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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肚子会变大上——by白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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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教皇在月光之森里,安心养胎。

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形容,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每天陪着一群精灵宝宝们玩,看看闲书,学学画画,跟着精灵们学习有关于草药的知识。悠久的生命让精灵一族大部分都非常博学,他可以任意跟着他们,学习自己以前并不知道的东西。体内的力量无法调动让他不能够磨炼自己的圣术,也反而找到了其他努力的目标。

隔三差五就有修的信寄来,讲述大陆上的情况。卢西拉在犹豫很久后,终于做出派上阿尔塔·洛兰的决定,尽管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丢失了十几座城市。希贾帝国和达英帝国之间的联盟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牢固,他们派出了不少人散步流言,挑拨两者之间的关系,终于让两者的联盟变得破裂。

蔷薇公爵率领军队收复被攻陷的城市,直到终于打到北方前线。而这个时候,距离他们上一次回到德加帝国,已经过去了三年

路透斯在离开他后就进入了军队,隐瞒了身份的少年在前线不得不并从最低层爬起——尽管他流着荆棘家族的血液。国家之间的战争教廷从不插手,与之相同,法师也不会插手,因为他们要保持中立的身份。教廷的牧师可以在后方用治愈术给受伤的战士疗伤,而法师却几乎被全部排除在了战场外。因此,当一名法师踏上战场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和法师公会脱离了关系。

路透斯可以使用低阶圣术,同样也可以使用法术,他可以加入教廷,以牧师的身份在后方为伤员使用治愈术,也可以直接利用法师的身份踏上战场。但是他两个身份都没有选择,而是选择了普通士兵。

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

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运气和天赋。当阿尔塔·洛兰打到北方前线的时候,他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年轻的少将。

站在蔷薇公爵的另一面,以军部新秀的身份,代表着北方贵族。

德加帝国高歌猛进的背后,却隐藏着难以想象的祸端。主战的贵族与帝国长老院的分歧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双方勾心斗角几乎是每日都会上演的戏码,而就在军方内部,也并非是一块铁板。尽管蔷薇公爵威名赫赫,但是北方贵族对他并非全然臣服,两者间的矛盾并不能协调。在外敌还没有打退的时候,尚还可以齐心协力,而当希贾帝国与达英帝国都退出荆棘家族的土地后,利益纷争纷沓而来。

那些土地、平民,究竟应该属于谁?那些城池、战利品,究竟应该如何划分?那些功劳、奖赏,究竟应该分给谁?

双方矛盾不可消除,年轻的路透斯在这个时候被他们推出来,作为北方贵族隐隐的代言人,与蔷薇家族相抗衡。

很少有人知道,年轻的少将,在初初踏上战场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铭刻着蔷薇徽章的铠甲。

他们知道的,只是在外面宣传的事迹,年轻的少将在开普罗加入军队,三个月后因为在海上出色的表现被推入罗兰军校学习,一年后提前毕业被纳维公爵看重,破格提拔入亲卫队,而今,已经是走到少将位置。

蔷薇公爵的长子修,与纳维公爵看重的路透斯,并称为“军部双秀”

而当路透斯亲眼见到修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修·洛兰,就是在开普罗救下他的那个人。

年轻的少将估计着对方的实力,思考着自己是否有可能击败他。

他终于走到了蔷薇家族的对立面。

就像阿尔兰担心的那样

纳维公爵是少有的忠心于他父亲的贵族之一。

这也是路透斯敢找上他的原因。在当年他被卢西拉夺去王位的时候,只有纳维公爵支持过他,其他人不是倒向了卢西拉,就是两不相帮——比如说,帝国的蔷薇公爵。

而他后来被囚禁的地方,正是洛兰行省上的黑暗塔。

他不知道,两者之间,是否会有联系。

那里曾经是他最讨厌的地方,承载了他生命中最糟糕的回忆;但是也是他时常回忆起来的地方,承载了满满的、要溢出来的美好。

他曾经在那里遇到阿尔兰,他们在那里生活了五年。

但是现在,他们分开,已经三年了。

阿尔兰回到了月光之森,而他一个人在德加帝国前线奋战。每一个孤独的夜晚,他都会想起在码头上分别的那一幕,年幼的教皇因为他,被教廷的叛徒伤的几乎力竭。

因为他的愚蠢导致了被洛里斯袭击,最后差点没有逃出教廷的包围。所幸开普罗码头上还有最后一艘船,他们终于在船完全离港前赶了上去,当时阿尔兰已经昏迷,他凭借口袋里的船票,最后进入了上等舱。

