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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升行不通+番外篇——by墨水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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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建议,林桦脸色僵了一下,不过还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告别了医生,林桦心里有些动摇。

出去走一走听上去不算是太糟的建议,尤其是找人一起出去……林桦的脑子里一下就浮出邵廉的身影。

一直短信联系,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邵廉这天下午的时候被叫到了汤远来的办公室,想不到一进门就是一股严肃的气氛,而且办公室里不仅有汤远来,还有秦航和一个自己组里做设计的女孩。

邵廉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不过面上还是很镇定,“汤经理,秦经理。”

秦航虽然不带笑容,但他的面色看上去还不错,倒是汤远来,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只见汤远来先让邵廉坐下,说道:“这是你们组里的张琳,”他看向那个站在办公室一边的年轻女孩,“他说他的直属上司侵占她的广告创意。”

邵廉一听这话,头就大了,抄袭和占用他人的创意,算是设计界最难以说得清的官司,但是无论是什么人沾上了,都不会有好名声,哪怕最后法律认定抄袭不成立,被喷的那个人也会受到影响。

这个叫张琳的女设计师的直属上司不是别人,正是纪冉冉。

邵廉让自己冷静下来,“请问是哪一个设计?”

秦航冷笑一下,示意张琳:“你来跟邵组长说。”

张琳好像有些怯场,不过她还是尽量不露怯地对上邵廉的目光:“过去有一款游戏《青史》,我以前交过一个样稿海报给纪冉冉,但是当时她驳回了,要我重做,我就重做了。想不到《游途》的网络投放广告的海报里,无论是构图还是人物设定,甚至色彩上都跟当时那张海报相似度很高,虽然不是同一款游戏,但是我觉得完全构成抄袭了。”

邵廉有些头痛,再看到秦航那得意洋洋的样子,猜测这件事该不是他搞出来的鬼吧?看向汤远来,他还是皱着眉,却对邵廉轻轻点了点头。

邵廉一愣,点头做什么?但是汤远来的态度并不着急,邵廉也就放心了一点,他皱眉问张琳:“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说这件事,而是越级报告?这不符合公司的规章制度。”而且你是宣传组的,要越级也是向汤远来告状,去找不相干的秦航做什么?这句话邵廉没说出来,不过想到这里也觉得秦航越来越可疑。

想到这里,邵廉故意完全把身体转向汤远来,对他说道:“纪冉冉给我设计稿时并没有问题,如果这件事涉嫌抄袭,那么应该有足够的证据,另外也要把纪冉冉找来对证。”

秦航被邵廉细微的无视动作有些惹恼了,咬牙说道,“抄袭可是很严重的错误,你让纪冉冉好自为之。”

汤远来没让邵廉答话,而是淡定地对秦航说:“用证据说话。”

第八章

无论如何,邵廉都是不希望纪冉冉抄袭的事是真的,毕竟纪冉冉是他手下的人,如果她抄袭,自己说什么都要担一个监督不力的责任。而借此打击汤远来,估计就是秦航的最终目的。

邵廉只想仰天长叹,为什么要把我一个普通人卷进你们的办公室斗争!?我从一开始就很无辜啊!

把纪冉冉叫过来之后,纪冉冉皱起了眉头,但是并没有失态,而是对邵廉和汤远来说,“张琳说的海报我的确看过,但是《游途》的这一款不是抄袭之作,我可以把这两份海报拿来做一下对比,如果有必要,也可以请专业司法机构进行鉴定,我问心无愧。”说完,好似无意地往张琳那边瞥了一眼,看得张琳突然有些不自在。

可是张琳马上就有了底气,纪冉冉就是抄袭,有什么好怕的?何况秦经理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但是秦航可不像张琳这么有底气,前几天他听到张琳和同事抱怨顶头上司纪冉冉抄袭她以前的创意,心里就冒起了主意要借此打压一下汤远来,不过他一直不负责设计方面的工作,之前张琳把两张海报往他面前一放讲解了一下哪些地方抄袭,他觉得挺有道理也就相信了。可是现在看纪冉冉一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态度,专业的邵廉和汤远来也不像是被抓到把柄的样子,秦航一下子就没有那么确定了。

于是秦航对着纪冉冉迅速换上和蔼安抚的笑容,“小纪,你别激动,闹到司法部门太夸张了,这事只是需要查证,你别紧张,说不定是误会一场呢。”

纪冉冉是个直脾气,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邵廉让纪冉冉把两幅作品拿来比对,他和汤远来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张海报的确有些像,但是绝不是如张琳所说构图、色彩和人物都像,相反,从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两张海报的相似度完全可以解释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汤远来心里面松了一口气,面上却皱起了眉头,“我认为这不构成抄袭,所谓的构图相似其实只是比例分配有些像,整体来说完全就是两幅设计。”然后他转向邵廉,故意说:“你觉得呢?你是是专业设计出身,你觉得这是抄袭吗?”

