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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暴制暴上——by夜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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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认那两个主儿,可惜那两个主儿都不怎么理它。于是这只狐狸发飙了,把它能吃的东西都吃了以后,才跳到楚然身边吱吱的乱叫。

流云脸上压着一本翻开反扣的书,还不忘开口:“这只狐狸怎么了?忽然发起疯来?难道到了发情的日子?”

星川听得懂他说话,跳到他旁边刚要开口咬,流云一个闪身已经跃上树梢。他轻功还是一流,可是星川也不是好惹的,一个白影晃过去,和

他纠缠一起。楚然原本正在想事情,看到流云在头上乱窜,还不时的打落几片叶子……一个石子飞过去,击在流云胸前。之间一个圆球掉了

下来,被楚然稳稳接到。

“流云,麒麟珠是什么时候到你那儿的啊?”

流云的宝贝没了,赶紧回到楚然身旁。星川看楚然问话直得暂时作罢,一双眸子紧盯着流云,等着下次报仇的机会。流云装腔作势的“擦汗

”:“那个……是和紫莲一起送到我那儿的,本来想着要给你,这几天不是有点忙吗,所以忘了。”

忙?你就差睡成猪了……“既然是给我的,那我就收了。”楚然伸手:“还有什么,一起交上来吧。不然我让星川去找找。”

流云瞥了一眼雪狐,从怀里掏出装麒麟珠的盒子,然后说:“辟邪也在我那,不过我没带来。看你刚才那手功夫,有没有它都不是问题。等

我回去再找来给你。”

无觞既然要把东西给楚然,怎么转弯抹角的让流云转交?楚然心里寻思了半天也没有答案。索性先放下这事,免得扰乱了思路。“月河,星

川能保持这个样子多久?”

月河说:“这是本体,想多久都可以。但如果他不小心忘了人形的样子,可能变回来会和原来有区别。”虽然已经修为到这个程度的妖兽不

会那么无知,但星川怎么是一般妖兽?他一向随心所欲,没准下次成人时会换个脸和身形。

楚然想了想,又问:“抹茶是妖兽吗?”无觞和帝千岁都对它表示了足够大的兴趣,让人怀疑。既然兽形能保持很久,或许真有机密?

月河坦然:“不是。”

楚然也就断了心思。流云用怪异的眼光看了看月河,又看了看楚然,没说话。

过了晌午,玉王爷派人送来一幅画。画面上有荷蕊,有碧波,有素衣花颜闭目轻笑。一笑噤声,二笑拒视,三笑勾魂。虽然眉目不清,可那

超脱出尘的气质分明就是楚然。

楚然当着送画人的面撕了它,却露出和画面同样的笑,说:“优昙不是仙人,担不起这样的风雅。请转告玉王爷,优昙心领了。”

当夜,被撕碎的画卷就重新修补,落在了乌帝手中。

第10章:礼物

又过了两天,紫莲成了乌帝眼前的红人。表面看是皇帝喜欢他的琴声,或者说喜欢那副盈盈若水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因为紫莲和楚然的关

系很好。几乎每天都在优昙公子院子里留到日暮西山,等回宫后,紫莲就会被叫到乌帝面前。

墨椿说:“红颜本来就是祸水。不知道公子觉得怎么样?”

楚然瞥了他一眼:“玉王爷拿什么和你交换?”

墨椿说:“和乌帝一较高低的可能。”

“没想到见我一面有这么大的好处。”楚然说是这么说,心想这买卖不划算。

“我倒是觉得有点赔本。所以这次的本钱压在乌帝身上。”

墨椿也算给楚然一个提醒,免得到了某个时刻手忙脚乱。虽然帝千岁说改朝换代不归他管,但却还是把他拉了进来。只是楚然觉得奇怪,自

己就有那么大的价值,让两兄弟反目成仇?做人上人是个梦想,但玉王爷却不是有这个梦想的人,不然他早就是了。

墨椿觉得树下还是不凉爽,索性一跃到了树丫上,靠着枝干坐下。“公子真是聪慧,当日也能一眼辨出舞公子的身份。所以属下觉得,有些

事公子自行处理就好。”

流云正在一边和星川逗着玩,听到这句也扭头看过来:“小优昙,你当日是怎么看出来的那?我觉得我的易容可以算是天衣无缝。”本来易

容打探消息就是舞家的绝活,所以他们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楚然说:“易容丹我也吃过,所以那天一看你手腕有轻微的浮肿就知道。袁凯是武将,要是手腕都会浮肿也就该告老还乡了。”

流云说:“那你怎么知道是我而不是别的舞家人?”

