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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意莫倾城 下+番外篇——by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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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染能够感觉到他们投递来的鄙夷视线,也知道在他们眼中自己是什么模样——昨日刚换好的衣裳被扯得七零八落,衣襟大敞,胸前青红吻痕混着齿印蔓延了一大片,嘴唇红肿,因为乏力而无法阖上的双腿大开,房中空气里满是浓浓麝香情欲味。

这副氵壬靡景象,任谁看在眼里都会不屑一顾,哪怕是最普通的宫人。

花示君达到他的目的,把他从前珍之重之的大太子妃拉下神坛,狠狠踩在泥土里,让全宫甚至全国的人传播他氵壬贱不堪的一面。

爱一个人到怎样的程度,才会在被伤害后,变本加厉伤人到这样的地步?

花舞宫喜宴上供奉的各色花香,跟着热热闹闹的锣鼓声,一同浸过了这头清冷宫墙来。庭院中大概还有一两个被留下来打扫的小丫鬟,嗅到这些诱人花香味,手舞足蹈在院子里拍起手掌,清脆欢呼着:“入洞房~~~~!!”

“入洞房咯——”

少女娇脆的嗓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响,一声声叠成回音,像水面涟漪不断扩充,扩展,向远处延伸,一直撞击到内室中被囚禁着的人心底去。毕染心里像猛然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用力往下拉拽,那再寻常不过的三个字,在心底泛起巨大涛浪,把久远的十年前记忆  击得支离破碎。

十年前菖蒲花开满云都殿前殿后院,满目浅蓝馨香。他身披喜衣,垂眸端坐燃了双喜字的烛火旁,灯花下执起他手的男人眉目温和,眸子里跳动烛火的温暖,胜似春日融融。

男人认真对他道,你一日不应本宫,本宫一日不会逼你圆房,这合卺酒你若想饮便饮,不愿,撤了亦无妨。

他低了眉看那琉璃杯中晃动的清冽液体,淡淡的透着香,未饮就能先醉。啜饮入口,唇边微温,抬眼看到花示君偏着头,噙笑看他。

那些碎片,再如何努力也捡拾不到一起。

月蟾渐渐隐没在云后,云都殿人息渐渐多了,是从花舞宫结束了吃酒回来。脚步声杂乱,笑声、议论声,仍旧兴头不减,越发衬得这个主子不在的宫殿一片冷清。毕染竭力不去想那些纷杂脚步声里有没有花示君。

丑时已过,即便四季如春的花妖国,夜里也透着凉意。一名宫人打开寝房门扉,探头进来看了看,看到床上的人仍然维持他们将他丢下时一动不动的姿势,一身狼藉,双目漠然的坐在床上。宫人嘀咕着果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吗,这人自从兵败被掳回来后就自暴自  弃不在乎形象了,从前那个清冷高贵的大太子妃去哪里了,他俩真是同一个人吗?

宫人的嘀咕声不小,传到毕染耳里清清楚楚,毕染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那名探看情况的宫人犹豫了很久,还是不情愿走进房来,便打发另一名资历比自己浅很多的年轻宫侍进来。

被临时叫来做清洁的宫侍一脸懵懂,不知道为何对方不愿意进一国之君的寝房呢,明明是讨好王上的好机会啊。但他一踏进寝房来看到眼前一切顿时明白,一个头变作两个大,差点就想落荒而逃。这果然不是件好差事……

床边滚落了一地五彩斑斓的珠子,上面沾满可疑的白色液体;一根长长玉势如少年拳头粗细,并不避嫌的就当庭横放在桌案上;窗边十几根香烛全部燃烧得只剩下一点根子,而香烛的馨香味道竟然能从那张大大的龙床上沁过来——究竟用这些东西做了些什么事?

蹲下身去捡拾那些珠子,捉了一手黏腻,把个对风月半懂不懂的宫侍羞窘得满脸躁红。这时却突然有个掺着同那些珠子一般浓郁情欲味的声音,在一室空寂里响起,哑哑的竟然带着几分勾人:“——能给我倒杯水么?”

