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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干爹上——by宝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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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安琦的眼泪,她多少还是有些心软,心想如果安琦没见到赖成军,也许就安安分分,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好好学习,也不会想要近水楼台,走捷径带挈自己的乐团了?

“跟你无关,”赖成军也被安琦的眼泪弄的有些烦躁,“别揽罪上身。”

“不然还是……给他一次机会?小孩子难免心高气傲,做错事也不能一棍子打死……”

赖成军皱眉,“那怎么办?就白白让他造谣了?

顾菲见事情有转机,忙说,“我们也可以将错就错嘛,你看这事一出,关注节目的人不是多了?也算他坏心做了好事不是?”

赖成军没好气的说,“将错就错还能这样用?我倒是长见识了。”

顾菲讪讪一笑,连忙转头对安琦说,“还不懂?”

安琦这下知道厉害,也不嘴硬了,连忙就地一跪,“赖总我错了,是我想不通、不服气……之前我也不该找菲姐套题,都是我的错……”

阿明一愣,固然恨铁不成钢,却也不免为他担心。

赖成军没看他,也没说话。

安琦一抹眼泪,“如果赖总你还不消气,那我就去公开身份、发帖认错……”

赖成军总算正眼看了他,“站起来说话,别动不动就下跪,我受不起。”

“我知道赖总您不相信我,我这就去发帖,”安琦缓缓站起来,转头对阿明说,“对不起,是我拖累了大家……”说着就要往来时的网吧走。

阿明本能的拉住他。

顾菲观察一下赖成军的脸色,“赖总给你机会呢,还不谢谢?”

安琦愣愣的看着赖成军,见后者脸色貌似没刚才那么难看,忙说,“谢谢赖总,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了。”

赖成军这才哼了一声,“我这是给顾菲面子,你要谢就谢她吧——还有,我不是不追究这事,只是暂时管不过来;就先搁着,以观后效。”

这下,就连阿明也跟他一起,谢赖总不杀之恩。像是怕赖成军反悔,阿明连忙拉着魂不守舍的安琦离开了他的视线。

回去的路上,赖成军的脸色也不见得好看——

虽然揪出了搅混水的人,但……他宁愿真凶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还是一通越洋电话拯救了他的心情。

“妈?真难得,你怎么想起我了?啥时回来看你儿子呢?大哥也很想你——那边生活如何?”

顾菲坐在一边听见老板聊家事,本来有点尴尬,但见赖成军本人不以为意,也就放轻松了。

“……你也看记歌词呢?嘿嘿,刚起步,多提意见啊……哦,你邻居也是华人,那很好啊……等一下,我没听错吧?她,她就是当年那些泳装美女之一?”

顾菲在旁边听的一愣,也不管非礼勿听的问题了,脑筋迅速的转动起来——泳装美女,这么巧?

32.升级版

肖清容回到学校,果然受到了围观。虽然他上节目之前也是校园里的一抹亮色,但现在出了镜,还混了个话题人物,视线就多了两三倍。

上次节目的师姐固然是专程造访新生校区,再次动员他加入学生会,肖清容想着功课多,周末要回家加上补习,时间所剩无几,本想婉拒,但师姐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妥协一步,说这边校区离本部有点距离,校学生会可以先放一放,但是最好先加入院系年级学生会,作为储备干部。

见她大力邀请、盛意拳拳,肖清容只好答应下来,挂了个组织部干事的名头。好在确实如师姐所说,医学院的课余生活花样也不多,他这个干事最多也就是每周参加一次例会。

对于抹黑事件,班上的同学都站在他这边,“班长就是班长,去唱歌也能拿奖,给我们挣脸了——别担心那些在角落里泼脏水的黑黑,早就被冲走了。”他们亲朋好友里面也有看这个节目的,打听起来自然又是一番安利,不知不觉间,肖清容还颇吸引了一帮民间粉丝。

甚至还真的有观众打听到了他的资料,遇到类似思想道德、XX主义之类公共课的时候,不乏校外人士进来伪装听课,实则对肖清容投以关爱的目光……

好在肖清容从小到大被围观惯了,虽然现在的目光密集些,但也没觉得多大困扰。

——当然个别人的举动还是让他稍微有点茫然。

“你……不打算……学医了吗?”某天上完晚自习,他收拾书本的时候,被一个女生拦在面前问。

定睛一看是汪璇,同班同学,班干部,曾经的舞伴,男生票选的系花。

此刻,汪璇眉头微蹙,带着一种淡淡伤痛的口吻问道。

“诶?”肖清容勉强将思绪从刚才正在看的分析化学上面收回来,有点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肖清容是女孩子容易喜欢的类型,但有句话叫做齐大非偶,或许是因为他的长相、学习态度、气场到了某种高度,以至于一般的女孩子都给他打上了“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记号,收敛自己的心情,宁愿站在一个比较远的距离之外迷恋,反而并没有几个人真的敢接近。

