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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复仇之孕事中——by大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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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表情一如往常,又跟他聊了会儿这几天房产市场,给他又削了个香瓜,这才离开。只是乔梁没瞧见是,夏凡一出病房门,脸就沉了下来。夏凡敢肯定是,顾禾一定知道了点什么,老张炸酱面馆是云城一个小馆子,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谈恋爱时经常去。但他又觉得,顾禾应该跟他不一样,不完全知道,否则就不是试探他,而是杀了他或者继续囚禁他了。

这着实不是个好消息,让夏凡略微有些烦躁。从医院出来后,他没也开车,就街上慢悠悠溜达,心里琢磨着关于顾禾消息,他为顾家办事,得罪了许家,许家不会放过他,可听许杰意思,顾禾两个哥哥八成是顾家弄死,那么,顾禾和顾家也不和。这些消息乱糟糟堆积脑子里,随着微微带着点咸腥味海风吹过脸庞,倒是让夏凡越来越清醒了。

等着夏凡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天都黑了,他这才打了辆车,回了医院,进了驾驶座后,大哥大正不要命响着,刚一接通,贝诚带着沙哑咆哮就穿透大哥大,车内小小空间里,膨胀开来,“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贝诚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但这种被人关心感觉,还是让夏凡觉得猛然间舒服多了,他略微回了几句,说马上就回去,贝诚那怒火才平复下来,又跟着叮嘱道,“我给你留了饭了,你慢点开。”夏凡那点烦恼,顿时觉得不见了。

贝谦和乔梁事儿算是告一段落,投标会事儿其实余波不断,首先是许杰,他毕竟是贝诚长辈,瞧着贝诚赚了钱,脱了那顶贝傻子帽子,心里也高兴,投标会刚结束不久,就想请两人吃饭,只是他忙得很,因着海市如今发展势头良好,内地不少官员前来取经,所以就一拖再拖,等到投标会结束小一个月了,才腾出空来。

依旧是许家,许夫人亲手下厨,不同是,许杰儿子,许壮壮从北京过来了。小子不过七八岁,长得胖墩墩,一见贝诚就嗷嗷直叫扑了上来,抓着他不放,求他一起打游戏。贝诚没办法,只好被他拉到了卧室去。而夏凡则趁机跟要求跟许杰谈谈,许杰略一思忖,起身带他去了书房,一直聊了一个多小时,等着饭做好了才出来,倒是让贝诚多看了几眼。

另外则是,胖叔与夏景年投标会后,又见了几次,两人如今关系日近,甚至商量着一起发发财。当然,为了避人耳目,这些都是胖叔电话中跟夏凡说,除此之外,胖叔还带来了两个家乡人消息,一是赵成瑞竟真将地级市餐业做了起来,如今发展势头迅猛,已经有了“农村包围城市”紧迫感,谷峰如今正想办法抢占市场。二是夏凡大舅妈张晓华,不知道听了谁话,竟然跟着人跑去上海炒股了,听说是发了财,如今安夏院子里走动,恨不得脸长天上。

这两件事其实对于夏凡冲击并不大,如今海市房产已经上涨,不需要夏天餐利润来填补资金差额,所以,夏天餐只要保持如今规模就好,这毕竟是他自己一手创下实业,至于张晓华发财了,夏凡高兴,这样,她就不用盯着自己看了,两家也省得来往。

而贝谦,被许杰礼节性接待,想办法也没见到贝诚后,终于明白,贝诚早就不是那个原先贝诚了,他不再仇恨他,眼红他,可也不再注意他,甚至对于贝云山,贝诚都变得无所谓了。他如今有了自己事业和人脉,这原本自以为一直跑前面,是贝家这代名副其实接班人贝谦,感到了巨大危机。

这种危机,让原本就孤零零一个人呆海市贝谦觉得压力大,没等着假期过完,他就急匆匆踏上了回北京飞机。一落地,他才觉得那种紧迫感,小了点。当他回到家,看到贝老爷子笑脸,提前下班贝云山,他才彻底放松下来,还好,起码爷爷和叔父是对他好。