年轻宫侍手一滑,本来就抓不紧的用途叵测的珠子登时滚落四处。涨红着脸,手忙脚乱想再去捉那些珠子,猛然间意识到珠子收拾起来后还会被用来做相同的用途,又觉得手心一烫。

毕染又道:“我很渴。”

宫侍壮着胆子,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费尽心思不去揣测那茶壶旁一盒打开的翡翠色药膏是起何种效用——双手端着磨磨蹭蹭到寝床边来。一靠近,那种男性遗留下来的强烈的气息愈加引人注意,忍不住就用眼角余光瞟到床上之人浑身青紫。

吞了口口水,到底是年纪轻,不明白当中利害关系,只觉得下意识有点同情这样被凌虐的人。把手边温水递得更近点,便于毕染微微低头就能凑到杯沿。

但毕染刚刚将头低下,干燥红肿的嘴唇还未碰到清水,另一只手就从旁边伸过,将杯盏挡住了。宫侍惶恐的转过头,就看见穿着王袍的花示君,身上的花香味未散,应该是刚刚从花舞宫散场过来。

花示君道:“今日是你初次打扫孤的寝房?”

宫侍连点头都不会了,只傻愣愣的呆在那里,望着这个悄无声息像尊雕像出现在身边的高大君王。

“没孤允准,不准接近这张床三尺之内。”威压感十足,短短几个字说得年轻宫侍冷汗直冒。还不及应答,手中一轻,杯盏中清水已被花示君仰头饮入,粗鲁抬起毕染拼命想躲开的下巴,自己将唇印了上去。

动作并不温柔,那种喂水方式可谓激烈又粗暴,毕染唇边渗出晶亮银丝,呛咳声全数被男人堵在喉间发不出来,清亮的黑眸瞬间浮上一层难受的水雾。

宫侍目瞪口呆的看着花示君随手将杯盏掷到地上:“明日过了午时再来打扫。”宽厚身躯已把那分明没喝上几口水的人重重向后压倒在了床上,白色帘幔滑落下来,遮住了想挣扎却无法挣扎的身影。

花囚2

覆盖上来的躯体散发着浓浓酒意,沉沉压将下来,把本就重心不稳的人仰面压倒在宽松被褥里。毕染双手还被缚在身后,这一姿势让他极为难受,手腕半分挣脱不得,腰部由于垫着自己的双手而微微上挺,正好形成一个欲拒还迎的姿势。

花示君醉意中亦同样轻车熟路,整个人卡在毕染无法合拢的双腿间,解开腰带就沉闷的顶了进去。

“呃——”毕染仰起脖子,短促的发出一声闷哼。不可启齿的那处又裂开了,他能清晰感觉到濡湿的鲜血慢慢浸润出来。

而压在身上的人恍若未觉,直直顶进去后就开始抽动,酒味混着花香弥漫在密闭的帘幔中,跟着频率激烈的抽插,将脸色苍白的人一次次顶得身子上扬。毕染咬紧了下唇,忍耐这早就习以为常的突来的侵占,被压得酸乏麻木的十指紧紧捉住身下被褥,冷汗慢慢浸  湿额发。

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不想发出呻吟,是因为他知道即便他痛得再狠,也不会在施虐之人心中激起分毫怜惜之情;相反那示弱和呼痛的声音,会更加让那早沦失正常思考的君王愈加兴奋,折磨起自己来愈加不留分寸。

他不想发出呻吟的另外一个原因还有,那名进来打扫的宫侍,竟然在花示君将他压倒的那一刻,傻在了原地,半步也没有挪动。隔着纯白色帘幔,他在剧痛起伏中,竟然还能感受得到那年轻宫侍目瞪口呆的视线。

忽然毕染瞳孔一缩,下身紧紧绞住侵入进来的硬挺,痛苦的绷紧身体:“呼、呃嗯……”

花示君顶到了难以言喻的深度,借着酒力竟然还想野蛮的再侵入更深,灼热分身在身下人柔软而紧致的内壁中深刻发掘着、掏挖着。男性强烈的占有欲在这根深深挺入的硬棒中可怕发挥出来,高大的男人像是想要把自己整个人都一同顶入到毕染狭窄高热的甬道中  去一般,浅浅抽出后便无比凶狠的插了进去。

“啊——!”

