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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江湖总有那么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厮——by封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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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家……快救救李。”上官云飞见黑刀走过来,忙拉着他的胳膊急切的叫。“阿四怎么疯的这么厉害,这到底是……哎!”

黑刀推开上官云飞的手,又一次举起幽冥刀,竖在脸前。上官云飞见状,自发退了几步。

阿四能听到幽冥刀呜呜的声音,警惕起来。

“你若是还有些意识,就放开他吧,我们不会伤害你。”黑刀最后警告道。

阿四的脸隐藏在斗篷之下看不清模样,脖子不停的扭动,全身以奇怪的波律抽搐着,似乎根本听不懂别人的话。

黑刀叹口气,默默念起幽冥刀法心诀。

这把刀只有在配上一个刀谱的时候才能唤醒刀里隐藏的力量,那是一种带着怨气的力量,一旦发出招式,让人毛骨悚然。在初学刀谱的时候,黑刀便是被这种力量同化,整个人也带着怨灵般的气息,反观现在,真是阳光灿烂多了。

幽冥刀发出的呜咽声连普通人都能听到了,一股诡异的风从刀身发出,将黑刀的发丝吹起又吹落。阿四察觉不妙。

“啊!”阿四把李扔开,向莫最可冲了过来,如同野兽一般嘶鸣着。上官云飞眼疾手快接住了李。

“郑莫!”黑刀的刀法的确很厉害,但是心诀启用起来对武术精湛的对手来说是十分漫长的。黑刀示意莫最可先去抵挡一会。

莫最可挥起刀鞘上前与阿四缠斗,刀鞘在他手中便如同千金重物一样,挥手一砸地上就是一个裂纹。阿四的身形诡异,连连躲了数下,最后硬生生挨了一次,不闪不躲也要冲向黑刀。

但是他却不是去攻击黑刀,似乎是想抢夺幽冥刀。

——他看上了那把刀。

不过可惜,刀看不上他,阿四的指尖还没碰到,幽冥刀便迸发出一种凌冽的气势将他吞没,黑刀浑身一震挥起幽冥刀便斩。

阿四侧开身子又是险险一躲,身后的莫最可不放过机会,甩开刀鞘一顿猛砸,阿四重创。

幽冥刀卷起雷霆之势斩了下去,渠阳城中央大道上被划出一道幽深的沟壑,黑刀如同战神附体,一头凌乱的发丝无风自动,整个人跟刀融为一体,不知道是人控制刀还是刀控制人。

旁观的胡长青瞪大眼睛感叹:“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所言不虚。”

黑刀已经很久没有发动那个刀谱了,此刻顾忌着在场的人太多也不敢发动全力,幽冥刀是一把用于战争的刀,在这里并不合适,黑刀被逼无奈。

眼下,莫最可虽听着自己的号令迎战,却显然不上心,对于那个魔王来说,阿四把这边搞的越乱他越开心才对。两人合力虽能制服阿四,但是阿四的身体已经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判断,走火入魔之后似乎没了意识,只能用武力将他打的彻底没力气站起来。

果然,莫最可一见黑刀展开了幽冥刀法,便不再上前,悠闲地退到一边开始看戏。

黑刀冷哼一声,又冲了上去。

阿四的怪力在幽冥刀压制下没了作用,十指尖长的指甲充当武器,却被幽冥刀削掉一半,阿四愤怒起来,完全不顾身上的重创一次次用肉体迎合幽冥刀的战斗。

“够了。”战况正是激烈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陌生的声音。那声音清清凉凉,没有半点多余的感情,似乎是觉得眼前的戏不够吸引人一样。

在场的诸人立即被那声音吸引,寻声望去,连阿四也停下了攻击。

莫最可第一个跳了出来,大叫一声:“是你!!”

