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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戈——by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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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韦疑惑回头。

迟衡豁然起身道:“咱们下山!”

话音才落,簌簌数道寒光飞射过来!

偷袭?迟衡二人且闪且躲,眨眼的功夫那寒光全部落入悬崖。二人惊魂未定,背后就是崖壁,陡峭,摔下去就一个字:死。踩在悬崖壁上,迟衡本能地抓了一下石韦的手,又迅速松开。

二人都没有带武器。

寒光之后,眼前出现了六个人,都是极富掩饰性的土色衣裳,个个眼露凶狠,手执诡谲利器,二话没说武器飞射过来。

近身相搏迟衡还行,但石韦却是只擅骑射的。迟衡急忙挥起随身匕首,闪在石韦跟前,将那些武器逼近的武器击开,有一人手执似弓的武器,但那箭却只有一指长,闪着紫光。

迟衡一看那就变色了。

他见过这玩意,这是奇毒无比的十毒针,一发十根,如果闪着暗紫色的光,说明抹上了剧毒。而那个执弓的人一下子对准了石韦。迟衡一惊,一边挥着匕首一边提着地上的万年缠:“石韦,下去!”

下去?跳下去吗?

这棵万年缠虽然长,但也不是一下子顺到崖底的,石韦闪躲之余,看到崖壁上还长着一棵万年缠,于是抓起万年缠的青藤往下急跳,使劲一荡跃起,抓住了另外一棵,那万年缠剧烈地荡了一下。

石韦两手手抓万年缠,脚踩石头,三下两下就到了崖壁中间,崖壁上有突起的石头,躲避在石头下也能抵挡些攻击。

石韦向上喊:“快下来!”

面对凌厉狠毒的攻击,迟衡早就一脚踏在悬崖壁上,听了喊声,在击落一根毒针之后抓起崖上的万年缠往下一跳,一滑,一荡,手在抓住崖石的另一根万年缠时,匕首一挥,崖壁上的那棵断了,那些刺客无从下来。

迟衡和石韦挂在藤上,崖上的刺客只能谩骂,毒针射下,射在万年缠上也没用。

不等二人松一口气忽然听见嗤嗤两声异响。

二人同时下沉了一下,土纷纷落下。

糟糕!

万年缠也撑不住两个人呀!

眼看着万年缠就要被拽断了,迟衡望了一眼石韦:“你跳到那边去!”

那边有块突起的石头,如果万年缠狠狠荡一下是能跃过去,但是如今万年缠都要断了,还怎么能荡得起来呢?迟衡左手奋力将匕首一刺插入石缝,重心一移,青藤猛然一缓。石韦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迟衡已经离开了万年缠,右手狠狠将石韦往石头那边一推,万年缠甩了起来,在它脱离崖壁的一瞬,借着最后一股劲石韦一下跃入那块石头上。

待石韦回头。

匕首在崖壁上画了鲜明的一道痕迹。

迟衡就像坠石一样瞬间坠了下去,石韦急忙喊:“迟衡,迟衡,迟衡……”

喊声追不回坠下去的身影。

耳朵、脸庞、肩膀和手臂擦过尖利的石头,迟衡的手在石壁上胡乱抓着,风声呼呼刮过,不可遏制的向下坠落让一切挣扎都变得那么徒劳,砰的一声他砸过了一棵树。

迟衡一下子拽住了那棵树。

一棵小松树,树枝比大拇指粗不了多少,但在迟衡像救命稻草一样拽住的瞬间,那棵松树奇迹般的没有瞬间断落,而且反而整棵树向上一扬,像一个无形的手臂瞬间将它扶住了一样。

但这也就是一个瞬间而已。

咔嚓一声,松枝断了,暂时停止的迟衡又开始顺着石崖滚落下去,很快,他的眼前一片一片的白,手抓过的地方由石头变成了土,一瞬间,迟衡迷迷糊糊地想,终于摔到了山腰了。

砰,身体重重地摔在了一个地方,一股浓郁的花香涌上来,迟衡失去了知觉。

迟衡知道自己没有死。

因为在昏迷的前一刻他的身体重重摔下去,却仿佛有一团绵软的东西将托了一下,也仿佛,一个无形的手,宛如熟悉的拥抱。甚至在滚落终于停止时,清风拂过,如抚摩。而后,陷入黑色的深渊。

