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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茧——by独舞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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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焦孟良扶腰呲牙,这是咋了,腰怎么这么痛啊!?

不但腰痛,还睡过了时辰,以前他都是鸡鸣时分就起来干活的,从懂事起到现在十几年从未耽误过,即使上一天的工作有多累。

这是咋了!?

焦孟良扶着腰傻傻的愣在床上,好一会思绪才稍稍回笼,哦,对了,昨天自己去水潭那边抓鱼的时候带了个很俊朗的有钱少爷回家,然后自己煮了饭叫他吃,再然后……焦孟良那张麦色的脸“嗖”的比昨天的晚霞还要红,蓝眸的颜色也深了几分,霎时好看。

他想起来了,昨晚!

那个男人硬要他脱衣服,所说都是汉子脱光光了也没啥关系,但,他们是陌生人,他不好意思脱,然后那个男人一怒之下……一挥手……天,他是不是遇到神仙……就这么一挥手,他身上的衣服就碎了!

好可怕!

如果碎的不是衣服而是自己的话……打了个寒颤……爹娘辛辛苦苦把他养这么大,现在就盼望着自己能赚点钱给哥哥和自己娶个媳妇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要是自己真的有什么事的话,爹娘不知要伤心成咋样。

阿尼蔓山神保佑(焦孟良所在的山村叫石头村,传说一千多年前,那时还没有石头村,石头村的祖先们遭遇战乱逃难来到这里忽然间就没路了,面前只有一座高耸的石山,进退无路时忽然出现了一个仙人,自称是这石头山的山神阿尼蔓。阿尼蔓山神劈开了石头山让他们过去,后来他们就在石头山那边安居下来了,村子就叫石头村。村子附近的西面的确有一座高耸的石头山。)!

焦孟良有惊无险的拍拍胸,可这一拍又惊了一下,他又想起衣服破了的事了,忙慌慌张张的低头一看……喝,这这……赤裸裸的,遮羞布都没一块!

焦孟良骇然捂住重点部位,转动脑袋左看右看,没人,呼的松了口气,可是……那个男人呢?

他的记忆只到自己衣服碎裂那羞耻的一刻,后面的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看看矮桌上的饭菜,一点也没有动过,那样的有钱人多半是不会吃自己这粗糙饭食的,也许昨晚就是因为这饭食,觉得自己怠慢了他,所以才会……才会怒火攻心的一掌碎了自己的衣服的。

对哈,他虽然信奉阿尼蔓山神,不过,他私底下觉得阿尼蔓山神多半是祖先们编纂出来,只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当然这种心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要是让爹娘知道,非把他打死不可。

虽然存着这样的心思不过他从小在这种气氛的熏陶中长大,对那位阿尼蔓山神还是很尊敬的,也是诚心诚意的信奉的,虽然有些矛盾,但这是事实。

所以刚才神仙的念头也不过是惊骇下的下意识反应而已,村里头的杨木匠常年到外头接工作做,有时候有其他活儿也会带着村里的壮丁去赚点家用,他爹就出去过两三次,一次到离这儿最近(来回也要整整一天,走路)的郾城(一小城镇)去给一家米行扛米,第二次也是去郾城扛米,再一次是去比较远的广城给起房子的大户人家搬砖头,每次得钱不是很多,不过也够一家人吃个一个月了。

在石头村杨木匠家算是比较富裕的了,杨木匠为人和善有什么有赚头的活儿也会通知大家去做,平日里得空回一趟家大家总爱围拢过去听他说外面的事儿,哪个有钱人家的老爷为了讨好一花姐(青楼女子)挖了个好大好漂亮的荷塘了;哪个书香门第的小姐跟个穷书生私奔了;哪个杀猪的大汉不小心把自己那根给哢嚓掉了……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江湖中的事儿(杨木匠最少时的梦想是当个侠盗,不过因为条件有限,这也只能是梦想而已,当不成侠盗,听听江湖上的事儿也是很满足了的),什么门派啊什么山庄啊什么宫啊什么教什么堡啊什么楼啊什么镖局啊,各种厉害的人物,飞檐走壁,刀光剑影,挥风如刀,哈气如剑……方正就是很厉害很厉害!

