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萌也是没有用的好么！车子没了！
赵清河郁闷地简直可以呕出血来。今天他总算是体会了什么叫做熊孩子。熊孩子什么的，来一个就好了，来一双是要毁灭世界么？
看着地上的汽车残害和碎石块，赵清河觉得，要是这两个小孩不会觉得累的话，毁灭世界说不定是真的有可能的。
人类啊，比丧尸更可怕的东西出现了！
为了区分这两个孩子，赵清河管红色衣服的那个叫做果实，绿色的那个叫做叶子。因为对赵清河取名字的水平从来都没有什么期待，所以两个孩子很快就接受了新的称呼。
叶子为赵清河解释了它们两个共存的原因。简单来说就是，番茄藤都是雌雄同体的，所以叶子一开始就和是和果实共存的，只不过因为能量不足的关系，他一直都处于休眠状态，不过果实接收到的信息都是和叶子共享的，所以叶子也知道赵清河是什么人。也许是因为是共生体的关系，叶子和果实都很喜欢赵清河，这也就是为什么叶子之前看到果实被抱着会吃醋了。
趁着叶子解释的时候，赵清河重新召唤了一次藤蔓。这一次，虽然生长出来的速度有点慢，但是总还是召唤出来。果然，刚才那种情况只是因为小番茄藤没有力量分给赵清河才会发生的。
第118章
熊孩子毁灭世界。
自从小番茄藤有了实体之后，赵清河的日常生活就多了几分生机。不过，这两个孩子虽然闹腾，但是是真心喜欢赵清河的，所以，因为简言离开而空落落的心终于是有了一点温度。他们明明都还是孩子，对这个世界还懵懵懂懂的，但每天都会提醒赵清河按时吃饭。他们会限制赵清河每天打丧尸的时间，会要求他休息，到了晚上，还会抱着赵清河的胳膊睡觉。虽然没有了时钟，但因为这两个孩子的存在，赵清河又过上了正常人类的生活。不过，不便还是有的。
之前提到过，车子和里面的生活用品都被果实和叶子毁掉了。其实，生活用品什么的到是没有关系，反正食物到处都是，只要饿不死，赵清河也就满足了。唯一让赵清河头疼的是代步工具的问题。末世，无主的车辆到处都是。赵清河运气很好，车子毁掉的第二天就在城市里找到了一辆能开的。只不过，这车一会会儿就报废了。
每辆车都只有一个副驾驶座，果实和叶子个头小，倒是可以两个人挤在一个位置上。不过，就是一个位置，也有靠近赵清河的一边和靠近车门的一边。为了争夺那个离赵清河更近的位置，两个孩子又打在了一起，结果就是那辆刚找来不久的车没了……后来，赵清河吸取教训，找来了一辆带有后座的自行车。老式的自行车前面还一个大框，里面只要垫上垫子就可以放一个小家伙。在赵清河看来，前后两处各有各的好，而且离他的距离都是一样的。本以为这样果实和叶子就不会吵起来了，不想他们还是因为都想坐在篮子里而乱作一团。于是，自行车和周边的几幢房子就那么光荣地牺牲了。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为了世界和平，赵清河最终是放弃了使用代步工具的念头。至于这两个坏孩子嘛，在他们有精神的时候就一边牵着一个走，当他们无聊了，不想走路了，赵清河就一左一右地抱着。所以，之前改善身体其实就是为了给这两个家伙当劳工用的，对吧？
少了车子作为辅助，赵清河向南的速度比之前慢上不少。果实和叶子刚刚为“人”，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见到什么都要问赵清河，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拖了赵清河的后腿。
末世求生变得和旅游一样了。这样真的好吗？
赵清河一边叹气一边把女式的小内内从果实的脑袋上拿下来。
“这个不是这样用的。”看着手里的东西，赵清河忍不住笑了。蕾丝的，还是半透明的。这样大胆真的好吗？
“那要怎么用啊？”果实歪着脑袋，天真地问道。一旁的叶子也是很认真地看着赵清河，显然也是对这个小小的东西有兴趣。
“这是女孩子用的。”赵清河尽量绷着脸解释道。
“女孩子啊。”果实眼馋地看着赵清河手里的小内内，然后突然就跑到叶子身边，扒下了叶子的裤子，随后指着小叶子问“这是女孩子吗？”
“嘭！”
赵清河僵着一张脸，第二十九次看到果实被叶子扔了出去。
这种事见多了也就习惯了。不过，赵清河还是第一次见叶子脸红。
更可爱了。怎么办，要变成恋童癖了。
果实很快就爬了回来。被叶子打习惯了，他脸上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这是笃定叶子喜欢他，所以从来都不在乎被叶子打。
“叶子是男孩子。”赵清河对果实说道。
“那果实也是男孩子……好可惜哦……”说着，果实把自己的裤子扒了，然后捏了捏果实，“要是我把它拔掉，本大人是不是就是女孩子啦？”
拔……拔掉？！
被吓到的赵清河马上跑到果实身边，抓住他乱动的小手的同时帮他穿好裤子。
“拔、拔掉也是没有用的。”为了绝了果实这个念头，赵清河耐心地解释道：“
这种事情是天生的。”虽然可以通过手术可以更改一部分，但是这事情太过复杂了，现在的情况也难以办到，所以赵清河也就没说下去。
叶子也穿好裤子，走到两人的身边，对着果实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声音清脆的不得了，一听就觉得很疼。
“谁允许你自残了？”叶子冷着脸问道。
……
花了几天时间，赵清河终于是教会了果实和叶子一点常识。这时候，他们正好来到一个分岔路口。赵清河遇到这种事一向都是走左边这一条的，不过这次，因为两个孩子的强烈要求，他们顺着右边的路走了。
“清清，这边有一种很舒服的味道。”
舒服的味道？
赵清河一开始还不明白果实和叶子的意思，但到后来，他逐渐也是感觉到了。
远处有一个地方植物气息非常浓厚。说来也奇怪，这才刚到春天不久，树上的叶子应该都是嫩芽才对，但越是往那个方向走，植物生长就越是茂盛。等到果实和叶子都表现出醉意的时候，赵清河的身边已经都是植物了。
