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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晖——by半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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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江晖默默地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白妈妈从来就把他当做是最好最乖的孩子,真的从来没有为难过他,就连上次回去和白文礼一起出柜都没怎么怪他。

白文礼见夏江晖有些犹豫,就问了一句:“那我们中秋一起回去?”

“到时候再说吧,不是还是半个多月没到中秋吗?”夏江晖说,他其实没多大的勇气面对白家的人,毕竟是他掰弯了白文礼。他心里对白家人有那么一点点的歉意,这让他不自觉地就想对白文礼更好一些。

“那你这几天好好考虑。”白文礼微微笑着说,然后慢慢靠近了一些,接着再靠近一些,最后贴到一块儿,在夏江晖额角亲了一下。

白文礼兴致正好,又一路往下,在嘴角亲了一口。他见夏江晖也没有抵触,接着就得寸进尺了,又亲又摸,最后把火点起来了。

“你就整天想着做这种事?”夏江晖呼吸有些乱了,还不忘责怪一下白文礼。

“我是整天想着你。这种事没什么不好的,等会儿就让你舒舒服服的。”白文礼嘴角带笑,热气都呼到夏江晖脸上了。手上的动作更加快速,三两下脱了夏江晖两件短装睡衣。白皙的皮肤在灯下闪花了白文礼的双眼,迷惑了他的心,让他更迫不及待想拥抱这个人。

房间里的灯光不知在什么时候暗下来,朦胧中两个矫健的身影交缠在一起,看似激烈又不失深情。一声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传出,使整个房间充满了旖旎春光的气氛。

半个月的时间在夏江晖的犹豫中悄悄过去,白文礼中秋放假后,回来就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连夏江晖的行装都一起收拾好了。

白文礼见夏江晖一副小孩子做错事不敢见家长的表情就乐了,这要多难得才能看到的啊!那张一百年高傲冷酷的脸居然会出现犯了错的表情,啧啧,真特么的可爱!

夏江晖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犹豫,然后看见眼前有东西晃了两下。认真一看,原来是白文礼拿出来让他看的车票,还是三天前就预售了的车票!

“我都没说要回去你就买票了?”夏江晖用眼角看白文礼。

“宝贝儿,车票我都买好了,别犹豫了,回家过节吧。你可能不知道,逢年过节的车票有多难买,要珍惜啊。”白文礼一副认真的样子劝说着。

夏江晖也不好一推再推,最后还是答应了一起回去。反正都面对过一次了,再回去一次又如何!

第二天,白文礼一早把夏江晖拉起来打扮了一番。亲自找衣服给他换上,纯米色的短袖陪上薄牛仔裤,穿休闲帆布鞋。然后把下巴刮得光溜,把头发梳好,刘海还是拨向一边,发尾微微卷起。白文礼想着还好前几天和小晖去理发了,现在这个长短最好了。最后,还拿了一副眼镜架在夏江晖鼻梁上。

“我外出可以不戴眼镜的,麻烦。”夏江晖说着,就要拿下眼镜。

“哎,别动,这样好看,好帅!”白文礼夸赞着,他是挺喜欢看戴眼镜的夏江晖,戴上黑色镜框的眼镜能很好地展现出夏江晖独特的气质。不过他不喜欢逼夏江晖做什么,平时只要夏江晖喜欢就好。不过今天有些不同,今天回家啊!夏江晖这幅造型既显得优雅又不张扬,配戴眼镜还能看出一些斯文气质,村里的大妈们最喜欢了!

