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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肚子会变大上——by白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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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光乐胸口上带着伤呢,正好他出征回来不久,每日便请了假在王府里休息,反正他也已经和皇帝说过了,只要伤养好,就可以谢九微娶回家。结果白随尘居然也称病在家,据说还病得奄奄一息,钦天监的一算,大皇子命里有劫,要五行主水的人与之相合才能度过此劫;钦天监的又一算,那个生辰八字,最适合的恰恰就在谢家。

谁不知道,谢相最宝贝他家的小公子,谢九微呢?

随光乐还在王府里舒坦的卷被窝,998一脸兴奋地告诉他有好戏看了把他从床上扒起来,拖着他就去了朝堂。

钦天监的说得煞有介事,仿佛少了这一人白随尘就无法度过此劫。白随尘也配合的在一旁苍白脸色,神容憔悴,眼眶深陷,一看——

“就是纵欲过度!”随光乐点评道。

998为他的铁口神断深深叹服,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乐乐,有人挖你墙角了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谢相呢,你急什么?”随光乐无所谓地站在原地,有些好笑的看着钦天监的人和白随尘唱双簧。看在诸位大臣眼里,就是二皇子面色冷峻,神情不善,漠然伫立在原地。

和他一样的还有谢枯兰——前任帝师、当朝丞相,他未来的岳丈。

估计钦天监的说着也口渴了,有些讪讪地看向谢枯兰,谢相瞳色清明,似已看穿一切伎俩。钦天监冷汗淋漓,却犹自挺立身板,显示自己所言的权威性。白随尘更是言辞恳切地转向谢枯兰,就欲低身拜下。

大臣们将目光转向了白汝歌——这位才是正主啊?虽然没有大范围说开,但是消息灵通者早已得知二皇子意属谢九微,如今这个又算什么?

谢相青衣肃肃,神容冷淡,不退不让。只待得白随尘一拜到底,漠然摔冠。

帝遽然惊,立。

昆山之玉被摔得粉碎,莹白玉片四处飞溅,裂玉之声震人心魄,偌大朝堂登时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出声。谢相青衣卓立,肃肃若崖上松,猗猗若谷中兰。并不予白随尘一个眼神,而是转向庙堂高坐的帝王。

请辞。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么?”随光乐喃喃道。

倒是可惜了一块好玉。

皇帝手搭在龙椅上,保养的良好的手背青筋暴起,足可见主人此时心情。随光乐此时方知,皇帝对老师怀着别样情感的传言非虚。先前白随尘唱双簧时皇帝便不着痕迹地看着谢相,分明是欲言又止。而瞧他便宜老爹那苍白的脸色、痛苦的神情,嘴唇都在不住哆嗦,颤抖了数次,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群人都被皇帝挥着袖子赶出来了,除了谢枯兰一人留下。

随光乐走出大殿才发现998没有跟上,遗憾着自己看不了八卦了呢,小幽灵就从殿内飘了出来:“乐乐,你猜皇帝说什么了?”

998清了清嗓子,努力把只适合卖萌的声音压低,然后加上它自己认为的合适的情感:“……先生,现在连你,也不要小棠了吗?”

小棠?

“皇帝单名一个‘棠’字。”998解释道。

我还红糖呢,随光乐心想,这一家子破烂的起名水平。白棠,白糖?白汝歌,白乳鸽?怎么不和谢家学习一点,人家谢相的名字多好听!

哦,现在不能叫谢相了,谢枯兰辞官了。

当日就听说皇帝病了,御医进去了一拨儿又一拨儿,全都被赶出来。

大皇子殿下被禁足一个月,皇帝叫他自己好生反省反省,钦天监当日那人被直接杖杀,据传是在皇帝跟前,亲眼看着打死的。谢枯兰摔冠之后就将家中有关相位的一切全部送回皇宫,生生气得皇帝呕出一口心头血。

一时间人人自危,都晓得白随尘触了皇帝的霉头。

随光乐正想着如何才能见到谢九微,总不可能翻墙去找他吧,那太掉价了。正好收到谢九微的邀请,再次前往夕山,在秋晴亭内见到白衣少年,却是将当年一段秘辛缓缓道出,虽言语不多,却足够拼出真相。

“本来嘛,皇帝就是谢相一手拉扯起来的呀。”998啧啧道,听了这个八卦,对当事人之间的纠葛也有了大致了解。在结合此前打探到的各种消息,随光乐只能感叹,真是一桩狗血大戏!