邵廉自然也不认为这是抄袭,他摇头,“看不出抄袭痕迹。”他看一眼张琳,终于还是把那句“《游途》的这幅质量高多了”咽了下去。

张琳被他们说得脸都爆红起来。她比纪冉冉早进公司,却没两年就被对方爬到了头上去,所有人都说纪冉冉有才华,她就始终不甘心。《游途》的海报一公布,她就觉得和自己以前那副非常得意却被纪冉冉否定的作品很像,一下子怒上心头就在休息时间和后勤部的一个朋友说起此事。不想秦航听到了以后就把她请进了办公室,然后答应帮张琳讨回公道。

如果没有秦航,张琳是不会越级告状的,尤其是这两天她晚上越想越觉得那两幅海报好像也没有这么像了,可是骑虎难下,而且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怂恿她,如果成功了那么纪冉冉就翻不了身了!

所以张琳最后还是咬牙决定赌一把。

汤远来毫不客气地说:“这两幅作品我能保证没有抄袭的成分,如果秦经理或者张琳无法承认的话,那就请专业机构来评定吧。”他扫了一眼两人,“可是结果不会变的,不是抄的就不是抄的。”

秦航一见好像风向更加不对,彻底改了口,“这应该不必了,本来同事之间嘛,别闹得太僵,张琳还年轻,心浮气躁的很正常。”

纪冉冉心中狂翻白眼,她比张琳还年轻两岁呢,怎么没有心浮气躁啊。

秦航本来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觉得把这件事再往上面闹一闹,能让总经理对美国那边派来的人更有威慑力不说,还能让自己在这项目里更有话语权。

张琳看到事态发展脸色由红转为苍白,她明白过来这次自己不仅被人当枪使,而且自己这把枪还临阵断了,这下两头不讨好,自己被踢出这个项目是迟早的事。为了挽救一下自己的地位,她咬着牙对纪冉冉低头:“对不起,纪部长,”纪冉冉现在在邵廉的组里面没有职位,只是设计小组的领头人,但是之前她是设计部的副部长,所以张琳用了这个称呼,“我误会您了,请您不要计较我的过失。”

纪冉冉挑眉,本想说凭什么自己不计较,不过看到邵廉对她轻轻摇头,于是只说:“哦。”然后就不再看她。

张琳越发觉得耻辱,可是却无能为力,自己做的决定,当了炮灰也是活该。

一天后张琳就被调离了《游途》的工作组,又回到了原本的岗位,同事们虽然不知道是具体什么事,可是风言风语也不少,让她觉得更加不自在。

而秦航在这件事之后也消停了很久,有段时间没找汤远来的麻烦,不过看到邵廉时脸色比之前更臭了。

尽管这一次的事件风平浪静下来,但是邵廉心中并不轻松,因为这已经是第二次他被莫名卷入上司之间的斗争了,他在这儿学了个网络用语,叫躺枪,他觉得很适合自己现在的状况。

这天下了班,邵廉想起有几天没问过林桦的情况了,所以拿起手机很自然地发了短信给对方。

往常林桦回信很快,但是这次邵廉过了十分钟都没收到回复,不禁有些奇怪,难不成在睡午觉?

他正想着,手机就震动起来——林桦来电。

邵廉接起来,“林桦,有几天没联系了,你怎么样?”

那头林桦也打招呼,“邵廉,我挺好的。”说完电话里就冷场了。

邵廉和林桦相识的这几个月,对他的性格已经有些清楚了,一听这样的冷场,就知道林桦又有什么事要说,所以主动问,“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林桦被这么一问,干脆心一横,直接问道,“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参观一下L市。”L市是他们的所在的城市。

“啊?”邵廉疑惑,“参观什么?”

林桦的语速越来越快,好像早点说完这些话早点解脱一样,“你是几年没回来了,L市变化挺大的,你要是想参观一下我可以带你去参观。”

邵廉听懂了,虽然很突兀,不过林桦是想约他出来玩?他觉得新奇,这人从立志考研开始就一直闷在家里复习,竟然突然有心思带他参观老家了。不过他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对这个提议还挺心动的,于是爽快回道:“这行啊,我也想找机会到处看看呢,你说什么时间好?”

林桦松了一口气,“下周六行吗?”

周六的时候,邵廉开着车来接林桦了。约了九点,邵廉八点三刻就到了。

九点不到的时候,林桦下楼了,今天他看上去特别青春,大概那身衣服还是他大学时候的,总之说他还没本科毕业也足够有说服力,再加上他现在人生有了目标,更加显得精神奕奕。

邵廉一下有些看直了眼。

林桦刚下楼就注意到邵廉已经到了,小跑过来,拉开了车门坐了进来,“你来的挺早的啊,等多久了?”

邵廉在他开门的时候就回神了,笑了一笑,“没多久,你吃早饭了吗?”

林桦点点头,看到邵廉关心地眼神,想起曾经他在自家吃过的那顿虐心的早饭,补充道:“吃了包子。”

邵廉放下心,开了导航,“今天你安排的计划,第一站去哪儿?”

这一天的旅程,要邵廉总结的话,那就是四个大字——长知识了!