楚然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你的少主身份,墨椿肯多看你一眼我就把他送你当妾。”你还敢让他赔礼?他能让你马上魂归故里。

流云呵呵的笑,看着墨椿说:“可惜了,我的妾就这么没了。不过小优昙,流云我现在已经是家主身份了。”

“你把你爹害了?”

“什么话?他隐退山林不问世事了。”流云眨了眨眼,又道:“不过说起来乌帝也算沉得住气了,这种局势居然到现在连个面都不露。”

他刚说完,外面就传来袁凯的声音:“优昙公子,有贵客到。”

说的是到,而不是求见,又是贵客的人,只有乌帝。流云起身往后院走:“我还真当他有几分本事那?”楚然让月河把星川抱走,只留竹赋

在身旁。至于墨椿,还在树上。

乌帝一身便服少了殿堂上的气势,反倒和玉王爷有几分相似了。他转进院子前心里总是有点忐忑,想着那画那人,还有紫莲若有若无的赞赏

和艳羡。身为皇帝也曾见天下美色,也懂得君王无情。可是那撕碎了又修补好的画卷日日挂在寝宫内殿,竟还是让乌帝有说不出的喜爱。不

是不知道今年的天兆,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改变些什么。所以他才来这里。从门外瞥见画中那人,还是不由得一惊。原来顶好的墨笔还是

无法勾勒他千分之一身姿,而容貌竟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倾国绝色。

若千岁宫的君上是个妖,那优昙公子简直就是个仙。帝千岁的脸称得上妖孽邪气,只是看过去就让人觉得被毒气侵蚀,撕心裂肺的疼。他身

穿华服,满身的琐碎装饰,为的是让人能有些别的思量,免得被那张脸的邪气摄取了魂魄。而楚然不同,他的气质内敛,华贵天成。所以经

常素衣白袍,其他金银细软反倒污了那份仙气。何况本就是绝美的脸,怎么装饰人家都会目不转睛的看着,也没什么必要打点。

楚然看乌帝一副要进不进的样子,只能开口:“陛下既然来了,怎么驻足不前?”

乌帝才晃过神来,慢步踱了进来:“优昙公子,朕看你精神不济,正想着要不要改日再来拜访。”

楚然从藤椅上起身,竹赋马上递过来一个软垫子让他能坐稳却不劳神。楚然冲他笑笑,竹赋马上红着脸咳了一声。楚然再看乌帝,那人竟是

看呆了。

“不知陛下来,有什么事吗?”竹赋回后院泡茶,楚然和乌帝两人竹桌两侧。

乌帝说:“年初在千岁宫,朕向君上讨要天兆时,可是公子在侧?”

楚然点头:“他让我一同去,我便去了。”

乌帝说:“公子听君上的兆言,觉得如何?”流年,利则大损,亏则殒命。每次想到这十个字都觉得有丝心寒,这一年若是平安度过,或许

优昙是个契机。乌帝后来反复回想当日的事,有一点他没漏掉。君上对优昙说了一句话。他说:“千岁宫还比不上梅宫吗?”乌帝恍然,优

昙身出梅宫。而梅宫,掌握着阙羽的命脉。

楚然知道乌帝担忧,而且流云也曾提醒过他。便说:“帝千岁曾说,他最恨那些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果然见乌帝脸色略有些阴沉

