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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里的天使——byyo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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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看出我的心思,他沉默了一会,“要去的话也行。”

说着起身,我猜他是去办出院手续了,在他出去之后同学们就过来了,“梁伊你好点了吗?”组长领着各位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我压根就没事,会长怎样了?”

“他得住院。摔得好像很严重。”璃儿道。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需要哥们儿送你回去吗?”齐鹏拍着肩膀问道。

“不用了,已经有人来接我了。”说到这里就听到了一个很是亲切,在我听来却毛骨悚然的声音“你们来看伊吗?”

“哥哥!”璃儿和组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叫道。

“嗯,你们好。”打完招呼之后走到我身边,将唇凑到我耳边,“怎么,我就刚离开一会儿,你就招来这么些人啦?”

“有些是冲着你来的。”我不客气地回道。

显然是听到我们的对话,璃儿和组长同时低下了头。

他敛了敛笑容,站直了身体,“很感谢你们来看伊,不过我们现在就要出院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欢迎你们有空到家里来玩啊。”说完竟弯腰把我抱了起来。

“干嘛?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看了一眼同班同学,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现在的气氛只能用惊恐万状来形容。

“你明天还想去学校吗?”他平静地问着,我一下僵在他怀里,什么意思?为什么?

“你背我吧。”各自退后一步?

“……”。

“这样很奇怪啦,你放我下来!”

“这样有很奇怪吗?”他对着我的那群同学问道。

“呵呵,不会……”,“不会……”……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像是一场噩梦般的经历,我竟然就被他抱着穿过医院的走廊,坐电梯,一路到停车场……

“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真的?”

“你出去。”我扶着洗手盆站着看着那个让卫生间稍显局促的人。

“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请你出去。”

“我留下来帮你吧,先试试水温”,说着绕过我走向浴盆。帮我?

无奈,但还是走了过去,我坐在浴盆的边缘,“你还是出去吧。”

“去哪里?”此刻我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不悦,但是却无法做出妥协。“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说着站直了身体转身向外面走去,我也起身在后面跟着打算在他出门之后把门锁上。

却一脚在光洁的地板上滑了出去,我好像摔上瘾了。手在慌乱中旋开了一边的花洒开关,水就那样洒了下来,某人一手托在自己的腰上也被淋了个透。我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伸手将脸上的水抹掉,看清的却是某个人失魂落魄的表情,然后我反应过来,我们校服的衬衣是白色的。我伸手去推他,一切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来得快,冰冷的水在脸上流过让人睁不开眼,而他的唇、他的气息却是温热的。我觉得自己像是一片纸的碎片,明明已经不剩下什么了却被不断的掠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按到墙上,眨巴着眼睛挤掉进到眼里的水,再次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我感到害怕了……

因为我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理智的成分……

“祈,”我无助地喊着他的名字,他的吻正落在自己的脖颈上,“祈,”我又喊了一遍,双肩被掐着疼痛到无法动弹,“祈……”我有些绝望了,他再一次吻上我的唇……

能够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它使我恐惧到了极点,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能让他失去理智。他的手在我冷到不住打颤的身体上游离着,当它伸到腰间的那一刻我便感到无比地羞耻跟恶心了。我拼命地挣扎着……

你正在毁了我,我不想要这样。

然后眼泪掉了下来……

温热的液体滑过我的脸掺杂着脸上的水落进他的吻里,然后他愣住了,他的唇舌停留在我的唇边的同时我打了个正在剧烈地发抖。

“对不起”,他的手离开了我的肩,“对不起……”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让我的眼前出现一片的黑暗。

然后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你出去吧。”我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他,伸手拧掉了花洒,动作有些僵硬,“请你出去。”此刻我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白痴。

“对不起……”他的又一次道歉让我忍不住抬眼,入眼是深不见底的歉疚,让我想起了被养母侵犯的他,最能理解那种感受的他却以同样的方式伤害了我。

结果他又让我窒息了,我竟然在这个时刻还能控制不住自己去可怜他。

“我不怪你,出去吧,我冷。”我看着被撕裂的衣服,心里只剩下不断的自嘲,我真是个白痴。

看到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孩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因为好奇心所以将头转向玄关的方向。

“你好,我,我找……阎先生。”他用着古怪的中文说道,一边说眼睛还一边瞄向自己手上的纸条。

“阎先生现在不在家。”丽丽回答道。

可是却换来男孩一脸的抱歉且疑惑表情,“Sorry,Ican’tfollowyou.我……想找……阎先生。”

“Heisnotathomenow.”听完丽丽的回答那男孩露出了一脸失落的表情,小声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

“Quoifaire?”(怎么办?)