眼泪顷刻自颊边滑落。

纵然再能忍耐,再想维持自己最后一丝自尊,在如此强烈而不容抗拒的进犯下又能忍耐多少,毕染身体剧烈痉挛起来,下身如同被撕裂破开成了两半,更多的殷红顺着洁白的大腿根部渗流出来,染红了身下一片雪白云被。

刚发出呻吟他就后悔了,死死咬住自己长发,凌乱而虚弱的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果不其然,这样示弱而媚人的呻吟,让压在身上的男人酒意朦胧的眸子一亮。低头,就着他赤裸的胸口狠狠咬下,顿时难以遏制的痛苦水雾再次自毕染眼角浮上。

他挣扎着,自凌乱喘息中吐出几个字,却不是向着正狠狠抽插自己的男人,而是对那床帐外浑似呆过去了的宫侍:“还不、走、呃——”

立刻听见一阵翻椅倒凳,连滚带爬跑出去的声音,门扉被慌不择路的重重掩上了。

没有了外人的窥伺,毕染顿时浑身松懈了下来,那一直隐忍着的高傲和倔强终于是不用再苦苦撑持。随着花示君再度强压顶撞进来,他挺起了柔软的身子,放纵自己终于是失态的一遍遍叫了出声。

男人不知是在喜宴上饮了多少酒,又或者是亲眼见到陆小念与花莫漪恩爱亲昵的模样,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想起了当年那个眉目清冷,却仍然叫人心生浓郁眷恋的异族男子。

他压着毕染,索求无度,一次次不知餍足的进犯他,凌虐他,将他双腿掰开到不可思议的宽度,狠狠插入;双手扶住人腿弯,居高临下的压顶进去,野蛮粗鲁;再到后来,索性把双腿发颤,像只破旧娃娃般浑身孱弱无力的人翻过身去,跪伏在自己身前,再扶着自  己仍然坚硬的凶器自毕染身后一贯而入,剧烈的毫无收敛的力道,把那早将下唇咬得鲜血淋漓的人顶得身子一遍遍朝前撞去,额头在床角磕出了一道又道触目惊心的鲜红。

雕花大床在男人奋力而粗鲁的进犯中吱呀作响,帘幔波动晃荡了一夜,房中的麝香味愈加浓重。

及至东方露出鱼肚白,酒意醺然的男人最后终于在毕染体内释放出灼烫白液时,身下那饱经凌虐之人早已昏死了过去。

******

黏腻的……讨厌的……感觉。

昏昏沉沉的躺在那里,初有意识,便觉得对这具身子说不出的厌恶。四肢仍然被束缚着,不得挣脱,全身各处都像被五马车裂过又再度拼合起来一般,生疼生疼。

毕染睁开眼来,枕边早已是空无一人。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室内,在地面投了一层浅浅浮白。他孤零零被抛在这张空荡荡的大床上,双腿间一片干涸了的白红交加的污浊,并无谁人替他收拾分毫。

闭上眼,无声的轻笑了一下。再睁开眼来。

他尝试着用肘关节挪动自己身体,却在抬身时痛得好看的眉峰紧紧皱在了一起。苍白了脸色,强忍着不发出呻吟,愈加小心的将自己支起身来,祈祷不要触碰到伤口。

他刚把自己勉强倚靠在床头,忽然听见房内有响动。

“……谁?”几乎是克制不住的,脱口而出了一句,声音哑得自己都不忍卒听。声音里的警觉和微微的惊喜,更是让他觉得羞耻——他明知花示君不会在事后仍然逗留在这间房中,却仍然无法自制的期盼那个发出声响的人会是他。

房内发出响动的东西停止了,寝房内恢复了片刻的死寂。

毕染开始怀疑是自己幻听,或者,方才只是一只误闯了寝房的花灵,偷偷自墙角溜了过去?

但那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在停顿片刻后,很快又响了起来,而且朝向这边挪了过来。然而没有挪动得更近,谨慎的停留在了一国之君警诫的三尺雷池范围外。

年轻的宫侍声音,在帘幔外怯懦又带点善意的响了起来:“你……你终于醒了。你昏了三日三夜。”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局促的止住了声,像是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又怕触犯到床上之人难以启齿的伤处一般。

毕染一愣,这声音中的和善似乎有点耳熟。他很快想了起来,是那个初次进房来,便在他请求下倒了杯水靠近寝床的年轻宫侍。他虽然不大记得他的五官轮廓是什么样子,但对他的善意却是记忆非常深刻。

自从他沦为禁脔,被囚禁在花示君这间远避人烟的寝房中后,除了这名宫侍,再无一人对他表现过丝毫怜悯。那些在他曾经贵为大太子妃时对他百般讨好、小心伺候的宫人们,竟是远远不及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宫侍来得有恻隐之心。

毕染道:“我昏了……三日?”

