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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by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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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衡不以为然:“都放着吧,我来就行。”

“是,那老夫就去熬药了。”

郎中快步走了出去。迟衡将布条解下,伤口还是很严重,想三天好是绝无可能的。迟衡拎起草药水中的湿布,往伤口边缘一擦,石韦不提防,倒吸一口凉气:“烫!”

手粗糙,热无所谓,但大腿上的肉怎么经得起这么滚烫的药水。

迟衡连忙低头冲着伤口直吹凉气。

见药水往大腿根处流,赶紧掀起寝衣大手一抹。心是好心,但腿根这个地方岂能随便摸,石韦当即一个哆嗦,尴尬地说:“好了,洗伤口吧。”

迟衡倒没多想,一手托着石韦的腿,一手拿着软布擦拭伤口,动作尽量温柔。

擦着擦着,石韦忽然说:“可以了赶紧上药吧!”

“啊?”

“上药吧,药水多了对伤口也不好。”石韦语气还是平静,却别开脸,耳根都烧红了,明明是峻刻的脸,看上去竟然有一丝羞涩。

迟衡疑惑的低头,忽而恍然大悟。

哑然失笑,故意凑到石韦跟前:“石将军是不是很久没开荤了?也忒经不起刺激了,多亏是我,要是温香暖玉来上药石将军岂不是要……”

石韦终于爆发:“……混球!爱上不上,不上赶紧走!”

迟衡咧嘴一笑慢悠悠地挖了糊糊的药草敷在伤口,动作越不紧不慢,一边抹,一边指肚还在大腿内侧蹭了又蹭。

把石韦逗气了抓起书卷一气拍在他肩膀上。石韦这一动牵扯后背的伤,忍不住龇牙痛呼出声来,那张极俊的脸都痛得扭曲了,全然不像那天那么逞强,看上去很是生动。

迟衡懊悔不已,赶紧替他把布条绑好。

又为他解开寝衣看背上的伤,因不是敞开着,伤口看上去比腿伤还惊悚,而且布条黏在伤口处,害得硬生生撕开,迟衡撕得于心不忍。好容易把布条撕下来,石韦长呼一口气,索性软软地趴在枕头上,由着迟衡给自己满背满手臂的忙活,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迟衡忙完,发现石韦似乎睡了。

心中一动连忙又拂去不该有的念想,迟衡给他盖了一件薄寝衣,悄悄地出去,告诉郎中不要再去打扰他。

次日,迟衡开始了忙碌。

等待段敌决策的同时,迟衡派人去夷州给梁千烈送了一封信,大抵是叙旧外加描述了此次援助,并隐隐试探他可愿意与自己连横。

迟衡没避人耳目,甚至和池亦悔提了此事。

梁千烈曾是自己的恩师,如今夷州受封振苍的压制也很艰难,而且夷州之东是垒州,救他于水火,同样是为了保垒州的周全。

迟衡知道,这些话很快就会流到段敌的耳朵里。自己已表露足够的诚意,段敌还是这么端着,还不能催促着问。时间不等人,不如自己侧面给他施压,也让段敌知道,不是只有他一条路可走。替他驱赶敌人且分文不收这种好事,他不愿领情自然有人愿意领情。

果然,在迟衡将四支军整合之后。

段敌回复了:同意迟衡酒席之上的协议,允许他们在元州的土地上驰骋,出了元州,占领哪里就各凭本事——唯独不能打元州的心思。

迟衡也没逼得太急。

将驱逐元州郑奕大军的战略一部署,便与段敌道别。

段敌听了消息,很是惊讶,半信半疑地说:“你不是要率军攻打元州的郑奕军吗?这是要去哪里呢?”

迟衡回答得很坦率:“梁将军夷州有难,纪副使命我去看一看。”

“你不攻元州了?”

“破荆和容越都有安排,攻城略地他们都是个中翘楚段将军无需担心。对了,段将军,段军近日应当是休养生息不会再有大的动作吧?”

