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后话。这个时候，赖成军只想知道这批土豪的具体情况。
肖清容见自己能帮上忙，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他本人从学习上要给土豪当学长，二来作为班长、年级学生会干部，遇到跟土豪们联谊的机会，也往往被推出来作为代表，所以对这批人知之甚详。
赖成军从他这儿得到了不少消息，比如S国来学习的不光只有十七八岁的应届高中毕业生，还包括已经考上大专院校但觉得不满意、退学来这边读书的，甚至还有社会人士，年纪最大的已经超过40岁、已婚有子女，因为自己有家底不受管束，不乏到了这边无心学习，搞起了包二奶那一套的，反正原配隔着海、鞭长莫及。
赖成军听的瞠目结舌——肖清容读的学校不光在C城，在整个华国都是TOP级别，不谦虚的说，在世界上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在他那年少轻狂的中学时代，早知道自己跟这类名校有缘无分，只能仰望，想不到心中的圣地居然如此市侩，为了挣钱来者不拒，门槛低到这个份上。肖清容也说他有些中学同学听说了这事，都开玩笑想去弄个S国国籍，再倒回头来推倒女神。
当然，哀叹世风日下是一方面，毕竟愿打愿挨，旁人不好置喙，比起来，赖成军更关心他们的人数和购买力，肖清容表示今年是第一年试点，只招了不到五十人，但听学生科的老师说，学校觉得这个模式很成功，打算继续进行下去，招生规模也会扩大，人数和专业都会放的更宽。
赖成军一听，就打起了算盘，虽然这一届只有不到五十人，但这不到五十人里面就至少五个有购买别墅的意向，可见这后面代表了多大的市场潜力，这之后，新生只会源源不断的过来，其中有些是高中生，父母不放心会过来陪读，有些人的伴侣小孩会跟过来，有些人还要在本地包二奶二爷（三观暂且不论），有些人会发现商机转行，那么都存在安家置产的需求……到时候，只怕光一个紫金家园都容纳不下。
这是个急需抓住的商机，就连他也是误打误撞发现，毕竟这个对外招生是第一年小规模试点，土豪学生来了之后有自己的小圈子，单独上课，跟华国本地学生接触不多，只有肖清容这种精英级的才知道一二，那么也就是说，这帮人还没引起华国或C城商家的广泛注意，这个先机需要抓住。
赖成军经过超级新人这件事，不得不被激发出对于商机的敏感度，发现了这事，也有些激动，不敢耽误，马上跟老哥打电话，摆事实，讲道理，希望老哥能放下原计划，转而争取这个市场。
老哥的反应却给他兜头泼了一盆凉水，表示固然这是个商机，但到底市场是否成熟还难说，跟外埠人士打交道办手续也有麻烦之处，听他的意思，显然是打算守株待兔，死等班子的大搬迁，可想而知他在这方面花了不少精力投入，一句话让他放弃转向，没那么容易。
赖成军怏怏的挂掉电话，虽然老哥对他的关心表示了意外的惊喜，但显然，他的话还是不够分量，不足以劝老哥动摇，做出这么大的调整。
但他也只能无奈，毕竟是老哥的生意，他再怎么晓以利害，老哥不接受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对房地产几乎从无涉足，估计也有想当然的成分，只得按捺住。
这件事受了打击，赖成军倒也没有自暴自弃去找安琦，他总隐隐觉得跟后者一旦处起来，自己的付出多半还抵不上自己得到的，安琦大概也看出他的意思，短信攻势渐渐偃旗息鼓了，这事等于是不了了之，赖成军总算松了一口气。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事，记歌词和谈话节目稳步进行，为那个DJ量身打造的节目也上线了，评价不错，赖成军有点送人情的意思，了了林百川当初提出的“娱乐新闻”的愿望，又兼顾了DJ的特长，极力打造出个人风格。周一到周五是谈话节目，周末是记歌词和DJ的节目，这样，渐渐培养出了一批锁定年华台的死忠观众。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件让赖成军高兴的私事。
——夏天到了。
肖清容的体育课开设了游泳项目。
而肖清容，是旱鸭子。
因为学期奖学金的评比门槛是每门课不低于80分，其中包括体育课，而游泳在这学期的比重不小，所以肖清容很是着急，有几次周末都说要在学校游泳池练习而爽约。
赖成军想到了办法。
他的别墅外面有个池子。设计之初固然是打着“私家游泳池”的卖点、旗号，但面积比较有限，维护、使用率都不如人意，业主真拿来当游泳池的不多，反而有拿来滑旱冰的，有拿来种树的，有当鱼塘种荷花的，赖成军刚拿到这房子的时候，也没好好打理过，就让那个池子坑在那儿。
如今听说干儿子学游泳，他去看过他们学校的游泳池，人多的跟下饺子一样，也不知道多久换一次水，于是他动了心思，找来工人把池子清理出来，灌了水。
周末肖清容来，看到一池子碧蓝的水，着实愣了。
55.冲动
看着肖清容惊讶的表情，赖成军有点小得瑟的说，“私家游泳池，爱怎么游怎么游，爱游多久游多久，舒服吧？”
肖清容显然还没缓过来，“上周都没见着……军哥该不是专门为我弄的吧？”
