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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暴制暴上——by夜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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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会让他死去的。”

星川说:“那也要看楚然肯不肯让君上给他治啊……楚然一直不喜欢君上的,我怕他到时候会拒绝……就好像无觞一样。”星川的眼睛开始

湿润,连眼角都开始染上绯红。

月河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一颤。星川果然是糊涂了,他把这个名字说出口,让君上知道就是重罪。如果暮歌或朝颜就在附近,八成也能听到吧

?月河说:“师兄,明天一早你就回千岁山吧。向君上请罪,然后留在荼靡宫不要出来。”如果帝千岁没有其他办法,会不会直接把星川杀

了来取内丹那?月河本想让他求情,却不像就这样害了星川。于是咬住了口风,怎么也不再说话。星川点点头,一声不吭的变回小雪狐的样

子,抱着自己的尾巴出神。缩成一团的样子让月河难受不已,但还是马上回楚然那里了。

楚然和梅易初正沉默着,一个看窗外,一个看扇子,但却并不觉得尴尬。他们,是真的融洽,嬉笑还是安静都怡然自得。看月河进来,楚然

抬头微笑:“你去哪儿了?”

月河说:“去看看星川。”见楚然瞬间黯淡的表情,马上又说:“我让他明天回千岁山。”

楚然点点头:“这样还好。”看月河略显疲惫的样子,就知道星川刚才肯定大闹了一场。月河该是为难的很,却还露出安抚的笑容。

正这时,虹桥的声音在静思阁外面响起:“主子,宫里派人来,请主子到前厅一见。”

梅易初一点都不惊讶,朗声道:“你先去招待吧。不用招待太好。”

虹桥称了声是,脚步声已经渐远。梅易初捏着手中的纸扇,扇骨吱吱作响:“看来乌帝今日略胜一筹。这样,倒是不错。”

楚然夺走他手里的扇子,轻轻阖起,然后说:“东西给你不是拿来糟蹋的。去看看乌帝要说什么吧。”玉王爷就这么没有效率?估计已经有

人在后门等着通气了吧?

梅易初起身悻悻的晃头,在走过月河身边的时候低语:“还好我这辈子已经摆脱他了,你辛苦了。”说完就出了静思阁,留下楚然一脸无奈

“应该让雪之回来,看他还这么悠闲。”

月河听出了梅易初的调侃,不知该羞愧还是恼怒。不过,“这辈子”这种词,也是可以这样用的吗?见楚然毫不在意的模样,这句话也就压

在喉咙里不曾问出。无论面对谁都似乎有太多的秘密,所以眼前的优昙公子才成为众人眼中的高岭之花。

楚然看了看窗外,说:“晚上我再去看看星川吧……”月河抬头,见暮歌缓缓走来。

“公子,玉王爷派人来给公子传话,说人已经找到了,不知公子打算如何。”

楚然笑笑:“还真是凑巧,乌帝也这时候来告诉我领人那……”

暮歌眼光一闪,说:“那公子已经决定按谁的说法行动了吗?”

楚然眨了眨眼,露出一点顽皮的笑意:“按谁的都无所谓。我只是要带回竹赋而已。”说完就起身,和月河一起走向前厅。

梅易初指着庭中的人,说:“乌帝派来的,接你进宫。”

楚然对那个诚惶诚恐低着脑袋的人说了句有劳了,就与月河一起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暮歌从外面走进来,对梅易初说:“怎么梅宫主不

去护驾吗?”

梅易初一脸莫测高深,说:“万一被困住了,我还得做外援不是。”

楚然不是第一次进这皇宫,但宴会和探监走得并不是同一条路。四国之中,只有和国的皇宫还没去过了。楚然不禁暗暗叹气,到底自己跟皇

家有多大的渊源,逃也逃不掉似的,绕来绕去还是在皇族身边打转。

乌帝在御花园的湖边坐着,身后跟着一长串的侍卫太监。虽然这湖和玉王爷府上的一样,但氛围却明显不同。楚然见乌帝也是不跪不拜,只

是坐在他身边的玉石椅子上,说:“不知乌帝召见优昙,所为何事?”