丽丽听到后也叽里咕噜的说了起来,然后转过头来看我,“梁少爷,这位叫亨利,是先生去法国的时候认识的,他来这里找先生,我们能让他进来等吗?”

“嗯。”于是那男孩便开心地走了进来,四下观望着,然后目光落到我的身上,“你好。”

“哦,你好。”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他不住转动着的碧蓝眼睛清澈而美丽,平常没有任何挂饰穿着,可是却能看出他是个娇生惯养的小王子。

只去了一趟法国就把这个王子给勾回来了?想着转向一边的丽丽:“丽丽,问问他来找阎先生做什么。”

“是主子。”丽丽调皮地应着,两个人对了一会话,然后丽丽回过头来,“主子,他说他只是想来见见先生,不过在我看来是情敌哦,你还是不要把他留下来的好。”

“他是情敌的话我就更该把他留下来了。你们招待他好了,我要上楼了。”觉得再面对他就没意思了。

“我扶你。”丽丽作势要过来。

“我自己来。”说着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

这样看不进书还是第一次,一直在纳闷那两个人到底在聊什么,就算我在也听不懂啊。把阎祈两个字写在桌子上然后用尺子戳了几遍,又想如果那家伙知道我把他的名字写在桌子上那还得了,于是拿出橡皮把它擦了。然后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我到底在干嘛?

与其在这里烦恼还不如直面他们,想着,走出了房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看见底下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虽然是两个男生,但看起来却像是一对璧人。

先注意到自己的是那个外国少年,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上来,然后起身上楼,二话不说把我抱了起来。

“你要不搬到楼下住吧。”

“怎么?你烦了?”问出口后就暗暗在心底骂自己白痴。

“我是怕你摔着。”理所当然的回答。

很快到了楼下。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在他怀中下来,觉得现在的自己很狼狈。在一边坐下来,“丽丽,给我杯橙汁。”

“哦,来啦!”

橙汁很快被端了过来。

在自己面前他们又谈了一会,然后两个人一同起身,他把人送到玄关,“李司机把人送去酒店,别怠慢了。”

“是,先生。”是外面李先生的声音。

吩咐完,两个人又对望了一眼,“再见”,他说。

少年走到门口却又转身折了回来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吻,“bye.”

关上门后他走了过来,“所以,你到底是下来干什么的?”

“看你们亲热啊,不过真让人失望。”我满不在乎地啜着眼前的橙汁。

弯下身来看自己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的无奈。

我伸出了食指勾了勾,示意他过来,他好笑地挑了挑眉然后靠了过来。我的手攀上他,唇轻轻地在他的脸颊上碰了一下,“跟刚才那个相比,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期待着他的答案,他却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然后眼神变得悲伤,叹了口气。“别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吃醋。”说着将我纳入双臂之中。

下巴倚在他的肩上,听着他的话,我感到一阵苦涩,问题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吃醋。

再次看清他的脸的时候我反倒清醒了。他一手抚上自己的脸闭上迷离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把唇靠过来的时候,我能看见他的睫毛在颤抖,睫毛下是吊灯投下的致命阴影,那么好看,那么美。

“我要去写作业了。”

被打断,他的笑从牙齿里面挤了出来,他闭着眼睛笑着,然后再慢慢地把眼睛睁开,一个深呼吸过后他的吻落在了我的眉心。

“我也要去工作了。”

我甚至听不清楚他对我说了什么便起身去往楼梯的方向……

妈妈,第一次,我觉得自己的脚步快了,尽管现在的我走起路来并不方便……

第十一章

送自己到父母这边他还是第一次,我们在街道的对面下了车,我张嘴想跟他说路上小心,却猝不及防被他拉进怀里,也就在那一瞬间,恐惧感闪电一般蔓延到全身,如同被浸没在墨色的水中,我恐惧到无法呼吸……

“放开我!!”

