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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的那一年——by红尘小玉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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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活死人过来了。”

左前方的两只活死人慢慢晃动着僵硬的躯体,一步一步走过来。一只左眼珠挂在眼眶下,一只断了手臂、挂着半截肠子。踩在几厘米厚的积雪上,发出‘咔嗞!咔嗞!’的声音,身后的雪地里留下一长串血色脚印。天上还在下着小雪,落在活死人身上的雪花,慢慢凝结成冰……

躲进楼里的众人,在活死人离开后,慢慢走了出来。“该死的天气!”气温非常低,说话时,从嘴里吐出大团大团的白雾,众人感觉手脚越来越僵硬,如果不活动的话,变成冻人只是时间问题!

“大哥街角有家餐馆,要不我们去那里找找。”这栋大楼的超市已经被翻了个遍,就是让朴贤彬三人吃子弹,他们也变不出食物,还不如让他们去挡活死人的尖牙。男人看着小弟,瞬间就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没听见吗?快捡起你们的破烂,跟我们走!”

“嘿……那两个小白脸是不是很眼熟,我好像在那里见过?”

小弟甲指着走在最前面的朴贤彬和朴秀硕,问身旁的小弟乙。街头曾经的血腥和混乱,都慢慢掩藏在积雪里,只有几处竖起的人骨裸露在外,撞毁的汽车,雪花从破碎的车窗或车门飘进,血迹也隐没在白雪里。朴贤彬瞟了瞟他们要开走的车——一辆吉普,完好无损,只是有点老旧。

没等小弟乙回话,小弟丙插了进来。“高壮的那个叫朴贤彬,另一个叫朴秀硕,以前是大明星来的……”此话一出小弟丁也凑了过来,“哦!!是明星啊,难怪我也看着眼熟。”

“听说两个人是GAY,我有个哥哥给明星当保镖,有一次就看到两人亲嘴……”小弟丙之前就喜欢说大话,此时见引起大家的注意,更是口若悬河的说了起来。两人什么时候牵手,什么时候约会,在那里约,还在那个酒店开过房间……等等一些不着边际的糊话,随手拈来、天花乱坠,好似身临其境、亲眼所见一般。

“真恶心,大哥让他们俩个做人肉盾牌,真是便宜他们了,呸!”小弟甲向一旁吐出一大口白沫,好像有很多的义愤填膺一样。其他三人也纷纷点头,看怪物一样的盯着朴贤彬和朴秀硕的后背。

“你们四个嘀咕什么?不说给我听听?”小弟甲立马凑上前,把刚刚的话又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

走在前面的二人清楚地听到了所有的议论。朴贤彬紧握双拳,额头突出一条条青筋。“鱼饼……”朴秀硕一把拉住他的右手,让他别冲动。

“二硕……别担心!”

一旁的崔海龙拍了拍朴贤彬的肩膀,也在给他力量。

“咿呀……”

朴贤彬轻轻推开餐厅的玻璃门,里面没有想像中的混乱,可能暴发时并没有几人在这里用餐。靠近外面的几张桌子碎裂一地,几滩碎肉和碎骨,空气里飘荡着不算浓也不算谈的血腥味,再往里看就是一片黑暗。

“快进去!”短暂的迟疑,三人就被小弟甲和乙一把推了进去,“咣啷……”朴秀硕脚下不稳,撞到木桌,跟着重重的摔了一个跟头。

“你们干什么?不想活了吗?要是有活死人怎么办?”

崔海龙转身指着两人就吼了一嗓子,“不就为了这个嘛!”有活死人也先咬你们三人啦,我再逃命呗。朴贤彬扶起朴秀硕,前后左右,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二硕受伤了吗?”朴秀硕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左腰,刚刚顶到了桌角。

“呀西……这两个混蛋……”

“鱼饼先找食物!”

刚才的一阵声响,餐厅里依然是静悄悄地,也没听到活死人特有的嘶吼声,看来这里很安全!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吃的……”

“……他们有枪,要不把这些交上去,跟那个头头商量商量,应该会放我们走……”

领头的男人坐在餐厅中间的椅子上擦拭着手枪,小弟甲站一旁拍着马屁;小弟乙和丙守在门边,不时往朴贤彬三人这边看,嘴巴不停地叨叨着;小丁站在三人身旁的柜台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菜单。三人正将冰箱里的肉类、蔬菜、饮料等装进背包里,袋装大米和面粉就在三人脚边。

崔海龙对于朴贤彬和朴秀硕‘抓一个小弟做为交换三人自由的筹码’的提议表示了担忧,但他对于自己的话也没把握。看那男人刚才知道了朴贤彬和朴秀硕的性取向后,持那种非常不友善的态度,等下八九不离十是不会放他们走的。

“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鱼饼你抓住机会动手。”朴秀硕和朴贤彬直接否定,连那么一点点思考的时间都不给。崔海龙皱着眉头,挠了挠头发,“好吧!二……朴秀硕你小心点!”崔海龙接收到朴贤彬的冷眼立马改变语气和称呼。“……我会多拿一些食物!嗯!”