夏江晖还真的就没拿下来了,既然白文礼说他这样帅,那就帅一整天吧。

几个小时的车程到了终点,他们又回到最初的地方了。大半年没回来,小镇里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回家的人不免有些感慨。不过,回到故土的心情总会有些欣喜的。

白文礼还是拉着夏江晖先到白家,白家人看见两人双双回来了,又是一阵全家动员的接待。

白妈妈白姐姐就不用说了,对夏江晖和颜悦色,热情非常。但白文礼又一次遭到冷遇,白妈妈也不知道是还生着气还是故意挖苦,刚见面就给了他一句“这是谁家的小伙子啊好生神气啊”,弄得白文礼哭笑不得。

白家添丁不久,白家人还在一片喜洋洋的气氛中。白妈妈和白爸爸忙着照顾孙子没空责怪白文礼,白大哥忙着照顾自己的媳妇,虽然他媳妇早已坐满月子。白家小孙子才几个月大,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看见两个“陌生人”也不怕,偶尔摆摆小手睁着眼睛看。白文礼和夏江晖见小孩子生的可爱,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白文礼整理行李的时候,想留夏江晖在自己家过,但夏江晖觉得还是回去他家好。最后两人决定先吃了饭再一起回去夏家。

饭后,白文礼拉着夏江晖出现在白妈妈面前,非常郑重地给了白妈妈一张银行卡,说:“妈,这是我和小晖孝敬你和老爸的。你拿好,密码就我们三兄妹的辈分排号。”

白妈妈把孙子往白爸爸手上一放,接过银行卡看了看,说:“我还用得着你孝敬?我就帮你放着吧,等你将来娶媳妇……”她突然看到夏江晖,想到这才是自家儿子一条筋认定的媳妇,他可以为了媳妇连家都不回,这还用得着娶吗?又想说等你孩子读书,可是一看前面的两个人,他们会有孩子吗?最后也不知道等什么时候才能拿出来给白文礼用,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等你们将来养老用。”

白文礼和夏江晖不禁抽抽嘴角,默默压下吐槽的话。白文礼说:“妈,等我们老还要等几十年呢。这是我们给你和爸养老用的,你们就安心享福吧,现在有儿媳妇又有孙子了,你们就高高兴兴地过日子吧。”

“哼,这还用得着你说?我也不指望你能给我一个孙子了,只要你们好好生活我也就知足了。乖孙喔,来,叫奶奶!”白妈妈把头转到一边看孙子,对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笑得一脸满足。

“妈,这么说你们同意我们在一起了?”白文礼和夏江晖都有些激动。

“我能不同意吗?我又不是封建家长,要棒打鸳鸯。”白妈妈不咸不淡地说,“人家还有亲友团呢,叫上哥哥姐姐每天一人一句说什么父母应该为孩子的幸福着想,思想要开明,不能封建保守。还极大提倡恋爱自由,爱情不分性别年龄肤色国界什么的,都快把我的三观改变了,我还能反对吗?我就不怕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离家出走吗?”

“谢谢妈,谢谢爸,你们真的太伟大了!哎呀,娘果然是亲生的好!”白文礼高兴得得意忘形了,混乱蹦了一句出来。结果肩膀上遭到夏江晖“啪”的一个巴掌。

“谢谢叔叔阿姨,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夏江晖对白妈妈和白爸爸说。

白妈妈拉过夏江晖的手,特别慈祥地说:“小晖啊,以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跟我说啊,白文礼这臭小子我还能镇得住。”

“妈,你怎么老觉得我总欺负人呢?”白文礼叫冤。

“难道不是?从小到大你都惹了都少事了?你也不想想,你读到初三那会儿还会拦路打架!”白妈妈毫不留情地戳着白文礼的黑历史,最后说,“不过这回小晖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年轻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白文礼无话可说,他不能说那些坏事都是夏江晖惹来的,他不过是一只替罪羔羊!不过此刻心里又有些自虐似的,为了小晖他心甘情愿!

“小晖啊,你也好久没回来了,回去看看你爸妈吧。要是他们同意,那过节就来我们家过吧。”白妈妈对夏江晖说,然后又转过去逗孙子了。

白文礼和夏江晖都高兴极了,终于如愿以偿了。他们对白大哥和白姐姐谢了又谢,对他们的嫂子也不吝啬,大大地感谢她生了个胖小子。最后又谢过几个月大的孩子,感谢他让白妈妈抱到了孙子。

白妈妈看得不耐烦了,一巴掌拍开白文礼逗孩子的手,瞪眼说:“行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还不快去看看夏妈妈他们?”