“白棠七岁登帝位,白沧河当时将他托孤给谢枯兰。谢枯兰辛辛苦苦地将白棠拉扯大,结果白棠反而受人挑拨疑心于谢枯兰。少年天子,高位权臣,天然的矛盾导致两人之间起了冲突,白棠一怒之下鸩杀谢枯兰……好在谢枯兰命大,被晏家人从阎王殿里拉了回来,当时谢九微出生,被断言活不过弱冠,估摸着也应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毒……谢枯兰也不知道怎么还是没有离开丞相位,却是自此对一切都看得淡了。”

经过一番脑补一人一幽灵合力弄出来以上情节,对此,随光乐只能点一万个“瞎眼”

因爱不成反生恨,皇帝太尼玛的神逻辑了!

第17章:Act2·古风朝堂

皇帝召白汝歌进宫。

这段时日以来随光乐已经打出太多隐藏剧情,因此对皇帝的召唤也处之淡然。估摸着又是一个隐藏剧情,反正债多不愁蚤多不痒,这剧情已经被他打得面目全非,皇帝再干些什么也不能让他大惊小怪。

他的便宜老爹其实生得并不老,相反正是一个男儿最鼎盛的时期,剑眉星目,英挺绝伦。白汝歌这张脸随了他大半,已经是京都女子好情郎,不难想象皇帝当年如何迷倒万千少女。可惜皇帝现在一副憔悴模样,血丝遍布,形容枯槁,看上去竟像是活不长了。

随光乐吓了一跳,不就是情人不要了嘛,至于这么要死要活?那么多年谢相不要他都过来了,现在反而病成这样?

皇帝只穿着白色中衣,神容憔悴。以拳堵唇,不住咳嗽,脸颊泛上病态红晕:“汝歌,你日前求娶谢九,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皇,儿臣倾心于他。”

“你和你皇兄之间的争端朕并非不知,谢相前日已然辞官,谢家不会予你半点助力。”皇帝冷冷地说,说到谢枯兰辞官一事,又是不住咳嗽,眼底绝望而哀伤。

“你和随尘母族都是谢家,当年谢娉为长,谢婷为幼,两人一同长大。朕原想你们兄弟二人也相互友爱,没想到你们却是这样来回报于朕的!汝歌,若你求娶谢九微是为了谢家势力,现在就死心吧,谢家不会插手。”

皇帝说的随光乐早已知晓,因此现下十分坦然:“父皇,儿臣知晓,儿臣也没有这样的意思。”

皇帝眸子锐利如鹰,只紧紧盯着他:“你竟无一点想法吗?”

“是。”就算当年白汝歌真的别有用心,但此时与皇帝对话的是他。随光乐想了想,突然笑起来,“父皇,我其实没有那么多想法,我就想和小微在一起而已。当年在沧渌一见,我便放不下他了。”

他没有用“儿臣”而是用了“我”,眼神也微微柔和。皇帝尽收眼底,看上去也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只是听着他缓缓诉述。

“小微活不过二十岁,他生下来就病弱缠身,晏家人都救不了他,估计沧陆上也没人有法子了。”随光乐理理思绪,续道,“他今年已经十七啦,只剩三年。我想带他走遍沧陆名山大川,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关山晓雪。然后陪他去南海诸岛,听闻谢相母族就出身于那一方,小微必然也还没有去过吧。”

皇帝哼了一声,有几分不悦:“你就只顾着儿女情长,国家也不要了?”

