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相信我，现在还不是时候去见他，他不傻也不笨，过去那是他不想理是非，逼不得已的时候他就会做的很好，剑祭还要他看着，这件事就当做是他适应，尽早知道身边的情况好了”傲痕认真的回道。
“可是……”
“小莫，我和他一起有多久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上官鸿是绝对不会伤害到他的，我不出面，最多就是傲翔有机会利用山庄做些坏事，大动在即，上官鸿也不会再有心情关心我了，那些名声、身家算什么理由，现在只要你不我嫌我烦就好，看看还能不能帮上一点忙好吧”傲痕含笑的说。
“我相信你，傲大哥就留在我们这边吧，说不定我还要靠傲大哥你照顾呢”莫羽开心的笑着，拉着傲痕的手来回晃。
“傻小子，我还能有这个荣幸就好”傲痕的笑容里满是怜爱。
看着面前莫羽真切开心，他就觉得自己失去的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已，该有的、还有的、一直都有的都还在，还在原来的地方，甚至是让自己觉得更值得珍惜，什么都没有变，什么也没有变坏。
他在想，离寒水注定是要面对这一天的，也一定要在两个人之间做一个选择，单是一贯冷静超乎寻常的上官鸿会有这样仓促不算高明的设计，迫不及待的只是要置自己于绝地，不惜冒着打乱全盘的危险也要先对付他，这就足可以看出是怎样的疯狂，不论离寒水是如何的决定，他感觉这决定之后是要有代价的，还会是不小的代价，是期望也是不想这一天的到来，想到这里就会把那一股急于要见到他的情绪冷却。
等到廊下只剩莫羽和楚怀天两个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看着轻旋他们进进出出的，莫羽就觉着难得的舒服，易辰走的时候都没说他们几个为何要用调令让天卫、羽卫全部离门，难道是想要自己带他们上路，这几个家伙的安排用意有时候连他都不说的直接做了，当初给权利的时候都没想到会用到自己身上来，还真是该的了。
“你违规说话我都没跟你计较，这时候又怎么了？”莫羽端着茶看着那边的楚怀天不解道，这疯子似乎越来越喜欢跟他无理取闹了，昨夜之后，这疯子还有什么不满的，简直是得寸进尺。
“莫小孩你现在不要理我，我怕自己会惹你不高兴”楚怀天抱着脑袋没转身。
“那好，我不理你就是了”莫羽转身看着院子里的梅花，听着四周时隐时现的交谈声不再说话。
“莫小孩你不要不理我”楚怀天转过头又改口道。
“那你到底要我理你还是不要我理你？”莫羽放下茶杯，看着一脸阴天的楚怀天笑道，这疯子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个表情都能令他看着开心，无论说什么都很舒服。
“要”
“那刚刚为什么不要？”
“我是拍自己说一些惹你不开心话”
“知道会惹我不开心又为何要说出来，不说不就没事了”莫羽很喜欢楚怀天此时这只属于自己的情绪，疯子这样的单纯又真挚的情感只会向他表现。
“我忍不住，莫小孩，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必须要这样，这个问题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准反悔”莫羽认真道，他是想说，疯子你认为是我想和你分开吗，不想，从来都不是我想，正如我感觉到我易辰那时的情绪一样，我也有些担心此次天变会出现无法预计的折损，甚是是你我，这一点害怕不能注意到，再想下去我恐怕会自我一次不和你分开了。
“可是我就是反悔了”楚怀天想自己真是失去理智了，会答应莫小孩那样的安排，只是昨夜莫小孩说的每一个句他都只能说好，那时他就只能说出这一个字来。
“不准”
“我不要”
莫羽抬头，这疯子没靠近自己，一身幽怨早就充盈四周，他身上的气息总是会感染身边的空间，让面对的人无论如何要逃避不了，就算强迫着不去直视，也绝对忽略，谁也不可以，自己也不行。
莫羽无奈，起身走过，看着盯着他看的楚怀天，然后自己坐到他腿上。
“莫小孩……”楚怀天反应过来，小心的抱着莫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次事情之后，我不会轻易再管江湖上的事情，也不再照顾这么多人，那时候，我们不再分开，好不好？”莫羽靠在楚怀天的胸口轻声说道。
第103章：喝醉
楚怀天知道自己应该说好的，只是他忽然就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将靠在胸口的莫小孩抱紧，莫小孩从来都没有忽略他的，只是他没有说而已，此时此刻听到这些话，让他一口气填在心口，什么也说不出来，这算是设想还是承诺，将他全部的心都装满了，一点也没剩下。
“莫小孩，我一直在你身边，什么时候都在，只要你需要我就会立刻出现，永远都在……”过了许久楚怀天才开口低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落泪，只知道眼前模糊的看不清周围一切，只能看到怀里人轻动的眉间。