因着他回来,贝老爷子早就交代了,房间要打扫干净,贝谦喜欢吃也要都做上,这会子,饭菜已经都该炖炖了,该煮也都煮过了,就剩下一下热炒,也已经收拾好了,直接下锅,几分钟搞定。老爷子拉着他看了半天,瞧着宝贝大孙子一点都没瘦,这才满意点点头,那边贝云山随意地拍了拍他肩膀,“去洗个澡,马上吃饭。”

贝谦应了声,就上了楼。而只是露了一下面就回了厨房谢秋然,则是抿了抿嘴,自己那儿收拾着台面。阿姨瞧了瞧,好心提醒她,“我弄就行了,你别忙活了。”谢秋然摇摇头,她是个有点懦弱女人,可不代表不懂得看眼色,原先时候她傻,觉得她把贝谦带大了,儿子放娘家也能长大,到时候她不就是两个儿子吗?直到贝诚那仇恨目光看过来,她才知道,她想错了。

贝家如今是三代同堂。按理说,贝云山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又已经身居高位,早应该自立门户,可因着贝云山和杨梅死得早,老爷子实害怕孤单,一家人就依旧住老爷子这栋别墅里。这也导致了整个家里,如今还是八十岁高龄贝老爷子说了算。

明明是她养着贝谦,可老爷子却总孩子面前提已经过世大儿和大儿媳妇,这样孩子如何养熟?听着外面重传来贝谦说话说,知道是洗完了下来了,她叹了口气,带着阿姨端着菜去餐厅。

可就是这个时候,家里电话响了。阿姨上去接起来,听了听就道,“是谢先生,已经门外了。”这让贝老爷子有些诧异,这时候来干什么?他瞧了一眼谢秋然,谢秋然还是那副没表情样子,老爷子叹了口气,想着都到门口了,也不能赶回去啊,他吩咐道,“开门去吧。”

阿姨连忙去开了门,不多时,就听见阿姨惊呼一声,“谢先生,你们这是……”

话音还没落,谢成然身影就出现了客厅中。可让贝家人皱眉是,来不止谢成然一个人,还有谢家老二谢荣然,谢家二姑娘谢冰然,身后还跟着谢成然儿子明辉。这堆人各个穿得光鲜体面,可这么一聚堆进来,那气势中就带了些匪气,贝老爷子、贝云山、贝谦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贝云山是同辈,自然是他招呼。他连忙站了起来,招呼着几个人落座。谢成然这次确实有备而来,压根没准备客气,冲着贝老爷子行了个见面礼,就一马当先坐了下来,还瞧着他谢秋然还站那儿,就冲着谢冰然说,“你去陪着大妹。”谢冰然直接就拽着谢秋然到了一旁坐下,瞧着谢秋然一脸茫然样子,她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骂道,“从来都是让人欺负到脸上,都不知道回击,你听着就是了。”

这架势摆好了,老二谢荣然一反平日笑眯眯样儿,流露出了横劲儿,“原本这事儿我们早就交涉过,可贝诚总觉得你是他亲爹,不想让你难做。可贝诚退,你们却得寸进尺,我们就是太顾着脸面了,才让贝诚一直受委屈,如今我们谢家不能忍了。我今天来就是问你一句,贝云山,这些年,我们谢家亏待过你吗?有对不起你吗?你要是看不上谢家,那咱们彻底一刀两断,你特么恨不得将贝诚皮剥了,肉吃了,血喝了贴补贝谦,我倒是问你,贝谦特么是你种吧。”

这话实太难听了,贝老爷子和贝云山还能忍得住,贝谦直接红了眼,一下子跳了起来,拿着杯子就想砸过去,冲着谢成然骂,“你他呀说什么,你敢侮辱我妈。”

可那边明辉来是干什么,他早有准备,直接上去一脚,就提到了贝谦手腕,直接将杯子踢飞出去,啪一声落木地板上,摔碎了,水溅开一地。贝谦却一下子捂着手倒了沙发上,脸上冒起了汗,瞧着是踢得很厉害。

贝家人从来当贝谦是眼珠子看,哪里让他受过伤,这一下,贝老爷子和贝云山就都有些担心,可谢家人这里虎视眈眈瞧着,谁也不好上去瞧瞧。贝云山就回头找谢秋然,这时候她出面合适,却不想恰好跟小姨子谢冰然目光相撞,谢冰然可是个辣椒性子,直接冲着他狠狠瞪了一眼,而谢秋然又一直低着头,他无奈,只得回头先处理这边事儿。

他也是身居高位人,自不会随意妥协,皱着眉头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贝谦从小没父没母,我一个做叔叔,不应该多疼他吗。你说我待贝诚不如贝谦,拿着贝诚东西贴补贝谦,如今贝家还没分家呢,我都没有私产,他们两个小辈又哪里来东西?”

