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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渣——by七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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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隔壁的洗漱间,狠狠的捧着冷水往脸上泼,等冷静下来,站直了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恶狠狠的说,真他妈没出息。

那阵上课的时候,我,范臻和许哥老坐在一起,谁先去了都会占个座,不过占座这个任务一般都是我跟许哥完成的,范臻他老人家一向起得晚,等他去了整个教室前排早没地方了,根本指望不上。只要他去了,必定坐在我旁边,也不管明明许哥先坐在那个座位的,当着后面那么多人的面,他一般轻描淡写的把许哥的书本推向一般,再把许哥拽起来往别的位置上拉,你说这人脸皮得多厚啊。一开始许哥还跟他争,后来习惯了就自动把我身边的位置给让出来。

范臻是个爱动的人,这一点在上课的时候被他完美的表现给我看,有时候在课桌下捏着我手非跟我比手劲儿,你说我有点儿小的手掌被钳在他那只大巴掌里哪里还有反抗用力的机会,所以每次就算我用尽浑身力气,到最后也被他捏的龇牙咧嘴,还得尽量控制我的面部表情以免被讲课的老师给发现了,他乐此不彼,好像一个虐待狂变态特喜欢看我的混合表情,有时候我恶狠狠的瞪他,他就嘿嘿笑两声帮我揉通红酸痛的手,揉着揉着就不放了,十指交叉牢牢在课桌下握着,不得一丝动弹,根本挣脱不了,我还得顾忌着别让后排的同学发现,所以我只能被他握着。有时候他握着我的右手,我没法记笔记,我摇晃握在一起的手抗议,他看都不看我,自己拿着笔在那儿若无其事的抄老师口头表达的重点,我只能被台上的老师暗地里讽刺说,有些同学现在不记笔记,我说的这些书本上可没有,不记到时候怎么考试,还是记忆力太好了能马上背下来。我只能低着头,像个鸵鸟假装她说的不是我,心里把范臻翻过来折过去的骂。一开始我只是单纯的跟他玩儿,后来心里的感觉就慢慢不一样了,心跳的不正常,呼吸也不大正常,脸还一下子就红,生怕别人发现,再后来我开始喜欢上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很刺激。

我们甚至光明正大的牵过一次手,走了长长的一条路。

那天是周六,下午我本来有两节英语选修课,上午范臻叫我跟他去中央大街陪他转转,说中午就回来,不会误了我下午三点的课。去中央大街逛,这事儿我两常干,别人也常干,唯一不一样的是别人坐车去坐车回来,我两不一样,自从有一次范臻他老人家跟我打赌从中央大街走回去,谁先受不了,谁晚上请吃饭,自认为不是从小娇生惯养没走过路的我接受挑战开始,我两从此踏上了每次坐车过去走路回来的征途,要知道坐车回去也要差不多要五十分钟啊。你要是问我如果就你一个人你走不走,答案是肯定不会,你要是再问那跟别人呢,你走不走,其实别人都把我两当神经病。

那天天气特好,阳光明媚,初秋不冷不热,反正就是一切刚好。我两逛街那真就是单纯的逛,什么都不买,什么都试,不过因为范臻同学长得帅气高大,再加上一向能装,所以那些女店员都很乐意让试。那天照旧逛完街,去松花江吹了吹风,然后准备踏上往回走的征途。那天人特多,过地下通道的时候,范臻走在我前面,我后面跟着。范臻一向走路颇快,跟他一起走了几年,我走路的速度也是蹭蹭的往上涨。不过就算我再快,等我刚走完最后一节台阶踏上底下通到的地面,范臻已经不在我前面了,我正瞅着他走哪儿了呢,就看见范臻有点不愉快的从前面返回来看着我说,你快点儿啊,我说你慢点儿啊,腿那么长,难道你叫我跑着追你啊。范臻面色缓和了点儿笑了笑揉了下我的头,转过身去慢慢的往前走。我走在后面,看着他宽宽的背脊梁,心里一紧,胆儿就肥了,其实就是冲动了,走上去拉了一下他的左手,掩饰着身体的紧张说再慢点嘛,我浑身没劲儿了。其实后半句是真话,我手上的皮肤一碰到他干燥清爽的手心窝浑身的力气就好像支撑身体重量的重要骨干被抽走了。我感觉着他没有什么动静,就蹬鼻子上脸的交叉着他的手指,不过松松的,好像不经意拉着一样,我也怕他要是忽然甩开,我多失脸面啊,所以松一点能方便甩开,也不显得我刻意牵他的手。其实谁不经意的拉手会食指交叉啊,好吧,这都是我自己脸皮厚厚的自我心理建设罢了。我心惊胆颤的等着他甩开同时都准备好傻笑来化解这场即将到来的尴尬。我紧绷着身体,调动全身上下一切感官动能来捕捉范臻的反应,不过我集中起来的精力在过了大概一秒后被手上范臻反握回来的不轻不重还有些温柔的劲儿给瓦解了,我抬起头正好迎上他一张笑脸,他只是笑笑,拉着更加虚弱同时兴奋的我继续在人流中前进。到了人少的地方,我是有那么一点想法的,如果他不好意思,我就放开,我偷偷瞄了瞄范臻,他没什么反应,那就好了,我管别人干嘛,然后拉着范臻的手又用了用劲儿,调整步伐努力做到协调一致,同时对周围人群投射来的眼神视而不见,一来因为他们是陌生人,过个几分钟就看不着了,他们的反应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场合下这样的机会这么少,好不容易逮着我哪儿能轻易放手。一路上,迎着逆光,浑身上下因为高兴兴奋出一身的汗,不过就这样,我们两个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而且说的都是些废话,比如说怎么这么热,衣服怎么那么贵,人怎么这么多,唯一正常的一句话是范臻说的,他说你下午的课赶不上了,你逃了好不好,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我想着一次不去应该没什么事儿,反正是选修课,然后就说好。这一路我的右手和他的左手直到去一家鞋店的时候才分开,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我一向知足不多求。再后来,除了上课,当然大三后半个学期以后就基本没什么课了,我基本上没有再触碰到他的手,或者说那样的机会我只得到一次,也只有那么一次我感觉到了。