秋云是要过来叫两主吃饭，只是跨进院门就看到不一样的场景，立刻转身提起身后小五子就走，连一眼都没多看，只知道自己走到很远心还扑通扑通的跳，实在是太过美好的场景，让他无名的跟着兴奋，是多久，是一门想了多久的场景。
“爷，我们……”
“看什么看，吃你的饭去！”秋云把小五子丢下来吼道。
“可是不要叫……”
“用得着你操心，快走，爷今天心情好，一定要找兄弟们喝上几坛子好酒去……”秋云大笑着提着小五子往前院走，整个客栈都能听到他的笑声，直上云霄。
秋云不用想就知道兄弟们不会老实的呆在饭桌上吃喝的，让小五子自己去找老板要吃的去，自己就直接跃上前面房顶，果然，三三两两的坐着，手上抱着酒坛子，无一例外的丢开佩剑、解下长纱，坐在月光下畅饮欢谈，时不时大笑出声。
“都说了不用去，还不相信”轻旋丢过酒坛子对秋云笑道。
“那就罚我一坛子好了”秋云接过坛子就猛灌起酒来，看的一圈人都觉着痛快。
“没学什么本事，喝酒倒是练出来了呢”夕照看着笑道。
“他不用练你也喝不过他，天生就是一个酒鬼”轻旋也看着，和秋云比什么都行，像是琴棋书画什么的随便，只是一不要找他论武、二不要和他拼酒，门主、公子自然是能将他拿下，他们还真不好说，喝酒就更不用说了，估计他们这些人加一起都得先趴下，这两样都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领队，我知道南边山里人的寨子里有一种酒很香的，还有股子特别的清冽，有机会一定要去尝尝”秋云抱着酒坛子抹抹嘴笑道。
“那你怎么也不给兄弟们带点过来先尝尝鲜？”轻旋看着月色扬声，这不小的屋顶算是被他们占的差不多了，看那边岳然被几个手下轮番灌酒扬手投降的样子，他就觉得心里都有些醉了，一起风雨并肩，转身之际还可以像这样豪情万丈的喝酒聊天，极乐门给他们的家、给他们的兄弟，真的是一世三生只此一回的。
“想喝到那里的酒可是不容易，更不会让你带出来，若是流传他人，就不会有男人往山寨去了”秋云想起来也觉得可惜，当时都没怎么喝过瘾就被吓跑出来了。
“等等，我觉得有些不对”那边阴月抓着脑袋接道。
“哪里不对”夕照觉着自己是有些喝多了，看着人影都有些晃，不是不能喝酒，只是还没到喝不醉的境界上。
“不会有男人往那里去，那什么山寨不会全都是女人吧？”阴月很认真的问。
“就是因为全是女人我才半道就跑了，那里所有的男人都是外面闯进去的，就是靠着独一无二的酒吸引酒鬼们闯进去，喝了她们的酒，就是要和那里的姑娘成亲的”
“原来如此，那秋大人你娶了哪一个，在哪里呢？”夕照站起来笑道，左右看看像是找人的架势，他一说大家都笑了，看着那边秋云的样子就有趣，想他一定是记忆深刻的经历了。
“哪有哪有，我完全是因为碰巧帮了一个姑娘的忙被请进去的，知道有这种规矩半夜就溜了，哪里敢慢”秋云后怕一样的表情说着。
“可惜了人家姑娘的酒”岳然叹着气说了一句，这下没笑出声的也都毫不掩饰的笑开了，一时间大家前仰后合的笑着，在月下安静之中铺开来，让四周的寒气都散开，只有温热的酒香充盈满怀。
秋云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只好一个劲的喝酒。
“今晚的月色和昨夜的一样美”紫夜坐在屋檐最高处，盯着夜空长声道。
“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这样喝酒了？”木子靠在檐墙上半睁双目轻声说着，没有出来的时候也是各自有定例的巡查或是其他的事务，不是太忙，只是许久都不曾像密训空隙里那样聚在一起享受快乐了，倒是有些怀念那些从不认识到同生共死的过程。
“不知道呢，只是现在什么时候想起来还能像这样的喝酒就好，什么都没变”岳然站起来看了一圈笑道。
“说得好”轻旋举起酒坛子远远一敬，一起豪饮。
酒过三巡，房顶或坐或卧，还有的在高檐之上转步起舞，提着酒坛子挥洒酒劲，轻旋枕在夕照腿上看着月亮，听着夕照柔长的箫声，那边天卫玄心也枕着自己的队长谈天说地的乐着，时不时还跟着箫声哼唱两句，都是舒服要命的样子，没有了一点平时架势。
“领队，等剑祭过后什么都安排好了，我就回家娶个姑娘再回来好不好……”玄心抓着岳然的衣角傻傻的说，闭着眼睛都在笑。
“谁也没有不准你回家娶姑娘，为什么现在想起来说了？”岳然看着这一群人里面最小的一个，摸摸这小子的头笑道，玄心平时都不怎么说话，安静省事，从来都不吵闹，当初入门密训时还哭过的，现在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高手，再也没有给大家添过麻烦。
“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不好……还是先等门主和公子成亲……”
“臭小子，你也知道这些”岳然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平时不吭声，不想心里明镜着呢。
“本来就应该……”
岳然不说话了，听着玄心带着酒醉的真言，在夕照的箫声里不想心事的坐着，这样的时光在这江湖里，真的是很难得。
“爷，你在上面干什么呢，不下来吃野味啊”
