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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by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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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将收到飞信了吗?矽州的雪更大,有些地方走都走不了,要不我早就到了!”迟衡半埋怨倏然印上一吻,在耳后、在脸颊、在嘴角,颜鸾瞪也不管用,“朗将,听纪副使说你一连三天都在这里,这有什么好看的,湖又不大水又不多。”

颜鸾了了他一眼,不言不语。

迟衡瞬间悟了:“朗将是在这里等我吗?朗将是等我三天了吗?是不是怕我一见你就克制不住动手动脚?还是怕我一见你就……”

“滚边!”

迟衡心花怒放,叭的亲上去。

环着颜鸾啃了一圈,啃着啃着,情不能自己,从背后环抱啃到了面对面的拥抱,低头又亲了亲颜鸾的喉结,轻轻地咬了一咬,那喉结倏然上下一动。

颜鸾难耐地皱眉:“见人就咬脖子,你是小狼啊!”

迟衡的手从后背慢慢抚摩到身前,笑着说:“朗将不知道末将是小狼还是小狗吗?不是见人就咬,迟衡只咬朗将的脖子和……这里。”

“放手。”

迟衡哪里会听,嘻嘻笑着揉了两下,得意地凑到颜鸾耳畔:“朗将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很想很想我?有没有很想和我,嗯,那什么……”

颜鸾瞪了他一眼。

迟衡立刻拉开了颜鸾的衣襟,冰凉的手探了进去。

颜鸾被凉得浑身一抖,瞪了他一眼:“你就不会想点别的事吗?矽州之事如何也不来详报!”

迟衡嘻嘻一笑,带着浓浓的鼻音撒娇一样,眸子如暗夜的星辰一般贼亮贼亮:“朗将,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会会儿功夫嘛,分别了这么长时间,让我好好抱抱你。”

颜鸾无语:“废话少说,你说没见到麻七麟是怎么回事?”

“见不上,重病卧床,麻七麟可能活不长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麻七麟年数已到,就算没有各种战事的折腾也离坟墓不远了。迟衡遂将如何跑去见了麻行之、遇上扈烁、如何把两人撮合到一起都说了一遍,当然少不了把矽州的窘境也都说了,颜鸾听完后点头:“虽然把他俩撮一起,以后咱们收复矽州就困难了,不过,总比被郑奕吞了好!”诸位亲,情须放纵,文需谨慎,或点作者有话说,或复制文案之址,颜鸾,雪湖,此略去浮艳千余字。细雪扬起,纷纷落在了水上、衣上、发上,悄无声息。红衣铺在白雪之上,颜鸾侧卧,他的头发散乱:有些散在红衣上,有些散在雪上,有些飘在迟衡的脸上唇上。

迟衡深吸一口气,满身是汗,倒在雪里。

歇了一会儿,等冰雪把所有的想法终于冻下去了,呼吸平稳下来,等终于能看清白的雪、枯的枝、红的衣时,发现颜鸾已经起身,红衣穿得端端正正,肃着脸说:“醒了?回营!”

回营?

真头疼。迟衡揪着头发跳了起来,抱住颜鸾的腰:“朗将,刚才有没有把你伤了?”

颜鸾咬牙切齿。

迟衡仰天长叹,难道动作还能更轻吗?

天色渐淡,眼看元州城城门在望,迟衡很郁闷,下马之后一把拖住了颜鸾的手:“朗将,疼吗?”

颜鸾挑起眉,似笑非笑:“你躺下试试。”

迟衡连连吐舌头。

虽然很不尽兴,至少朗将已经开始主动了,迟衡立刻信心飞扬,紧随颜鸾前后。巧不巧的,正好在半路上,遇见了纪策、庄期和岑破荆。

三人一起看他们。

颜鸾下马,觉得庄期甚是面生,凝目思索。迟衡立刻勾住颜鸾的手臂,亲热地介绍:“朗将,这是容越的师兄庄期,在信中与你提到过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细雪扬起,纷纷落在了水上、衣上、发上,悄无声息。

红衣铺在白雪之上,颜鸾侧卧,他的头发散乱:有些散在红衣上,有些散在雪上,有些飘在迟衡的脸上唇上。

迟衡深吸一口气,满身是汗,倒在雪里。

歇了一会儿,等冰雪把所有的想法终于冻下去了,呼吸平稳下来,等终于能看清白的雪、枯的枝、红的衣时,发现颜鸾已经起身,红衣穿得端端正正,肃着脸说:“醒了?回营!”