一旁谢冰然听了简直要骂人,她比谢秋然小了十岁,家中是老小,长得好,嫁不比姐姐差,对着贝云山压根一点压力都没有,张口就反驳道,“贝云山,你也说得出口。谁没爹没妈啊,是我们家贝诚没爹没妈,他爹妈都让贝谦抢过去了,少拿这话装可怜,真论起可怜来,他有吗?他占着别人爹妈,享受着别人家庭,还理直气壮了?”

谢冰然话让好容易疼痛缓过来贝谦,脸色加苍白,这让贝云山瞧着就心疼,他皱眉道,“谢冰然,注意你仪态。当时将贝诚送到谢家,是迫不得已事情。后来又不是没接过来,可他过来就欺负得贝谦连连生病,要你你怎么办?你没有兄弟吗?”

谢冰然嗤笑道,“那甘省工作呢?你别说贝谦连同一个城市都不能跟贝诚呆一起,才让他出京,真是高大让人恶心。”

一句话让贝云山也差点跳起来,还是贝老爷子瞧着贝谦脸色越来越不对,终于开了口,“这些事儿,这些年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这才到了正题,谢冰然立刻闭了嘴,进门一直沉默谢成然才开了口,“海省房价涨了,贝诚当初借了我一千八百万,那里买了二千三百亩地,如今这些地价值怕是足足有上百亿。贝家不将贝诚当回事,不问道理就让贝诚将地卖了。我原本知道时候,也很是可惜,觉得错过了一次好机会。可没想到,云山居然让贝谦去催帐了,甚至还不甘心要找回这笔钱。”

他嘲讽地看着贝云山,“我知道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可这买卖是贝诚借了我谢家钱做得,我从中有分红,我原本还想朝着贝诚要呢,既然你说贝家没私财,那么云山,”他伸手扔了个账本出来,“亲兄弟明算账,要是一两千万小钱也就算了,这么大笔钱,谢家也损失不起。”

这简直是胡搅蛮缠,贝云山还没拍桌子,贝谦就皱眉答道,“这太没道理了,做生意有赔有赚,哪里没风险生意,哪里有这样要钱!”

谢成然打量了他一眼,那眼神犀利得让贝谦也有些发毛,他却很移开了,然后不屑道,“是啊,你们也知道做生意有赔有赚,云山,是你下命令要卖出吧。怎么,一挣了钱就反悔了,想着办法往回讨?还让贝谦海市四处打听,这么不要脸事儿你都做得出来,我这不是跟你学吗?”

看上那笔钱财,是确实事,这让贝云山有些恼羞成怒,他看了一眼谢秋然,发现谢秋然正用一种你居然这样做表情看着他,加不爽,“那不是……”

谢成然还没说完呢,他啪一下拍了桌子,冷哼道,“何况,居然让贝谦去询问贝诚生意,怎么,仕途不让贝诚走了,连商道都要断了他路吗?非要将贝诚所有东西都拿走,你们才甘心吗?贝云山,你是亲爹吗?你以为我谢家没人了吗?”

贝云山张口结舌。贝老爷子人老成精,如今已经看出来了,谢家这么多年只是偶尔抗议一下,如今却是大张旗鼓,怕是这次贝云山和贝谦做事儿真触动底线了,这是借此事提条件,怕是不达目不休。一来贝家和谢家不能翻脸,二来他虽然疼贝谦,可贝诚也是亲孙子,叹了口气,他挡住了欲言又止贝云山,叹道,“有什么要求,你们说吧。”

而贝诚这边,则是贝云山居然不再问地事儿了,这让贝诚心里好奇直痒痒,他对于贝云山一切不想让人知道把柄都好奇,可惜谢大舅不肯说明白,只能以后再探。

时间转眼过得飞,先是1992年5月21日,沪市全面放开股价管制,大盘直接跳空高开点,上证综指当天从616点蹿升至1265点,首度跨越千点。股价随后一飞冲天。不少人都因此发了大财,一时间炒股成了全中国热切关注事儿。