梦的深渊。

深渊之中他怎么也醒不来。

耳侧有来来往往的喧嚣,听不清,迟衡如同陷入泥沼中,迟衡想醒来,他使劲的挣扎,但那些喧嚣却慢慢地远去,他的脑海不停地翻转重复着坠落悬崖的景象,手臂无力,抓不住任何东西。

咔嚓,松树动了。

在梦中,迟衡扬起脸那松树铺天盖地砸了下来,就在最后一瞬间,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拽住了他。

呼——

迟衡睁开眼,像梦魇一样,一阵巨疼掠过心口,恍惚了一阵后,眼前渐渐的清晰:窗子、床幔、锦被、坐在床前、头覆在锦被上的人。迟衡后知后觉地发现手被人紧紧地握住了,火热,沁出汗来。

呼吸渐渐缓了下来。

床前的人是谁?长发束起,发上素朴的长簪——哦,是石韦!

迟衡微笑,牵动着嘴角撕裂般的疼痛。

握着的手一动,石韦渐渐抬起头,对视良久。石韦的睫毛颤了一颤,目光说不出的激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将手握得更紧了,最末了,石韦慢慢地低下头:“你醒了?”

“……”

“我不该那么草率地将你带到那个地方。”

迟衡想出声,出不了,只得艰涩地眨了眨眼睛,示意石韦别莫名其妙地自责。石韦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也不再说话,慢慢地松开了手,离开后的手由炽热变成微热,而后微凉。

石韦透着一股伤心,虽然只是静默。

虽然石韦绝对不可能落泪,但迟衡却感觉有颗眼泪落下来,不可遏制如坠崖。迟衡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拂过他的脸庞。石韦抬起头,眸子一动不动,即使有千般想说的话,他也只是沉默地凝视着,像一尊石塑一样。

果然,都是幻觉和错觉。

石韦怎么可能流眼泪!他会在胜战之后狂喜,却绝对不太可能为自己流泪的,迟衡笑了,手滑下,声音沙哑:“见我醒来,不高兴吗?”

昏迷了三天,郎中说磕到脑袋了。

皮肉之伤是最轻的,迟衡浑身都是血淋淋的伤,手臂和腿或轻或重地骨折了,但神奇的是,也仅是如此而已。据说他滚落的地方全是负心花,花开得特别茂密,但再茂密的花也是无法承受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人。郎中啧啧不已,逢人就说:“迟将军真是命大,那么高的地方竟然只是皮肉之伤,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迟衡躺在床上,脑子想了很多事情,比如那些莫名其妙的刺客。他和石韦都想到了一起了:玄阳阙。

玄阳阙,郑奕组织的秘会。

玄阳阙里全部是杀手和刺客,除掉过一大批郑奕的异党,最著名的有当前皇帝的母亲即前太后、当权宦官李公公、当权太丞吴命等人,在郑奕得势之后,玄阳阙渐渐销声匿迹。

听到迟衡受袭的事,岑破荆和容越少不了快函问候一番,令迟衡心生警惕的是,容越在信函怒气冲冲地说玄阳阙的人也在镇龙城出现了,上次险些将把他和庄期攻击了。

郑奕果然可怕。

想不到玄阳阙竟然已经潜入了乾元军的地盘。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郑奕一向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只有治军一向严厉的岑破荆的地盘上还什么风吹草动。

迟衡疑惑地问石韦:“玄阳阙的人为什么会忽然横行,乾元军的管束是不是松懈了?”