“我会先整顿军纪。”

迟衡笑道:“虽然段将军允许我们在元州的土地上攻城略地,但破荆和容越在元州终究还是受限,不敢放开了攻。我向段将军借用两个人,一是可做引导,二,也让段将军放心,我们不会在元州的土地上胡闹!”

“哪两人?”

“池亦悔和景朔。两军连横最怕心生嫌隙,这两人一文一武,我们乾元军就算做了什么段将军也一清二楚,我离开得也放心。”

段敌微笑:“我思量一下,你讨要的这两人,可都与你关系不差!”

迟衡咧嘴一笑:“确实有些私交,但这两人对段将军的忠心耿耿不容置疑,我绝对不可能有别的心思。段将军也可考虑让别的将领或知事过来,只要攻出元州,其他的事都好说!”

当夜,段敌召集将领们商议。

说起当下两军连横,现需有将领跟随乾元军作为指引及监督。此话一出,果然有数名将领毛遂自荐,均为迟衡旧日部下,还有数个热血沸腾的年轻将领跃跃欲试。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提段敌挑了景朔及池亦悔等四人,一番安排之后,四人领了一支军待命;而二日后,段敌引着半数军士回元州休养生息,待他重整旗鼓发兵已是两个月后。

只说乾元军。

各类大项均已安排完毕,虽然还有些小事放不下,迟衡知道不可能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明日就要出发去夷州了,下一次见就必须是元州之外了——方才,岑破荆和容越都打包票立下军令状了,这一次出击,务必让郑奕狠狠长个教训。

战略已定。

迟衡独自点了一盏灯,兀自沉思。就在夜渐渐静下来时,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和兵器碰撞后发出的清脆撞击声,和剧烈摩擦后的呲呲声,以及一阵阵叫好声。

细听一下迟衡笑了,容越这小子,又在耍势!

不知道他和谁正比武呢,原以为比试很快就完了,谁知喧哗越来越响亮,迟衡好奇出了营帐,一见之下,他惊了。

七八个兵士围成一圈,平地中间,有两人刀光剑影,快刀快剑连人影都分不清,那一招一式令人眼花缭乱。

持着青龙戟舞得嚯嚯生风的是容越,另一人,是执剑潇洒如行云流水的是燕行。

燕行?他忽然回来了?

数十来招后,容越的脚步很明显缓了下来,只有招架之力。燕行的剑却越来越快,只见他移步换影脚下连地都不沾,二人在单打独斗上绝对不是一个层次。

眼看长挑一剑,直指容越的心口。

迟衡一惊。

没等喊出声,燕行停了下来,长裳随风,朗声道:“承让!”

容越双手握青龙戟,瞅瞅燕行的剑,喘着重气,很不甘心地说:“刚才我分神了,重来一局!”

就燕行臻至入化的剑术,和飘渺如鬼影一般的飞行术,重来十局容越也不一定沾上燕行的衣裳,迟衡赶紧上前横在二人中间,对容越说:“这是燕行,你们见过的,怎么说打就打开了!”

迟衡转向燕行:“燕行,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

这一句话闪倒无数人的腰,容越差点连青龙戟都拿不起来,瞪大了眼睛,目光在二人中间游移了两下,再不晓事,也察觉出些不对劲,容越果断地将青龙戟顿在地上,冲众人一挥手:“散了散了!”

人群呼啦地散了。

“想你,就来了,炻州和元州离的也不远。”燕行坦诚地重复着,说完笑了,这一笑,像新剑出鞘一般,更兼有身姿挺拔出尘之姿,令人眼前一亮。

看着二人模样,容越转向岑破荆露出探寻的眼神。岑破荆蹙眉,伸手将容越拽走了。

留着迟衡燕行两人留在尘土飞扬中。

四下无人,迟衡的心像月下松影一样随风移动。他握住燕行的手腕,捏了一捏轻轻抚摩,笑着说:“那天你跑得太快,追都追不上,下次再别这么仓促……我也想你得很。”

燕行反手一握,将信将疑:“我怎么觉得,你想我没我想你那么厉害?”