硕果仅存的几个大胆女生里面,就包括汪璇。她出身医学世家,长得漂亮成绩好,从小被男孩子巴结,眼光很高,开学第一天就注意到了这个帅气沉静的男同学,即使后来打听到肖清容家境一般,也暗暗动了心思,觉得是支潜力股。跳舞的时候也就利用机会,当仁不让的跟他合作。

记歌词这个节目,她本来是不看的,后来听说有肖清容出场,才上网找出视频,看到肖清容在台上有点磕磕巴巴的唱歌的时候,汪璇回忆起跳舞时的肢体轻触,忽然脸红心跳,两眼一黑……

回到学校见肖清容人气高涨,汪璇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的是自己的眼光果然不差,金子总会发光,惧的是曾经的那个沉静少年,会不会一去不复返?

最近更是有人变本加厉,怂恿肖清容早做准备、参加下一期的《超级新人》,于是她再也按捺不住,刻意凑上他的自习时间,拦住了他发问。

“娱乐圈跟医学,是南辕北辙的两条路,”汪璇缓缓的说,“娱乐圈是吃青春饭的行当,而医学却要耐得住性子——虽然现在的医患环境恶化,但该守的底线我们还是得守。”

“……”听到这番语重心长的话出自打交道并不多的同龄人之口,肖清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汪璇抬头看他,“医学教育资源宝贵,别看一年学费五千,但其实国家的补贴至少是这个的两三倍——娱乐圈谁都能去,但如果你放弃医学,我觉得……有点可惜。”

肖清容总算回过神来,只得认真的回答,“……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只是参加了一期节目,纯属意外,跟娱乐圈似乎还差的比较远?”

汪璇叹息一声,似乎是放下部分担心,但眉间的顾虑还是没有完全散去。她欲言又止,最后话锋一转,“我相信你……对了,你是组织部的,正好我是文艺部的,我们又要合作了。”

肖清容不解的看她。

“学期都过半了,迎新晚会也开始筹划了,这次你不能再推了吧?”汪璇一改刚才的语重心长,瞬间变成符合她这个年龄的表情,期盼的说,“这个跟娱乐圈不一样,新生自娱自乐的活动,班长怎么也得来一个啊——就唱歌吧?我们合唱好不好?老歌我也会唱,我把歌单给你,你来选,怎样?”

“……”

记歌词节目官网那边,赖成军揪出了爆黑料的,果然就风平浪静了很多。当时顾菲劝他手下留情,他也怕自己一不小心毁了这孩子的将来,只能先搁置再议。

这一期看图猜歌的环节引起热议,让“出题组”也有了一定压力,下一期的节目播出,显然受到影响,采取了略保守的路子,没敢再玩新花样,甚至怕选手或观众不满,连考题都没有出得太刁钻,这让一群临时抱佛脚、特意回顾了泳装特辑的选手大呼失策。受整体风格影响,就连顾菲的发挥也不怎么亮眼。

观众的心思永远猜不到,本以为打张保守牌能减少一点非议,想不到反而让一些胃口被吊高的观众给了差评。让人尴尬的是,本期节目内容、参赛选手基本无人讨论,倒是很多网友把以前的讨论楼顶出来,继续吐槽泳装美女,继续花痴肖清容……

还有个别网友发言,“节目组负责人是有在看讨论区吧?怎么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住,稍微听到点声音就缩回去了?反正上面又没找你们喝茶,再说爆料的不也心虚、后来没有出现过吗——该不会是内部变动、换人出题了啊?”

这个猜测引起了大量的跟帖,甚至出现了“强烈呼吁原出题组回来”的抗议。被这个带动,索性有人跟着起哄,“强烈呼吁肖选手再次参赛”的贴子也出现了。

新情况当然要讨论。

林百川虽然因为收视率超过预期,没再说砍节目的话,但显然对这个节目本身也说不上100%的推崇,此刻便忍不住说,“我看,当初还不如做个歌唱选秀节目……现在这样,收视率是高了,但等于是给自己挖了坑,跳是不跳?难道还有层出不穷的泳装特辑可以拿出来考吗?”