因了迟衡这件事,出事石韦当天就重申军令军纪,下令严查全军,所以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迟衡在床上躺了十来天,伤愈后生龙活虎。

迟衡的战略一向主兵贵神速快攻猛攻,有他主阵乾元军的攻势则越来越迅猛,与石韦二人将战线往曙州境内推进了千里,夺得了两个大城池。而夷州纪策那边也趁机兴起进攻,一时曙州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封振苍就像热锅上的蚱蜢一样四处乱跳。

岑破荆那边战事同样很激烈。

但是,容越的攻击胶着了。

正如迟衡担心的那样:容越在永立对战上了裴永清。

裴永清的战法与之前的郑奕军将领均不相同,他行军诡异,从不以人多取胜而以诡计着称,乾元军一个不提防就陷入他的陷阱之中。

当然,即使连连栽倒,容越也没让裴永清好过,每次激战他都将郑奕军打得狼狈不堪。几经交战之后,容越和裴永清一战接一战,奇招一个接一个连缓一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双方没有退路可退,都杀红了眼拼上了。

岑破荆已经接连派了三次援兵过去。

郑奕军更是援军一拨一拨。

容越若无进展,岑破荆这边就只能停滞硬扛着,能破解此僵局的方法,一是击败裴永清拿下永立,二就是另辟蹊径——因此,迟衡越发向曙州进攻猛烈,如果曙州这边能得到突破,则郑奕军的防卫就形同虚设了。迟衡对此十分自信,下一战就是曙州吾氏,吾氏是曙州的重地,夺了吾氏,封振苍就没招了。到时候来个神龙摆尾,看裴永清拿什么制住容越。

兵贵神速,石韦征战吾氏,初愈的迟衡呆在驻地等待捷报传来。

这天,迟衡仰望回汀峰若有所思。

不知何时宇长缨来到身边:“迟将军,还想上去看看吗?今天不会有任何意外!”

青山多妩媚,不过迟衡没打算再上一次。

他的心思被战事牵制。这些天一直和石韦在一起,对宇长缨又疏于关注了。宇长缨是一个放在哪里都能活得很旺盛的人,地方事务也好,军务也好,他上手都很快而且强势,只要略加点拨他就能做得很出色。不得不说,以他的能力只跟在迟衡身边处理琐事是很屈才的。

当然,宇长缨的事放一边。

迟衡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思虑起当下布局:面对的狡猾的郑奕军,疏忽一步都可能酿成大错。

四月初的阳光暖暖的,回汀峰山顶,一团乌云由远及近,笼在山顶。坐在藤椅上,迟衡心中蓦然升起一股不安,将岑破荆刚刚传来的战报放在一边,脑子混乱没法细想。

反而宇长缨拾起战报,一句一句地向他询问战事。

就在莫名烦躁快要爆发时,忽然马蹄声疾。

这样的肆无忌惮的快马除了战报,还能有什么?迟衡坐直了身体,看着身着盔甲的兵士卷一身尘土飞身而下,单膝跪下:“报将军:永立北侧,乾元军遭遇袭击,骑兵覆没,容将军下落不明!”

迟衡豁然起身:“你说什么?”

兵士头几乎抵在地上,声音沙哑:“三千骑兵覆没。”

“容越呢!”

“至今没有找到……”

迟衡一下子将藤椅踹翻了:“什么意思?”

当时,容越陷入陷阱之中困兽犹斗,战事十分激烈,击杀了许多郑奕军。但因裴永清这一次布局十分严密,早有埋伏,骑兵脱身不得,无一幸存。待乾元军援兵来时,郑奕军已撤,却始终找不到容越的尸首。

迟衡握紧了手,浑身颤抖:“你们确定?”

确定!

因为每一具尸首都看过了,没有一具是容越!迟衡身体摇晃了两下,慢慢松开手掌,掌心有血渗出:“没有,就好!”

可是,郑奕军那边暂时还没有任何动静。

全然不像是将容越生擒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郑奕军这么悄无声息难道是有什么阴谋?迟衡几乎把牙齿咬断,忍着比伤口撕裂更疼的痛苦,当即部署:令人迅速探郑奕军军营;出兵闪电般夺下东去的一条必经之路;在每个由西向东的重镇安排探子,务必取得第一手快报。

部署完毕,迟衡和宇长缨连夜策马赶到永立城外的乾元军驻地。

庄期引将领来迎。

迟衡阴沉着脸甩手进了营帐,将领们各就各位没有一个敢出声。

迟衡忍住迁怒的心情:“庄期,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因战事停滞不前,几经试探之后,容越发现永立北有条星鹤道,如果骑兵先袭,或可突破裴永清的防御。但是星鹤道虽然险要,却地势低洼,有个风吹草动裴永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庄期看天相,算得三天后有大雾。

