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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难养 下——by半夏海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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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两人一同女干笑起来,然后两人问徐远行道:“大师兄你觉得呢?”

徐远行是不赞成这个主意的,一来,南宗的弟子从来没有进门要交钱的说法,二来,他们的师傅青云子,一生懒散随性,从来没有扩大门派的想法。但是,青云子早就指定了他就是南宗下一任宗主,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把门派发展壮大,南宗眼看着就要一直平庸下去了,到时候,他这个宗主当得能有什么滋味?

徐远行一时拿不定主意。

简怀修作为一个旁观者,听着南宗的这一群人在这谈论发展计划,正听得昏昏欲睡时,宋远捣他一下。

“师兄,你觉得五师兄的主意怎么样?”

满屋子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了简怀修身上,简怀修笑笑,瞅着徐远行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青瑶的嫁妆是早就备好了的,是我和师傅亲自备下的,说是十里红妆都是过谦了。”

徐远行心中一个咯噔,他正准备今年去北宗参加的祭剑祀的时候向鱼青瑶提亲,如今知道了鱼青瑶的嫁妆极多,那他的聘礼就不能轻了。再想想,鱼青瑶从小在北宗被娇养着,凭着南宗现在这副破败模样,恐怕是要委屈她了。

“师兄,咱们这宗里着实太冷清了些,多收些弟子进来的确是好事。”司马承儒适时的建议道。

徐远行终于拿定主意,决定就照钱望说的办,钱望与齐思敬见他点头,立刻欢天喜地起来,开始准备等南宗名气大了,就招人进门派。

钱望和齐思敬两个雇了人在酒楼茶肆宣传起了青云南宗,又把宋远拿剑的经历说的神乎其神。

不出众人所料,不出几日功夫,南宗就成了云城中的热门话题,而宋远就更出名了。

他拿到剑的第二天,南宫家就送来帖子,说是南宫珏要亲自上门来品鉴品鉴这把宝剑,然后在兵器谱上给它排个位子。

宋远拿到帖子高兴极了,简怀修则是无所谓的态度,躺在院子里继续晒他的太阳。相比之下,他对南宫珏有没有从楼中玉手中拿回“飞火流星”更感兴趣。

林澜在昨天夜里把简怀修家右边的一个院子给买了,并且连夜搬了进去,和简怀修做了邻居,现在,她趴在院墙上,伸长着脑袋瞅着简怀修哀求道:“你让那小子把剑给我吧?”

简怀修瞥她一眼:“你再说话,我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林澜捂着嘴巴,不住的朝他翻白眼:就会仗着自己武功高唬人!早晚有人收拾了你!

这时,从简怀修左边的院子里也伸出一个脑袋,却是重冥,今早他经过一夜修养,又来到宋远门口蹲墙角,却发现林澜住在了宋远家右边,他有样学样,立刻当机立断把宋远他们家左边的一间院子给买了。

宋远见他冒出头来,笑道:“重大哥,你的‘幽冥鬼爪’在兵器谱上是不是排第五?”

重冥点头称是。

宋远立刻向他询问起来兵器谱排名的标准。

这边宋远和重冥隔着一个墙头聊的热火朝天,那边,林澜捂着嘴巴,小声对简怀修说:“那你帮我把那个人的‘幽冥鬼爪’抢过来总行了吧。”

简怀修直接一道真气点了她的穴道,让她闭嘴。转头见那边宋远和重冥聊的起劲也没阻止,只是在重冥每次激动得想翻过院墙,跳进来的时候,他就会瞅准时机,放出几道真气,然后,便见重冥跳着脚怪叫着躲开,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第二日一早,南宫珏便过来了,并且随身携带着“飞火流星”。

南宫珏先是仔细看了看剑,看完后赞不绝口,果然是一把绝世好剑,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到底还是承认这把剑胜过自己的“飞火流星”。

他看过剑,拿出纸笔,向宋远问起这把剑的名字。

宋远一愣,这几天他光顾着高兴,还没来得及取名字呢,于是他摇摇脑袋说,没有名字。

南宫珏一脸诧异。如此宝剑拿到手,居然到现在都没想起给它取个名字,正是太不应该了。

宋远被南宫珏的目光弄得怪不好意思的,简怀修安慰他道:“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名字,现在取也是来的及的。”