林桦不知道是哪儿找来的资料,带他去看的虽然都是自己出国之后进行了大变动的地方,可是林桦在介绍的时候,重点竟然是这一片地方的历史。所以邵廉眼睛里看到的是和自己儿时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景色,耳朵里听到的却是这个地方几百年前的历史,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错乱感。

可是林桦说得很认真。

邵廉对历史没什么研究,但是他也知道要把L市这样一的小地方里某一处地历史查出来,绝不是百度谷歌可以解决的,看林桦每到一处地方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邵廉就知道他是一定费了不少功夫的。

林桦在说那些历史的时候,完全就变了一个人,他的脸上很自信,侃侃而谈的样子眼睛里都是兴奋的光芒。邵廉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就想起来几个月以前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落魄样,心中很感慨。

邵廉不喜欢听历史,可是他这次听得很仔细,眼睛一直盯着林桦,他觉得这样的林桦真的特别吸引人,这种为了喜欢的东西可以付出全部热情的心情是邵廉从未经历过的。

林桦并没有察觉自己说的内容严重不符合今天出来的目的,他只知道邵廉认真听他讲话,他很高兴有人愿意听他分享这些偏门的历史。

这一天他们吃了晚饭才结束一天的行程,两人都玩得很开心。

把林桦送到他家楼下,看着林桦家的灯亮起来,邵廉不自觉笑起来。他拿起手机想发一条短信给他,却犹犹豫豫半响都没想好要发什么。

就在他删了改,改了删的时候,邵廉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喃喃自语地说道,“我是不是对他太上心了……?”

喜欢这种事,真是水到渠成又突如其来。

第九章

邵廉是个比较有行动力的人,想到了决定了他就会执行,比如他察觉到自己喜欢上了林桦这件事,当天晚上躺床上想了一会儿,觉得林桦人很单纯,长得很合自己的胃口,性格虽然有些倔强,不过他觉得这种倔强还挺可爱的,甚至有时会让邵廉有些动容。思来想去,邵廉越来越觉得林桦好,满身都是优点似的,也就坚定了自己对林桦的感情。

可是邵廉也有自己的顾虑,最大的问题就是林桦的性向不明。邵廉不是情场老手,自然也做不到一眼就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同性恋。邵廉知道在中国同性恋并不是什么很开放的事,别说中国,在美国也未必是什么光彩的事,甚至美国有一些宗教团体反对同性恋的行为非常偏激。

邵廉叹气,如果林桦能和自己回美国就好了,自己所在的州支持同性恋婚姻,虽然他和林桦的时候八字还没有一撇,但是至少那里环境相对宽松,林桦就算真的被掰弯了也不会有很大的社会压力。

要不要追林桦呢?邵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迷迷糊糊睡去,梦中全是林桦今天对自己叨叨咕咕的那些L市历史,还有林桦说这些话时的耀眼笑容和神采。

林桦回到家,松了一口气,并非是因为他不喜欢和邵廉出去,虽然这件事是心理医生的建议,但是从邵廉答应自己的那一刻起,林桦心中还是很兴奋的,所以才在一个礼拜里抽了一半复习时间出来查了很多资料,希望给邵廉一个难忘的映像。林桦松一口气,是因为今天他一直都担心邵廉不喜欢他找的那些历史事件,又或者听不进他枯燥的介绍,所以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一整天行程都在观察邵廉的神色。

林桦想到邵廉今天穿着搭配简单却很有品的休闲衣服,一路上他都能时常感受到一些女生看到帅哥时的激动的目光,不过邵廉非常淡定自若,越发显得有气质。想着想着,林桦就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烧,赶紧甩甩头,把邵廉从脑海里赶出去。

还是赶紧洗洗睡吧,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忘掉!

不管邵廉有没有想好自己要不要追求林桦,自从邵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他就总是忍不住想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给林桦,脑子里也总是想着林桦。

科迪察觉到他有时候会走神的事情,有一天终于担心问他:“最近看你经常走神啊,有什么心事吗?”虽然邵廉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工作,但是科迪发现只要一空下来,邵廉的表情就明显是神游天外的样子。

两人坐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趁着午休聊天。邵廉耸了耸肩,“说不上烦心事,就是在犹豫要不要追一个人。”

科迪的表情瞬间八卦起来,兴奋道:“公司里的?”

邵廉回他一个白眼,“我在公司里就和你熟悉,真看上谁那就是你了。”

科迪一哆嗦,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对感情的忠贞度太高了,我们不是一路人。”

“……”邵廉有些无语,觉得科迪真的想太多了。

“你知道的,我小时候在中国就是L市的人,他是我以前在这里的朋友,”邵廉一想起林桦就忍不住勾起嘴角,“十几年没见,想不到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有些动心了。”

科迪看他一脸傻乎乎的笑容,就忍不住嫌弃,“我看你中毒挺深的。”然后又有些不解,“这么喜欢就去追啊。”

邵廉摇摇头,“我还没想好呢,万一他是直男,那到最后我不仅追不到他,连见面说不定难了。就算他真的被我掰弯了,那到时候他还要面对社会压力。”

科迪不是很能理解,“你也说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直男啊,那不如先试一下,试探几次再说嘛,万一你好运他也是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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