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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吾妻,吾妻上——by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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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右,便是墓室中心方向。

摸索了半天,他才走到了主墓室,一眼过去,便能把里面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主墓室的正上方有一口木棺,木棺的地下是一块突出的石台做铺垫,知道墓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彭老他们清走,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

他走到木棺边上,正好看到文物部门摆放在一旁的警示牌,上面写着【非专业人士请勿触摸】。

祁梧栖对着警示牌笑了笑,然后从包里掏出手套带上后才将手放到上面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木棺是用上好的杉木,而且是上百年杉木制作而成,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祁梧栖弯下腰用鼻子嗅了嗅。

闻不出来。

他为自己的这番举动给逗笑了,“这棺木都上千年了,要真有什么也不可能闻得出来。”

他绕着棺木的边缘一边摸一边仔细观看,除了上面的雕刻的花纹依旧没有半个文字。

祁梧栖不死心的在室内走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棺木身上,想了想走过去蹲下身子看向做木棺铺垫的石台,上面雕刻着彭老所提到的图腾。

这图腾,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在里面?

看着看着,他的手不自觉的轻抚上图腾,手指绕着图腾的凿条一点点的游走。

轰——

祁梧栖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陷,整个人掉进了脚下突然空了的洞穴里。

“……”从洞穴里一路滚下来的祁梧栖本能的想叫出声来,可是当他感觉到自己落地不疼时及时收了声。

他茫然的爬起来,在黑暗中缓了一会儿受惊的心后,有手摸向细软的地面。

沙?

难怪不痛。

只是这地底下怎么会有沙?

他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摸出手电筒,开启后看向堆满沙土的地面,这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因为沙土的最底下依旧是硬邦邦的石块。

他将手电筒照向头顶,黑黝黝的洞口完全看不到上面的情况。

郁闷的将手电筒的光线射向四周,然而这一看却让他惊讶得半天合不上嘴。

画……好多好多的画挂在墙壁上。

他迅速的爬起来,然后走到那些画的面前。

是那个人!是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心惊的将手电筒绕着四周扫了一圈……

每一幅画,仿佛都在重现画中那个人的生活——看书、下棋、舞剑、挽发、沉思、喜怒哀乐,应有尽有。

他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发抖,心脏的位置有一种莫名的膨胀感。

看着那些画,祁梧栖的视线一暗一明,他努力的眨着自己的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恢复正常。

舞剑……剑?

祁梧栖快速的重新找到那副舞剑图,然后将目光落在人物手中的那把剑上。

这不是和那副画一起放在棺木中的剑吗?他惊讶得睁大了眼。似乎察觉到什么,他的目光游移到这幅画的某一点。

另外一把剑靠放在作为背景的松下石桌旁,作画人虽然处理得不仔细,但是仍旧看得出它和画中人手中的剑极其相似。

为什么地底下会出现这么多画?还是说,这是墓中墓?

“啊……”他往后退了一步,脚却不小心碰到地面的凸石,一个没站稳扑哧一下就跌坐到地面。

咬咬牙从地面爬起来,本来有些昏沉的脑袋因为刚才这么一摔反而摔清醒了。

虽然很惊讶这次意外的发现,但是他知道现在自己最重要的是离开。

他犹豫的用手电筒再扫看了一遍墙上的话后,便开始想办法出去。

地面离他掉下来的洞口很高,至少需要搭两根凳子才能摸到洞口。

他左看右看,却发现这个不大不小的墓下室里根本就没有一样东西能借助他攀爬上去。

他无奈的笑了笑,看来他注定被人笑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从包里摸出手机后他直接拨打南京市文物局的电话。

没反应?祁梧栖皱着头看向手机屏幕。

一种无力感袭上心疼,这里……居然没信号!!

他拿着手机在这墓下室里走了一圈,不管他走到那个位置,手机依旧没有信号。

怎么办?

“上面有人吗?”

祁梧栖扯着嗓门吼了一声后,侧耳听着上面的动静,而结果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下惨了。”他有些不安的抹了一把脸,然后用手电筒扫向墙壁上的那些画:“都是你害的!!”

……

为了节省手电筒的电,他靠在墙壁上关掉手电筒,然后时不时的扯着嗓门吼两声。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

祁梧栖感觉自己的右胸有点闷,又有点痛,就连呼吸也越来越难受。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头和整个背部。

他突然意识到这里面的氧气越来越深少,可是不可能啊,他是从上面的墓室里滚落下来的,上面有洞口提供氧气,那氧气怎么会越来越少?