“有皇兄在呢,我怕什么?”随光乐洒然一笑,“论及政事,皇兄不知比我高明多少,我也只会带兵打打杀杀,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术业有专攻,况且皇兄居嫡居长,我也没有什么和皇兄争的想法。”

白汝歌以前当然不是这样想的,但是随光乐对朝堂上这些破事也没有兴趣,不如到时候带着谢九微去游走沧陆,说不定还能找到隐士高人,替他治好体内伤势。况且这个世界这么奇妙,武修与灵修前所未见,倘若能够见识一番,也不虚此行。

“便那么喜欢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喜欢小微,喜欢得快要死掉啦,恨不得他今生都能快快活活的。”

“你瞎说。”998在后面拆台,明明是一点都不想成亲的。

皇帝陷入沉思当中,竟然有瞬间的空茫,不自禁回想起往事。他幼时几乎是谢枯兰看着长大,谢枯兰如他亦师亦父,自己也不知怎的,竟然生出了那样的心思。平素里猫抓虫挠,又想亲近又怕暴露了心思,就这么煎熬着成长,谢枯兰也不知道是否知晓了他心思,有意无意疏远。恰逢女干佞挑拨,自己一时间不察,竟然铸成大错。

云泽晏家救得回谢枯兰,却救不了谢九微,本来便是一命换一命的事情,能得二十年偷活已然死上天垂怜。三年后白棠看到归来的谢枯兰怀中小小孩童几乎是咬碎银牙,却在得知谢九微命不久矣时方知道那是自己犯下大错。龙血之毒,全然是由那个小小孩童一力承担,便是这样,也掏空了谢枯兰身体。

他不敢强迫谢枯兰,一步错步步错,当年一事已让他深夜梦回常常煎熬。而此刻自己的儿子却坦言对谢九微的爱慕,连素日里看重的礼法也顾不得了。

他只盼他不要走错。

皇帝急促喘息起来:“床下左数第二个暗格,你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随光乐依言找到床下的暗格,里面却是一个年岁古远的雕花小盒,不过一巴掌大小,非金非玉,非木非石,就连998的见识,也不知道是什么制成。黑色盒身并不暗淡,反而有几分莹润光泽,似有光彩蕴含其中,触手温凉,当是有人经常摩挲。盒面有几笔写意兰草,疏疏懒懒,刀法俊秀。随光乐指尖在盒底摸到了一个小小的“谢”字,心下了然。

“带回去。”皇帝惫懒地说,有些留恋地看了盒子一眼,最终闭上眼皮,“朕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让谢家小子允了你,想必他心中也有几分不甘愿。等到你真正拿捏住他之时,再把这个给他。”

挥手却是叫白汝歌下去了。从寝殿中走出已是落日霞飞,残阳暮色。玉阶下一畦兰花开过季节,叶脉泛黄。放眼望去,白棠寝宫之外,竟然全是兰花。

他耳朵灵敏,风过隐隐听到哭声,如濒死走兽,绝望哀嚎。

“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

恍惚似是皇帝的声音,隔得远了却听不真切。一心愁谢如枯兰,皇帝现在这副模样,怕是全副心神都已经寄托在那株枯兰上了罢?随光乐将那个盒子揣在怀里,竟然觉得有几分沉甸甸的,难道这个可以救谢九微的命吗?

那么,皇帝为什么将这个拿在手里,明知谢九微命不久矣,却从来没有想过给他?

998嚷嚷着他打出来隐藏剧情,但随光乐也无心去听了。一颗心起起伏伏尽在白棠和谢枯兰这堆烂摊子上,竟是半天也理不出来思绪。

第18章:Act2·古风朝堂

当日帝下旨意,命白汝歌与谢九微择日完婚。

他府中的幕僚却是没有多少希望他迎娶谢九微的,谢枯兰执意辞官后,这次联姻已经不能获得半分利益,况且谢九微体弱多病,怕也无多时日好活,倒不如娶位名门贵女。只可惜,白汝歌心不甘,情不愿。

他倒是欢天喜地地去将谢九微迎进门。

“你只要把这个加到酒里就好了,保管他任你为所欲为。”998慎重地叮嘱他,“乐乐,我知道你打不过他,你总是用隐藏剧情把主线剧情打的七零八落……但是没关系,我会帮你的!这个药,你找机会给他吃了!谢九微也不是能随时随地动手的,皇帝给你的东西,你等到他怀孕了再给他,现在先上床了才好。”

“你为什么懂这么多?”