来人站在一方屋顶上,远远的只能看到一身艳丽的服饰,像是贵族公子哥一样的装扮。黑刀不知道莫最可怎么会认识这人,那是白十六的第一狩影,凤凰。

既然凤凰来了,那么就表示白十六也要来了。黑刀收了刀法,四处望了望,果然在中央大道上看到一顶急速赶来的马车,马车的顶上四角各系了一个铃铛,车未到,铃铛的清脆声响已经传来。

整个慕白居都知道,只有白十六的马车才带着那种铃铛,那是黑刀听惯了的声响,多少年来他曾坐在车外为他的主子御马挡敌,他最熟悉那声音不过了。黑刀抿起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凤凰同时纵身飞起,身影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转眼站到了白十六的马车顶上。

马车渐渐停下,里面传来说话声。

“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凤凰肯定又霸到我的车顶上的,脚步再轻我都知道,那个人就不懂得什么叫变通,来来回回就那么一个出场方式,真是……”里面的人咕噜一声,接着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

“少主。”黑刀抢过莫最可手中的刀鞘,把刀收了回去。

“嗯,好久不见啊黑刀。”马车门被推开,里面走出一个白衣人,弯着身子站在马车门口打招呼,“哟,这是怎么了,打架呢?”那人说完,在侍从的搀扶下下了车。

凤凰随后从车顶跳下,站到那人身后,于是那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慕白居少主白十六。

于是不免惹人惊叹。

惊是惊的白十六,叹是叹的凤凰。

白十六一身白袍,身姿高挑,带着上位者特有的高傲气势,却又十分平和。他的面容隐藏在面纱下,只露出两只细长的丹凤眼,眼带笑意,波光盈盈。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就是慕白居少主了。

慕白居少主,自十二岁带面纱,从未取下过,他的面容一直是一个迷,有人说极美,有人说极丑。

而白十六身后的那人,是比极美还要极美的,简直是天人之姿了。狩影凤凰,武可笑傲江湖,容可倾尽天下,再也没有比凤凰更能夺人眼球的存在,那人穿着一身华丽的装扮,五官精致略带笑意,风姿万种的站在白十六身后。

马车上陆陆续续又下来几人,都是黑刀认识的人。于是各打招呼。

“哟,黑三儿,老子可想死你了,来来让哥看看长高没!”

“啧啧啧,这地上的印子一看就是黑三弄的,不地道啊不地道,看渠阳知府知道了怎么罚你修路吧。”

穆平穆安两兄弟调笑起黑刀,黑刀又板起一张不苟言笑的脸淡淡回应。心想:我才不理你们两兄弟,挤兑起人来毫不留情的。

“这可是什么情况,三当家不是和上官家的二少爷一起回来,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人呢。三当家,这都是你家的亲戚?”凤凰笑着上前打量起黑刀身后的人,不想被人抓住了手臂。

“红魇!”莫最可急急冲了上去,从刚才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锁在凤凰身上。

“咦。”凤凰顿了顿,“小莫!”接着又笑了,抽回手臂道:“早说了我不是红魇了,别乱叫,我可不想找回一堆仇人。”

“你!!”莫最可咬牙切齿,看看围着一群的人,居然没有发作,看来是对凤凰极上心。黑刀头一次看到莫最可这样的表情,似乎是吃瘪了一样,嘟着小脸生闷气,居然有一些可爱。

上官云飞却是惊呼起来:“红魇??那不是……那不是魔教的前任教主…………?”盯着凤凰那张脸怎么看都不信。

“嘘——”凤凰将食指放在唇上,上官云飞被他这个动作弄的脸红起来。凤凰低低的笑了出来:“我可不是什么红魇,乱说话,小心舌头掉了下来。”声音软软的让人骨子都酥了起来,细细感觉又像是在威胁,上官云飞忙低下头。

红魇他只是听过这么一个名字罢了,而凤凰,着实是个可怕的人,最可怕的在于他的外表会迷惑人。

几人围在一起笑笑闹闹,却忘记了阿四的存在,阿四自凤凰出现就不再抽搐,死死的盯着白十六这边,那样子不像是走火入魔,似乎有些清醒了。眼尖的人当然能看到阿四身后插了两只金针,想来便是出自凤凰之手。但是却没有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刺上去的。