回营?

真头疼。迟衡揪着头发跳了起来,抱住颜鸾的腰:“朗将,刚才有没有把你伤了?”

颜鸾咬牙切齿。

迟衡仰天长叹,难道动作还能更轻吗?

天色渐淡,眼看元州城城门在望,迟衡很郁闷,下马之后一把拖住了颜鸾的手:“朗将,疼吗?”

颜鸾挑起眉,似笑非笑:“你躺下试试。”

迟衡连连吐舌头。

虽然很不尽兴,至少朗将已经开始主动了,迟衡立刻信心飞扬,紧随颜鸾前后。巧不巧的,正好在半路上,遇见了纪策、庄期和岑破荆。

三人一起看他们。

颜鸾下马,觉得庄期甚是面生,凝目思索。迟衡立刻勾住颜鸾的手臂,亲热地介绍:“朗将,这是容越的师兄庄期,在信中与你提到过的。”

庄期行了一礼,落落大方。

问候之后纪策插话说:“我已领庄期在将军府及附近转过了,正要将他交给岑破荆,熟悉上几日再做分派。当下,先安置在县丞府,庄期与迟衡熟悉,互相有个照应。”

颜鸾沉吟。

而后凝色说道:“跟一群五大三粗的兵一起练兵肯定不行,埋没天赋,有益无害。纪策,不如留在你身边,妙算玄机,运筹帷幄,比跟着岑破荆好!”

纪策一愣,继而笑着点头。

当晚,岑破荆、迟衡带着庄期转悠了数圈,雪已停,越发冷风袭袭,三人弄了一坛酒暖身驱寒。

岑破荆一边喝酒一边问起矽州的近况。

迟衡心系颜鸾心不在焉。

庄期偶尔答上两句。

见这般冷场岑破荆十分郁闷,遂指着夜空道:“庄期,你看明天是什么天?”天上五月又无星辰,都被层云遮得密密实实,哪里还能看出什么星相。

庄期望了一望,道:“三日皆雪。”

三天的雪,一直下到除夕吗?倒是一场好雪,明年必是好年成,迟衡凝眉道:“我要告诉朗将,让他防着点,下这么多天雪会冻死人的。”

岑破荆无语。

庄期手拿一杯酒,仰望层云遍布的星空,凝思般缓缓移动步子,一袭雪衣在雪里真是飘逸脱俗。见他离得远了,岑破荆笑嘻嘻地说:“迟衡,这个庄期太清高,真不适合跟我们这些粗人在一起。多亏朗将把他分给纪副使了,不然得把我给累死,诶,你说,他来这里能干什么?”

“打战的时候就有用了。”

岑破荆抚着眉头:“那得养多久啊!养一个不怕,养一辈子也不怕,就怕来到这里得哄着供着就烦了!看着跟豆腐一样,揣到心尖上就怕碎了!你看看他的背影,有没有一种要仙去的感觉?”

“是得哄!”

岑破荆拍案而起:“嚓,知道你还敢弄回来,嫌事少是不是!”

迟衡笑了:“既清高也单纯。坏处是不容易融进来,好处是没什么心眼,顺着他的心意来就是,多哄一哄,软话一说他就好了。放到纪副使那里就挺好,不看天相时也能干个别的,人尽其用。”

岑破荆扁了扁嘴巴:“看来你深有体会。”

迟衡但笑不语:“西南王攻占的两个城池被你和池亦悔拿回来了?你们俩是怎么处的?有没有打得不可开交还是老死不相往来?一个耍刀舞枪的将军,可不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道士那么容易搞定!”

岑破荆乐了:“正好相反!心粗的人在一起才安全!我跟池亦悔是拍过桌子动过手,但我不跟他计较,他也不会睚眦必报。你说,我跟池亦悔急了直接就喊开骂开了;跟庄期我能喊?就怕我一句话还在喉咙里,他端直拧身就走了直接把我撂在原地!”