他想起自己上次来时有跟干爹吐槽过不会游泳这事，越发觉得如此。请到看最新章节
赖成军也不想给他太大压力，“这不天热了吗，反正我也要游，顺便带上你，也提高一下资源利用率。”
肖清容看到池子，果然被吸引住，跃跃欲试，却又犯了难，“早知道我就把泳裤带来了。”
赖成军当然不会被这个小问题难住，将他拉到衣柜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还有size……这些都是新的，你自己选吧，我去下面换。换好了来会合。”
肖清容看着一架子花花绿绿的泳裤：“……”
赖成军在楼下更衣室很快换好，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有些激动，想不到这么快就和干儿子果身相见了……
虽然还没到君子坦蛋蛋小人露的程度，但也很不错了。
他正面照了，又换侧面照。
虽然跟干儿子床都同过，但毕竟游泳跟睡觉有区别，现在是光天化日，眼睛雪亮，一切无所遁形，由不得他不重视。
想着干儿子挑泳裤的样子，他有些恶趣味的笑了，柜子里没一件是保守款式，干儿子可得犯难了吧？
——等一下！
赖成军忽然想起什么，心中一慌。
除了泳裤，他当时还顺手买了几条情趣内裤，像是丁字、网纱甚至重口味TJ系都有，虽然塞在比较深的位置，但干儿子该不会翻着翻着，无意中发现了吧？
汗，干儿子本来都忽略他的同志身份，愿意来游泳了，如果被这玩意儿提醒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凹造型了，连忙跑上楼，门还关着，他想敲又不敢，犹豫间，门打开了，上身赤果的肖清容出现在面前。
美色当前，赖成军那点儿慌张立马变了味。
他默默咽了一下唾沫。
这小子的身材还真他妈有料，白皙却又不失光泽，浅色的乳粒相对醒目，腹部的肌肉线条符合解剖学标准的纵横、斜向分布着，不会让人联想到弱鸡，却也不会太过强势。
“好像小了点儿？”肖清容打破尴尬，有些不自在的轻轻牵拉着裤沿。
“不小不小，你个子高腰又不粗，正好。”赖成军这才借着话茬目光下移，看得出来肖清容经过了一番挣扎，最后选了相对能接受的款式，是海军条纹的低腰平角裤，比一般的深蓝或深黑时尚了许多，正符合他的年纪。
再往下，重点部位的轮廓正好被蓝白相间的条纹模糊化了，当然赖成军也不敢细看，只得死死忍住，却不由得暗暗吐槽这款泳裤的设计者，这时又后悔当初该全买成纯色的了。
“那就下水吧，专业教练贴身指导，定制个性化方案，一对一包教会，一期不会二期免费——”为了遮掩心中的悸动，赖成军一口气说。
肖清容后知后觉的问，“还有教练？”在院子里四下环顾了，没见到第三个人。
“嘿嘿，你军哥就来客串一把，别不信，我年轻的时候也在游泳池做过兼职——想学什么？蛙泳？自由式？蝶泳？”赖成军说出蝶泳的时候有点心虚，这一项他还真没什么底气，而至于那个游泳池打工经历就是随口扯的了，上辈子他的确有去兼职过，只不过是兼职找火包友。
“……”
“那你会啥？狗刨会吗？”
“……”
“抬头游？”赖成军想起来，有些女孩子怕呛水是喜欢抬着头游。
“……正在学换气。”肖清容老老实实的承认。
赖成军乐了，“这还用学？好吧，我从头教起。”
话不多说，两人下水。
还没到盛夏，气温不算高，赖成军开了热泵保持恒温，也不管什么节能低碳了。
肖清容没谦虚，果然连头都不敢往水下埋。
赖成军不禁回想起温泉之行，跟他相比，安琦简直是如鱼得水。
赖成军以身作则给他示范，换气、打腿，后来索性一口气游了几个来回，发现肖清容还杵在水中，头发都没湿。
肖清容羡慕的眼光固然让他得意，但赖成军也没忘了此行的目的，“其实你不用怕，水又不深，再说我还在旁边看着呢，就算呛口水又怎样？淹不死你的。”
在他的鼓励下，肖清容再次尝试，这次总算是将头埋下水中，却死死憋着一口气，用完了赶紧冒出水面。
赖成军难得逮到了他的弱点，哈哈大笑，“一定是小时候只顾着学习，小伙伴下河玩水的时候，你都乖乖呆在家里读书吧？”
肖清容没说话，斜了他一眼，看来虽不中亦不远。
“不能把水当成敌人，要把它当成朋友，你当它是朋友，它就会提供浮力给你——浮力你知道吧？那什么密度乘体积？”
肖清容有些闷闷的说，“f=pvg。”
“哈哈，是跟体积有关吧？首先你要把身子浸在水里才行的。来，我托着你，你感受一下。”赖成军揽着他上身，让他试着放松身体。
肖清容还是比较紧张，死死抓着他不敢放松，身体僵直，双腿直往下沉。
刚开始赖成军还为软玉温香抱满怀而乐呵，到后面，他无心欣赏美男的，而是一心一意帮他克服心理压力了。虽然他尽心尽力，但旱鸭子不是一天练成的，小半天过去，肖清容也只是停留在玩水的程度，望着在水中翻腾来回的赖成军，徒呼荷荷。
赖成军为了不太打击干儿子，连自己拿手的花活都不忍心秀了，招呼他出来休息，喝茶吃蛋糕，“慢慢来，以后你可以每周多来几次，这也是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我当初也是这样，有一天忽然就开窍了学会了，你也可以的。”
肖清容点点头，并非敷衍，好似真的卯上了，果然来访频率从一周一次，变成了一周两到三次。赖成军当然乐得招待，几乎要感谢他学习进度的迟缓。