乌帝避开他的问题不说,只问:“优昙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身体欠佳?”

楚然垂目,好像不肯回答似的。月河说:“楚然忧心家仆,所以思虑过重。如果乌帝没有要紧事,还是让他回去休息才好。”

乌帝看了月河一眼,对楚然说:“前几日在城里发现了细作,等关起来盘查讯问才发现是优昙的人。这事是下面人的过失,但他们不值得优

昙生气。朕亲自将人交还于你,也诚心道歉。”乌帝听闻楚然去玉王府上要人,马上就安排了所有说辞来迎合他,也顺便找了个借口见他。

乌帝很久不曾说道歉的话了。脸上平淡得波澜不惊,内心已经满是涟漪。楚然绝美的脸就在眼前,而且还染上淡淡的苍白和忧伤,这幅弱不

胜衣的样子让人心疼的很。夜半遇袭果然让他憔悴了许多……

楚然沉默了一会,才说:“请乌帝带路吧。”

乌帝没有说多余的话,挥手让跟随他的那一堆人消失,然后就带着楚然和月河走向皇宫深处。其实关押重犯的地方总是秘密隐蔽起来的,但

对于千岁宫来说,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楚然也没有心情去记这个路线,只是缓慢的跟着乌帝。

月河似乎察觉了楚然不同寻常的沉默,慢慢的赶上他的脚步走在身侧。略微低头,看他墨池一般的眸子上染了一层复杂的光彩,有寒霜却又

有阳光。这种变化是他见到乌帝以后发生的,但月河细细回想,却没有察觉任何该让他有情绪变化的细节。

外面看只是假山,但拧动机关却是地下牢狱的入口。通道并不狭窄,而且还有一些士兵在把守。穿过去之后是一个内庭,墙上有凤凰一般的

图腾,正是象征阙羽的标志。坐在内庭正中的是一个白衣人,脸上带着遮盖上半面脸的银色面具。就算烛光昏暗和他刻意隐瞒,仍然能从下

巴和嘴角窥视那不能遮蔽的灼灼光华。松松散散的用一根普通的竹簪挽好的发髻,嘴角肆意的飞扬,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笑意。见乌帝走

进来,他只是指了指身后的暗门,乌帝点头,示意楚然跟上。那人见楚然进来,轻佻而刻意的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风

流邪气的笑容。楚然一时停住脚步,但很快就移开视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楚然压抑着喉咙深处的作呕,眉头紧皱。这还是他许久以来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折磨人到他们不认为自己

是人的地方。一时间,曾经的体验和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让他呼吸都开始不稳。脚步没有停,只是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乌帝推开一扇铁门,里面是十足的黑暗:“优昙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楚然走进去,只见里面有一张床,上面趴着个人。如果不是微不可闻的呼吸,几乎让人把他当作尸体。赤着上身,背部布满鞭痕和烙印。裤

子破碎成一条一条的,布满血污和一些凝固的痕迹。只一眼,楚然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本来竹赋就是被当作床伴送进千岁宫的,比寻常的

男人貌美一些。无论是不是玉王爷的人,进来这里都不能清醒着出去。而折服男人最好的手段之一,就是打垮他们的自信。如果心思不够坚

强,在被人这样对待之后,有些人会发疯。楚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如今真落到这个地步,却让他心中一片冰冷。乌帝在一旁用愧疚的

语气,说他知道时已经如此,而且已经让人上过药了。

楚然走上前,伸手碰了碰竹赋的身体。滚烫的皮肤几乎烧掉他的指尖,竹赋动了动,却还在昏迷中。楚然迅速的抽回手,然后说:“月河,

帮我把他带回去吧。”