“……”

“我的意思很明白啊,左昭那样的谋士我是指望不上了,温云白就挺好的,你别跟我抢。至于庄期,让朗将给你别给我,供养不起!”

迟衡似笑非笑:“回头庄期若成了神算子,你就别后悔。”

岑破荆瞥了庄期一眼:“消受不起!”

迟衡扔起一颗花生米进嘴里:“庄期最好养了,给他一块石头一个天,他能过一辈子!不说了,我离开一会儿,你们先睡,别等我!”

岑破荆一脚踹过去:“赶紧滚走!还等你!我就从没打算过要等一个没可能回来的人!”

庄期并没有仰头看天相,而是在赏墙角的一株白梅花,幽香飘散,迟衡深吸了一口,沁入心脾的舒服:“庄期,炉子都生好了,早点睡吧。”

庄期淡淡扫了一眼:“你要去哪?”

“……我有事出去一下……时间比较长……你先睡,不用等我。颜王军没那么多规规矩矩,有事就问岑破荆,千万别跟他客气!”迟衡笑着折下一枝梅花,大步离开了。

看着被折的断枝,庄期皱眉。

见庄期回到酒桌前,岑破荆饮了一口酒,敛了一敛衣裳,给他斟了一小杯:“庄期,喝一点活活血。”

“迟衡是去朗将那里吗?”庄期薄薄地抿了一口。

岑破荆干笑:“堂堂的中侯两个月没带兵打战,朗将总有些话说的……咳,元州的酒怎么样,比矽州的如何,你平日里在紫星台都干些什么?像道士一样打坐修心吗?”

且不提那两人雪夜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迟衡轻车熟路跑到将军府里,护卫早都对他视而不见了。颜鸾和纪策的房间都是黑的,他悄悄地一推,门咯吱一声开了。迟衡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栓门。夜黑,房间什么都看不清。

他摸到床边,坐了下来。

手轻轻探进被子里,一下子握住了颜鸾的脚,就着脚心挠了一挠,颜鸾忍不住笑了,努力压着的低低的声音:“太胡闹了,万一纪策在呢?”

颜鸾忍不住笑了,低低说:“太胡闹了,万一纪策在呢?”

迟衡倏然扑在颜鸾身上,蛮横地说:“他睡自己房子就行,干吗睡朗将的床!”

大过年的,到处喜庆,从小年那天一直纠缠到大年初三,每次纠缠大同小异,浅尝辄止。

其实,只拥着朗将睡觉迟衡就很满足了。一连七天,迟衡基本上也没干其他事,就是把将军府和县丞府收拾得红红火火的,该点灯的点灯该贴对联的贴对联,知道的知道他是将领,不知道的还当他是跑腿的。

不打战的日子好啊!

雪后初霁,到处明亮,人见了人都是喜气洋洋的,迟衡在院子里摆了一堆红纸,一一裁开,磨好墨后,笑吟吟地招呼说:“大过年的都没有个春联。庄期,你的字一定好,来给咱们写上几句。”

庄期不遑多让,一手握住衣袖,一手捏起毛笔,蘸满墨,游龙走风,如黑鱼游水。笔落纸端,当真是气韵飘逸,骨健神清,令人一看就叫好!“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紫微栖凤,碧宇藏龙”、“高怀同霁月,雅量洽春风”、“三阳日照平安宅,五福星临吉庆门”等,有雅有俗不一而足。

迟衡立于一旁,赞叹不已。

“庄期的字有仙气。”

“过奖了。”

“怎么练出来的?”

“紫星台旧书为多,我常在揽阅之时重新着笔补上。大概最末一笔不着力,所以笔端轻浮了。”庄期也难得露出笑容。

真是谦虚,明明是飘逸却说是轻浮。

迟衡笑着看他。

庄期的字末端多为枯笔,白翳附字,如飘然而去。纪策的字也很妙,但不以单个取胜,讲究的是浑然一体,通篇看来端丽自如。颜鸾的字雄健洒脱,很有气势。而迟衡自己的字,无他,就一个词可形容:力透纸背。

一路写,一路看,迟衡意犹未尽:“这字运笔如画,我见过的人中没这么有仙气的,庄期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

“略知一二。”

迟衡越发高兴:“庄期是喜画山水?鸟虫?花木?会画人么?”