水泥地被绿草和野花覆盖，明明是城市，植物却成了主角。随处可见参天的大树，要不是赵清河看到了被植被覆盖的高楼，他都要以为这里是原始森林了。
“好舒服，好舒服。”果实和叶子都红了脸。他们脸上露出了愉快的表情。也是，这里的植物气息比别处要浓上好几倍，就连赵清河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
被两个孩子牵着，赵清河向着气息的源头走去。果实和叶子虽然看上去和人类小孩一样，但本质还是植物。它们和周围的植物顺畅地交流着，确定了源点那边没有什么危险。
还未走到植物们所说的地方，赵清河就看到一颗巨大的树。这树超过了自然生长的极限，竟然和十层楼的房子一样高。巨树身上有着淡淡的荧光，这和小番茄藤转为实体时所发出的光芒是一样的。
两个孩子迫不及待地往那边跑去，赵清河担心他们会出事也一齐跑了起来。待到近了一些的时候，赵清河看到巨树上有不少木头做的房子。它们有规律地排列着，似乎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真神奇。赵清河心里多了几分好奇，脚步也因此变快了。
来到巨树脚下的时候，赵清河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树的主干被改成了环形楼梯。楼梯的梯面光滑平整，但看上去却很自然，不像是人为建造的，倒像是自然生长出来的。想来，顺着这楼梯向上走就可以到达上层的树屋。
这里果然是有人居住。
“你好，我的朋友。”
就在赵清河观察巨树的底部的时候，树的里面突然走出一个人。她是从树中心走出来的，坚硬厚实的树木在她出现的那一秒变得和果冻一样柔软。等她完全出来后又变回了原样。
好高的亲和力。就是和小番茄藤有契约关系的赵清河也无法做到和植物联为一体。
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女，样子看上去还很年轻，但眼睛已经和老人一样浑浊了。她的身上植物气息很重，但身为人类的生机却很薄弱。
“我等了你很久了。”
第119章
这是一场漫长的等待。不知道时间大海的彼岸是谁，只知道，终有一天，会有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来。
那人会继承自己的意志吧。
“我等了你很久了。”
女孩笑着走向赵清河，她看着他，浑浊的眼睛终于是变得清明了一些。赵清河见她虚弱地几乎要被风吹到就伸手辅助了她。
很瘦，整个手臂几乎都摸不到肉。
“跟我来。”女孩对着赵清河温柔地笑了笑，随后，带着赵清河三人来到了高处。不出赵清河所料，在枝桠散开的地方，房子就像是果实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长在那里。见有外人来了，住在房子里的住客都跑了出来。他们站在自己屋子的门口，目光放在了赵清河的身上。
赵清河看不懂这些人的眼光，只是觉得有些冷，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可他身边的女孩却是不受这些目光的影响。因为这些人看向她的时候表露出的都是感激。
因为有了这个女孩的庇护，这些人才能够安居乐业。所以，感激是必然的。只是赵清河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跟着女孩，赵清河一行三人来到了她的住所。木屋的里面，所有的家具也都是由木材制作的。客厅中央的餐桌上有一束鲜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女孩为赵清河他们倒了茶，果实和叶子毫无心机地拿起来喝了，只有赵清河一人拘谨着。
这世上真的有人会无条件地对另一个人好吗？
女孩并不介意赵清河的这一点戒心，依然地温和地笑着，像是春天里的阳光那样，明媚温暖却不灼人眼球。很舒服，只是快死了。
赵清河在看到女孩的第一眼就知道，整个人快死了。
“你没有什么问题问我吗？”女孩坐在了赵清河的对面。因为身体不适的关系，她整个人都是倚靠在椅背上的。
“你今年到底几岁？”
女孩愣了愣，想来是没想到赵清河一开始竟然问得是这个。
“十四。”
十四岁？！赵清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他想到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赵清河找不到确切的用词，话说道一半就停了下来。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女孩笑了笑，显然，这个问题已经不止一个人问过她了。在事情变成这样之前，女孩害怕过，也怨恨过，不过，善良还是迫使着她，最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慢慢地对赵清河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做郝乐，是一名木属性的异能者。和简言一样，她的异能是后天强行觉醒的。这是一个内心真正善良的人。当初觉醒异能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要保护这世上所有需要保护的弱者。
无论赵清河相不相信，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愿意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但是，从来都是自私自利的赵清河关注的并不是这个女孩还有那些被她所庇护的人的死活。
“你是说，像你这样强行觉醒异能的人每次使用异能都会消耗生命？”因为激动，赵清河的声音都大了几分。这就引出了躲在外面偷听的人。