月河褪掉自己的外衣,裹住竹赋将他抱起。动作轻柔,心带怜惜。竹赋年幼,虽然在楚然面前一直坚强沉默,但月河只觉得他是个孩子。何

况他跟随月河学过剑法,更是比其他人亲近一些。那时竹赋意气风发,眼中最闪着灿烂的神韵。不知遭此大难,还能不能再看到。楚然一直

注意月河的动作,然后定了定神,说:“多谢乌帝。”

乌帝点头:“养伤需要的药宫里都有,朕派御医带着药去看他。还请优昙不要见怪。”

楚然知道这时多说无益,也只是点了点头。四周的血气几乎让他窒息,脑袋已经混乱不堪。和月河往外走去,又经过那个内庭。这次见那白

衣人正在逗鸟,但却只是伸着手指戳戳笼中那两只鸟的翅膀,并不见他十分尽兴。

楚然看那两只鸟总觉得十分眼熟,又迷糊着不知自己到底想起了什么。

月河看他再次停住了脚步,也回头看笼子。华丽的羽毛和成双成对出现的巨大鸟类……楚然慢慢走过去,它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叫着。

白衣人看向楚然,还是挑着嘴角的笑,然后说:“优昙公子喜欢吗?喜欢就送你好了。”

结鸟,和国求亲之用。夜摩雅送给夜靡音的礼物,如今却在这里。

月河不是过分敏感,楚然的确疑惑了。从见到乌帝的时候就开始迟疑,所以总是有一点点失神。乌帝身上染了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虽然是龙

涎香,却又不相同。这味道楚然熟悉,却又不敢相信。等他见了白衣人,更是动摇不已。这人的身份身姿风采怎能相似到这地步,而又恰巧

带着熟悉的冷香。还有这对结鸟……虽然调笑的样子很少见,但那下颌的轮廓和嘴唇的弧度明明就是记忆中的样子。

楚然盯着那副面具,静静的开口,却没有出声:无觞……

第17章:迟疑

乌帝从后面跟上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优昙公子对着雪寒衣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

“这是朕的谋士雪寒衣。平日是不在旁人面前露面的。”乌帝对雪寒衣的来历有些迟疑,但这人一身绝妙的武功如皇宫如平底,而且当着乌

帝的面轻易说出了千岁宫的事,让乌帝不得不信。开始的怀疑也随着这几日事情的转机开始淡化,多亏了雪寒衣,他才能在玉王爷行动时不

乱了阵脚,同时也开始相信自己的皇位不会轻易被人夺了去。雪寒衣从出现之时就带着面具,而且武功甚高,所以到现在也无人窥其真容。

但乌帝也见过无数美人,自然知道风骨姿态还有一点一滴的韵味都证明雪寒衣不是凡品。

乌帝将视线从似笑非笑的雪寒衣身上移回到优昙时,发现那种复杂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优昙公子又恢复了淡淡的冷漠,昏暗烛火下的睫毛

阴影遮挡了视线,让任何人都窥视不了他的神情。

“优昙公子当是还有要事吧?陛下也该让他赶紧回去才是。”雪寒衣的语气有点轻佻,但却不置令人反感。他将鸟笼从铁栏上取下,然后递

到楚然身前:“这两只鸟不怎么听话,优昙公子可以试着养,若是不好,放了便是。”

楚然伸手接过,点了点头不发一语的离开。月河有一丝担心,甚至怀疑鸟笼上会不会下什么药。但此时还是赶紧追上楚然的身影。

月河和楚然一起回到静思阁后,竹画已经在院中等待多时了。她焦急的神情倒不像是伪装的,由月河帮衬着,两人将还在昏迷中的竹赋安顿

好。月河回到前院时,楚然坐在树下,看着挂在那里的结鸟出神。

月河说:“雪寒衣有什么问题吗?”肯定有问题吧?不然楚然会这么容易带这两只鸟回来?他不可能不知道结鸟的意义吧?