他并没有后悔过自己做出那件事情,虽然几乎等同于强迫,虽然他的教皇一直在嘶声阻止他。

尽管事后他几乎不敢面对,在阿尔兰醒来之前就放下救生艇,赶回了开普罗。

从此分开。

少年路透斯从来没有掩饰过对卢西拉的憎恨,就像他从未掩饰过对于教廷的憎恨,约瑟夫和洛里斯的名字,被他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翡冷翠,那个阿尔兰成长的地方,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让所有背叛过他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他从来不知道,也包括他。

第42章:Act3·西方罗曼

收复了失地的军方在前线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晚宴,名流贵族们纷纷到来,而在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无疑是修和路透斯。前者是蔷薇家族的长子,公爵爵位的袭承者,而后者则是平民出身,是诸多出身平凡的军人们仰望的对象。

而北方贵族与蔷薇家族不和早不是一天两天,此刻,初现端倪。

黑发黑瞳的俊美青年穿着笔挺的军装,他甚至从来没有穿上礼服的想法,而蓝眸的修则是穿着精致的白色礼服,在袖口处绣着昭示身份的红色蔷薇,修身的礼服完美的衬托出了他的气质,优雅而高贵。

就像很多人所期望的那样,路透斯与修狭路相逢。

路透斯微不可见的皱眉,他无法忽视修的眼神,那是一种带着探究、打量等诸多意味的眼神,唯独没有好奇。蔚蓝的眼眸让他想到自己珍藏在心底的蓝眸,清澈而纯净,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与宠溺。然而两者的气质截然不同,修就用那种奇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俊美的脸上甚至出现了近乎于怜悯的神色,仿佛洞穿了他藏在心底的秘事。

——就像要把他在外的那层皮给扒下来一样,让他难堪的,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路透斯抿唇,他讨厌修的目光,然而他完全无法避开。作为北方贵族的代表者,他退无可退,只能迎面而上。

近乎于凝滞的气氛里,两人慢慢谈论着战情,这个话题终于让他们之间不那么僵硬,甚至还能够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交流。路透斯跟随纳维公爵一直奋斗在北方前线,而修则大部分时间都在海上,面对达英帝国海军的攻击。

路透斯曾经以为修就是个草包,像大部分帝国贵族纨绔二代一样——就比如说纳维公爵的长子。而在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修的见识、言谈、举止都是他平生罕见,心里产生佩服情绪的同时,路透斯也暗暗多了几份提防。假如有一日和蔷薇家族产生争端,修将会是他最大的对手。

不知不觉间,谈到了开普罗。

想到三年前乘船前往南大陆的教皇,路透斯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他的记忆还定格在离开的那一刻,年幼的教皇躺在柔软的大床中,被蓬松的被褥包裹着,只露出精致的脸颊。当他完成了这一切后,就可以前往南大陆,寻求那个人的原谅。阿尔兰向来心软,或许多磨些时候,能够让他原谅他。而他向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南大陆?”修有些诧异地挑眉,“阁下是在说笑吗,现在还想要去南大陆?”

路透斯一怔,笑意凝固子啊唇角。在修惊讶的神情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完全违背了常识的事情。

但是,前往南大陆并没有什么问题,至少在四年前,他还和阿尔兰一起去过,至少在三年前,他还目送阿尔兰前往了南大陆。那艘船上的人受了他的恩惠,定然能够将阿尔兰平安的送到。

“阁下不知道吗?混沌之海的风暴不知道为何飘到了开普罗与南大陆之间,形成了难以穿越的风暴漩涡,船队根本不能够通过中央海域的风暴,南大陆和开普罗的联系早就断了。当时最后一批出海的船只,有不少都没有归来,之后想要尝试的人也无功而返。”

修缓缓说罢,发现对面青年的脸色苍白了一分。

“舰队也难以通过吗?”

“很难,中央海域的风暴太大、太狂躁,就算是最精锐的舰队,也不敢深入。曾经有战舰尝试过穿越风暴,当时做了最充分完备的补给与准备,但是随后,就完全丢失了消息。”

路透斯抿紧了唇:“那么普通的商船呢?”