于是,宋远便真的当着南宫珏的面苦苦思索起来。一同来凑热闹的林澜也是埋头苦思起来,半响过后,宋远还在皱眉苦思,倒是林澜有了一个想法,她对宋远道:“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好名字,保证又霸气又帅气。”

简怀修撇撇嘴,对于她口中的好名字不怀任何希望,但是,宋远却是一脸好奇的问她是什么名字。

“就叫‘天下第一剑’!怎么样?霸气吧?”

果然,很霸气!

忒霸气了!

简直就是霸气侧漏啊!

宋远默默瞥过脸去,不想搭理她。

他转过脸就见重冥红着一张老脸小声说:“就叫冥远剑吧,这个名字好听。”

话音刚落,简怀修对他冷笑一下,眼里有万千杀气闪过。

重冥小心脏一颤,慌忙道:“当我没说!”

然后便乖乖闭上嘴巴装木头桩子。

78.南宫家的麻烦事(1)

宋远想了半天,最终决定给剑取名为“奔雷”。

这真是一个怂到爆的名字,南宫珏在心里默默吐槽。他提笔记下剑的名字,然后继续问宋远是怎么拿到这把剑的。

宋远还没开口,林澜就激动得嚷道:“是我!是我!这小子能拿到剑全靠我!”

宋远忙上去捂住她的嘴,生怕她说出要什么割人小jj之类的话来。

宋远捂着林澜的嘴,轻描淡写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当然他很有头脑的省略了一部分情节。

他说完,松开捂住林澜的嘴巴,林澜伸手往他脑袋上狠狠了敲下,宋远摸摸脑袋,抱歉得朝她一笑。

“林姑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南宫珏看出宋远可能隐瞒了什么,于是开口问林澜。

林澜一想,刚刚宋远已经说了他是被自己绑架,也说了是自己带他去青云山碰触白光的,只要她的功劳宋远一句没省,旁的事她也不在意,于是她得意道:“事情就是这小子说的那样,要不是我他怎么可能拿得到剑!”

她朝宋远竖起小拇指,鄙视的说:“真是胆小鬼,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胆子去试试,要不是我,你岂不是一辈子都拿不到这把剑?”

宋远无言以对,他从未想过那么牛叉的一把剑,它的主人居然会是自己,不止是他,简怀修他们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所以宋远也就一直不曾像其他武林人士一样去试过白光。

南宫珏又问些关于剑的其他问题,将这些一一记录好,便向众人告辞了。

接下来的几天,不断有人登门拜访,宋远一边忙着接待这些来头不小的客人,一边还要时不时的带上剑去人多的地方秀几下剑法,按钱望和齐思敬的说法,他和这把奔雷剑现在就是青云南宗的门面,只要他带着剑往那一站,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这一天,宋远又被钱望拉去表演剑法,对于这种被人围观的作秀场面,宋远是真心不喜欢,但是这把剑只有他能用,再加上,钱望他们动不动就拿“为门派要抛头颅撒热血”之类的话来压他,宋远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耍上一套剑,而且按照齐思敬的要求,怎么炫酷怎么烧包怎么耍。

一套剑法耍完,宋远又多了一大批小师弟,现在他已经不是南宗里最小的弟子了,在他后面,已经有了小十八,小十九,……就这短短的几天,青云南宗已经扩充了数百号人了。这还是在钱望剔除了一些完全没天分的人之后之后留下的所谓“好苗子”。

宋远只负责耍耍酷,后面招人的事都是齐思敬和钱望去办的,宋远拿着剑在云城里晃荡,他现在是家喻户晓的大名人,走在街上,时常有人上前想和他结交,攀谈之类的。今日他一路走着,没走不远,就见有人提着一只鹦鹉兴冲冲的唤他道:“宋公子请留步。”

宋远停下脚步等那人走近。

那人提着鹦鹉走到宋远跟前,笑呵呵的献宝道:“呵呵,宋公子,你可让我好找!”