可与此同时,海市也经历着另一番资本重构。1992年6月3日至4日,海省第一届国际椰子节开幕,这对于海省来说,是一场盛事,而对于海省房产市场来说,则是一条分界线。

此时海市房价已经涨至每平米5多元,这对于中国大部分工薪阶层,每月一百多块钱薪水来说,已经是天价,价格已经涨到了天花板,再无突破可能。此之前,人们多注重于炒房,一平米买来多少钱,卖出去多少钱,差价就是自己赚,而此之后,人们开始由炒房转为抄地,这不再是小玩家市场,而完全变成了拥有资本大玩家角逐场。国内银行越发疯狂,无数驻海办事处建立起来,有无数贷款发放出去,一句话,海省房市彻底疯了。

这股疯长风潮一直持续到年底仍旧没有停止迹象,而此时,万兴却抛出消息,要卖地了!

第64章

万兴要卖地了。

这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海市地产业的人头都攒动起来。因着万兴拿地早,当时可是随意在海市画圈,海市最好的地方,几乎都落入了万兴手中。这都是明晃晃的钱啊。当初不少笑话贝诚傻瓜的人,随着海市房产市场的上涨,恨不得自己也回去当次傻瓜。直至如今,海市的地都炒到了天价,万兴手中没动过的地可有不少人觊觎的。

只是,万兴的老板贝诚,是许市长的侄子,这点在海市无人不知。他们再眼红,也不敢玩手段,只能让人上门去问。可万兴那边一直是没反应,如今地价越来越贵,好地方越来越少,人人都当万兴还要捂着,却没想到的是,万兴居然肯卖了!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上次万兴卖地还专门找人去传播了一下小道消息,而这次,贝诚和夏凡不过露了点口风,海市的地产商人们竟在短时间内都知道了。

夏景年自然也从渠道里听说了这个消息。此时的夏景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当年他的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两个,去了香港,最终凭借祖传秘方创下了夏氏药业。纵然在香港算不得一流的财阀,但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过着豪奢的生活。

可惜的是,这与他们母子无关。他与母亲留在大陆,熬过了60年三年大灾害,却没熬过十年文革。在文革的后几年,不知道谁翻出了他家这段旧事,一时间平淡的生活变了样。每日的打砸抢,游街检讨,让母亲惶惶不可终日,而他,纵然有女友安茜的陪伴,但却没有一时一刻的平静。直至有一天,母亲因为保护一个父亲留下的玉挂坠与人发生冲突,推搡当中,磕死在了自家墙上,那些人一哄而散,他回来的时候,母亲身体都凉了。

那天晚上月亮格外亮,就算没开灯,他也能看见墙上散发着腥味的血迹,他呆呆的坐在地上,任凭安茜在门口小声的求着他开门,也没有半分移动。他想,他不能忍受下去了。这里的一切,甚至包括外面即便在心疼他,也不敢大声呼喊的安茜,他都不能忍受下去了。

这让他觉得心悸、窒息、如要死亡一般。

他安静的火葬了母亲,老老实实干活、检讨、接受批斗,然后在一个天气不错的夜晚,一去不回。他扒着火车转道宝安县,跟着大批的人流,听着巡逻警的枪声,爬过高高的铁丝网,趟过深圳河,到达香港。这段日子被称为“逃港潮”,大陆有上百万的人如同他一样,空手闯入了香港。他们有人在路上死亡,有人沦为女支女,大多数人做着最卑微的工作,而他幸运的是,有一个已经是亿万富翁的亲爹。

即便如今夏景年已经掌握了整个夏家,成为这一代的掌舵者,他依旧记得,自己进入夏家大宅的那一刻,他带着母亲留下的玉坠子,穿着白的确良衬衫,松垮垮的工装裤和一双解放鞋,迈入了那个可以称为豪宅的房子,他的同父异母弟弟,夏景夕皱着眉看他,然后不屑地扭头而去。

他从那天起就发誓,他要掌控整个夏家,不但要夺回自己应得的,还要将夏家发展壮大,让他爸爸知道,当年的放弃,是多么的可笑。因此,在将夏氏药业的加工厂搬到云城,减少成本,增加利润后,他又盯上了投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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