转眼间,白文礼拉着夏江晖撒开脚丫子跑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十六章:在家

白文礼拉着夏江晖并没有往外跑,而是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晖,宝贝,亲爱的,媳妇,你听到了吗?我妈她不反对了,也不生气了。我们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家了!”白文礼抱着夏江晖又蹦又跳的,脸上漾开大大的笑容。

“我听到了,真好!”夏江晖也很激动,看着比他更激动的白文礼,突然凑上去亲住白文礼笑得咧开的嘴。

白文礼一愣,随即抱紧夏江晖化被动为主动,勾着他的舌头搅动吸吮着,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好一会儿,等他们平息下来之后才提着两盒月饼和一些礼品一起去夏家。

来到夏家的时候,只看见夏爸爸和夏妈妈在家。两夫妇看见白文礼和夏江晖一起回来,觉得很意外。

夏妈妈看上去挺高兴的,看见两人就笑开了,说:“小晖,文礼,你们回来过中秋吗?快进来坐。”

夏江晖看了一眼不大开心的夏爸爸,说:“爸妈,我和文礼回来过节的。这是我们带回来的月饼,要是你们还想要什么我再去买。”

白文礼也说:“是啊,我和小晖就回来看看你们,希望能和你们一起过个节。小晖都好久没在家过节了,他很想念你们。”

“哼,还知道回来。”夏爸爸在一边哼声。

“你干什么呢?谁又惹着你了?”夏妈妈瞪了眼夏爸爸,夏爸爸就没出声了。

白文礼一看觉得有戏,赶紧把夏江晖往前推,说:“叔叔阿姨,你们好好看看小晖,好久没见面,你们也想念得很吧?难得回来一次,我们不想惹叔叔生气。如果叔叔还是不想看到我们,我们这就回去了。请你们放宽心,我会好好对小晖的。”

夏爸爸一听,看了两眼夏江晖,没说话。倒是夏妈妈拉过夏江晖说:“才刚回来又走什么?既然回来了就过完节再回去吧。”

既然夏妈妈都这么说了,白文礼也不客气,寒暄几句后就和夏江晖进屋了。

夏家没有白家热闹,只有两夫妇在家,略显冷清。夏妈妈准备了茶水又想做饭给他们吃,但听到他们说吃过了也就算了,几个人就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既然你们都那么久没有回家了,这次回来就多住几天吧。”夏妈妈说着,语气里满是慈祥和关怀。

夏江晖听着有些纳闷,奇怪了,上次见面还是水火不容的样子,怎么好像突然间接受他们了?夏江晖抬头看白文礼,只见对方有些俏皮地对他眨眨眼睛。夏江晖顿时觉得白文礼瞒着他又做了什么了。

“阿姨,我们本来就想多住几天的,中秋和国庆一起放假,有七天假期。我们就想着回来住四五天再回去。”白文礼说。

“那就好,小晖也好久都没吃过我做的菜了,回来正好尝尝。文礼你要是有空就过来一起吃顿饭吧。”夏妈妈说。

“有空有空,我回来就是玩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先谢过阿姨了。”白文礼笑着回答,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夏爸爸,发现他茶杯里快空了,又殷勤地给他斟茶。

夏爸爸也不说什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几人坐了好久,也就是拉拉家常问问工作,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直到夜幕降临,白文礼虽然舍不得和夏江晖分开,但也不好妨碍别人父子母子团聚,最后装作很潇洒地挥挥手就回去了。

做晚饭的时候,夏江晖一改懒惰的性子,和夏妈妈一起进了厨房。

夏妈妈做着各种菜色,看来夏江晖回家她很高兴。夏江晖在一旁洗着青菜的时候就听到夏妈妈说:“小晖,我想以前是我太固执了。要不是文静拿了你的漫画书给我看,跟我说了很多你们的事,我到现在还会觉得你是在胡闹。”

夏江晖很惊讶,文静?白文礼他姐?原来白文礼真的做了什么的。他心里感动,为了让他家人同意,白文礼连他姐姐哥哥都叫上帮忙了。现在听到老妈这么说,他笑了笑说:“妈你也没错,那时候我也冲动了。文静姐她来跟你说了很多话吗?”