在没发生昨晚被人碎掉衣服的事件事前焦孟良对这些厉害的武功是持着半怀疑的态度的,现在,他是彻彻底底的相信了,那个男人是江湖中人,而且是传说中的武功高手!

焦孟良脸仍然红着,但还是暗自抹了把冷汗,那高手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现在自己恐怕已经成了一坨烂肉了吧!

焦孟良差点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到吐了。

虽然做了好事没得到好报,但焦孟良还是傻兮兮的笑了,有命在就好。

动身下床,腰间的痛就更明显了,焦孟良想这大概是那人那一挥手造成的吧,哈哈哈,没断,真好啊!

高兴的哼起山歌来,可是下一瞬脸却红了,再下一瞬白了,红白交替。

他的腹部和私密处怎么会有那……那啥……已经干了的白白的……男人的经验!

再趴到床上仔细扒拉那草席看,果然看到了一小块污迹!

难道自己昨晚又做那种羞人的梦了!?

焦孟良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怎么偏偏就在昨晚呢!?不知道当时那人走了没有,要是被那人看到了……

焦孟良这个纯情处男(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小桀桀夺去那个啥……贞糙了,嘿嘿)为那点可能性臊得面红耳赤。

他他他只有在十五岁那年从何小妮家窗前走过无意中看到正在换衣服的十六岁少女何小妮雪白的酥胸时,那晚,整整做了一晚上奇怪的梦,醒来的时候下身湿黏黏的,吓了他个半死,他哥被他吵醒了(当时他哥还跟他住一屋,去年加盖了一个小房间两人才分开睡),一看笑嘻嘻的吼道,“爹娘,咱家良子终于长大了!”

他爹娘被他哥吼进来了,看他既惊又羞的样子,嘿嘿的笑了起来。

自从那次那样之后他就再也没做过那样羞人的梦,也没出过精,虽然有时候早上起来的时候那根会半挺起来。

他哥说他这是不正常的,要他自己捋出来,可焦孟良觉得自己做这事太那个,羞人还有些无聊,说白了就是没兴致捋,没劲。

他哥像看怪物一样看了看他,最后啧啧两声也不理会他了,反正他又不是站不起来,最多只是……是啥来着……哦,对了,隔了两座山那边的江郎中说过,这叫性冷感,就是不大喜欢那档子事。

焦孟良臊完后又悲哀的发现,自己仅有的那两身衣服,一身变成碎布了,人另一身被那人丢在小院子里了,且有被踩过的痕迹,焦孟良捧着占了陌生人气味的衣服,哭笑不得。

好人没好报啊!

哀悼完后穿上那身衣服,热了昨晚的菜,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虽然也不是第一次没吃晚膳就睡,不过怎么觉得这次特别饿啊!

吃完装了点剩下的饭菜就到田里去了,天黑回到家的时候,爹娘哥哥和妹妹已经回到家了。

娘已经把他带回来的鱼煮好了,一家子正等着他吃饭,吃晚饭帮忙整理好从外婆那村带回来的草药、蒜苗种子等零零碎碎却很有用必须要的东西后就上床睡了,躺床上的时候又想到了那人,不过累得很很快就睡着了。

之后几天刚躺床上的时候偶尔会想到那个被自己救了不但不报恩却碎了自己一身衣服的男人,后来慢慢的就没再想起过了。

他忙得很啊,要下田,要上山找能卖钱的草药,偶尔去摸几条鱼回来给家里添添菜,大哥十九自己十八了,别的同年龄的家伙都抱两三个小娃了,他们哥俩连媳妇长咋样都每个普呢!谁叫他们家穷呢,而且,好像似乎他跟他哥的眼光还有些高,那啥一般的姑娘看不上,好点的姑娘又不愿嫁到他们家。

他哥说,这不是眼光高不高的问题,这是心的问题,情,你懂吗!?没娶不是因为我焦孟善长得差没本事,是两人之间没情!要是哪天我对人有情了,哪怕她是个聋子瞎子瘸子或是个丑八怪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把她娶回家。

他爹呐呐的木着脸不出声,他娘揪住他哥的耳朵怒吼,你这没脸没皮的死小子,整日情啊情的,情是个啥东西,它能吃吗他能给你生儿子吗?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要是你再过两年还没娶到媳妇,老娘就把你扫地出门!