,于是又道:“不过全然顺应,实在是件很无聊的事。一介凡人,尽人事,听天命,还是能做到的。陛下以为那?”想探探口风?也得看看

我愿不愿意说吧?楚然一脸漠然,只有羽翼一般的睫毛微微抖动。

乌帝爽朗的笑了两声,说:“风和日丽,实在不适合谈这些劳心劳神的事。不知优昙公子这段时日过得如何?若是哪里不适应,朕一定让你

满意。”

“优昙过得挺好,这里和千岁宫的院子相似,身边的人也都熟识。倒是陛下有心让紫莲偶尔来探访,优昙谢陛下了。”

“朕听紫莲说公子曾指导他琴艺,那么这个探访,也不该是谢朕,而是该谢优昙吧?”公子两字省却,乌帝的亲近之心昭然。这种时候他再

不有点举动,那不是白白让玉王爷占了先机?乌帝的几个孩子年纪不大,还没有一个有本事夺了皇权。所以玉王爷就被盯上了。乌帝察觉却

假装不知道,他想速战速决又于心不忍。所以一点点的在渗透自己的势力到玉王爷身边。当然对方也是这么做的,现在乌国朝堂上,表面依

然亲密无间,实际上已经风起云涌。只有这个庭院,明明世外桃源,其实确实风暴的中心。龙卷风的中心,往往是比别处更稳妥。

楚然一笑,倾国倾城:“陛下应该知道,优昙早已下了重誓,不再弹琴了。”

乌帝溺在那笑容中,却不敢忘了身份。马上说:“一点点小把戏,自然瞒不过千岁宫的人。不过最近风声鹤唳,所以袁凯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保护优昙,免得生出事端。”

楚然点头。竹赋已经端茶走进。乌帝没说话,楚然也没有。等竹赋再次离开,乌帝才说:“不知他们懂事不懂事?会不会给优昙添麻烦?”

乌帝自然认识竹赋,见他少了几分谦卑,风骨也傲了些,难免隐隐有些动怒。

楚然挑眉:“陛下送来的人,当然个个出类拔萃。只是我讨厌那些虚礼,让他们随意才好。可惜了,要是跟在帝千岁身边,或许更合陛下的

心意。”

一句话把乌帝说得不知怎么接下去才好。“能跟在优昙身边,朕倒觉得真是他们最大的福气了。”能跟在直呼君上姓名的人身边,肯定比那

些不知不觉失了行踪的侍从强百倍。乌帝早年的确有让他们当细作的心思,不过后来发现自己的愚蠢,也不再那样安排。但人却每年不少的

送去,只当孝敬。

墨椿适时的哼笑,却只是用内力将声音送进楚然耳中。脸上没表情,但楚然却觉得他真是无聊透顶,居然把内力用在这种地方。乌帝不知他

沉默什么,终于说出了自己最主要的来意:“今日来,朕本想送点什么给优昙当作礼物。询问紫莲,他说优昙在意的唯月河一人。”说完,

盯着楚然看他反应。

“呵呵,紫莲的观察倒是细微。不瞒陛下,月河是荼靡侍从,所以我正想着跟帝千岁要了他。”楚然坦然的回答,墨椿的饶有兴味的笑声再

次入耳。

乌帝说:“优昙是千岁宫第二个主人,这些事自然不用担心。”他把楚然的清冷当作一种担忧,又说:“这院子清净,优昙也不是爱吵闹的

人。但也该有点兴致提神,朕差人找来一人,琴技可是比紫莲强了百倍。若是他,倒是正好和优昙一论琴艺。”

楚然终于明白墨椿的笑意到底来自哪里了。乌帝拍手,外面一阵喧嚣抽气,再然后就是那红衣带着艳不自知的容颜幽幽走近。楚然没见过他

这幅正经勾人的样子,便说:“陛下何意?”

