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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肚子会变大上——by白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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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阶的永恒圣光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虽然他也因此触摸到了更高一层的奥义,但是实际上,这具身体的本质连七阶圣术都没有吃透——要知道在他来到这里之前,阿尔兰本来的实力可是只有六阶,还没有踏进高阶呢!这个时候,最好对自己的身体做一下调理,何况这里实际上很不错——并没有那些教廷人士的追杀。恐怕谁也想不到,新任教皇陛下,会躲在德加帝国洛兰行省的一座法师塔里!

在路透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提出了也没有用的情况下,两人暂时在黑暗之塔定居。随光乐觉得,就算自己需要回去找教廷那些人的麻烦,也等到年纪大一点再说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这个支线剧情——一定要拿到!他很好奇,阿尔兰生长的翡冷翠,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少年路透斯神智似乎被黑暗侵蚀得过于厉害,以至于他对于脑海里的每一个念头都有难以想象的执着。比如说一定要抱着他走路——因为他是他的骑士。比如说一定要用家族的衣饰将兄长安葬。

在不影响什么的情况下,随光乐都由着他。路透斯虽然看上去已经是少年模样,但是现在,恐怕心智早就不知道退化到哪里去了,迟钝得惊人。

每次教习黑发少年圣术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自己在养孩子的错觉。每当讲到不明白的地方,路透斯就会抬起头,用一种无辜的、明润的眼神看着他,随光乐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走丢的小动物,也是这么可怜兮兮的、眼巴巴地盯着他认为可能对自己好的人。

这还真是玩养成了。随光乐只能更加细致、耐心的给他解说,虽然有些部分他也一知半解。还好路透斯分辨不出来,只会用那种水润、无辜的眼神望着他,带着疑惑与不解,然后自己又转头研究,失败了就怯怯地扯扯他的衣袍。

“我怎么有种在养儿子的错觉?”又一次给路透斯费心费力的讲解后,随光乐抱怨道。

“大概因为这一卷是养成?”998不确定的说。

可是……随光乐脸色憋白了都没有憋出一句话来:明明路透斯年龄比他大,为什么现在是他照顾路透斯!

他选择性的忽视了,自己其实是个披着稚嫩壳子的穿越者的事实。

年幼的教皇在他骑士的生命中,扮演的角色类似于引导者。

一般而言这应当是年长者的角色,他们教导着年幼者的成长,但是在阿尔兰和路透斯之间,却完全颠倒过来。

他的力量,远远比他的守护骑士,要强大很多。

路透斯几乎没有任何基础——无论是圣术、魔法还是武技,他的脑海里,只有各种各样帝国的贵族礼仪,让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风度翩翩——可惜在他身前的是一个根本不在乎的人。

虽然教廷里的规定,骑士是学习武技而并非圣术,但是随光乐还是一股脑儿地教给了少年。他的脑海中以及蔷薇花戒里,储存着海量的圣术卷轴以及武技卷轴,大部分都和教廷有关,也还有一小部分,并没有教廷的印记,而是有一朵小小的蔷薇铭文,在书页末尾不起眼的地方。

闲暇下来才有余力用精神力探查,然后随光乐惊讶的发现,戒指的空间似乎是无穷无尽,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物。珍贵的草药、闪亮的宝石、成堆的金币银币、配置好的药水、成套成套的器械……

蔷薇家族……

这些东西明显和教廷无关,应该是家族的私藏。而里面的东西如果流到市面上,几乎可以拍出天价,买下一个小国都绰绰有余。直让人怀疑,阿尔兰的父亲、当代蔷薇公爵是不是把家族宝库都堆在了他的戒指中。

第37章:Act3·西方罗曼

而且有不少书籍上,他都看到了花体字的批注,优雅而流畅,最后的署名,漂亮的缩写——

阿尔塔·洛兰,随光乐这个时候,倒真的有些好奇这具身体的父亲是怎样一位人物了。

身为帝国的蔷薇公爵,长子修应该是继承爵位的存在,而次子则是出生后就被送往了教廷。从他已经了解到的情况来说,前任教皇格里高列亲眼目睹了阿尔兰的出生,并且成为了阿尔兰的教父。他生下来就是光明之体,但是并没有听说过阿尔塔与教廷联系过密。至少在他记忆中了解到,在不少人的眼里,阿尔塔就是一位威严、冷漠、一丝不苟的贵族,与法师、教廷保持着一般的关系,并不过分靠近,也不过分疏远。

有法师要在他的洛兰行省上建法师塔,他没有拒绝,但是他的幼子也被带往了教廷。

而算算时间,两者之间的间隔并不久。

敢于将帝国王子囚禁在此,不管公爵阁下是否知晓,随光乐都觉得,这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如果只说小处,只是卢西拉个人的行为,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却完全可以成为荆棘家族和蔷薇家族的争端。路透斯,如果他没有想错,他一定会想办法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到时候秋后算账,那么蔷薇家族就不一定逃得了。

“你可以什么都不教他。”998提供一个主意,“现在反正他什么都不会,你只教他在文学上的、最基础的东西,不教给他圣术、武技就好,那样他就肯定不能造成威胁了。”