他哥哽着脖子,等他娘一松开手,他哥就蹦出老远,然后就一边吼着山里的情歌一边溜走了,气得他娘直跳脚。

谢谢亲们的支持,谢谢各位亲亲的礼物,鞠躬!

焦孟良这人心善又老实,每次都觉得他娘很可怜,为他哥两操碎了心,等他可怜完他娘,发现他娘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的时候已经晚了,且焦孟良每次都学不乖。

他娘使狠劲的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逃走,语重心长的苦口婆妈的道,“良子啊,你看你哥那个逆子,唉,看来指望他传宗接代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家虽然穷了点,但是娶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应该还能撑下去的,且这样人家出来的姑娘实在又勤快,好着咧。我跟你说,你外婆那村有个……”

焦孟良每次都听得冒汗,他知道什么外婆村的姑娘,东村的姑娘,西村的姑娘……不是瘦得像根竹竿就是胖得像个水桶,要不就是矮得只到他的腰部就是出离的高,哈哈,他从没见过那样高的女子,比他这个八尺大汉还要高上一个头,高攀不上!

其实,他也不是觉得她们不好什么的,主要是他自己的原因,瘦的嘛,他怕他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把人给压坏了。

胖的嘛……那啥,实在是,呵呵,他一见到那姑娘就会想到他家养的那头瘦猪,想着想着就会憋不住话,问人姑娘你每日都是吃啥的啊比我家那头猪还要胖。姑娘当然哭着跑了,太伤人心了这。焦孟良也知道这话伤人心,可是,他并没什么恶意的,他只是想把他家那头可怜的猪仔养胖点而已。

那个出离矮和出离高的,呃,无论低头还是仰头,脖子都怪累的。

焦孟良长得跟家人一点都不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全家人的眼珠都是黑色的只有他的蓝色的。小时候他为这事哭过不只一回,因为总是被别的小孩子说他是杂种,是杂种啊,这附近的村民甚至是小镇上也没见过他有他这样的眼睛的,不是杂种是什么。

每次他娘看到小孟良哭得傻不拉几的就会瞪着眼睛训他,你这小崽子哭什么哭不就是被说了两句吗,有力气哭不如骂回去,你是老娘怀胎十月痛得死去活来才生下来的,跟你哥哥你妹妹一样都是你爹跟你娘的种,咋杂了!

训完之后揪着他杀气腾腾的跑到说他杂种的那小孩家门前一通狮吼,我家良子长得一双漂亮的眼睛咋了了,咋就这么遭人恨呢!良子这傻小子心善,哎呦喂,不像某些没教养的小崽子小小年纪就知道碎嘴,长大了可怎么得了。要是我家良子敢对别人胡说八道,污人家的名誉老娘我非把他打哑不可,养不教母之过啊(焦孟良他娘没读过书,这句话是某次到镇上赶集的时候听到一群小娃嚷的,听后觉得不错,且她能听懂里面的意思,就牢牢的记住了,偶尔骂人的时候还能用上,贼有文化贼过瘾)……

得,里面那小孩的娘也不敢还嘴了,只得关起门在家教训自家孩子。

石头村西村头那家子,爹有多老师木讷,娘有多泼辣蛮横不只村里村外,就连几十里外的邻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多亏了他娘那那母老虎的气势和那张嘴,后来渐渐的就没小孩子敢这样说他了,都是些山村里老实善良的人,加上邻里间的面子,大人更不会提起这事,还有更重要一点,焦孟良这孩子确实是又老实又心善,村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得到过他的帮助。

焦孟良本人,对于这个问题,也是彻底放开心了。爹娘对他跟对他哥和妹妹什么两样的,哥哥也护他,他妹也乖巧听话,从小到大他一点自己是杂种是不同的感觉都没有,介意个啥。

他娘说了,你是老孟家的种,想改也该不了了,要想改的话下辈子投胎时看准点哈!