宋远并不认得此人,但是最近这样和他搭讪的人太多,宋远从最开始的诧异好奇,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只是随口说道:“你找我可有什么事?”

嘴上问着,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这人找自己恐怕是想见识一下奔雷剑。

出乎宋远意料,那人把鹦鹉提到宋远跟前,笑道:“还不是因为它嘛!”

见宋远还是一脸诧异茫然,那人便知道宋远不记得自己了,就提醒宋远道:“你不记得了,前段时间你还来找我买鹦鹉来着。”

他这一提醒,宋远就想起来了,却是有这么一位仁兄。最近他被那些不停找他看剑的人弄得都迷糊了。

“你看,这就是你要的不会说话的鹦鹉,我特地给寻来的。”

宋远接过鹦鹉看了看,解下荷包,从里面倒出几粒葵花籽来喂鹦鹉,随后又逗弄几下,那鹦鹉会叫,却不能学人说话,宋远有些满意。

“你别看这鹦鹉不会说话,其实它心里明白着呢。”

宋远闻言一乐:“你又不是它肚里的虫子,它心里明不能白,你还能知道不成?”

那卖鸟的说:“呵呵,别的不说,就说前一日,街上有个小贼偷了我一吊钱,当时我半点没注意到钱被偷了,不过倒是被这只鹦鹉看见了,当下里它就不声不响的飞过去,直往小偷怀里钻,它还真有本事,硬是把钱从那小偷怀里叼了出来。你说说,就这机灵劲,可不是心里明白着吗?”

宋远笑起来,也不问真假,只问了鹦鹉的价钱。卖鸟的倒也还算厚道,没有随便抬价,只要了一个一般的价钱。

宋远付了钱,提着鹦鹉兴致冲冲的拿回去给简怀修看。

简怀修收下鹦鹉,不一会就知道宋远送给自己的是只不会说话的鹦鹉,他心里自然明白宋远的想法,也不点破,只暗自盘算,这样他就少了一个调戏宋远的机会,一定得从别的方面补回来。

正如卖鸟的所说,这鹦鹉虽然不会说话,脑子却不笨。

宋远每天早上会把它放吃食的小瓷缸里放满葵花籽,本来这满满一瓷缸是够它吃三四天的,但是这货极有居安思危的长远目光,宋远第一天给他倒了一瓷碗葵花籽,它嗑了一天都没吃完,它就把剩下的给藏了起来,第二天一早,宋远看它瓷缸里的葵花籽都没了,以为是被它吃完了,还以为这鸟食量比较大,也没多想,就又给它把瓷缸填满了,还特意多留了一点,生怕它不够吃。

结果第三天来看,瓷缸又空了,宋远就疑心了,这鸟能有这么大的食量吗?难道是被外面来的鸟偷吃了不成。

他把这事和简怀修一说,简怀修道:“我看八成是那傻鸟搞的鬼,那些葵花籽说不准是被它拿去送小情人了。”

宋远反驳道:“这附近除了它,哪还有第二只鹦鹉。”

简怀修不以为然:“谁说非得是要两只鹦鹉才能凑成对,它说不准是喜欢上了别的鸟了。”

宋远冲他直翻白眼。

两个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都留意起来,简怀修是想看看这只傻鸟的小情人是个什么鸟,宋远则是想着,到底是谁敢在他眼皮底下偷他的粮食。

那鸟也真是机灵,它偷偷藏食都是在简怀修和宋远不在的时候藏的,这天它见院子里又没了人,就又开始偷运粮食了,它衔起几枚葵花籽飞到院子东南角停下,小脑袋还似模似样的四下转了转,确定附近没人没鸟之后,开始用爪子在地面上扒土,原来它在这里刨了个洞,把那些葵花籽都埋在了洞里。

简怀修和宋远在屋里把它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宋远小声道:“原来是它给藏起来了,这鸟真坏。”

那鸟来回运了几次之后就把那个洞又给埋了起来。然后换了个地方开始扒土。

宋远诧异道:“它好像不止挖了一个洞!”

