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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by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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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阵阵。

迟衡含情地望着楚公子。

楚公子白皙的脸,被夕阳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别叫我再看见你。”

说完,再次令人将他轰出城去。

迟衡大大松了一口气。

等被叉出去后,回头想想又觉得可笑,早就该将什么道德扔到一边,明知遇见楚公子必然是如此结果,还傻兮兮想将玉牌还给他——他如今手里杀过的人不知多少,竟然还越不过偷的槛?——在许久之后,久经历练的迟衡可以含笑说着谎言,并直视对方,比真诚还真诚时,且心底十分坦荡时,他就再也不会为偷了别人的东西而苦恼了,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大抵如此。

此是后话。

迟衡心跳如鼓,骑着飞马远离石城时,带着十二分的庆幸。多亏遇上的是楚公子,那人一看就优柔心善,若是遇上果敢一些的人,只怕二话没说就把自己交官府了,哪里还能让他逃脱。

迟衡飞马回去,岑破荆等人正待他回来。

水都没有喝一口,迟衡就滔滔不绝,将沿路所见所闻都一概说了,并说了最终的结论:石城只可围攻。

当年,元奚先帝攻克石城时。那年,天公作美,石城遇上百年不遇的大寒,奇冷无比,滴水成冰。先帝于是令人浇筑冰块,一层一层,一路铺上去,生生将一道冰墙浇筑得跟石城城墙一般高。如此,死亡无数,才终于将石城拿下了。

古照川道:“围攻,则两面受敌,一是石城里的精兵,二是源源不断的垒州援兵。而且石城有石山之水,粮草又足,就算围上个一年半年,石城也决计是不会断粮的。”

不像有些城池,围攻一久,粮草断绝。

如果能扛得住多面受敌,打退得了一拨又一拨的援兵,城池还是能攻下来的。不过那时,恐怕真得是一年之后了。而且,垒州的援兵是越来越多的,最后被围攻的,肯定会变成颜王军了。到时,被围殴,才是最可怕的事。

古照川了看迟衡。

迟衡道:“我在石城也探听到了一些消息,骆无愚和骆惊寒果然对峙上了。古大哥,你那离间计可以使上了,如果能将骆无愚陷入窘境,他一定会不甘心,咱们最好能给嵬城一些进攻,他必然更火上浇油。只要石城内部乱了,不怕骆惊寒不动。”

要说离间之计,迟衡和岑破荆等均不擅长。

但古照川最是擅长,阴招极多,像什么无事生非、挑拨是非,只要那两人有嫌隙,必然要中他的计。且他早有准备,什么下毒什么栽赃什么隔岸观火。先用什么后用什么都井然有序,如同排兵布阵一般。

他的法子一说,别人只有点头的份。

为了这,岑破荆还曾偷偷地和迟衡说:“我就说,最阴毒的人是谋士,你看他杀人于无形,这么一挑拨,就挑拨的是将领,比咱们真刀真枪还恐怖,我以后千万不要和他作对,也不想和他多说话。”

此是后话,暂且不说。

等围攻的策略一定,岑破荆立刻领着千军,一路向东,直指石城。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别处若一逢打战,必然是到处都兵荒马乱,稍微有个动静就听能见哭声震天,人人争着往别处避难去,深怕一个落后就遭殃了。

垒州却很平静。

从兵士到平民均是训练有素,即使战败之后也很快就镇定下来,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一种极为诡异的安天乐命。

为此,迟衡向古照川讨教。

古照川答道:“最重要的一点儿:我们是元奚王朝派来的颜王军,而非乱军侵扰,名正言顺,所以一旦被攻下,寻常百姓不会太过抗拒。再者,民不愿意动,是因为他们眷恋垒州的富庶和安宁,颜王军也没有过多侵扰民众。其实更诡异的应该是将领们,他们战前均战得十分卖力,恨不能耗到最后一兵一卒。一旦投降,他们最先做的,竟然是安抚军心民心,令百姓和兵士很快就平息下来,恢复一方安宁。”