赖成军说,“也不是完全把选手当考生,就是图一乐嘛。当然,难度和趣味性怎么把握,这个也要适当平衡一下,不能太极端。”

顾菲虽然是主持人,但在赖成军授意下也进入了策划团队,此时便说,“其实每期选手用完了事,这个是有点浪费,像是个别选手……”

她看了赖成军一眼,后者不为所动,她便放心大胆的说,“像是肖选手,就已经代表了一定收视率,网友的讨论热度也一直没退——我觉得,怎么把这个用上才好。”

赖成军算了算,从开播到现在有两个多月,不多不少也有9期,除了肖清容之外,之前也有一些团体,还时不时被网友拿出来说。这个节目跟同期的超级新人相比,开放的模式固然有优势,但选手人气的可持续性就等于是放弃了。

进入12月,很多商家早早的就开始了圣诞促销活动,赖成军看着桌角的广告,眼前一亮,“——那我们就来个圣诞特辑好了。”

接到众人的目光,他解释道,“从之前的选手中挑选水准或关注度较高的几组,来个升级版记歌词、王者争霸赛。”

他这个主意一说出来,立刻得到了响应。

市场部的头头说,“最近有厂商在联系,正好这一期相对独立,可以谈谈合作。”

顾菲说,“票选不错,顺便,连比赛环节也可以根据观众反馈,选讨论度最高的来组合。”

网络负责人表示可以马上发起投票,让网友参与,票选他们希望再次见到的选手和环节。

林百川见大势所趋,心想这或许是个刺激收视的办法,只得点点头,“也好,为了感谢观众,干脆这期来个感恩回馈,凡参与都有奖,5万、3万、2万、1万这样。”

赖成军正要松口气,就听林百川来了个但是,“出题组可以放手做,只有一个要求——”

大家都提心吊胆的等着他的下文。

林百川眯起眼睛,“不要再出泳装特辑了。”

策划组的人忙说,“林总放心,出过一次的题,再出就没意思了。”

林百川哼了一声,“你们出题组一定要可靠,别泄题。”

“当然当然,绝对可靠,生死状都签了。”

顾菲忽然问,“对了,赖总,上次我提到的事,您考虑的怎样?”

赖成军被她一提醒,才想起来,“哦,林芳芳吗?已经联系上了。”

经他和顾菲解释,众人才明白,原来曾经的一位MTV泳装女神被找到了……当然,赖成军也是通过他母亲的关系,试探性的提了一下,想不到林芳芳欣然答应来参加节目。

这个重磅消息让会议桌上的人们内牛满面,尤其是那名选择泳装特辑的策划。

于是,该怎么迎接女神,又成了策划组的课题之一。

与此同时,网站投票如火如荼进行中。

“圣诞特辑”的消息一出来,不到两天,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因为投票页面流量过大,网站再度瘫痪,于是再次紧急扩容。

以前参与过的九期选手,共36个团队的投票一下子就分出了高低。肖清容所在的C医大以压倒性优势遥遥领先。另外,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的选手,例如第一期的“啊”,跟肖清容同期的天使乐团等,票数也高出其他选手一大截。

这倒是赖成军意料中的事,就算撇开他跟肖清容的关系,单从节目来看,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关注度。

接下来,节目组开始联系投票排名靠前的几组选手,询问他们的参赛意愿。

肖清容接到了电话。

33.亲爹

“听说状元不想来参加我们节目呢?”

对面的赖成军似笑非笑的问。

肖清容之前接到节目组的电话,说正在筹备《麦霸记歌词》的圣诞特辑,他是观众票选最希望参赛的选手之一,问他能否来参与直播。

当时肖清容觉得有点突兀,只好说考虑考虑。还没考虑多久,就被赖成军约出来了。

看着赖成军的脸,肖清容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接下来这阵会比较忙。”

赖成军不以为意的敲敲自己的手背,“没关系,对着我可以说实话,看不起就是看不起。”

“没有没有。”肖清容急忙解释。

“逗你玩呢,”赖成军乐得看他急忙解释的样子,“我也一时忘了——你们课程重,可能快考试了?要复习呢?”

“……也是要开始准备了。”肖清容点点头,小心的松了一口气。

节目组打出去的电话,其他选手接到,大多都表示受宠若惊,愿意来参加节目,毕竟奖金摆在那儿,不拿白不拿,就是肖清容这里有点问题,虽然他当时参赛的那个队伍里面,其他师兄师姐有时间能来,但观众想看谁,是不言而喻的。

赖成军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换了一个角度,才发现自己没有考虑到干儿子的具体情况,于是约肖清容见面。

干儿子的反应如他预期,赖成军心中有数,假意叹息一声,“这下,有些观众要失望了。”

肖清容果然又开始不安,“本来我也是顶缺……再说准备也不充分,唱歌也不够专业吧?”

“其实就是玩,哪要多专业。”赖成军此时以节目制作人的目光来审视干儿子,发现他还真是当艺人的料子——就算不专业,也有人喜欢,架不住啊。

肖清容不说话了。

“呵呵,是不是怕被娱乐圈大染缸给染的失了本色啊?还是想要安静学习吧?”

肖清容想表示同意,又不好意思。

“其实吧,染缸这事也要看人,只要守得住自己,外界诱惑也不算什么——”说到这里,赖成军想到自己糜烂的上辈子,不禁住了口,想想自己曾经荒唐到何等地步,如今也才安分做人不到半年,何来资格劝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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