简怀修点点头:“狡兔三窟啊。”

那鸟把那些葵花籽分开藏在了四个地方,也亏它记性好,还不嫌麻烦。

把瓷缸里的葵花籽藏得差不多之后,这鸟飞回了自己笼子了,悠闲的嗑起瓜子来。那副气定神闲,慵懒至极的摸样竟然像极了简怀修。

就在这鸟嗑瓜子晒太阳,享受悠闲午后时光的时候,简怀修慢悠悠的从房间里踱步出来,他晃晃悠悠的走到院子的一角,看准了藏着葵花籽的一处地面,解开裤子,朝着那处,愉快的放起水来。

那鸟见简怀修竟然对着自己的食物尿尿,嗑瓜子的心情顿时没了,他利落的用嘴打开笼子,扑棱着翅膀飞到简怀修身边,拿自己的嘴在简怀修的脑袋上狠狠啄起来。

简怀修随手一挥,那鸟就从空中栽下来,它脑袋被简怀修给拍晕了,它撞撞跌跌的从地上飞起来,不敢再找简怀修麻烦,而是回到笼子里,把笼子门关上,目不转睛盯着简怀修瞧。

那小样似乎想把简怀修的模样死死刻在脑子里,宋远在一旁,暗骂简怀修无聊,竟然和一只鸟较劲。

第二天,简怀修和宋远再去看那只鸟,发现它竟然把原先藏起来的葵花籽全都刨出来,叼回了笼子里,当然,除了被简怀修尿过的那一处的葵花籽,它没有拿。

宋远看着这鸟像个守财奴似的守在一堆葵花籽旁边觉得十分可乐。

简怀修指着那鸟,对宋远道:“看,这鸟除了知道狡兔三窟,现在又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了,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简怀修也是闲着无聊,那鸟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到底是只鸟,他却开始给那只鹦鹉修起了内力。

不过十几天功夫,这只有了内力的鹦鹉就跟有了轻功似的,飞起来极快极高,连飞翔的姿势都变得潇洒了,在空中可以飞半天都不用扑棱翅膀。那风骚的样子,真是羡煞旁鸟。

这只鹦鹉本事长了之后,胆子也肥了起来,藏葵花籽的事它再没干过,现在它本事大了,仗着飞得快,一般人抓不住它,它就老是钻到别人家里偷食吃。

一日午后,简怀修和司马承儒在院子里下棋,宋远和重冥在一旁观看。时值四月,太阳懒洋洋的,林澜看不懂棋局,就寻了个树杈,飞上去,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睡懒觉。

重冥和林澜虽然各自都卖了一座院子,但是两人都是不会做饭的人,买房子到现在,家里都还没开过火,每日到了饭点,就到宋远这里来蹭饭吃,简怀修嘴上不饶人,却也不曾赶他们走过。

简怀修嗜酒,有次喝高了,他甚至拉着重冥说,你从前之所以丑是因为练功练得不得法,现在还想练不?想练我教你啊。这话虽是好意,但是从简怀修嘴里冒出来却是吓得重冥连连摇头。他哪里敢让简怀修教他,这不是找死吗?

四个人这样吵吵闹闹的凑在一起倒也十分热闹。日子久了,重冥和林澜就老往他们院子里钻,不是饭点,也要过来凑热闹。

简怀修和司马承儒都是高手,当下,棋盘上黑子和白子各占半壁江山,就在双方胶着的时刻,齐思敬提着鹦鹉君的翅膀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边走边嚷道:“师兄,好好管管你这只鸟,偷吃都偷到我头上来了。”

79.南宫家的麻烦事(2)

一眼扫到司马承儒也在,齐思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原因是前两天他又喝醉了,然后上次的事就又重演了一遍——他又把司马承儒给睡了,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他醒来,司马承儒也是醒着的。

当时司马承儒正坐在床边发呆,看他醒来,就那么轻飘飘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就维持着一个姿势,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在那坐了三天,齐思敬道歉也道了,赔罪也赔了,好话说尽,司马承儒就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一副就要坐化成仙的样子。最后齐思敬一咬牙,把门一关,衣服一脱,背上荆条,往司马承儒面前一跪,来了个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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