随光乐眼睛一亮,决定就按照998说的做。他为什么要纠结于两者之间的恩怨,只要什么都不教会路透斯就可以了。强权即是真理,只要路透斯打不过他,那什么都好说。自己完全可以将他带走,不让他卷入王位争端。

那天路透斯终于编织好了他的荆棘长袍,被他亲手穿到了伊泽克森身上。少年沉默而悲伤地亲手安葬自己的兄长,直到转头时,眼里含满了泪光。

身侧穿着白袍的孩童给他施加了一个圣光治愈术,然后凝视着即将入土的伊泽克森——他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第一个人,一位正直、勇敢、沉默而温柔的骑士,他为了教皇的嘱托一路带着他躲避追杀,为了自己的弟弟最后奉献出生命。伊泽克森曾经说过,他在教廷成为骑士后,却并没有向任何一位主教效忠,而是成为了路透斯的守护骑士。前任教皇格里高列在知晓后并没有责怪他,反而为他保守秘密,这也是伊泽克森心甘情愿保护他的原因之一。

青年的面庞已经衰老,再看不出年轻时候的模样。随光乐抿唇,想了想,终于从记忆深处搜刮出来一段可能有用的法术。

——时光回溯。

柔和的白光从幼嫩的手心亮起,紧接着伊泽克森的面庞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宛如返老还童一般,刹那间头发由灰白变成乌亮的黑色,丛生的皱纹渐渐消退,而他的面容也变得像青年时候一般,年轻而俊美。

直到变得像他们初次相遇那时,才渐渐的停了下来。即便如此也倒回过多,此时伊泽克森看上去比他们初遇时还要年轻,就像路透斯长大一点点的翻版,两者间有七八成相似。

路透斯呆呆地盯着兄长的尸体,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又疑惑地看向阿尔兰。

“时光回溯,可以让人的外表返老还童,但是内里却无法改变,依旧是施术时的情况。”孩童的声音稚嫩而清亮。

倘若世界上真的有时光回溯,那么几乎是扰乱了世界的规则。教廷的圣术不过是在外表上模仿,真正的却无法到达其万一。

“阿尔兰陛下,世界上真的有时光回溯这样的法术吗?”少年迟疑着,又带着不可察觉的期冀。

“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也不是很明白。那应该是神灵的境界,不是凡人能够触摸的存在。”银发孩童低声说,凝视着青年时候的骑士,“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那么世界上恐怕就再也不会有人后悔了吧。”

路透斯沉默而悲伤,宛如雕像般立在伊泽克森身前,黑发少年的身影消瘦而孤独,他在此刻终于送别自己最后的亲人。

阿尔兰叹了口气,凑上前,轻轻吻上了伊泽克森的额头,送下来自于教皇的祝福——那是教廷里对于逝去的骑士最高的礼节,表达怀念与哀思。

黑发少年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年幼的孩童吻上面容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兄长,在额头的位置上,扇动的睫毛宛如翩跹的蝶。内心升起难以言喻的情绪,下一秒,他就听到阿尔兰用一种很不确定的口气说道:“我听说,这个世界上有复活术,可以复活死去的人。”

刹那间路透斯漆黑的瞳孔蕴满光芒,转头急切地看着他,带着难以掩饰的渴望。

年幼的教皇陛下摇了摇头:“不用看我,我只是听说过,事实上,我也不知道。”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微笑了一下:“但是,至少你要努力,不要让伊泽克森失望,不是吗?我的守护骑士阁下。”

有希望,才不会绝望,至少不要让路透斯一直这么死气沉沉才好。用家族的衣饰安葬伊泽克森几乎成为他唯一的渴望,随光乐很担心,在这件事情完成后,支撑着少年的事物一旦消失,他就会陷入崩溃的边缘。

必须找到一个可以支撑他的存在。

而守护骑士与教皇的关系,或许能够成为其中之一。

虽然他也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黑发少年神色再次陷入迷茫,他不自觉的沉思,最后缓缓摇头,低声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不会剑术,我不会法术,我不会圣术,我不会武技……我什么都不会,我一无所有。”

他安静地看着他,就像在瓢泼大雨里目送母亲远去的孩子,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承受铭心的寒冷,孤独而无所依靠。

“我会教你。”银发孩童肯定地说,在心里叹了口气。才想着不要教他,也不过才这样做了没多久,却要转向另一方了。

“我不会的,你也要学会。”他补充道。

“你会抛弃我吗?”路透斯轻声问道。

“只要你不会,我也不会。”

黑发少年垂目注视着身下的银发孩童,最后突然伸出双臂拥抱住了他。他力气那么大以至于随光乐有种自己即将被勒死的错觉,然而那里面的渴求意味又那么明显,让他无法推开对方。只能任由路透斯抱着,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脊背。

路透斯突然抬起头,用手挡住他的眼睛。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吻就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少年亲吻他的额头,仿佛再一次,确定达成的圣约。

路透斯是一个好学生,当他终于从过去的悲伤中走出来后,渐渐学会了露出笑容。

他像一只孤独的雏鸟,在失去母亲的庇佑后,终于找到了新的温暖来源。黑发少年开始粘着他,跟在他身后,缠着他讲那些神秘的、有趣的冒险小故事,然后一个人呆呆的,翘起嘴角傻傻地笑。

有一天随光乐终于忍不住了,于是敲了敲他的头:“听到故事很开心吗?”