我又用冷水拍了拍了脸,跟镜子里的人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说,好了,没事了,走起,吃饭去。

范臻看着满脸水珠的我说,有这么热?我笑着说那是,饿的浑身上下脂肪燃烧,快走,要不然你的客人要饿死了。

第9章:Reflection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总看到一个女人凄凄怨怨的说自己被感情伤的遍体鳞伤,我就想知道这个遍体鳞伤得伤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一个人死心扒拉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后来自己亲自走了一趟,还是没有体会到遍体鳞伤的境界,除了晚上脑袋里一片清空明净,怎么折腾都睡不着,有时候心里抽筋似的疼,再有时候用尽我能想到的恶毒词语一个人心里狠狠的咒骂范臻咒骂自己,骂他薄情,骂自己犯贱自作多情。不过虽然我没有体会到这种听起来伤痕累累无比悲惨的后果,至少还带了点儿印记,每次照镜子的时候左边眉角那道不能忽略的疤痕提醒自己的自作多情带来的恶果,自己种的因,自己尝自己的果。

那道缝了四针的伤疤幸好在眉毛尖,没有再往下一点往有一点,再往下一点我估计我的眼睛都保不住了。这道摸上去明显凹陷的扭曲伤疤在我日后的生活中像一个不可磨灭的证据,一到阴天冷不防就会针刺一般的痛,这种疼痛从皮肤的感觉神经迅速蔓延传递到心底,狠狠的明讽暗刺。可是范臻至今都不知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当时的我只是含糊隐藏的编造了一个理由,在他看来我这么大一个人连路都不会走,竟然能摔倒,而且还能摔成这般衰样。到现在我在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告诉他真正的原因,这样至少他可能会内疚一点,但我没有,可能因为我是在没有把握或者我害羞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确实连路都不会走。

其实不是我不会走路,是那天晚上雨下的实在是大,风也大,再加上我自己心里确实很急很焦虑,所以从水洼里的一块石头上往另一块石头上跳的时候,忽略了挎着的书包的重量,还有手里拿着的伞啊,风速啊,视力误差啊,反正是身体的反应超过了我大脑的估计,我的脸替我跨出的脚与那块石头会晤了,碰面的地方还是那个最尖尖的棱角。我的左脸火辣辣的疼,两膝盖重重的磕到地面上,等一切反应终止后,我的书包躺在水里,我的上半身倚在石头上,下半身趴在水洼里,手里还捏着一把伞骨全部断裂的破伞。本能的赶紧爬起来,一个同路过来的人过来扶了我一把,帮我把书包捡起来递我,我说谢谢,他说没事儿,不过你的脸有事儿了,流血了,我感觉的到,刺剌剌的疼,伸出手摸了一把,左边的脸肿胀的厉害,触碰的地方想细小针尖扎过,沉闷且尖锐。迎着路灯的灯光一看,血跟雨水混在一起了,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但是足够让我忽略膝盖上的疼,毕竟脸面是头等大事。我赶紧谢了那哥们儿,奔向不远的校医院。浑身上下的疼痛让我在路上把所有的后果都想遍了,比如过几天放了假我还能不能回家,怎么面对我双亲及亲戚好友,摔倒这个借口是不是显得自己太弱了,要是得动手术得花多少钱,当然还包括我自己可能极度严重的毁容,所有的问题加起来导致我的反应是打心底慰问了范臻n次。到了医院,值班的医生吓了一跳,帮我用酒精棉把血擦干净,查看了一下说伤口很深要缝针才能愈合,而且还可能不止一个地方。说完弄了块消毒纱布捂着让我赶紧去校外就医。我低声咒骂着这破医院,这事儿都他妈的处理不了,不过还是理智的赶紧给许哥打电话,让他多带点儿钱过来陪我去外面的医院。我没给范臻打电话,是因为我他妈给他发了一晚上信息问他在哪儿在干吗在不在教学楼通通没人回,打了半天电话没人接,要不是他,我根本不需要绕路过来看他在不在教学楼上自习顺便叫他一起回宿舍,更不用说付出这么严重的代价,我他妈是有多贱。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在校医院走廊里,很冷静的想想我这样到底值多少分量,这样的后果到底是不是我能承受的,心里想着,算了,全身而退吧,何必再自找苦吃。