楚然似乎并不关心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这对结鸟一直都不喜欢他似的,所以他从来不理它们。”那两只鸟好像听懂他的话一般,吱

吱的叫了起来。明显比在地牢中要活跃的样子让楚然站起身,顺手拿了葵花籽逗弄它们。结鸟也不负他期待的跳过来争食。平日就算笑也总

是谦和的脸难得一见的露出温柔和回味的暖意,楚然说:“这两只鸟还记得我,看来还得继续归我养了。”

它们是夜摩雅送来的,养在靡音宫多年,然后跟着夜靡音到了昭阳殿。在那之后,楚然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看到它们了。毕竟已经被宣布去

世的太子,旧物是不会被保留的。如今在看到它们,真有另一世的感觉。楚然转头对月河说:“那个人很像无觞,但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月河有一瞬间觉得楚然很陌生,那种温暖的笑意明明是发自内心的,他也知道楚然有多么想念那个人,多么期待他回到他身边。月河甚至会

想,一旦那个人真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露出更符合心情的表情。但回想刚才两人短暂的照面,楚然依然是淡淡的,就算有了点触动也只

是短暂的失神罢了。而如今的表情,质疑大过期待。月河已经过了看什么都夸张惊讶的年龄,但楚然才多大?十八?二十?却习以为常的用

思考压制感情。这种疏离平日不会太明显,因为接触的人都是陌生人,身为皇子是应该保持冷静的。但今天看到的人,应该很像才对,甚至

让他失神,也就是基本毫无破绽了。楚然依然保持着疏离和冷漠,月河在短暂的放心之后,又感到更加深深的痛心。

他垂下视线,下意识的掩饰了自己的心情,然后说:“晚上去探一探,既然他把鸟送给你,应该就是有交谈的意愿。”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

,他就能救楚然了。但也有可能,是一个圈套。但乌帝从哪里找到让楚然都疑惑的替身那?

楚然点头,说:“我也这么想。所以打算今晚去皇宫。”

月河猛地抬头:“不行,你身体还不行。”

楚然一点不在意月河的突兀,反而持续着微笑:“除了我还有谁能确定他的身份那?”

月河迟疑了短暂的时刻,也只能同意:“我跟你一起去。”

梅易初和清雪之还没进门,就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楚然出神很常见,但月河发呆就比较少见了。清雪之扑过去的动作谈不上优雅,但速

度却快得惊人。楚然被他抱住,一面感慨他身上的香气还是有淹死人的趋势,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忽然出现在这儿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了?

小然儿怎么不开心了那?这两只结鸟谁送的啊?”前一世楚然比萧祈大许多,但这一世却小了一些,所以身高体貌都不占便宜。

楚然回头望了望,正看到梅易初仰着头望天。楚然低声问清雪之:“赚人热泪的认亲?”

清雪之努了努嘴,说:“比武大赛。”

楚然轻笑:“倒是很少见他局促不安。”

清雪之摇头说:“这辈子我才不当他弟弟了那。不过在这一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倒是件好事。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达成共识怎么还打?”

清雪之噗哧一笑:“我假装不认识他,然后就稍稍勾引了他一下。心里暗爽被之学发现了,他大骂我乱仑那……”楚然听得一脸黑线,罪魁

祸首还在这里继续说:“萧青那么狡猾的人怎么肯吃亏?之学又说不过他,所以就大打出手了。”

狡猾?你哥明明是护短吧?自己怎么说弟弟都不过分,但却看不得别人说而已。不过其实萧祈也是这样,只是两人都不自觉罢了。

楚然假装咳了一下,然后说:“很热的……”

清雪之略微松开他一些,然后说:“这两只鸟……该不会是乌帝送的吧?”

楚然刚想说是夜摩雅,又忽然想起结鸟代表的寓意,结果到嘴边的话不得不吞了回去。一时间咳嗽得更加厉害了。月河一脸担心的拍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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