的确如此。

“会这样必然是平素教导的缘故。垒州从上到下都是以民生为重,若是在盛世,骆惊寒也算是难得的一方之首了。”古照川喟叹,竟与迟衡不谋而合。

三春时节,柳絮铺面而来。

才出金林县,就遇上了一场垒州军的大伏击,兵士如蚁阵一样涌来。岑破荆指挥从容,将浩浩然颜王大军分成四把利刀,破袭、围攻、追击、堵截。很快,就将垒州军的伏击翻转成颜王军对垒州军的追击,杀得血气冲天,乌尘遮日。

待恶战终于停歇。

岑破荆迅速将每支军队又收拢在一起,他这一放一收,遣兵调将十分娴熟,电卷星飞,从容指顾,比之前攻击渔水城时,不知娴熟多少倍。虽然赞叹“运兵如神”是过誉了,但不难想象,假以时日,岑破荆运兵遣将会何等的锐利迅捷。

迟衡心下赞许。

垒州兵败,颜王军趁机又向前快进了十数里。眼看天色已晚,颜王军在一条大河边驻军暂歇。

从正午杀到傍晚,两人都杀得累了,披了一身尘土和染血。尘埃暂定,一起走到河边,寻了河里一处僻静处,河边树多草密。

二人脱了盔甲,下水浸洗。

三月风暖,但水凉入骨,岑破荆直打了几个哆嗦,爆了一句粗口,后说:“三个月没洗澡,都成臭豆腐了!”

迟衡也直打寒战。

好在浸一浸,就适应好了,风吹来,十分惬意,岑破荆将刀挂在河边一棵浸水的柳树上,大大咧咧地说:“咱俩是多长时间没好好说话了?几个月吧?起来就打战,倒头就睡觉,我都快记不得你长什么样了——你脱干净点,让我好好瞧瞧。别抬脸,裤子裤子,赶紧把裤子扒了,咱俩比一比。”

“滚。”

迟衡好笑地呸了一声,斜了他一眼,心想岑破荆整天和兵士们混一起,都是一群糙男人,他这说话也是越来越鄙俗直接了,什么话都敢说,还一点儿不脸红。自己呢,总和温云白古照川一起,文气了不少。这可不行,两相交锋自己铁定要吃亏。

果然,岑破荆笑着笑着就来扒迟衡的裤子,嘴里还嚷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又不是没比过。”

迟衡能让他得手?

二人在水里戏耍开来,又踢又推,都不甘示弱。岑破荆扒了好几次,都只摸上裤裆的边,他求胜心切,大吼一声扑将过来,猛虎猎食一般。迟衡一个不慎,裤子竟然被他扒了下来,那个玩意弹跳出来,底下风光一览无遗,又紫又红,还是半翘的——无怪迟衡忍耐不住,岑破荆摸了好几把,都摸在那个地方,他血气又旺,三蹭两蹭就起来了。

岑破荆哈哈大笑:“不错,长个了。”

迟衡气得跳脚,提起裤子大脚踩着水就追过去。岑破荆正得意来着,水里溜不快,一个没留神就被逮住了。好机会,迟衡抱住他的腰,使上了蛮劲就将他的脑袋往水里按,直把岑破荆案在水里直求饶:“迟衡你个王八蛋……唔唔……让我、上去……唔唔……咳咳咳咳咳……”

呛了好几口水,岑破荆一出水面就大口大口呼吸。他水性一般,这一番搏斗势立刻就弱了,手上的劲也小了。

迟衡很得意。

哪里肯放过大好机会,趁岑破荆被呛得脑袋发疼时,三下五除二,也把他剥了个精光。夕阳下,岑破荆手臂的肉起伏有力,腿长,大腿上的肌肉绷紧。偏偏他还坦坦荡荡、大喇喇地站着,底下那个地方,虽然垂着,还是很傲人的。

迟衡嘻嘻一笑,伸手就摸了一把:“哈哈,你也不错。”离开的瞬间,还恶质地揉了一下。

岑破荆瞬间一个激灵,下身一酥,背上一股凉气涌上,刹那间就翘起了一半。他自然没提防迟衡这一摸,摸就摸,还恶质地揉了一下。岑破荆爆了一句粗口,伸手就给了迟衡一拳,口无遮拦:“脱就脱,你摸什么摸,摸大了你给我泻火啊!”