祁梧栖不知道的是,当他从哪个洞口滚落下来后,那个洞口又自动合上了,也就是说,氧气的来源已经断了。

祁梧栖开始慌乱起来。

他抖着手重新掏出手机,可是手机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希望,因为上面已经是无信号显示。

“喂……上面有人吗?喂……上面有人在吗?”

依旧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任何的动静。

“喂……上面有人吗?喂……上面有人在吗?喂……”

他不死心的继续大喊着。

得不到回应,他像困兽一般的开始在这封闭的墓下室里寻找着出路……

……

远在北京正在给病人做手术的祁梧修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开始闷痛,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祁医生,你怎么了?”

祁梧修反应过来,“没事,继续。”

……

两天后。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候再拨。”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候再拨。”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候再拨。”

祁梧修连续拨打了三遍弟弟的手机,可是都无法接通。

看着手中的手机好一会儿,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快速的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换上这件的外套,头也不回的奔出了自己的诊断室。

……

“他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吗?”祁梧修和彭老一群人来到古墓所在地,然后找到了这里的保安人员。

“我们分两班值岗。你说的那位专家他来的时候我倒是看着他进去的,不过我们是两班值岗,我是下午三点换的岗,我离开后他有没有出来我就不知道了。”回话的人正是祁梧栖进去前遇到的那个保安。

“那麻烦您打电话问一下你倒班的同事,看他值班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人出来。”彭老皱着眉头道。

“行,你等等。”对方掏出电话拨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接通了,祁梧栖和彭老一群人紧张的看着他问话。

“怎么样?”对方一挂断电话祁梧修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没有看到人出来。”

所以人在听到这个答案后脸色都变了。

“彭老,我们要进去找梧栖。”

“恩。我们进去。小川,打电话让人过来支援。”

“好。”

……

而这个时候,在墓下室的祁梧栖已经快不行了,要不是他在工具包里放了一瓶矿泉水支持他,他早在昨天就倒下了。

他打开手电筒,费力的举起它照在对墙上的画上。

“梧栖吾妻也……梧栖是谁?吾妻是谁?又是谁对你那么深情?”

手上的力气承受不住手电筒的重量,手重重的摔倒地上。手电筒的光线突然照射在室内中央的地面上。

整个地面,除了中央位置是泥土,那泥土的上方,竟然插着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忽略掉的东西。其他的地方全铺的石块,之前一直没注意地面,此时,却让他发现了这有异的地方。

祁梧栖恍恍惚惚的爬了过去,然后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去拔,也许是因为插得太深,他的那点力气根本就没办法将它拔出,于是他干脆用双手去掏挖。

掏挖的过程中,他发现下方有东西。于是咬咬牙继续挖!

十指被早已经干掉的泥土磨出血来,可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之前插在泥土上的是一把匕首,只是匕首的柄已经生了锈。

这次陷入困境,就是因为他的好奇心所致,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即便是死,他也愿意在死前圆了这个好奇心。

他把匕首丢到一边继续挖,七八分钟后,地底下的东西终于被他挖了出来。

是一个被封存陶罐……

祁梧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上面的布扯掉。

将手电筒拿过来往陶罐内照射,里面出现了一粒粒黑色的东西。

他愣了一下后,伸手去抓。

“这……是什么?”抓出来的颗粒里面居然夹杂着一快被裹起来的布。

他将布打开,里面的字迹清晰的显露了出来……

梧栖吾妻也

红豆寄吾妻

君盼吾妻来

祁梧栖看着上面的字迹,泪水竟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

他将手中的黑色颗粒放到自己的唇前做出亲吻的动作……

“梧栖……吾妻也……我……”吗?

话未落,他便倒在地上闭上了双眼,手中的黑色颗粒,哗啦一下洒落开去……

第六章

四月的壅戌,天寒已去,壅戌子民高歌春又来,春又来。

此时壅戌的京都汇集了各路的才子佳人,原来一年一度的庆春会即将开始。

庆春会由来已久,已无追溯根源,只知在壅戌之前。

庆春会意在庆春二字,壅戌处北,早冬晚春,冬雪封山封城是常有的事,由此便知这里的人生活是怎样拮据,所以这里的春天一到,所有人都会为春而庆。

“无酒你快些。”一个身着青衫的青年回头催促着落后的人。

“要你说,我还想走快点呢,可是这人多牵着马不走啊。”被人群挤得满脸通红的无酒嘟着个抱怨道。

兆云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非得自己牵马,都说了我帮你牵。”

“我呸,我家的小白是你能牵的吗?”