迟衡失笑,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其时入夜半明半晦的,迟衡飞快把燕行拽到营帐里,将他压在床上。撩起衣裳摸了一把,燕行前边已经翘了,后面也微有湿润,一摸两摸就更厉害了,迟衡笑道:“果然想我得很。”

而后握住欲望急匆匆地插了进去。

迟衡那玩意像烙铁一样滚烫,插了两下渗出几滴黏液来,润在内壁里,像火一样融化开来,激得燕行那里止不住的汁流绵延,有些被挤了出来濡湿了圆囊。迟衡动作又狠,专往最敏感的那个地方碾磨穿戳,把燕行操弄得腰以下全部酥麻了,被戳得数次几乎失声喊出来。

床很快地动山摇起来。

这声响可比燕行嘴里发出的呻|吟响多了,摇摇欲坠要散架了一样。

迟衡就着抽插的姿势将他燕行抱起,翘起的烙铁在内里狠狠地碾了一下,燕行失声啊了一下,双腿夹紧了迟衡的腰。迟衡将他放在地上,侧着漕了一阵。一开始燕行还有些力气用手撑着,最末软成一团,由着迟衡折腾,一会儿双脚被抬起,一会儿单脚压腰,一会儿趴在地上,全身上下没一处能自主。欲海之中沉浮,燕行被操弄得一阵阵颤栗,遥指随着迟衡的动作无力地摇摆。

迟衡越做火苗越往上窜。

腰越做越有劲,掐着燕行的大腿根胡天海地地做到半夜,燕行被干得射了一次又一次,白液喷得满地都是,嗓子都哑了,被抱回床上时已经失了半数神志。

次日,燕行醒来,浑身酸痛。

比当年练剑摔到鼻青脸肿还痛,燕行忍不住一拳打在迟衡胸口:“你就不会节制一点!”

迟衡抚摸着燕行又青又紫的大腿,凑到他耳根,暧昧地说:“燕行里面越做越软,又软又紧,我越用力你就缩得越厉害,舒服得不行,叫人怎么节制?不要说节制,都恨不能爽死在里面……我又硬了了。”

“……去死!”

“看你的脸都白了,放心我又不是禽兽,一天玩一次就够了……还能站起来吗?和我一起去夷州,今天出发!”

迟衡为燕行穿好衣服。

下了床,燕行的两腿直发颤,扶着桌子好半天,咬牙切齿:“一天一次,你昨晚多少次!”

迟衡狡黠辩解:“我只放进去一次。”

燕行才要打他,营帐外就起了喧哗,很快容越高亢的声音响起:“燕行,醒了没,昨晚我眼神不行,手感不好,今天咱俩再比试一下,我就不信……”

迟衡出去,靠在门边:“我跟你比,怎么样?”

容越鄙夷道:“一边去,跟你打过多少次了,咱俩比不出胜负,我要和燕行比,这厮不会现在还在睡大懒觉吧?真是,我进去啦!”

迟衡以手撑门,笑意吟吟:“他昨天跟我比试了很多场,现在起不来。”

容越难以置信地说:“不可能。”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拌了几句,容越怒了要冲进去,燕行衣冠整齐地出来了,手握长剑,咬了咬嘴唇,压低了声音:“谁说起不来,比就比!”

虽然依旧是飘逸,但脸色一看就气色不足。

容越把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一脸贼笑的迟衡,没琢磨出哪里不对劲,只知道现在燕行绝对是比昨晚弱了不知多少,现在比试总有胜之不武的意思,可是不比又不甘心,遂踯躅了两下。

迟衡一把将燕行拖入怀里。

容越大睁眼睛。

岑破荆从树下转了出来,手拿一根野草闲闲地剔牙,奚落道:“容越,让你别来别来,你非来!看怎么样,赢了是不要脸,输了倒是还有脸没!来日方长,以后比也一样。”

容越顺梯下:“不比也罢,迟衡,你该不会忘了今天的日子吧!”