秋云听到下面小五子一边吃着一边向这里喊，似乎还是吃着正香的样子，懒得爬起来，直接动一下然后双脚勾着檐边飘下去，还在哪里来回飘了两下，看的下面的小五子差点噎到，爷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睡觉的蝙蝠一样挂在那里，连眼睛都没睁开。
“小五子，你吃饱喝足睡觉去，不用管爷了”秋云还在喝酒，挥挥手道。
“可是……”
“可是什么，爷过两天就没这么清闲舒服的日子逍遥了，别扫爷的兴，快滚”秋云当然知道这是大动之前最后一次放纵，公子是有意给他时间重新融入大家，领队他们也是在照顾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有点作用，否则如何对得起上下。
“小五子，掌柜的说一大桌子菜没人吃，快去帮帮忙，你的爷好着呢”傲痕从前面走过来拍拍愣着的小五子笑道，看了看还挂在那里的秋云摇头。
傲痕笑的温和好看，小五子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重伤之下也是这样的笑，还是很好看，还带着公子一样的柔和温暖，不自觉的就放心了，也不再让也少喝点酒，转身跑出去。
“上面还有几个是清醒的？”傲痕估计现在整个小城都能闻到这里的酒香了，现在看着挂在那里的秋云就有点跟着醉的意思。
“不知道，你是上来喝还是我把酒丢给你？”秋云一翻身站上屋顶笑道。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傲痕撩起衣袍，两下风动人已站在他身边，这身法看不出丝毫滞怠，如印象里那样空灵漂亮，知道他不能再拿起舞沙神兵之时，自己还真觉得可惜过，今夜此时，他忽然就觉着就算傲痕手上没有神兵利器，他整个人还是完整的，身上一如既往离尘远非的气质分毫不减，他出众的，是他这个人。
“怎么，还要我动手抢酒喝？”傲痕看着没说话的秋云笑道。
“公子交代，这两天你不要喝酒”秋云想起来了，公子一开始就说过了，自己差一点就忘记了。
“小莫现在不在，喝一点无妨”说时傲痕已经将秋云手上的酒拿过来了，和他们一样大口的喝。
“好了，意思到了就可以了，坐下来和我们一起赏月亮，我们的话可以不听，公子的话你不听吗”轻旋没打算坐起来，却是开口提醒，一圈人立刻共鸣。
“这样的场景只看着你们喝有什么意思，谁也别说就好了”傲痕坐到一边继续喝那坛子好酒，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轻旋觉得自己再说什么也不会有效果，索性都这么疯一回好了，不管了。
“所谓欺上瞒下就是这样的吗”
声音出现的时候，傲痕差一点就呛到，不是因为小莫的声音没可能出现，只是他刚刚有意上下左右的看过，小莫就算是要出现也没这么快的，这声音就像在身边一样凭空响起，轻旋立刻就坐起来了，一圈人一下子清醒。
“还说，这都是莫小孩你惯坏的”楚怀天不满的声音跟着出现，这下就算喝醉的也暂时清醒的到处找，明明没看见人影，这声音从哪里来的。
“都喝醉了吧，我们在这里”
“公子、门主”轻旋站起来对着相距不过十几丈的房顶行礼，中间几下树影遮挡了视线，只能看到依稀的影子。
轻旋再抬头就看到出现在身边的公子，老大就站在公子的身后，就这样像是天上掉下来一样站稳，轻旋真的是甩甩脑袋让自己站直，身后七七八八才站起来，还真是无法无天了，看到公子脸上没有变化的笑他才放心。
“我们来要是让你们有什么不自在，我看还是回去睡觉好了，是不是，疯子？”莫羽带着一点怨气的说。
“老子才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呢，我俩都在跟前，集体在这里偷酒喝不和带上我和莫小孩，今晚谁敢先趴下老子直接就把他踢下去”
所有人都没动，就看着老大直接走到酒坛子旁边，一脚提起来接到手里，一阵猛灌，再转头就看到公子也接过傲痕手上的酒跟着喝了，看着两主喝酒，只是看着就绝对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在这样美丽的月色里，站在这样接近苍穹的地方，还是在大家心情都很好、不去想什么烦心事，微醉有些忘我忘境的时候，那就是更是一种畅快淋漓的舒服了。
似乎就是在极乐峰上的样子，门主和公子举着酒坛子对着上下几千人纵情豪饮，将满身的豪兴尽情挥洒。
“好酒！看什么看，都给老子喝个痛快！”楚怀天放下酒喊了一声，岳然几人本就是打算接着喝的，这下子就不管什么的，一个接一个的提起酒。
“轻旋，今夜不喝醉就不准下去”莫羽将酒递到轻旋手上笑道。
“好”轻旋有些看不清公子倾国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只知道是高兴，还是欲醉的那样绝美。
“这是什么道理，全都在这里喝酒，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睡觉”
佟秋跃上来的时候还在抓着脑袋，还带着三分睡意，很是不满的看着前后的人，大家都看到佟秋手上竟然是自己提着一坛子酒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