二人少不了你一句我一句损了起来。

只不再摸了。

各自站到齐腰的水深处,稀里哗啦地洗起来,一边洗一边聊,谈天说地。

说到兴起,迟衡瞅见河水莹莹,泛着夕阳的薄红,心里一动:“我在石城遇上了一个富贵公子,长得很好看、很细致,眼皮很薄,看人就跟这水一样,一般人怕是经不住他两眼看。”不过,当自己直视楚公子的时候,那水一样的眸子竟然移开了。

岑破荆啧啧两声。

迟衡若出去一趟,没遇上个谁,才是奇怪呢。岑破荆早见怪不怪,顺口问道:“你又勾搭上一个?垒州的男子多文弱,不似我们那边的人生得粗野,不过你总是能遇上好看的,他有石韦好看没?”

迟衡搓着大腿上的尘垢,道:“略逊一点。”

“嘿嘿,迟衡,你终于憋不住了是不是?军中有那什么,男的女的都不缺,实在不行你找一个泻泻火,憋得难受不?再不济,上手搓两下也行。”岑破荆凑过来,贼兮兮地说,“咱俩睡一起,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别每天一大早就跑去练刀,再练下去就是成刀神了又怎么样,你这守身守给谁看啊……”

什么叫泻火迟衡顿时窘迫了,亏得水流看不见,底下竟然迫不及待地,硬了,急不可耐地翘得直直的……

这真是,叫人难堪。

迟衡恼羞成怒,奋然一划水波,直直地泼了岑破荆一身:“什么泻火不泻火,谁都像你一样,没个节操。再说你嘴硬,你不憋着,你倒是上过谁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泻火过?你没在的时候,我就把人领到营帐里上了,爽死了,你不知道那滋味……”岑破荆越说越下流,末了,肆无忌惮地凑前压低了声音,“你还是雏吧?”

“……”

“谁像你成天憋着,脑袋里还想着,虚伪,憋死活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别说朗将啊,朗将就一个——肖想一下就行了,他毕竟是朗将,没谱……那啥,我已经秘密让人把石韦押过来了,今晚就到,你要不要试试?”

“石韦?”迟衡惊了。

“嘿嘿别不好意思,偷着乐就行,不用谢我啦!石韦那身条儿没话说,也是带兵作战的,手上有劲,腰一扭更带劲。脸长得又好,你要是能把他干到哭,保准爽——我是不好这一口,要不早下手了。”岑破荆越说越来劲,“不是我说啊,石韦比朗将好看。”

“胡说!”迟衡红到脖子上了。

岑破荆一拍脑门:“得得得,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说朗将。反正石韦绝对的没话说,不管男人女人都夸他长得好,哪里找那么合适一人啊!”

这倒是。

等等,迟衡猛然想起:“你把石韦押过来干什么?不会是打算把他给……糟蹋了?”岑破荆不至于这么饥渴?

岑破荆呸了一声:“滚蛋!我有这么卑鄙没?”

“有!”

“去你/娘的!我把石韦押过来是想看看攻城能不能用上,听说石韦很得骆惊寒的喜欢,多一个人,多个筹码。”岑破荆斜了迟衡的下方一眼,河水虽急,但是极清澈的,看得清清楚楚,遂哈哈的笑出声来,“迟衡,你虚伪不虚伪啊,才一说就硬成那样,等把石韦剥光了放你床上,你还不得把他连骨头带皮啃光了。悠着点儿啊,咱还得留他当人质呢!”

“滚!我一直想的是朗将。”

“……憋死你活该!”

迟衡噗通一声钻到水深处,抡圆了胳膊游水,胡乱游了一气,直到把那个地方累趴下去了才游回原地。岑破荆早把衣服穿得好好的,坐在柳树旁,好整以暇地平躺着,反手抱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神游八极,那侧脸极具男子气概,听见声音,回头一笑,眉骨与眼窝犀利深邃,眼神精光灼灼。

认识已两年了,不知不觉,都不再是生涩涩的少年了。

等二人回到营帐,已是夜深人静。

岑破荆高兴,硬是拉着迟衡灌了好几大碗水酒,水酒极甜,不烈,几大碗也就微醺了。见他步履游移了,岑破荆才饶了他,诡异地笑说:“今天,我要和云白睡去!”