有两三人从门的外面闯入，手里拿着武器，几步跑到了女孩的身前，虎视眈眈地看着赵清河。
赵清河才不怕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看着女孩，眼睛里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惊慌。他想起那个人有着和女孩一样的白发。以前，因为离的太近了，反而无法注意到，现在回想起来，每一处都让赵清河觉得心惊胆战。
如果所有强行觉醒异能的人付出的代价都是生命，那简言呢。他的简言要怎么办？！当初选择离开是以为那个人离开自己也可以好好地活。他说“我们可能不能再在一起了”并不是要那个人离开这个世界。
“其他人我不知道，至少我是这样。”郝乐没想到赵清河会那么激动。她安抚似地拍了拍挡在自己前面的那几人，用着更轻一些的声音对他们说：“没关系的，他是不会伤害我的。你们先下去吧。”
这些人都很听郝乐的话，没做多的反抗，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走了。应该是又守在了门外。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吗？哦，不，我是说……我是说有办法停止生命的流逝吗？”赵清河红了眼睛。他的脑海里想的都是简言，之前对于这里的好奇都消失不见了。别人的生死怎么样都无所谓。他不在乎。
“失去的生命是无法挽回的。如果想要留住剩下的，那就只能停止使用异能。但是，我没有办法停下。如果我停止使用异能，有很多人就会死。所以，我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郝乐抓住赵清河的手，充满期待地说道：“你会帮我的吧。你的身上有着和我一样的气息。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保护这里所有的人。大家都会因此而感谢你的。”
保护其他人？赵清河抽出自己的手，没有接郝乐的话。
“真的没有办法可以延长像你这一类人的生命吗？”
先前郝乐还以为赵清河是担心她的身体。听到这一句话后她才明白之前男人说的另有其人。
“你难道不想保护大家吗？”郝乐有些不解。赵清河和她不一样，不需要用生命作为代价，每天只会觉得累罢了。就这一点点他都不愿意付出吗？
“为什么？”赵清河反而更加不能理解郝乐的思想。都是陌生人，他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时间和经历去保护。刚才也看到了，这些人都是有手有脚的，既然这样，凭什么别人能在末世里好好活着，他们不能？！竟然还要靠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保护，赵清河打从心眼里看不起这些家伙。
烂泥扶不上墙。都是些自私的人，对面这种人，赵清河自然也会只想到自己。只是可惜了眼前这个孩子。生命还未展开就枯萎了。赵清河偏偏不忍心问她，值得吗？
也许，孩子的价值观和大人是不同的吧。赵清河垂着眼睛，脑子里又开始满是简言的身影。前段日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思念全部都涌了上来。
不要死，好吗？
第120章
世界是复杂的，所以人在思考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被外界的因素所干扰，无法看到事情的本质。就像赵清河，当初选择离开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做对简言才是最好的。他没考虑到自己，也没考虑到那个人到底要不要他离开。他只是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让自己更舒服的一条路。本来，要是简言在远方好好地生活下去，这件事就算完结了。等日子久了，他们都会有新的生活。没想到，他还没有走出那个人的影子就从别人的嘴里得知，那个爱到骨子里的人要死了。
生命如花。美好是美好，但终究太过脆弱了。
怎么办？
恐慌，迷茫，焦虑，愧疚……
人的情绪真是无用。它们生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赵清河感到有些怨恨。简言应该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异能会损耗生命，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和赵清河说什么。到今天，赵清河才理解简言为什么最后让他独自离开了。本以为他恨极了自己，却不想那个人只是想趁着那次的机会给他一条“生路”。
谁要这种带着牺牲的放手？
这算是可怜我吗？
赵清河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将情绪平复了下来。
真丢脸，差点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哭出来。
揉揉眼睛，赵清河起身准备离开。此时此刻，他对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他是不会如这个小女孩想的那样留在这里的。又不是沾亲带故的关系，赵清河才不要为了几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付出自己的时间呢。况且，如今他也没有这个时间可以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