白十六走到阿四面前,凤凰不放心拦在白十六身前保护。白十六没阻止,也没说话,静静的看了阿四一会,便吩咐道:“带他上马车。”

黑刀忙上前阻止:“少主,这人,这人不太安全。”黑刀不好明说阿四练了九生九死的事。

白十六笑笑,拍拍黑刀的肩膀道:“我知道的,放心,有凤凰在。况且,”白十六看着马车方向,继续说道:“里面有个人会让他乖乖静下来。”

黑刀向马车方向望去,隐约看到里面有个人影,“那是?”黑刀猜测是“大老板”。

“呵呵。”白十六轻快的笑了出来,“四爷,你的这个弟子可真是听话,一见到你就老实了呢。”

马车里的人顿了顿,接着慢慢走了出来。那人轮廓粗犷,穿着褐色的衣袍,一脸江湖人的沧桑,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的人物。

那人便是唐四,唐门第四阁的阁主,蛟龙草芷的拥有者。

阿四自看到唐四的一刹那,又开始抖动起来,却不像刚刚那样如野兽一般,似乎是害怕抖动。

唐四看了阿四一眼,冷哼一声:“还不跪下,文静。”

黑刀这才想起为何自己觉得阿四眼熟,他就是宇文文静!唐四阁的叛徒!

第12章:气势差距

“哈哈,对小孩子那么凶做什么,来来,文静,别怕,白叔叔为你做主。”白十六哈哈一笑,上前就要去扯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猛地后退,全身不自觉的颤抖着。

“怎么了,文静?”白十六不再笑了。

唐四缓缓走了过来,“孽徒,你还知道怕。”唐四不等宇文文静闪躲就扣住他的脉门,伸腿一脚踢中宇文文静的膝盖,宇文文静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四爷……”白十六上前想劝,被凤凰按住。

宇文文静好像恢复了神智,毫不反抗。

唐四抬起掌似乎要拍向宇文文静的脑门,李却哭着跑了出来,“你们别打阿四,你们别打阿四,阿四只是犯病了,他会好的,真的!”李看到阿四一身的狼藉,想起茶馆那个笑的温和的哥哥,心里忍不住发痛。

唐四停下手掌,“阿四?”看了看宇文文静,眼里一阵阵的无奈。

“阿四……呵,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你现在的确成了唐四……”唐四喃喃道。

唐门一共有十六个阁,每个阁的阁主以阁号命名,自接任阁主的那一刻便摒弃了以前的名号,从此只为唐门而存在。宇文文静是唐四最疼爱的弟子,他天资聪颖,唐四一心想让他接任自己的名号,却不料一心栽培却变成养虎为患。

唐四叹口气,放开了宇文文静。宇文文静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身子隐藏在斗篷下看不清神色,黑刀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否清醒。

“先回王府。”白十六拉拉唐四的胳膊安慰道,唐四点点头。

于是白十六一行人回了马车,连黑刀也被拉走了。而莫最可这边,由于车盖被宇文文静掀了,索性丢了马车,上官云飞与李共驾一匹马,阿铁带着宇文文静骑了一匹马。莫最可追着凤凰飞到白十六的马车顶上,不肯下来。

“你这是什么眼神,别这样看我,小莫。”凤凰笑的开怀。

莫最可又被气着了,咬牙切齿,“红魇,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解释?需要什么解释,我是凤凰,这就是最好的解释。”凤凰翻身躺在车顶上闭目养神,无视莫最可的抓狂。

“你放着个魔教教主不当,去为慕白居卖命,你是不是疯了!红魇,跟我回魔教吧,只要我们联手,没有人会是我们的对手。”莫最可毫不遮掩道。

“不不不。”凤凰摆摆手,“不是我们,是我。”凤凰指着自己的脸笑的得意又张扬。

莫最可抽了抽嘴角,一阵无语。

“反正你生是魔教的人死是魔教的鬼,要是被那群老家伙知道你现在在为白十六做事,他们肯饶了你才怪。”莫最可跟着躺下来,嘴里骂骂咧咧。

“哈!我替喜欢的人做事,无可厚非,谁敢说我什么。”