临行前,大小将领都来送行,除了受伤的石韦。

迟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石韦的伤了,因为这个时候石韦若不趁此大好时机立势,以后再难找到这等机会了。

迟衡将岑破荆拉来,旁敲侧击。

岑破荆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迟衡,你想多了吧?石韦好歹是一员大将,还比我们都年长数岁,就算没我和岑破荆帮衬、就算受伤了又有谁敢欺负他?”

迟衡哑口无言。

岑破荆又道:“这样吧我再去找两个好郎中,白天黑夜地伺候。石韦这人又理智,又沉默,我跟他说不了两句就冷场,我又不像你,说两句就逗得人家笑一天。”

迟衡一脚踹过去:“滚,利索点!”

岑破荆倏然跳开,咧嘴大笑:“你的心到底要被劈成多少半?我最受不了你这个磨蹭劲,都有枕边人了,指着一个喜欢行不行?行行行,你都开口了能不行吗?你放心,带将带兵石韦有他自己的一套,不是一下子让人折服,而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时间一长就让人敬佩得不行。所以别看现在这些将领蠢蠢欲动,再过半年你看一看,绝对一个比一个忠诚。”

“能力是能力,际遇更重要,我不能让他一直笼在降将的阴影之下。”

岑破荆啧啧作声:“我怎么看不出他有阴影?作战时的那股英勇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再说了,昨晚说起战略,他可头头是道,我们三人也没他一人想得多!”

“那是!我看中的人!”

“哎呦妈呀,你看中的人?怎么一转眼就换人了,把燕行搁哪里好啊?信不信他一剑劈过来你俩都死翘翘?”

迟衡咬牙切齿:“我、看、中、的将、领!”

岑破荆懒得跟他咬文嚼字,打哈哈:“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了,你最好跟容越交代几句,这小子没一点眼力,刚才还问我燕行怎么回事呢……不点透他死也不会明白,你让他平时照顾着石韦一些,比我说强。有我和容越撑腰,石韦不会受一丁点委屈的。”

迟衡笑了:“石韦没那么弱,你一人就够了。”

岑破荆拍了拍他的肩膀:“迟衡,我觉得挑人的眼光是不错,但路子不对。你要是总爱惦记,就该找一个弱一点儿的,小鸟依人,随时带在身边多踏实多放心。”

“……小鸟依人?”

“对啊,专门用来暖床,累了回去抱着当枕头就行了。别成天打打杀杀的,沙场上,刀里来血里去,你不操心谁操心?更别说燕行这种飞檐走壁的异类,他跑了都不知道上哪找!”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迟衡忍俊不禁。

岑破荆抚着胸口恨铁不成钢:“反正生米煮成了稀饭,燕行这人也是不错的,心无城府,做人做事干脆。我本来还以为你和石韦……哈哈,本来吧,我想着石韦这辈子就毁了,败过一次,打杀心也淡了。不是我说,你若是在炻州时直接把他拿下,让他在你的被窝里运筹帷幄,就挺好的,你一举两得……”

迟衡一口血喷出:“你说戏呢!”

“石韦是我见过的长得最俊的男人,身条又好,腰又直,脾性也不错,暖床还能亏了你?”岑破荆斜了他一眼,“你这桃花一年四季连着开啊,不带停的,我得找个神仙给相相,看看我的桃花树死哪里去了!”

迟衡领了五千人往夷州去。

早就接到了迟衡的信报,梁千烈一路放行,所以这五千人一路上没有遇上大麻烦。八月,秋高气爽,马踏清霜一路东行,迟衡率众鞭马快行。五千人中有三个校尉,一个名顾离道、一个名陶元、一个名师锁崖。迟衡着力要栽培他们,诸事放手给他们,自己仅在一旁提点,并不太干涉,那三人胆识被越练越强,迟衡喜在心中。

夷州的形势比元州好。

梁千烈和封振苍是两相抗衡的,所以战线始终胶着在夷州的小城宁清城。不提五千人浩浩荡荡进了宁清城,梁千烈见了迟衡,自然喜上眉梢:“好小子,一年多不见,长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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