“唉,就是让我好好看看你的书,然后又让我了解一下同性恋的事。你那几本漫画真的画得很好,我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出息了,当初我和你爸阻止你画画也许真的错了。还有你和文礼的事,我也看了很多书,平心静气地想了很多。我也想通了,只要你过得好,妈也就不管了。”夏妈妈慢慢说着,最后笑了笑,“文礼从小和你要好,他的为人我也有些了解,如果你一心要跟他过,妈也不反对了。我看得出,文礼他对你很好,你这次回来的样子都比上次精神多了。”

“妈……”夏江晖眼眶有些发热,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是白文礼为他付出,就连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还是白文礼为他找衣服打扮,原来戴眼镜也是为了给家人一个好印象吗?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妈妈接受了他的性向,这又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此刻,他只想好好感谢他们。最后,夏江晖对着夏妈妈说,“妈,谢谢你,谢谢你理解和接受。”

“说什么谢呢?”夏妈妈还是面对着锅炒菜,看不到是什么表情,只是语气还是那么温和,“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要是有什么争吵你也要忍一忍,别是两个都是大男人就硬碰硬。唉,算了,我还是不指望你会服软,你那倔强的性子我还不了解?你过得开心就好。你爸那边还没有完全同意你们的,你就给他多点时间吧。”

“我知道了,妈你放心,我和白文礼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以后我们一起孝顺你和爸,再也不惹你们生气了。”夏江晖说,像是下了决心一般。

“行了行了,我估计都是文礼在迁就你。看你那双手,一定是好久没做过家务了吧?”夏妈妈回过头来看着夏江晖说。

夏江晖忽然觉得有些惭愧,说:“一起住的时候都是白文礼在做,就两个人的份,也多少事要做的。”夏江晖想起他和白文礼合租以来就没做过家务了,除了中午那一顿是他自己煮的,但很多时候自己煮了吃了都不会洗碗的。难道自己真的太懒了吗?夏江晖自问,然后瞬间否定了。不是的,我两个月就完成一本漫画,我简直就不能更勤奋了!

三个人的晚饭不用多久就做好了,夏妈妈多做了几个菜,摆在桌子上很是惹人馋。晚饭也进行得和谐,只是夏爸爸没有多少话,都是夏妈妈和夏江晖在说。夏江晖看了看埋头吃饭的夏爸爸,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他碗里说:“爸,你也吃排骨,妈今天做得特别好吃。”

夏爸爸看了眼,没说什么,就嗯了一声,夹起排骨放进嘴里。夏江晖和夏妈妈看着对视了一眼轻笑一下,各自吃饭。

晚上,夏江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隔多年,他的房间还是原来二楼的那个,就是蒙了一层灰尘。这还是下午回来之后才开了门的,晚饭后才擦干净桌椅和床板,重新铺好被褥的。

夏江晖有些怀念,小时候他就是趴在口边那张桌子上画画的,画好了偶尔会在白文礼面前炫耀一下,换来白文礼无比崇拜的眼神。但更多是无聊的时候没有人陪他玩,他就一个人静静地在这里看漫画,看了之后又模仿着画出来,渐渐地就喜欢上画漫画了。

最值得怀念的还是白文礼来找他玩的时候,白文礼走到窗下面仰着头喊“小晖小晖,老虎出洞了,你在不在”,然后他就会探头出去挥挥手,再跑下去和白文礼玩。要是他太认真没听到,就会收到白文礼扔上来的小石头,有时候他被砸中,恼了,下去之后第一时间就给白文礼来两下,打得他东躲西藏的。可如果还有下一次,白文礼还是会扔小石头的,得不到教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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