迟衡一个激灵,义正言辞:“岑破荆,你别胡来啊。温云白是咱的谋士,内务俘虏全靠他呢,再说都熟人,你找谁泻火也别找他啊,要出事的!”

“嚓,谁都像你,见一个那啥一个。瞎想什么,就不许我和他叙叙旧!”岑破荆啼笑皆非,一把将他推走。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孰重孰轻,岑破荆肯定是拎得清的,所以迟衡也不过是玩笑而已,并不担心。

夜风暖暖的,酒气上来胸膛都热乎乎的。

迟衡一脚深一脚浅回了营帐。营帐前,有两个护卫守着,很是警觉的样子,见迟衡来,行礼之后都走了,却没有走多远,而是站在更远的地方,依旧守护着。

迟衡觉得有点儿怪,又说不出哪里怪。

营帐被收拾过,很整齐,中间一盏昏黄的灯映照着。三四月的天气,晚上月明,月光照进来,屋里还算明亮。

迟衡抓了抓脑袋,没想出哪里不对劲,遂上床,一掀薄被。

不对劲。

迟衡猛然一跳三尺远。

薄被在他手中,席上,侧躺着一个人。

一丝不挂。

双手双脚被绑得严严实实,双手绑在背后——脖子也缠着绳子,绕在了床头,动弹不得。那人侧躺着,灯下,从颈弯到背部,再到翘起的臀,结实又修长的腿,一道弧线一气呵成,肌肉匀称起伏有致,叫人爱之不舍。那修长而不失爆发力的身体,若只从背后看,竟然有些像——朗将。

迟衡捂住鼻子。

鼻血喷出,湿热一片。

朗将,怎么可能?刹那,岑破荆傍晚说过的话全部闪回脑海,莫非是,石韦?

太胡闹了!迟衡一抹鼻血,大步上前将那人扳过来。

果然,就是石韦。

嘴唇被一条布子塞着嘴巴,仰躺着,愤怒地看着迟衡,发出含糊的唔唔声,身体挣扎了两下,却被脖子上的绳子钳制住了,只能两条腿乱蹬。无用的挣扎,徒增了他脖子上的痛苦。不着一缕的困境,令他的愤怒显得越发无力徒劳。

看着床上的石韦。

迟衡忽然将被子甩在地上,大步回身,一口气将灯熄灭,只留下淡淡的月光。

砰的一声,跳上了床。

石韦仰躺着,见他气势汹汹地跳上床来,更是挣得厉害了,像上了鱼钩的鱼一样双腿乱摒,试图摆去束缚。

迟衡伸手,绳子一扯。

石韦的双腿解救了,越发踢得绝望了,好几次要踹到迟衡身上,嘴里发出悲愤的唔唔声。迟衡上前,一手压住石韦光裸的胸膛,肌肤极有弹性,尾指正好压在右边的挺立之上,令人心跳加剧。

石韦大骇,挣得更厉害。

可惜双手被压在背后,根本就无济于事。

迟衡欺身压上去。

石韦被压得当即动弹不得,只有腿还有蛮劲。迟衡左右两腿一压,石韦一分也动不了,只得奋力扬起脖子挣扎着。

迟衡深深吸了一口气,三四月天,暖中带香。

他死死地压在石韦的身上,酒气喷出:“石韦,你别动,我不伤你,只是借你的身体一用。”一边说,一边将石韦的玉|茎握住了。

石韦又一番剧烈挣扎。

迟衡再没说话,只用力揉了起来,他的手劲极好,又揉又捏又来回地顺,甚至掀起外皮触到里面的肌肤,不一会儿石韦那里就翘起来了。

迟衡闭着眼,想象着朗将在自己身下。

就是这样,朗将不情不愿地挣扎,仰着脖子剧烈地呼吸着,最好口里还骂着。骂着骂着就被揉到浑身酥软,骂声变成了难耐的呻吟声,最后还是臣服于自己的五指之下。啊,想象朗将半张着嘴唇拼命呼吸的样子,一定是诱人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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