。

『啧,我说呢,怎么不发出声音,张开嘴,别咬着嘴唇了……哦,我想起个东西。』

打开床头暗格的声音。

打开盒子的声音。

一阵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沙哑的嗓音在发顶响起:『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楚百风大力卸下尹堂的下巴,一个细致的雕花镂空银球塞进了尹堂嘴里,球两端的黑布牢牢系在尹堂脑后。不顾少年拼命摇头,扭着身子想要逃开牵制,楚百风屈起一条腿来,用膝盖顶着尹堂光裸的腰脊,把他压制在床上。

那一刻,尹堂常年在别人交手中磨练出的直觉告诉他,那是迷漫一室的杀气。

『我真的很讨厌别人骗我。你真该死。』

灼热的硬物顶在后面的入口处,一只手大力的按住尹堂的肩膀,只顶进去一半的东西就疼到让尹堂丧失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一瞬间漫无边际的疼。

疼的甚过当初自己废掉自己一身武功的痛楚。

那天……风很好,是下午吧?还是上午?不太记得了……

有翠身黑嘴的鸟儿从窗棂外吱吱喳喳飞过,身子在空中跃出漂亮的弧线,早已捺不住性子的迎春成堆成堆的拥簇着春风,不暖不凉,刚刚好带着半分熏人的醉意。

石室内有茶香,香中好似都带有经文的深蕴。

试着抬起又放下的手几番起落终于是拍在了地上,碎裂的地缝就像是个被幼稚的孩童不小心捏毁了的泥人一样冲自己张牙舞爪,笑的好不恣意。

十七年啊,算不得长久……但总好过日后依旧身不由己。

罢了罢了,总归是身不由己,做不了自己的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香烟袅袅处,只有阵中那个老头委委屈屈捧着茶水喝的可怜兮兮,瞪着一双无辜的眼,拖长了调子撒娇道:『阿堂啊……』

话未说完就见面前那白衣黑发有着一张赛过好女面容的孤傲少年盘腿坐在了自己对面:『此次事一成,我便不欠你什么了。』

『为师对不起你呐……』

『没什么对不起,我是罪有应得,你亦如此。』

抬手,起势,汇集全身内力于掌心,终是朝着自己命脉处狠狠拍下,刹那间世间就再也没了春意,只有寒风四起。

鲜血染红了白衣,老天像是把苍穹谷内枫林中所有的枫叶都细心拾起针脚细密的缝在了白衣衫上,可一抬头,仍旧是一身青翠的黑嘴小鸟在空中扑扇着翅膀划过的漂亮痕迹……

十七年,终归化作黄粱一梦。

自此后便是苟且偷生。

后不后悔,后不后悔,后不后悔?!

多少个黑夜白天像是入了魔障一般不断的问着自己,到底后不后悔?

可终归换来一句身不由己。

来年他日,还想博得一个自由身,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身份不用是是尹堂不用是雪奕派最得意的弟子不用是百年难见的武学奇才不用是杀人不眨眼的玉面小修罗亦不是十年前就被放在玲珑珍局上的一枚棋子,仅仅是……

『嘶,宝贝你别夹这么紧。为夫进不去了啊~』沙哑却似笑非笑的口音带着说不出的愉悦,『让你这种孤傲的人以这种方法死去,才是最好的报复,是不是?』

楚百风的手抄进尹堂的柔软的发丝里,狠狠拉起,一个跪趴的姿势,完完全全的连根没入尹堂的后处。

之前做了充足的润滑,『噗嗤噗嗤』的声音夹杂着尹堂含糊不清的呜咽,巨大的痛感让尹堂失了所有的力气。

泪水混着汗水滂沱而下。

楚百风提着他的腰,疯狂的律动着,满室快节奏抽插声连带着整个空气中的尘埃都疯狂的旋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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