“我可是为了你博览群书的!”998骄傲挺身,它在脑海里存了堪称海量的资料,全部是为了给随光乐完成任务做的准备。

沧陆上风气开放,男风盛行,不乏有男子情投意合,结为伴侣。也因此渐渐演化出和女子成亲决然不同的风俗,倒没有盖红盖头一说。

随光乐自谢府中接到谢九微,日光朗朗,长身而立。少年并未着素日里的白衣,倒换了一身红色衣袍。他面容并不似前几日看到那般清瘦,素来稍显出尘的秀美容貌,此刻却因这红衣,竟生出惊心动魄的秾丽。

谢九微并未接过白汝歌伸出的手,反而自己翻身上马,两人策马过街,鲜衣烈烈。随光乐初时还担心谢九微骑术,此刻看来,却是与自己身体原主都不相上下。谢九策马时神采飞扬,唇角含笑,却一扫先前病弱之态,行止间自有风流气度。

两人于皇子府邸前下马,并肩而行,一人高大俊挺,一人雅致风流,一刚一柔,相宜得彰,倒似一对天生璧人。

皇帝、谢枯兰双双到场,两人共坐于上席。原本紧贴的位置,却显得泾渭分明,厅中气氛亦有些僵硬。

谢枯兰神色漠漠,只有转到谢九微身上时才稍稍柔和,他的便宜老爹便一副犹豫的姿态,一直盯着谢枯兰,眼里又是痛苦又是怜惜,偏偏还要故作稳重的坐在上首。

随光乐只替他可怜:唉,老爹,你直接去一哭二闹三上吊吧,也比这副背后灵的样子要好啊!

随光乐牵着谢九微的手叩拜行礼,察觉到手中肌肤稍觉寒凉,却是运转内功将自己的真气传递过去。谢九微初时还挣扎了一瞬,被随光乐牢牢扣住,也止住了动作。好半晌,才让手中肌肤多了些暖意。

谢枯兰看得真真切切,倒是颔首。

白棠贪婪地看着身侧之人,心中哀痛,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

两人共执手入了洞房。

却说是灯下看美人,随光乐倒从未如此仔细看过谢九微,多日相交多慑于他气势,此刻方才仔细一观。他容貌生的极好,七分随了谢枯兰,只三分随了那不知名的娘亲。红衣乌发,神色疏倦,眉逸如云,瞳深似渊。向来苍白的肌肤被灯火染上几分暖色,却似玲珑镂刻,雪玉雕琢一般。

众亲友们眼里都闪过一抹惊艳,继而哄声大笑吵吵闹闹打趣起白汝歌来,直到殿下为何看不上京中贵女,原是见了秀色便将那庸脂俗粉抛诸脑后。随光乐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难免紧张,合卺酒饮罢就将众人全副赶出去了。

酒是好酒,二十一年的相留醉,据传是他出生之时所酿。随光乐亲手取出这坛胭脂醉,待到打破坛纸泥封后,却迟疑了。

“相留醉?”谢九微问道。

“你知道?”

“谢家人出生之时都会酿造一坛酒,埋在树下,待得成亲时取出。若是女孩,便是胭脂醉,若是男孩,便是相留醉。谢婷嫁入皇家,没想到却也给你酿了一坛。”

随光乐闻言顺势转了话题:“那你那一坛呢?”

“你想要?”

“自然。”

谢九微入鬓的斜眉微微一挑,却是陡然间一笑,很是有几分促狭神色:“我带你去挖罢。”

他说的兴致勃勃,连神气都鲜活起来,随光乐瞧着他精神尚好,不忍驳他意思,取出织锦披风来给他披上,又塞了个镂空暖炉到他怀里,临到出门前却想起来一件事儿:“小微,你的那坛酒总不可能在我府上,你是要我去哪儿?”

“自然是我家中。”谢九微笑道。

随光乐步伐未免迟疑,良辰美景,洞房花烛,现在到谢相家里去挖酒,时机不对吧。

“你不去?”尾音上扬。

随光乐一个激灵,张口就想应承。突然998一声尖叫炸破他耳膜,直震得一魂出窍二魄升天:“乐乐,你们今晚是洞房,洞房!你知道什么是洞房吗,难道你们不上床,跑出去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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