我在他的怀里拼命地挣扎,如果被我爸妈看到怎么办?我无法面对知道这件事情时他们的目光,没有办法!也许因为我这般过激的行为还是第一次,他毫无防备地被我挣开然后我不由自主向后面的车流退去,反应过来的他又匆忙地伸手将我拉了回,被身后呼啸而过的机车凌乱了碎发。

吓得屏住了呼吸,呵,我差点就没命了。

心脏砰砰跳的同时,肩上传来了疼痛的感觉,我觉得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你不要命了?!!!”耳朵也快要被震聋了。

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由于他松开了抓着我双肩的手,我的身子就那样擦过他的黑色大衣蹲到了地上,如同一件被风吹动的衬衫般不可抑制地簌簌发抖,我想咬牙忍住,上齿却跟下齿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好冷,像是在这个大冬天里全身被冷水浇湿那般,真的好冷。

“伊……伊……”他似乎被这样的我吓到了,无措地叫着我的名字,我看进他茫然的眼里,此刻我竟然还想要安慰他。可惜,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出声的话,会大声哭出来的吧。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伊,对不起,伊,没事了,放轻松,深呼吸……”他盯着我的双眼湿润了,口中喋喋不休地说着,手轻拍着我的背,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那般叫人心疼。

听见他的道歉,我却在心里涌出一阵的苦涩,勉强着站了起来,转身,颤颤巍巍地走向街对面,可是这段距离却显得异样的漫长……

妈妈,深渊里的天使向我伸出了他的手,想把我也拉下去……

在屋外几度调整呼吸,我才进来家门。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是欢乐而和睦的,我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今晚想留在家里,没有收到回复,我便当他是答应了。

一直到一家人准备睡觉了,母亲锁了门回来,走到自己身边小声说道:“伊,那个司机难道不知道你不回去了吗,他还站在外面等着呢,天气这么冷,他那样怕是要冻坏了,你要不要出去知会他一声。”是吗?疑惑地走到窗边,却见母亲口中的司机却不是司机。

他便那样一动不动地靠在那辆车的一侧,不知是在干嘛。我拿出手机走进了房里拨通了他的号码。

接通了,他也不说话。

“还不回家?”我问。

“嗯。”

“要不然到车里呆着,你这样要被冻……”

“出来见我。”突然的打断。

“我说了,我今晚要住在家里。”

“求你。”

……

求我?

“出来见我。”他又重复了一遍。

现下有点呼吸困难,不知该答些什么,而他留给我的是一串忙音。

在床上坐了下来,他的那句“求你”在耳边久久萦绕不去,在黑暗的房间里呆了许久,终于拿起床边的外套走了房门。

“去哪里?”母亲和父亲在客厅里看电视。

“出去一下”,顺带扯出一个笑容告诉她没有什么大事。

“嗯,外面冷,快点回来。”她也不多问。

“嗯,我知道。”一边说一边套上了外套,然后拿起柜子上的钥匙走了出去。

穿过马路来到他眼前,我并没有走近他,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母亲透过窗户是可以看见的。我并不想跟他有什么引人误会的举动。

“尽管我现在多想走过去拥抱你,也是不可以的对吧。”昏黄灯光下的他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气场。

“嗯。”不由自主抓紧了拳头,我真怕他会过来,有些后悔出来了。

他突然呵地一声笑了,笑得有些自嘲的意味,“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混蛋。”他的混蛋骂得很小声但我还是听到了。然后我看到他看向别处的眼在路灯下明灭着。

“你是混蛋。”有些不服气我回道。

“嗯,我是,进去吧,冷。”然后打开车门,发动引擎,到离开视线也就那么一会的功夫。

以为怕我不再想见他在这里冻着是吗?

叹了一口气,然后穿过马路回家……

又回到这里了,是啊,我怎么就回来了呢?几度抬手,几度下定决心我才旋开门把走了进去。却在进门的第一刻被拉了进去,被按到墙上的那一刻眼睛依旧无法适应屋内强烈的光线。落下的吻一点也不叫人意外,用尽全力推开他,我往里面走去。他却上前来拉扯,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女人般被他禁锢在怀里说不出的羞耻和恶心,落在脸上唇上的吻也是那么的恶心。本能地一拳挥了过去,他向后退开几步,看清楚他的脸后有些失望,因为他的脸上既没有生气的表情也没有很受伤的表情,最重要的是他的嘴边竟不像电视剧里的那样被揍出血来。“你够了吧?!”我朝他大喊道,他现在这如同疯狗的模样是要给谁看?

“够了?”反问着,扯开嘴笑了,他看起来像是个十足的神经病,“要是能够了就好了。”他的眼泪从眼睛里掉下来的时候又让我感到神奇了,他的眼泪都不要钱的?说掉就掉而且还掉得这么凶。不过这个人一点也不值得同情,因为下一刻他就把我抱了起来然后按到沙发上去了。“放开我,你冷静一点!!”挣扎的双手被他抓得生疼,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一脚踹在他胸口竟把他踹了出去,然后我听到杯子相碰接踵着碎裂的声音。我忙从沙发上起来,看见了白色地砖上的红色印记,和他割裂的手上淌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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