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让干儿子一直发愁。
某天肖清容来，忽然见到池子旁边多出来一个小池子，约莫23米见方，赖成军神秘的说，“下水试试。”
肖清容摸不着头脑，但等他跨进小池子时，却发现有什么异样——
放松身子，他居然可以毫无压力的浮在水面上……
赖成军站在池外，“这就是浮力，你好好感受一下。”
因为池子小，赖成军就没进来，站在池外给他辅导姿势。既然沉不下去，肖清容就放开了胆子，开始协调手脚的动作，虽然小池子长度不够，划两下就得掉头，但也算是相当个性化的练习方式了。
手脚协调好了，再来练习换气。
“水别咽下去啊。”赖成军提醒着，“就算咽，也别咽太多。”
肖清容本来还不明白他为什么强调这一点，但等他不小心尝到一点池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咂舌——
好咸！
“军哥难道把死海的水搬过来了？”他产生了一个大胆可怕的猜测。
“哈哈，果然聪明，就是那个原理。”赖成军给他指了一下院子角落，只见那里躺着不少空空的包装袋，上面写着“xx盐20kg”等字样……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出这绝世妙招的。
肖清容默然，这学习还真不容易，又费马达又费电。
为了不浪费军哥的好意和不知多少公斤的盐巴，肖清容终于豁出去了，“死海”练完换正常池子，赖成军把浮潜面罩用上，总算让他克服了怕呛水的心理压力，掌握了换气，然后，渐渐的，能游完一个单边，虽然会出现整整一分钟才移动三米的情况……
反正他们考试不算太难，只要游完30米中途不停就及格，50米拿满分。这样子，显然是可以搞定的。
总算完成任务，赖成军当然长出了一口气，于是生出玩心，将他拖到水下，比谁憋气憋的久，结果当然不言而喻，肖清容正要认输浮出水面的时候，赖成军也不知哪根神经抽了，一个冲动，扑过去把他搂住，嘴对嘴的，在水下度了一口气给他……
肖清容的身体一僵，而赖成军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也僵了。怕肖清容被吓晕过去，赖成军连忙将他拉出水面，“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看你好像快不行了才……”
显然，这套蹩脚的谎言是瞒不过肖清容的，即使想要装作天下太平，眼神和心跳也出卖了彼此。
完。
了。
赖成军心中响起这两个字。
——他就不该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干儿子在面前晃来晃去，还半果着，怎么可能忍得住？
实际上，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越发解释不下去，他索性甩甩头，“好吧，我……其实……就是那个意思。”
肖清容没有吱声。
赖成军不敢看他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像个撑不起场的小丑。
56.借酒浇愁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清容开口，“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赖成军就像被抓获的犯人，即使脑海里晃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几个字，也豁出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喜欢男人，我现在单着，想跟你过……你要是不反感，就跟我试试。”
说出来老脸一汗，他从来没试过如此蹩脚的告白。或者说，告白这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放在上辈子，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力，就是一个眼神的事，看对了眼大家心知肚明，接下来怎么做都是熟门熟路的，能来一炮就来一炮，来一炮不厌烦就多来几炮……
即使有接近告白的这种玩意儿，那也是别人对他，例如安琦那种自荐枕席的。
——他差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句型来表达这个意思。
但他到底是说出口了。
简单粗暴，毫不修饰。
“……什么时候开始的？”
肖清容发问。
赖成军就像被老师抽问的小学生，完全没复习过提问的内容，“不知道……有点久了。”
“……要怎么试？”
听着肖清容冷静的发问，赖成军觉得自己好像被放在显微镜下，那些龌龊的细胞无所遁形，他听见自己说，“你别着急，可以慢慢来……也不一定马上就做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