“行行行,那麻烦你大爷你快些,要是公子又跑了,老爷怪罪下来咱们可受不起。”

无酒脸色一僵,“快点快点,别磨蹭。”

“……也不知道是谁磨蹭。”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突然现身,“主子,老爷的人跟来了。”

正一边喝茶一边吃核桃的应青录在听到这话后只是懒懒的挑了一下眉头,随后扭过头对着身边帮他砸核桃的大块头道:“黑子你多砸点,给我备在路上吃。”

“是,主子。”大块头木木的应了一声。

大块头叫巫黑,名字虽带黑字,但本人倒是不黑。

应青录喝了一口茶后缓缓的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衫,“我的爹啊,你要知道你的儿子是不好追的。”

“主子,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正在卖力砸黑桃的黑子突然出声。

“你懂什么?给我继续砸。”应青录丢下这句话后,飘然离去。

……

“主子,黑桃。”黑子把早先砸好黑桃仁端到应青录的面前。

“你真当你主子是吃货吗?拿远点,这会儿你主子我不吃。”应青录敲着个二郎腿抖啊抖,一双凤眼一直盯着棋盘上的棋子。

黑子把黑桃仁收好后,又木木的坐在一旁。

“呆子,端来。”

“哦。”黑子一听,连忙又把黑桃仁翻出来送到他面前。

应青录一脚踹在他的腿上,“我说的茶。”

“主子,没水,没茶。”

闻言,应青录一脸淡定的扯着嗓门喊道:“……小段子,停车,烧水泡茶。”

“是。”马车外的人应了一声。

“主子,段护卫是暗卫,你为什么要让他赶马车?”黑子依旧木着一张脸问道。

此时马车已经停下,在听到这话后,应青录伸手提起他的衣领把人往外一丢,“爷让他弃暗投明了,既然你舍不得咱们家的小段子赶马车,待会儿上路你换赶吧。”

车外传来砰的一声,俨然是某个大块头落地时发出的声响。

马车外,段靖冷冷地扫了一眼黑子后,抱着自己的佩剑站到马车的车厢一旁去了。

黑子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声不吭的跑去找柴。

大半个时辰后马车继续上路,此时赶马车的由段靖换车了黑子,在马车里伺候应青录的人换成了段靖。

“小段子,你说此时的壅戌京都热不热闹?”

“不知。”

“那我这是要去哪儿知不知?”

“不知。”

应青录摸摸下巴点点头道:“那你可知道你主子我这次出来后就不打算回去了?”

“知。”

“不后悔?”

段靖愣了一下,“不后悔。有主子的地方必有段靖。”

应青录身子一倒,斜靠在软床上挑起自己的一缕长发在指尖上把玩着,“小段子,你可知道你主子我是断袖?”

“……”段靖闭着嘴不吭声了。

“有主子在的地方必有段靖?真是想不到我家的闷头三也会说如此动人的情话了。”

段靖听完此话,顿时黑了脸,不过他聪明的没有去接话或者反驳。

自家的主子自家知!

“小段子,来个小曲?”

咻——

应青录看着飘飘荡荡的马车帘子呆了呆,然后扑哧一下笑了,“小段子,不就是唱小曲吗?你躲那么快干什么?”

“主子,段护卫是暗卫,你怎么能让他唱小曲?”马车外传来黑子的声音。

应青录扯着嗓门道:“黑子,既然你这么心疼咱们家的小段子,那换你进来给爷唱曲吧。”

“主子!”

“行了行了,好生赶你的马车,换爷唱给你们听。”应青录依旧斜躺在软床上把玩着自己的发丝,眼睛却移至窗外看那灿烂阳光。

“流目盼

生姿娇

从容步

回首一探万千瑶

月花好

云竹茂

风缥缈

自舞灵巧

芙蓉俏

冰肌绡

入俗世看尽红尘谁能与共逍遥。”

马车外的黑子和段靖在听到自家主子的歌声后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车厢。

主子的唱腔漂浮,听着听着却愈显寂寥。

段靖突然开口道:“巫黑,改去祁庄。”

“哦。”黑子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啪的一下打在马屁股上。

祁庄

祁庄庄主有四子,一子当官一子从商一子协助祁庄主处理武林之事,而另一子,三岁患病,心智不开,养于祁庄后院不得见人。

今日是祁庄庄主祁善伦六五十大寿,各方豪杰结伴来此贺寿,祁庄主携子门外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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