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错，英超没有圣诞假。
“……”显然这个提议让肖清容有些动心，男孩子不关心足球的毕竟是少数，但因为寝室没电视，加上很多比赛都是深夜或凌晨，球迷如他，也只能选择第二天看录像视频。现在有机会不惊动别人看场直播，确实挺诱人的。
见他犹豫，赖成军索性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开往别墅方向，“大屏幕液晶，绝对看的过瘾，我想想还有没有存货弄夜宵不然去便利店买点……曼联、阿森纳，你猜谁赢呢？”
肖清容被他转移了话题，果然不再拒绝，认真的跟他讨论起两队实力、近期积分排名、队内球星状态来。
赖成军暗暗一笑，这对他也是意外惊喜，没想到能将错就错，跟干儿子来个圣诞前的约会。
39.看球
这个点还在营业的店不多，还好小区附近有家24小时便利店。赖成军让肖清容在车上等，自己去买了一堆东西拎上车。
肖清容一眼就看到那箱啤酒，虽然竭力装作自然的样子接下，但赖成军还是敏锐的发现他耳朵红了。
赖成军敢对他天上的爹发誓，买啤酒纯属习惯，绝非有意为之，忙说，“——买来我喝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肖清容的耳朵红的更厉害了。
见他这样，赖成军索性把话说开，“说起来，你这酒量也得练练，都是大学生了，以后少不了应酬吧，你要是个大姑娘倒好，别人还能放你一马——其实现在就连大姑娘都能喝。”
“……哦。”肖清容讪讪的应了一声，却总算是减少了几分尴尬。
回到家，离开赛不到一个小时，赖成军也浑忘节能减排，把空调开到最大，没几下客厅就仿若夏天，茶几上绿幽幽的瓶装啤酒自然就变得诱人起来。
冰箱里的存货不多，赖成军勉强热了点鸡爪卤味弄上桌，又问肖清容抽烟不？肖清容连忙摇头，赖成军笑笑说他也不抽。
弄好了吃的喝的，赖成军惬意的坐上沙发，看看肖清容，“你不热吗？”
明明都出汗了，还裹着一件外套呢。
“哦。”肖清容把外衣脱下来，露出里面的衬衣和毛背心。
看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赖成军才想起来，难怪，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边玩耍呢，之前的约会多少带点学习报告的意思，也就一顿饭功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上次亲密接触吧，他又几乎全程一醉不醒，像今晚这样好似朋友一般来家里看球，仿佛还真是第一次——
“不然洗个澡？反正还有一会儿，”赖成军见肖清容犹豫的样子，索性替他决定了，“你去三楼洗吧，东西在哪儿应该都知道。”
肖清容奔波半天，加上答题那阵的紧张，身上确实有点不舒服，于是“哦”了一声，又问，“军哥你呢？”
“没事，你去吧。不只一间浴室。”赖成军挥挥手。
肖清容果然上了三楼。
过几分钟赖成军上去，见到主卧卫生间的门关上了，里面有灯光，淅淅沥沥的水声，自己打开衣柜找了套新的浴衣放在卫生间外面醒目的地方，自己则拿了衣服去二楼的浴室洗。
淋浴的时候有点心猿意马，没来由的想着那孩子就在头顶上，隔着一层楼板，白得反光的身体……赖成军吓一跳，连忙悬崖勒马，脑海内的画面立刻换成一个深肤色肌肉男，是他平时自给自足时的常备男神之一。靠着对肌肉男的YY，赖成军自撸了一管，白浊的液体一股一股的喷出来，溅在浴室的墙壁、地板上，被他迅速冲进下水口。
有了这么个插曲，这澡就洗的久了点，等他边擦头发边下楼来，看见肖清容已经坐回沙发上了，正穿着那件他找出来的浴衣。
赖成军差点又是一个把持不住。
他自己穿的浴衣和肖清容的是同款，但不同色，他是深蓝色，而肖清容穿的是一件驼色的，反而将他的白皙衬托的更加明显。
见他下来，肖清容大概也觉得这么家居的相见有点不自在，连忙跑去餐厅把重新热过的卤味端出来。
离开赛只有几分钟了。赖成军觉得肖清容还是有些瑟缩，想让他轻松点，便问，“还没说呢，你猜谁赢啊？”
刚刚在车上两人讨论了半天，但并没说到实质性核心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肖清容顿了一下，不答反问，“军哥觉得谁赢？”
“当然是阿……”赖成军还没说完就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啊，都有机会，不过阿森纳这赛季联赛到现在还没输过，上一场又是大胜，士气正高着呢，应该可以乘胜追击。”
肖清容点点头，“可是……阿森纳对曼联，按以往战绩，还是输多赢少。”
赖成军忽然起了玩心，“不然赌一把？我押阿森纳，你押曼联？”
“啊……”显然肖清容这样的好孩子是没有接触过赌球的。就连真心话大冒险估计都没玩过。
“怎么，不敢了？”
“赌就赌。”肖清容也被他激起几分脾气，“赌什么？”