许哥赶过来没怎么问,我也没怎么说,说不出口,只是淡淡的说摔倒了。许哥看了看伤口说要缝针的,然后打着伞带我穿过大半个校园,避过车辆跨过栅栏穿过马路,到了学校对面的医院挂了号,交了钱坐在走廊里等值班护士去叫医师过来。走廊里的大部分灯都灭了,只留几盏等照明,偶尔能听到有病房里的病人低低说话声,内心一片死寂。正坐着呢,许哥接了电话,听口气是范臻的,许哥挂了电话我说你跟他说干嘛,这么晚了有你过来就够了。我想跟他划清界限。许哥说他走的时候去了一楼范臻的宿舍,范臻刚游泳回去,说还没吃晚饭,他就先过来了,不过现在在医院楼底了,马上就上来了。我内心更加死灰,我在他心里实在没有多少分量的,要不然回了宿舍那么多短信电话都不会回我一下,明知道我都需要去医院也不会马上赶过来看看,这都过去快一个半小时了。我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许哥说,奇森,不要睡,是不是难受,我睁看眼,勉强的笑了下说,许哥我没事儿,没磕着脑袋不那么严重,就是毁容了以后没法见人了。许哥嘿嘿的笑了笑安慰我说,没事儿,男人谁脸上没道疤,多男子气概啊。我一想也是,一句话逗得我就笑,一笑就扯的脸疼。正说着电梯开了,我就不想笑了。范臻走过来顺势就要抬开我捂着纱布的手看伤口,我微微扭了扭身躲过去说,没事儿,纱布都沾伤口上了,疼。范臻坐我旁边说怎么搞得,我没看他淡淡地说摔的,他又问怎么摔能摔成这样,我说摔石头上了,他继续问你回宿舍不走那条路没事儿去那儿干嘛,不说还好,一说我也来气,盯着地面看了一秒,闭上眼向后靠在椅背上说我乐意,不要跟我说话,扯得我伤口疼。我能感觉到测面范臻炙热目光,可我真不想看他不想理他。一片寂静。坐在另一边的许哥说没事儿,问题应该不大。然后说,奇森,你要还有别的地方难受就说话。我点了点头,三人都没说话等医生过来。

刚被叫醒的医生走过来化解了这种谁也不说话的尴尬气场,带着我到了病房,让我躺在病床上。我说许哥你们在外面等把,我一个人就好。结果那医生说没事儿,这么晚了,缝个针而已,都进来吧,照料着点儿他。医生用酒精棉把面部擦洗干净,然后拿了一块布把我的脸盖住,只露出需要缝合的地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床头那盏炽烈白灯透过来的光。我问大夫要缝合几个地方,医生说只有一个,幸好在眉毛尖,差一点就伤到眼睛了,不过有点深,别的地方都是擦破而已没事儿,抹点儿药蜕层皮就好了。还好,我舒了一口气,还好不在当脸。医生查看了伤口交代去交手术费用,许哥去了,剩范臻一个人留在病房里,我能感觉他站在床的左边。医生问我要不要麻醉,我说要当然要,我皮不够厚骨不够硬,意志还不够坚强。在伤口附近打了麻醉,长长的针头深深的刺进去,甚至能感觉到针尖刺及骨头受到的阻力。过了两分钟以后麻醉效果开始起作用并且扩散到整个左脸,医生用手指压我的脸,问我有没有感觉,我说没了,好像不是我的肉了。医生说那就行,可以缝了。我感觉到范臻慢慢的靠近,把手覆在我手上,冷冰冰的让人清醒,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竟然在这种地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在我决定放手的时候他又拉我的手。其实我明白,他大概只是想安慰我罢了。我听着医生在一边的手术盘里挑拣工具,金属独有清冷声频的碰撞声在我耳边作响,提醒着我要冷静。我没回应他,听着针引着线穿过肉皮,然后拉紧,声音就像小时候我听我妈纳鞋垫儿一样嘣嘣的传到耳道里,只是没有任何疼痛感,我迷恋这种感觉,迷恋的想睡,等医生再问我的时候,我迷糊的应了一声,感觉到覆在我手上的手加重了力道,握住了我的手,范臻低沉沉的说,奇森,马上就好了,别睡着。我反握回去,用了我所有的力。可是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从我握着的手指里抽了出去,我心里瞬间也被抽空了,好像没有重量的石头,好像没有感觉的疼痛。另外一只略感粗糙的手伸过来拍了拍我,我知道是许哥,我回应了回应,等待结束。听着手术剪嘎嘣一声剪断线,许哥扶着我坐起来,医生开始缠绷带,我看见范臻站在门口,脸色一片苍白,我问许哥他怎么了,许哥说他吐了,娘的,我还真是恶心巴拉的。