莫最可噌的一下又坐起身,“你说什么?喜欢的人?你别告诉我你……”莫最可一脸惊恐的看向凤凰。

“我难道没告诉过你,我是白十六的情人?”凤凰脸上溢出满满的笑意。

莫最可瞪大眼,觉得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一个圈套中。

******

车马行到王府,有人出来迎接。

黑刀随着白十六下车,安静的站在白十六身后。见到出来迎接的人,黑刀毫不掩饰的哼了一声,扭过头。白十六回头看了他一眼。

“十六。”来人名欧阳政泽,这个人,是一个城府深的可以媲美白十六的人。

他和白十六的渊源也很深,同是出自唐门,当白十六叛离唐门进了慕白居之后,这人借着劝说白十六的名义带着自己的人马一去不回,死活赖在了慕白居。当年的慕白居不想今天一样规模宏大,有人投奔,白十六何乐不为,况且是老熟人。于是欧阳政泽很快成为慕白居的二把手。再之后,当所有人以为他会在慕白居终老此生时,他又投奔了位高权重的贤王,从此被贤王奉为上宾。

至于他离开慕白居的原因鲜少有人知道,知道的人却恨他入骨。黑刀就是后者。怪异的是白十六居然不以为意,两人似乎还保持着在唐门的友情,礼尚往来不亦乐乎。

“欧阳,你真是太大惊小怪了,我不过是去接个人,你何必亲自到门口迎接。”白十六笑道。

“就是因为知道你接的是谁,我才亲自迎接。”欧阳政泽不苟言笑,转头看向黑刀,“黑刀。不,三当家。”

黑刀当做没听到,欧阳政泽叹口气。

白十六忙插科打诨,跟欧阳寒暄着进了王府。穆平穆安一左一右各掐了黑刀一把,黑刀龇牙,跑到了莫最可那堆人里面,装模作样的去扶宇文文静。

“把他扶到我房间里吧,欧阳,你先帮上官公子和这几位小兄弟安排下房间,他们行了一路也该累了。”白十六一声令下,穆平穆安便上前掳走了宇文文静,带着人首先消失了。

“喂喂……”莫最可还想说什么,没来得及,被欧阳政泽堵住了去路。

“不知几位尊姓大名?”欧阳拖着官腔硬生生的说道,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点都不适合这样的台词。

莫最可性子傲的不行,一看欧阳这装扮就觉得不是什么大人物,懒的理。上官优雅的笑着,人模狗样。阿铁眼观鼻鼻观心。被留下来的黑刀不得已回了话,怎么说这几人也算是跟着自己来的,于是指着莫最可道:“我的小厮。”指着李念:“上官的小厮。”对阿铁:“车夫。”分配明确,全部被定义为下人的角色。莫最可咂嘴。

“那……”欧阳皱了皱眉,看表情就知道是不相信这几人身份这么单纯。

“不用麻烦,三件房即可。”黑刀又插了一嘴。

“……”欧阳闭嘴,乖乖带着五人去认房间。

莫最可还在琢磨三间房怎么分配,黑刀伸手把他拉走,小声道:“别想了,你跟我一间,小厮。”

“靠!”莫最可愤懑不已。

******

贤王府占地规模宏大,房屋修筑的富丽堂皇,却又不显得庸俗。欧阳带人进了后院,几人好奇的打量着。

“这边是西苑,接待贵客的住处,东苑是王府侍妾的住所不可轻闯,南苑住的是贤王爷,王爷公务繁忙时常不在府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直接找我就好。”欧阳拖着他那富有特色的冷淡口音介绍道,几人听的心里凉凉的,那口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欠了他多少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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