赖成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要说赌，上辈子和这辈子重生前，他可是一把好手，赌注更是花样百出，怎么没羞没臊怎么来，跟他赌的也大多敢玩。但现在面对肖清容，那些赌注他可一个都说不出口，想了半天才说，“总进球数乘以100，如何？”
也就是说，如果比分是2：1，那么押输家那队的要给赢家300元。以此类推。
“……好啊，”肖清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平局怎么算？”
“平局？”赖成军不得不佩服干儿子的大局观，灵机一动，“就……都掏钱出来，当做……看球基金，下次看球用来买吃的喝的？”
“……好吧。”显然肖清容对这个平局的判罚相当无语，但毕竟这里是赖成军的主场，他说了算。
定下赌局，比赛也差不多开始了，肖清容就像拿到考卷的学生，又像刚才在台上的样子，立刻进入认真模式，相比之下，赖成军就惬意许多，一口卤味一口啤酒，完全没有感染到紧张的情绪。
——跟比赛结果相比，他确实有其他的关注点。
“哟，还是这套氧气队服呢，上黄下蓝的，远看好像巴西队……埃弗拉居然还在……C罗可真嫩……”
就连认真看球的肖清容，也数次被他的吐槽吸引，不解的看过来——军哥是不是很久没看英超了？怎么随便见着个球员就是一阵唏嘘？
因为两队都是积分榜靠前的位置，实力也还算相当，所以这场打的比较保守，并没有一些球迷期待的那种大开大合、进球如麻的盛况。看了一会儿，肖清容也随着场上节奏轻松下来，估计这比分大不了。
赖成军索性跟他聊起来，“最喜欢里面谁啊？”
一来这是球迷之间的常见问题，二来也是想顺便试探一下肖清容的性向。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C罗曾在英国某男同网站投票中傲视群雄，荣登同志终极偶像头名。
如果肖清容喜欢C罗，是否表示，有那么一点……可能？
想不到肖清容的回答让他落了空——他喜欢亨利。
赖成军本来想，如果肖清容真喜欢C罗，自己也未必高兴，但他答亨利，他内心就有些失落了。
亨利的体质……好像不吸GAY粉吧？
但他也只得附和道，“亨利不错，不错；差点就当上足球先生了吧？”
“嗯，第二名。”肖清容显然有些惋惜，但也没太执着，“没关系，齐祖也当之无愧……对了，军哥喜欢谁呢？”
“啊，”足球被踢回来，赖成军想了想，随口说了个，“——小法？”
肖清容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赖成军脑子也不是复读机，不可能把10年前的足坛动态记得一五一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这会儿应该在阿森纳吧？”
如果在肖清容面前乌龙，可就傻了。
“你说的小法，是塞斯克法布雷加斯吗？”
“是，怎么了？”赖成军更加狐疑了，小法到底是哪年转到阿森纳的？
肖清容两眼放光，“想不到军哥也注意到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其实我也挺看好他，虽然今年才转会到阿森纳，而且只出场过几次，但我觉得他的意识挺不错，看他带球也很舒服。”
赖成军的冷汗总算收住了，这吓人的，还好自己没乌龙，居然刚好是今年转会过来的，不但没穿帮，反而还收获了肖清容的惊喜，真是不早不晚——早一年，小法的能力被大众发现，不出奇；晚一年，自己开荒腔。
唉，做人难，做男人难，做重生的男人更难啊。
看肖清容在那儿YY小法过几年长熟了会如何如何，赖成军很想提醒一句，如果他是枪手粉可要悠着点儿，免得将来打碎玻璃心，但看肖清容仿佛仅仅停留在发现了潜力新星的期待中，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上半场闷平，两人都有些饿，卤味不多，吃了反而勾出些馋劲，趁着中场休息，赖成军说，“不然做点吃的？下点面？”
肖清容连忙站起来，“我去吧。”
说完就像个兔子一样蹿进厨房。赖成军也不阻拦，心想也累不着他，扬声喊道，“冷藏室下面好像还有净菜，哦，咖喱好像也有。”
“看到了。”随着一阵翻箱倒柜，肖清容也扬声回答他。
肖清容关上门，但还是隐约听到锅碗瓢盆的声音，赖成军索性乐得等现成。
肖清容手脚麻利，没多久，就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除了晶莹滑爽的面条外，还有青菜，煎荷包蛋，咖喱土豆萝卜，好看又不垃圾，让人食欲大开。
下午做节目两人都没顾上吃饭，看球到现在饥肠辘辘，便也不客气，一人一碗，西里呼噜的吃起来。
赖成军不乐意光是自己喝啤酒，也起了兴，倒了两杯，劝道，“来，干一杯，庆祝一下。”
肖清容抬起头来，不解的看他，仿佛问庆祝什么。
“就庆祝——节目成功，你好，我也好。”
说到这个份上，不喝显然就是不给面子了，肖清容便也不推拒，接过来一口干了，“祝干爹的节目收视长红。”