路透斯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用黑亮的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他。少年的眼神湿漉漉的,就像还未成长的小鹿。

那个时候随光乐正窝在路透斯怀里,银色的发丝和黑色的短发交织在一块,意外的和谐。自从路透斯连续几天晚上被噩梦与黑暗惊醒后,两人就在一张床上,再也没有分开。睡前小故事则是成为了传统特色,是每个晚上都必须进行的保留节目。

黑发少年伸出手,像往常一样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地说:“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冒险吗?就像你讲的那样。”

“当然……可以。”

路透斯顿时满足地笑起来,少年青涩的脸庞上,漾起了浅浅的笑涡,单纯而明朗。

“真好。”他小声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年幼的教皇,阿尔兰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就像翩跹的蝶翼,漂亮而又可爱。在他的生命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吸引人的事物,路透斯终于没有忍住,凑上去,小心翼翼地亲亲他的额头,“我会保护你的,阿尔兰。”

似乎怕他不信,又补充道:“真的。”

他和伊泽克森的性格有一点像,但是却有着不同。伊泽克森是沉默的、强大的、看上去并不让人亲近的,但是在熟悉他之后,才会明白骑士有多么温柔。而属于路透斯的则是腼腆而害羞,他是一个安静的少年,可以对着一本书看一整天,但是也会在自己看不懂的时候骚扰他的教皇一整天,直到对方答应给他讲解为止。

——足可见他有多么的执着。

在黑暗之塔内定居后,随光乐从来都没有都没有考虑过离开的事情。

这里仿佛世外桃源,没有任何人回来打扰他。而且更重要的是,留下了前任主人数不清的手札与笔记,恰恰可以指导路透斯进行法术方面的学习。

圣光会压制其他元素的存在,这是大陆上亘古不变的真理。因此教廷中骑士们圣术与武技兼修,其他地方也有人法术和武技兼修——就像他曾经在很多小说里看到的那样,魔武兼修很难,难到了堪称苛刻的地步。单一修习圣术或者单一修习法术或许会让天才们进展的非常快,比如说他自己、阿尔兰的身体;单一修习武技也可能进展非常快,虽然在他们身边没有实例,大陆过往上成功的例子却有很多;而魔武兼修几乎没有成功的人物,最强大的也不过堪堪到了七阶的地步。而教廷中的圣骑士们,所学的圣术也并非是最高深的那几种,他们学习的更多是低阶的辅助圣术。

而圣术与法术兼修的人,一个也没有。

倘若有人提出圣术和法术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共存,那么他一定会被世人当做是疯子——教廷信奉光明女神,法师相信自然,两者间的信仰就是最大的矛盾,怎么可能互相学习对方?元素和圣光,本来就是不兼容的。

随光乐觉得,自己大概会被当成疯子。

因为在路透斯的身上,圣光与元素奇异的,达成了和谐。

这是完全超出了他认知的存在,无法用他已知的任何原理来解答。少年同时学习教廷的圣术以及法师的法术,居然还没有炸裂成两半——其实里面也曾经有过危险情况,但是却全部被随光乐给压制了。天生光明之体让他的修习起来事半功倍,很快就突破了九阶,而路透斯这只还在低阶的菜鸟,就算是将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进行碰撞,造成的伤势也会很快被他治疗好,尽管更多的是才有一个苗头就被掐掉。

真是角色大变样。

随光乐不禁想起以前自己学习的时候,苗头都是被别人掐断的,那个时候自己有另外的人保驾护航,而且远远比自己强大的力量可以确保自己不会受伤。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记忆有些模糊,又有些不清晰。他觉得这应该是属于阿尔兰的记忆,想必当时阿尔兰学习圣术的时候,格里高列也会守在他身边吧?

第38章:Act3·西方罗曼

年幼的教皇力量在到达九阶之后就失去了变化,似乎增长的过快的力量陷入了某种瓶颈之中,尽管他的修习时间和之前相比并未减少,但是成果却并不明显。相反,他的骑士则是一日千里,很快,实力就从低阶跨升到了中阶,由什么都不会变成了六阶的骑士。

而这个时候,距离他们第一次进入黑暗之塔,已经过去了五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稚嫩的少年逐渐成长,而他的容貌越发像逝去的伊泽克森。随光乐每每看到他,甚至都会以为是伊泽克森向自己走来。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块,与之不同的是,少年路透斯更加温柔。

而阿尔兰的面容、身形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依旧是银发蓝眸、八岁孩童的模样,时刻被黑发青年抱在怀中。

似乎他的时间,已经被凝固在相遇的那一年。

随光乐不知道是在自己来到这里之前所中的诅咒,还是他给伊泽克森分担的“时光瞬逝”,至少这五年里,他的身体从来没有成长,依旧保持着孩童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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