有大雾掩映就可以瞒天过海。容越精心部署,四月初五,容越兵分两路埋伏,寅卯之时果真起了大雾,他领着军先行入了星鹤道,云麾使鱼定泽率兵从另一路同行,等他的攻击信号。

原定的计划,容越在天明之际就可突袭成功,云麾使鱼定泽发起猛烈攻击,两相夹击给裴永清一个致命之击。但是,鱼定泽一直没有得到信报,裴永清的驻军也一直很平静。鱼定泽心下焦急,派使兵前去探望时,星鹤道尸首狼藉一片,三千骑兵无一幸存,十分惨烈。

“四月雾天很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迟衡问庄期。

庄期捏紧衣袖,嘴唇泛白:“星鹤道的地势很低,只要前一天大雨之后次日大晴,则必定大雾。一连几天都是雨,而四月初五是大晴。”所以,他算出的不是雾,而是晴。事实上,那天也的确是非常罕见的大雾,一尺之内看不见人影。

地势低洼形成大雾?

迟衡警觉:“星鹤道不是路吗?谁想出的这个主意?”

星鹤道不是路,是一个山谷,因山中有星鹤观而得名。星鹤道难走,因为山谷中草木茂盛,不见天日,时有奇异的蛇虫怪兽出没,据说普普通通的蛇都是碗口一样粗,诡异的虫类更数不胜数。容越虽然神勇,但他最怕蛇虫之类出没的阴森之物和潮湿之地,怎么可能选择让自己露怯的途径?

庄期却说:“容越坚持要走,因为战事停滞耽误不起。”

迟衡怒气攻心:“什么耽误不起!当我是死的!只要曙州吾氏一拿下还有什么停滞不停滞的,非要冒这种险干什么!越险的捷径越可怕,你们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明白的!容越性急你们就不知道劝一下?还有,你们探过这条路吗,没有探过你们就敢去是不是嫌命太长!”

这是迁怒。

可迟衡根本就无法克制心中的怒火,桌子几乎被拍断:“星鹤道的激战难道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鱼定泽硬着头皮回答:“星鹤道是一个很奇异的山谷,像一个倒扣的碗,声音在里面回荡却不会传出来。也怪我对容将军太……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一点知觉都没有。”

容越从来都喜欢奇战和冒险,这一次马失前蹄实属意外。迟衡拍着桌子劈头盖脸将每个将领都骂了一顿之后,也训了庄期几句,每个人都垂头丧气,不敢说话。

末了,迟衡怒气难抑:“裴永清那边还没动静?”

如果活捉了对方将领,肯定会耀武扬威长自己志气灭他人威风的。这都三天了,裴永清那边对此次胜战自然很是得意,但却只字不提击杀或生擒容越一事。以至于迟衡都要怀疑,容越是否落入了他们的手中,还是在战乱之际趁机逃脱了。

众将领大气不敢出一口,各自领了任务走了。

迟衡按住心口,心撕扯着疼,这种疼痛他曾经有过,此生都不想再有。他畏惧,他畏惧情况不明、畏惧没有任何消息、畏惧一直平静而后忽然有一天从天而降的噩耗,他宁愿郑奕军以容越为人质来要挟自己,也不想这样举目茫然。

裴永清动作极快,就这几天他已对乾元军发起了三次进攻。

乾元驻军失了主将,在迟衡到前一直狼狈应付。

迟衡怒了,谋划策略一起上,当夜分兵三路,他亲领一支兵士直袭裴永清北侧主营,三军齐发血洗了裴永清的北营。裴永清也是胜了一战志得意满,以为乾元军大乱,有所松懈。全然想不到迟衡已达永立,且出兵凶猛,顿时措手不及。

迟衡心急如焚,穷追猛打。

裴永清之前与容越周旋,实力本不相上下。

但迟衡一来就立刻调整战略调整部署,与容越一贯作风全然不同。有他在,乾元军如同注入了一股神力,所有的兵士在如此迅疾的攻略之中越发神勇,无坚不摧。全军上下同仇敌忾,一连三日不舍昼夜,血洗北营,攻下西营,袭劫南驻地,一气呵成,直将裴永清打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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