乌帝说:“紫莲到底是宫中之人,久恋此地到底是不好。或许会让公子平添麻烦。雪之是宫外人,又识得大体,朕请他陪优昙几日,也免得

优昙烦闷。”

有点意思了。这一招也算进可攻退可守,端看楚然的反应。

只见清雪之盈盈一拜:“雪之拜见优昙公子。”说完抬眼,露出虽然轻佻却并不让人厌烦的绝美笑容,当然如果忽略了眼底的流光,倒真是

让人心动的美色。

“那优昙就多谢陛下好意。”楚然满意的微笑,足以让人心口一窒。

乌帝又转弯抹角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才走。楚然和清雪之也算天下难得的角色,他怎么舍得马上离开?等他走了,流云才从后面出来。

“什么时候到的?”楚然递给清雪之一杯红美人,笑着问他。红衣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两年蹉跎也没有让他失了风采。对于清雪之他

一直有种亲切却不想太过亲近的感觉,甚至没有如流云那样自然的推心置腹。但清雪之无疑是他信任的,这种信任超过流云。

清雪之端起茶杯的动作急促,显然已经渴了好久。流云替他回答:“前天。还没休息就被皇帝找上了。目的你大概也知道。”

目的有三,一是试探楚然的来历,清雪之在四国都曾游历,只要他或楚然露出一点端倪就能猜到个一二。不过这个目的,他今天没达到。清

雪之来之前就知道这些事,他的紫阳阁虽然没有舞家那么优秀,但搜集情报的能力还是不错。第二个目的是让楚然不对紫莲疑心。紫莲倒霉

,总被人当作细作到处送。乌帝也知道他的危险,觉得有点不妥,才换了人。第三个目的,是吸引楚然的注意。拥有锦色的清雪之,怎么看

都比紫莲更讨人喜欢。如果楚然转而喜欢清雪之放弃月河,那么也算帮他解决了和千岁宫的冲突。

清雪之放下茶杯,伸手捏了捏楚然的脸,一脸调戏的猥琐。“越发风华绝代了啊……真是个妖精,让小爷我都心动了那。”手指上的紫蝴蝶

一抖一抖的,楚然无奈的心想,到底谁是妖精啊?可就是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却让楚然莫名的安心。身边没有一个可信的人的滋味,时间短

还能忍耐,时间长会觉得精神疲惫。乌帝虽然动机不纯,但他把清雪之送来这事,倒真是很对楚然胃口。

“你就不要笑我了。”楚然对无觞也做不出陪笑的表情,但对清雪之就能。不得不说他妖精的威力十足。忽然想起夜摩雅的事,心想着人家

的八卦还是不要打听,等会还是只问问夜国的情况好了。

“可惜了,这么美的人,身边的主儿却是我动弹不了的。”清雪之拔了拔手指,一脸遗憾:“以前那个我动不了,现在这个更不行。到底什

么时候你能换个普通人跟跟?我也好把生米煮成熟饭,直接拉着你逍遥人间?”一边说着,一边径直坐在楚然腿上,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肩膀

。可是姿态优雅,又魅力天成。“美人,跟我回去吧?”唇齿靠近,却只让气息倾吐在嘴角,这般暧昧挑逗的尺度,也就清雪之能把握得好

,不然怎么那么多人败在他脚下任由践踏,却没有报复的心理?

“你要真有那心思,我七岁那年就该把我留下。现在这么大了,当养子都不行了。”楚然知道和他说正经的简直就是白浪费脑细胞,干脆打

起太极。

“不当养子,小然儿就该给我当男宠才是。”说着朱唇靠近,当真贴在一起。清雪之唇齿间有桃花香气,浓重却不艳俗。白皙的皮肤就算靠

得再近也无一丝瑕疵,想清雪之已经独领风骚不知多少年,居然还是一副艳气袭人的样子,就连并未加深的轻吻也是温柔如斯,恨不得化作

万千情丝把人狠狠缠住。

送糕点进来的竹诗竹词竟被这一幕惊得打碎了盘子,站在原地轻呼出声。不是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而是清雪之亲的时间长了点。也没有想象

中的怪异……楚然只是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感觉。没有缠绵悱恻,这种亲吻只算是皮肤相贴,再加上自己和清雪之的关系……楚然觉得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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