“欸……你干什么?食物都装好了吗?”

小弟丁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高出一个头的朴秀硕,看他一脸无害的样子,凶悍地挥动着铁棍。“呜……”朴贤彬出手迅速,从后面一手捂死小弟丁的嘴巴,一手将叉子抵在他的脖子上。“别动!”冰冷地触感和压迫感,小弟丁感觉大动脉的血液像要往外喷一般。冷汗直流,双手胡乱挥动着,试图挣脱。

紧张地朴贤彬一下没抓紧,小弟丁不停挣扎,叉子一点点扎进皮肉里。小弟丁更用力地挣扎起来。

“嘿!!小白脸你站在那里干什么?”领头的男人发现不对,朴秀硕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不到小弟丁的情况。突然就看到小弟丁乱挥的手臂。

男人腾地站起身,“快去看看!”小弟甲刚要迈开脚步,朴贤彬就挟持着小弟丁走了过来。

“臭小子!你可千万别手滑,会出人命的,你杀……”

“闭嘴……”

朴秀硕拿着小弟丁的铁棍,躲到朴贤彬身后,崔海龙背着包又扛了一袋大米和一袋面粉站在另一边,呈三角队形。

“砰……这两包是你们的,我们只想平安离开这里。”

男人看了看桌子上的两个背包,又看着小弟丁脖子边的叉子,鲜血从伤口处流了下来,他无动于衷依然举着枪。小弟乙和丙也围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三人,在等男人的命令。二个小白脸有什么好怕的!

“呀……”今天一直在男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小弟甲,在毫无预警地情况下向三人冲了过去。其他三人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随时准备冲上去帮忙揍人。领头的男人也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朴秀硕想也没想也冲了出去,在区区几十坪的餐厅里,和小弟甲打了起来。轻敌的小弟甲一上场就被朴秀硕飞起的一脚踢中肚子,然后被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攻击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头鼠窜。围观的三个小弟有些目瞪口呆。原来小白脸这么厉害!!还好刚才冲过去的不是自己!

“二硕……”

“砰!!!!”

朴贤彬看着男人枪口转换了方向,指着朴秀硕的后背,心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警告的话还没说出口,枪声已经响起……

“二硕……”

“朴秀硕……”

朴贤彬推开小弟丁,飞扑到朴秀硕身边,满目的鲜血。恐惧弥漫了他的四肢百骸,动一动,心脏就像被刀刺一般的痛。“二硕……二硕……二硕你别吓我……”

“我没吓你,快……把他推开……”朴秀硕抓着朴贤彬的手,冷冰冰的手掌,也感觉到了他的恐怕!“好重……”

刚才被朴秀硕的拳手打的无还手之力的小弟甲,突然奋力一扑,扒住他想用‘恶狗吃食’的招式,结果替他挡住了子弹。虽然侥幸捡回条命,但冲击力还是撞的他五脏六腑一阵翻腾。

“大发呀!朴秀硕你真是福大命大……”

“啊!!!大……大……大哥,打死自己人了!!”

“大大哥,枪声会引来活死人……”

男人怔住好一会,枪才慢慢放了下来,“TMD,臭小子,命真大啊!”

“……拿上东西,我们走!”

“砰……砰……”

活死人正慢慢往餐厅聚集,朴贤彬三人安全坐进吉普车里,锁上车门,好一会才喘匀气息。

“崔海龙先离开这里。”

这次两位伤员坐后座,崔海龙接过车钥匙,启动车子,出发!

终于不用走路了!

从后视镜里看到,朴秀硕正在为朴贤彬擦拭伤口,大部分是早上跟李镇打架时留下的,一张帅脸被打成了花猫脸。看他心痛的眼神,崔海龙在心里确定了一件事。

“朴秀硕能聊聊你们之间的事吗?”

第7章:惊险大成洞(一)

大成洞村,位于朝韩非军事区韩方一侧,政府只允许村落中有共同先祖的居民居住,且被要求实施宵禁和失去居住迁徙的自由等,相对的也享有不用服兵役和政府税收补偿等措施。然而,大成洞村的军事管辖权却在联合国军司令部手中,联合国军(主要是美军)每年会派遣二百四十名左右的士兵于此警戒,并取外号‘自由村’。如无意外,至活死人病毒暴发时止,大成洞村约有二百名联合国军驻守。(来自百度)

据此推断,朴贤彬、朴秀硕、崔海龙要想通过,就得从由二百多名军人变异的活死人眼皮子底下过去。想想就毛骨悚然……选择另外的路?不可能,三八线可是全球地雷埋设密集度最高的地区,如果要时刻担心着自己会不会踩着地雷,然后被炸的粉身碎骨,那还不如‘生死在此一举’呢。

今天是12月25日,西方的圣诞节,驾着麋鹿送礼物的圣诞老人没来,暴风雪却来了。黑夜被皑皑白雪照亮,在万径‘人’(人类、活死人)踪灭的野外,所有的一切都被大雪覆盖,好像活死人病毒从未曾发生过一般。