他问得非常自然,仿佛因为情事剧烈,被凌虐而体力不支的昏迷过去,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相较之下倒显得对方相当的羞窘,似乎始作俑者是他一般。

“是……是。”

毕染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宫侍犹豫了一会,似乎在思考回答这个问题是否会不合规矩,但听毕染微微自嘲的轻笑了一声,道:“我忘了,他是有严厉规矩的,你同我搭如此多话,已然是忤逆他许多了。”年轻而血气方刚的宫侍便头脑一热,急急冲口而出:“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名叫静坤。”

“静坤……?”咀嚼着这两个字,隔着帘幔传来的声音带着情欲消退后的慵懒沙哑,又仿佛对自己遭受的痛苦不以为意一般,轻轻笑着,柔声道,“惟愿天下岁月静好,乾坤清明——好个志存高远的名字。”

年轻的宫侍心间像是被猛然击中一记,那柔和优雅的声音仿佛直直穿透了多少个平板无趣的宫廷日子,给那些懵懂未明的少年心性里,激起了无数道隐秘涟漪。

他说他再普通不过的这样一个名字里,有着旷古烁今的光芒。

在这一瞬间里,忽然也明白了,为何那个素常端正肃穆、沉稳持重的一国之君,在遇到这个人时,竟会变化为另外一种穷奢极欲的形状,恨不将这人一次次连皮带骨拆吃入腹。

清晨的微风自半敞着的门扇间吹拂进来,寝床上帘幔微微吹开一角,叫静坤的侍卫忍不住看向那日来不及细看的床上之人。那人一身凌乱一身不堪,却仍然挺直了脊背,眉间疏淡,半分不减清冷高傲——自是一番骄傲卓绝,有着令人不得不心折屏息的美。

“你渴了么?或者要先进些流食?”年轻侍卫情不自禁朝前走了一步,虽然犹豫着,但还是试探着站在三尺禁令的最边缘,鬼使神差的问他,“我……我可以替你拿来。”

毕染挑了眉,侧过脸,问他:“你不怕花示君?”

“王上不会察觉的。”回答得飞快。

毕染勾起唇角,露出被囚以来许久不曾流露的笑意,身上那些叫人厌恶的黏腻、不堪、耻辱、痛苦痕迹,似乎都在这名年轻宫侍小小的同情中悄然隐去了。

他稍稍把身子挪动靠外一点,方便对方听得更清楚些,道:“我不饿,但想要劳烦你替我取一物件来……你知道合子草这种药材,在哪里可以取得罢?”

花囚3

风声翻动书页的声音,把支颐靠在书桌上的花示君惊醒过来。抬眼看看窗外,日头减弱了,他竟是在批阅公文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一国之君反省着自己这鲜见的疲倦,边把手边奏章阖上。风中吹拂来微凉气息,他抬袖闻闻,衣襟上袖口处还沾有不曾褪尽的酒香。在花莫漪的喜宴上,他着实饮了太多,应是不至在下人们面前失态罢?

揉了揉眉间,他想了起来,在微笑着目送陆小念将七弟抱回新房去后,自己便也离了席,坐着一顶暖轿回到了云都殿——然后去了毕染房里。他原本是怀着极其罕见的柔情,不过是想去看他一看,并不想对他做什么,或者刻意去伤害他的。却在开门时见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站在毕染床榻边,正躬身端着水杯要靠近他。

然后他就没了理智,明知对方是宫侍,何必来吃那飞醋——却还是妒意大发的把那人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毕染起初还控制着声音,后来在他越发凶猛的进犯下终于是意志溃散,发出令他心痛又令他更加欲罢不能的呻吟泣喘。他终于满意了,他让这个仿佛不会为他而痛的人痛苦了,呻吟了,哭泣了,他是不是就达到清醒着凌辱他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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