所以当我正专心致志的埋头吃着大餐,牛肉拉面,冷不防有根手指伸过来戳我的伤疤,受惊不说,戳我的这个人还是这个伤疤的间接造成者,我心里非常的,嗯,怎么说呢,矛盾,愤怒还是难受,反正不管是处于那种情绪,我给出的反应是头也没抬伸出左手一把拍开,恨恨的来了一句,少来,吃饭。范臻嘿嘿笑了两声,说你吃饭咋还这么慢啊,我都吃完了。妈的,我抬起头剜了他一眼,应了一句我乐意,低下头故意慢条斯理的继续吃。以前就这样,他吃饭很快,往往我才吃了一个馒头,他已经把两个解决了,还一个劲儿的不耐烦的催我快点吃,吃完了他好回宿舍玩游戏,还嘲笑我吃的像个女人。上帝索福亚艾米利呀,我发誓我不慢啊,我他妈嚼馒头嚼的牙床都酸困的要命,还得唯唯诺诺的继续咽下还没嚼碎的馒头块。我那阵在他面前总是一付言听计从唯唯诺诺的态度,站在他面前我莫名其妙就很自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尽管有时候明明的知道这头犟驴是错的,比如是分娩(mian)而不是分娩(wan),比如人家朝伟嘉玲明明过的好好的,他愣是说因为拍了部色戒,两人早分道扬镳了,这种自以为是的事儿多了去了,大部分时间我也不会去改正,顺着他的毛安抚他的面红耳赤龇牙咧嘴,要么绕开话题要么不理他,因为我有一次不知好歹搬出字典来认认真真纠正了他一次汉字读音错误,他一天阴着脸没怎么搭理我。过去两年里,我忽然就想我为毛要如此这般言听计从,凭啥啊,抛开他我也能活,并且吃得更好睡得更早,真真没有必要委曲求全,更何况我所有的付出都像扬在在大风里的一把灰,没把人的眼睛给眯着,人眼晴目澈的照例转头追别人去了。所以我现在在他眼里,肯定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对比起来肯定是浑身带刺。我听着范臻有点很不一样的声调说,诧异也好,不理解也好,反正是不一样的语调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以前不这样啊。一听我心里就冒火,我抬起头漠漠的看了他一眼说,我一直这样,你没发现而已,以前我眼睛被糨糊糊住了。范臻愣愣的看着我一会儿,有些低沉的说,赶紧吃吧,要不面快沱一块了。我说,大哥要不是你一直干扰我,我早吃完了。说完继续吃。把面捞净,把面汤喝净,我最喜欢喝面汤了,不管是方便面汤,还是自家浇面汤头,尤其吃完面再喝汤,融了面条的滑嫩厚实的面汤从嘴巴到食道再到胃里那过程那真叫一个享受。我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筷子往碗上一搁,把碗往前一推,往椅背上一靠,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范臻递过来一张餐巾纸,我礼貌的说了说谢谢然后接过来。范臻说吃饱了没,我点了点头说都撑着了,歇会儿再走。隔了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我自顾自回味刚才那个美味劲儿,再说肚子胀的实在不想说话,范臻没啥表情。过了那么一阵范臻很随意的朝我抬了抬头说,哎你那疤,变浅了,都快看不见了。填饱肚子内心满足的我气势更足顺口就说,废话,你又不是天天看我,当然看不着。这话一出口吧,我自己就觉得太冲了,有点儿过头了。果不其然,范臻黑着一张脸说,傅七森,我他妈招惹你了。我赶紧捧出张狗腿子脸说,没没没,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啊,来来,刚才没摸够把,来再摸摸,说着就把头给人家递过去。范臻一脸厌恶的说,少恶心,走。说完就去结了账转身就走,头也没扭话也没说,人家都不待搭理我。我赶紧跟上去,我也打定心思不跟他道歉就跟着他,我就看看你能把我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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