“姐姐你这是咋了?”赵韵摸摸肖姗姗的额头,蹙眉,“我听说姐姐生病就过来了,怎么病得这么重呢?”

“我没事,韵儿快坐。”肖姗姗虚弱的笑了笑,“昨晚堡主来我这了,我太没用了才会生病的。”说完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赵韵鼓着腮帮子,一脸不高兴,“姐姐就是太善良堡主任性蛮横你也由着他来,不想做就跟堡主说好了,反正堡主也不会勉强我们。”赵韵气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道,“不对啊,虽说堡主每次都是一副急色样,每次都挺蛮横的,但也都会有分寸的,昨晚是咋了,怎把姐姐伤成这样?”

肖姗姗道,“许是堡主上个月没……那个……所以急了点。”

“以前堡主外出好几个月才回来,也没见他有多急啊!?”赵韵似乎对这问题很困惑,大眼眨啊眨的,苦思冥想就是想不通。

肖姗姗和赵韵是擎家堡堡主的妾,肖姗姗家里本来是有些家底的,不过奈何家道中落恰逢水灾家人都不行遇难了就剩她一个只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深闺小姐,差点就被卖去女支院了,幸好被擎煆桀救了,虽然是带回来做妾的,总比被卖去青楼好;赵韵则是自愿跟着擎煆桀的,那时她年方二八,少女情怀,一见到俊朗非凡男人味十足武功高强的擎煆桀就迷上他了,她说要嫁个擎煆桀,擎煆桀冷着俊脸道,他还不想娶妻,赵韵说什么都要跟着他,擎煆桀很想一掌拍死这烦人的女人的,可终究忍住了,冷声道,想要跟我就得做妾,赵韵犹豫了一会,想着妾就妾,以后我就不信你不会爱上我,就做了擎煆桀的妾了。

当然,这都三年过去了,擎煆桀还是没爱上她。

擎煆桀今年二十二,没娶妻,就她们两个妾,每月一次房事,很公平,这个月到肖姗姗那下个月就一定是到赵韵那的,绝不偏心,且会提前一天通知她们。赵韵有时闲他粗鲁,在被通知时就直接回绝了,也没见擎煆桀生气或者改去肖姗姗那,赵韵觉得当时对他的狂热已经没有了,不过,这堡主嘛,越来越英俊成熟越来越有男人味了,看着也养眼,人嘛也挺好的,从来没有强要过她不是吗,有肖姗姗这个善良温柔美丽贤淑的姐姐做伴,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所以没想过要离开。

擎煆桀毕竟是很多姑娘小姐的梦中情人,说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那是骗人的,不过肖姗姗知道自己对他更多的是报恩。

赵韵觉得擎煆桀是个怪人,你说吧,男人不是那方面的需求挺那个的吗,可是你看人堡主,一个月就一次,如果自己回绝的话就变成两个月了。赵韵也不是不知道这是不单单只有她们两个女的,且像堡主这样的人要多少女人都有,问题是,从没听说过他去找其他女人的。

赵韵有天逛街听到有人议论哪个达官贵人豢养男宠啥的,便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世上,男人除了可以跟女人那个之外还可以跟男人做的啊,回去跟肖姗姗道,“姐姐,你说咱们堡主会不会是更喜欢跟男人做啊?”

肖姗姗忙捂住她的嘴,“韵儿,你瞎说什么,要是让堡主听到就不好了。”

“有啥不好的,堡主又不会怎样,敢作敢当这才是好汉所为。”赵韵一派侠女风范。

“韵儿姐姐求你,别在堡主面前说这话,就当为了姐姐好行吗?”肖姗姗虽是大家闺秀,不过熟读诗书,断袖分桃还是知道的,越洋国现在的风气还不是很开放,对这男男之爱还是不太赞同的,会被人笑话的。

后来赵韵没在擎煆桀面前说这事,不过却多留了个心眼,整天关注着堡主的动向,关注了几个月就有些失望了,堡主除了看到武功高到能跟他比武的男人眼睛会亮之外无论看到怎么样的男人都是一副严肃冷酷的模样,眉毛都不会动一下,喜欢男人,说不通。

赵韵觉得堡主就一怪人,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嘿嘿,他喜欢武功,越厉害的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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