放下酒杯吃几口面，赖成军又满上两杯，“再来一杯，感谢……这句你来说。”
肖清容笑着，“感谢……圣诞不放假的英超球员？”
“那就感谢他们！”
下半场开始，局面依然沉闷，两队都小心翼翼，宁愿控球，不愿冒险进攻。撑了十多分钟，赖成军已有倦意，转身看看肖清容，果然见他也有些眼皮打架，索性关了电视，“走，我们上楼看去，能撑就撑完，撑不完直接休息。”
“……嗯。”也不知是倦意还是醉意，肖清容跟着他脚步虚浮的上了三楼。
三楼的电视还是主卧那台看起来爽，于是某人又成功劝得干儿子上了床——当然这次肖清容没有一醉不醒，还有力气刷牙洗脸了再上床。
躺在床上，卧在被窝里，拿靠垫支着腰背，果然比楼下看起来舒服，但也容易舒服过头——赖成军看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身边传来有节奏的、轻轻的鼻息声。转身一看，这小子还真撑不住，先他一步睡着了。
本来球赛已经接近尾声，赖成军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醒他看结果，后来还是忍住，干脆关了电视也睡下。
40.医生病人
第二天赖成军醒来时，身旁已经空了。
想不到这次肖清容喝了酒居然醒的比他早，还不动声色的起了床，也没吵醒他。
虽然被角被掖实了，但赖成军还是觉得一阵失落。
有点怀念那个光滑温暖的手感。
肖清容醒来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提前走人了么？都不跟他道个别啊。
赖成军讪讪的想着，坐起来。今天周六，虽然新节目快要上马，百废待兴，加加班也不是不行，但他还是比较人性化，跟几个高层商量了，决定把剥削年轻人的时间往后推推，圣诞还是照常放假，不占用他们的宝贵时间了。
——圣诞啊，不知道那小子急着走，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安排呢？
赖成军边想边洗漱穿衣，忽然看到床头柜垫了层纸，上面放了两张百元钞。
他一雷，这个画面多么的熟悉，光是上辈子，就不知道有过多少次——
不过，放钱的动作应该由他来进行吧。
还有，两百元过夜费是不是少了点？至少得……乘个十？
这时门一响，被人小心的从外面拉开。
肖清容一进来就看见他对着那两百元发呆的样子，连忙笑道，“军哥醒了？对了，昨天……不好意思睡过去了，今早看新闻，结果是1：1。”
赖成军的脑子总算清醒过来。
“你没走？”
比起那两百元，他更介意的是这件事。
“正想上来叫您呢，正好，下去吃饭吧。”
餐桌除了原样复制赖成军上次做的那几样之外，还增添了新的选项：热腾腾的现打豆浆，香气四溢的鸡蛋饼。
嘿，这小子，还真不是吃完了就跑，懂得礼尚往来啊。
于是赖成军乐得再次享受干儿子的孝敬。
果然，电视上重播了稍早的体育新闻。
“XX时间凌晨进行的英超第XX轮焦点战——曼联对阿森纳的比赛，最终以1：1的结果握手言和，进球的分别是曼联的C罗和阿森纳的亨利，现在为您带来精彩回顾……”
赖成军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两张百元钞——原来不是过夜费。
“哈哈，不错，回头我也放两百进去——基金现在有了四百，下次看球可以吃好一点。”他的口气全无郁闷。
当初打赌的时候，他明知道阿森纳03/04赛季是以不败战绩夺得联赛冠军……说他作弊也好，不过，他也不觉得内疚，知道是平局更加高兴。
“手艺不错嘛，可以去开店了。”赖成军咬了一口鸡蛋饼，不油不干，味道不重不淡，软糯可口，恰到好处。
“以前跟妈妈学的，”肖清容顿了一下，“后来在家就没怎么做过了。”
赖成军点点头，心想大概是肖妈妈身体不好，有很多要忌口的。
说到这里，他又关心了一下肖妈妈的病情，肖清容说还在继续透析，犹豫了一下，看看他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我……平时不在家，请了个阿姨，有时会过去帮忙做做饭，送她去医院什么的。”
赖成军本来还不解呢，他干嘛说这个时有点心虚的样子？随即明白过来，一定是肖清容觉得这费用原本是比较难以支付的，现在估计也用到了他当初给的那部分，所以觉得有必要跟他报备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你妈有你这孝顺儿子也值了……”赖成军说着倒是有些羡慕肖母了——他自己可没地找这种巴心巴肝为自己着想的亲儿子。
这么一来，他迅速思考起来——肖清容愿意来上节目，可能多少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干脆等他回去开策划会的时候，专门想想，以后还有没有他能来参加的节目，也把他的出场费提高点？偏私就偏私吧，至少肖清容接受起来，会理所当然一些，比最初那两万要好接受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