“也画。”

“那你能将朗将画下来吗?”迟衡眉眼一弯,“我常出去打战,好几个月都见不上面,要是有画,也能有个念想。”

庄期搁笔,冷静道:“画不了。”

迟衡失望地哦了一声,将所有的春联晾干整齐叠好,与庄期一起把纸墨笔砚收拾干净。一抬头,只见颜鸾站于门前,负手而立,雪后初霁的阳光下,红衣飘起,嘴角含笑,十分耀目。

庄期看着迟衡奔过去,遂转身离开了。

迟衡且惊且喜,一把抱住颜鸾倏然在唇边一吻又一吻。虽然每晚都要亲个百八十遍,根本就亲不够。仗着院子里也没人,迟衡将颜鸾的嘴唇用力一嘬,红得分明。

颜鸾佯怒:“有点轻重行不行!”

“都说熟能生巧,朗将若与末将多加练习,末将一定能炉火纯青。”迟衡腻着他,深深一嗅,“朗将,你怎么这么高兴,还喝酒了?”

颜鸾喜上眉梢:“石韦果然不负期望,已有四分之三颜氏子弟悄然移到了垒州。”

难怪这么高兴。

迟衡半拥着他来到自己的寝房。诸位亲,情须放纵,文需谨慎,或点作者有话说,或复制文案之址,颜鸾之颜鸾不是豆腐,此略去浮艳千余字。颜鸾的确是难抑心中的喜悦,倒在床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笑开了,以手覆额:“这一次终于成功了!还剩下四分之一都是老弱,有大哥亲领,不用再担心了!你不知道,我说了多少次让大哥离开京城,奈何郑奕看得太紧了,这一次筹划了整整一年,终于,大功告成了。”

原来如此,迟衡也高兴,颜鸾的大哥,就是颜王,听说为人极耿直。

“终于可以逃开京城那个魔窟了!终于快自由了!终于,从此以后,我就不会再顾忌再犹豫了!颜王军也好,叛军也好,叛党也好,又有什么关系,既然这个江山无主,为什么要被那些酒囊饭袋压制呢!”颜鸾的声音激愤不已。

迟衡将颜鸾的手搬开,发现颜鸾嘴角上翘,眼角却是湿漉漉的,睫毛颤抖。

迟衡忽然失语,不知该怎么安慰。

“我以前一直怪大哥为人固执,不知变通,越领军,越明白他的难做。我们颜家的人,做不到视家族若虚无,每走一步,都要掂量,生怕一着不慎整个家族就毁了!”颜鸾忽然笑了,语气却悲怆,“从元奚王朝建立至今,颜氏的每一代都为王朝死而后已,但我们得到的是什么!不说先祖一辈、不说曾祖祖父叔伯一辈多少都战死沙场、就是我这一支:大哥的腿断了,二哥的手废了,三哥早夭……我很早就受够了,说什么公主下嫁,都是钳制我们颜家的枷锁,一代又一代,一个又一个!终于够了!终于不复存在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迟衡将他抱在怀里,亲了亲眼角:“朗将。”

颜鸾一个翻身将迟衡压在身下,低头吻住了迟衡的嘴唇,舌头扫过,强劲有力。这一个吻不是痴缠,而激烈销魂,如同驰骋骏马一般你追我逐,两只舌头劲扫每一个角落,呼吸灼热,两个人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乃至窒息。

血脉贲张,温度灼烧相处的肌肤。

迟衡抱着颜鸾又一翻,压下。颜鸾绞住他的腿,再度一掀,二人宛如搏斗一样滚了两滚。迟衡最后占了上风,得意地骑在颜鸾腰上,俯身吻在颜鸾的胸口,调皮地用舌尖扫过,直将颜鸾舔舐到浑身都轻颤,终于笑着不再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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