下午暴风雪来时正好轮到朴秀硕驾车,方向感有些弱的他,加上只几十米的能见度,最后的结果是当车停在这间简易民居(前后左右见不到其他房子)前时,三人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当然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现在还在ROK境内。

看天色已晚,三人决定就在这里过夜。翻过半人高的积雪,看到墙外堆放着高高的干柴,可大部分已被大雪掩埋,只余屋檐下一点点露在外面;二米多高的房顶上积了半米多厚的雪,让人不经担心房子会不会被压塌;房门洞开,从门口地板往里结出一条长长厚厚的冰,再往里看是散落各处的是已经结冰的人类血肉碎片,和散落一地的碗盆等生活用品。

进到屋内的崔海龙一边跺脚,一边拍掉身上的雪花,裸露在外的脸和双手已苍白无血色,头发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眉毛也沾了不少雪花。“真TMD冷!手脚都快不跟我姓了。”

随后朴贤彬和朴秀硕前后左右、里屋外屋、厨房都检查了一遍,确定安全后才互相帮忙着拍掉身上的雪花,而两人的脸色与崔海龙无异,呼出口的气息化作白雾,飞散在空气中。

看着背对自己的朴贤彬,露出白白的后脖颈和大开的后衣领,朴秀硕突然玩兴大发,轻手轻脚地跑到门边,掰下干柴上的冰渣子,傻笑着走回来。“二硕??”朴贤彬正奇怪身后怎么突然静悄悄地,“啊……好冰!!”当冰冷碰到火热的身体,那感觉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透心凉(原谅我用了广告语)!朴贤彬被刺激的在原地一阵乱跳,想弯腰把冰渣子弄出,反而弄的后背更多温暖的皮肤接触到冰冷。

“哈哈哈”

“鱼饼对不起!”

“哈哈……”

“噼里啪啦……”

干柴在炉灶里烧的正旺,昏黄的光映在朴贤彬、朴秀硕、崔海龙脸上,黑烟从烟囱里往天空中飞去,厨房里一片温暖和安祥!

这时不得不感谢崔海龙先生,除了话多之外的又一大优点,会烧火、用大铁锅做菜、煮饭!也多亏了他会,不然这时候可就指望不上朴贤彬和朴秀硕哪!虽然两人也是农村孩子,但做饭、烧火之类的活,都是妈妈全包的。(妈妈们辛苦了,我爱你们!)

晚餐还算丰盛,一人一碗米饭、一块猪肉、几片蔬菜叶子。吃完饭的三人围坐在炉火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朴秀硕和崔海龙聊)。灶上放着一只因长期烧柴而结出厚厚黑炭的长嘴水壶(参见韩剧里的铜壶,其实我们也用,不过是铁制或铝制的,我好像没在国内剧里看到过),正在烧洗脸、洗脚水,这可是近五六天以来,忙于逃命的三人的第一次,所以朴秀硕也就忽略了热水是用那只黑水壶烧出来的。

相对于朴贤彬严肃的脸,崔海龙觉得即使朴秀硕严肃起来,也要比他亲切,所以两人已上升到兄长与弟弟的关系,为此从朴贤彬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悦。

“崔大哥是为了什么来首尔工作?”

“还能为什么,钱呗!”

“在首尔做事挣的多,国内工资太低。我们一整个村子的男人都在首尔工作,有几个跟我在同一个工地。唉……不知道他们……”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崔海龙一定是亲眼见到自己的朋友变成活死人,或者被活死人吃掉……不在一起的朋友活下来的机率,不到万分之一!

朴贤彬扔进一根柴火,在炉灶里激起无数火星,然后随着烟一起上升消失在烟囱里。拿着火钳的手不知是因为温度太高,还是因为激动,竟有些濡湿。“……二硕还记得你嘴唇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朴秀硕看着他点点头。当然记得,是初三那年两人打架时留下的,朴贤彬左边额角太阳穴上方的头发里也有一处淡淡的伤痕,不是特别亲的人,没人知道,当事人的朴秀硕先生是知道的。打架的原因(请见番外一),现在想起来朴贤彬会开心的笑,朴秀硕心头会火气翻涌。

“知道为什么吗?”朴贤彬问。朴秀硕撅着嘴摇头,呆呆的样子让朴贤彬低下头偷笑起来。“那时又平凡又丑的你,却追到了漂亮的校花。我的好胜心可不允许!”

我那时候那有又平凡又丑!朴秀硕瞪着偷笑的某人的发旋,又忆起当时的怒火。“朴贤彬……”然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缩了回去。刚刚还在伤心的崔海龙,看两人斗嘴,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如此画面只有一个词形容:美好!

“……那可是我用了三年时间才……当我女朋友的第二天,就被朴贤彬你……”抢走了!

“……几天后我就甩了她,为了面子她没有告诉其他同学,我忙着自己的事,没时间管……”

“……什么???”

“甩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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