“刚靠近就被绞碎了,从此就没有人尝试穿越中央海域。那里已经完全变得和混沌之海一个样子,至于混沌之海什么样子,我想你应该知道。”

修挑眉,举起手中的高脚杯。路透斯心不在焉地和他碰杯,思绪早已经飘到了另一个地方。他当然知道混沌之海是什么样的存在,位于大陆东北端,号称非圣阶无法穿越,陨落在那里的高手不计其数,也渐渐的成为了恐怖与死亡的代名词。而倘若开普罗与南大陆之间的海域变得与混沌之海一般无二

难以控制的念头在心底升起,产生的刹那就犹如无底的黑洞,紧紧攫住了他。难以言喻的恐慌遍布全身,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风暴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大约三年前吧,教廷的洛里斯前往开普罗的时候,当时所有船只都没有逃出来。”

修不甚在意地说。

而站在他对面的青年,脸色早已经是惨白一片。

修看着他糟糕的脸色,饶有趣味的笑了。蔷薇贵族举起了手中的杯盏,漫不经心地说道:“就算阁下已经进入九阶,也没有踏进中央海域的可能,路透斯·索恩阁下。”

红色娇艳的蔷薇,与渗出的血液,交织成残酷的颜色

前线迎来大捷,而万众瞩目下的路透斯少将,脸色难看的可怕。众目睽睽之下他甚至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殷红的鲜血沿着被割破的地方一滴一滴落下,而他却浑然不觉。

三年前

洛里斯

最痛苦的回忆从脑海深处被翻起,他从来都不愿意回忆在码头上发生的那一幕,因为自己的愚蠢而造成了阿尔兰被伤害。年幼的教皇力量身受重伤,被他孤零零地留在了船上。而那艘船的目的地,正是精灵之地南大陆

少将难看的脸色当晚就被传得沸沸扬扬,而不少来自于海军的军官都得到了消息——他想打听开普罗。帝国第一大港口开普罗处于蔷薇家族的势力下,这几乎是大部分贵族默认的事实。而代表着北方贵族的路透斯大张旗鼓的打听开普罗,他想要做什么?

不少消息灵通的贵族展开了丰富的联想,而很少有人知道,路透斯其实是想询问中央海域上的风暴。从海军、从商人、从各个方面打听,当他终于确认修所言非虚之后,路透斯颓然跪倒在地。

冰冷的房间内,熊熊燃烧的炉火完全不能够驱散刺骨的寒冷,黑暗里有什么滑过了苍白的脸颊,蜿蜒入了漆黑的发丝。

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年幼的阿尔兰已经葬身于冰冷的大海,那一次分离成为永别,所有的期盼与渴望,从此陷入虚无之中。

他亲手让他陷入虚弱,他自己选择离开他,曾经说过要用生命、灵魂去效忠的教皇,却因为自己莫名的坚持而抛弃。

那朵蔷薇无声无息的凋谢,从此再无盛开之日

他无从得知,修是如何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句“路透斯·索恩”,明显的昭示了,修对他的身份了如指掌。以为自己被掩藏的很好的路透斯在一日之内第二次受到打击,原来他自以为是的伪装,就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僵硬的青年已经无意于去追究这一点,他的思绪已经完全转向了另外的地方。蔷薇家族既然敢挑明他的身份,那必然是有所求或者有所依仗,他们不一定是敌人——在此刻。而或许,他也可以寻找修作为自己的合伙人。

进入帝都,夺回失落的王位,然后前往埃德加。

如果不是洛里斯,阿尔兰不会受伤。

如果不是约瑟夫,阿尔兰不会被追杀。

而如果不是自己他应该好好的、快乐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像阿尔兰曾经向他描述的那样,就像他们曾经在黑暗之塔里相依为命的时光。

一切都毁了。

教廷,才是最大的祸魁

战胜后的北方贵族与蔷薇家族同时前往帝都,路透斯和修一起返回帝都,而阿尔塔·洛兰则是留在前线,避免希贾帝国和达英帝国的反扑。

卢西拉在帝都等待着军队的凯旋,中年的皇帝曾经想过很多次要如何对这些贵族进行赏赐——既不会让他们的势力膨胀,也不会让他们过于不满。在与长老会商量了许久后才终于拟定了一个初步的方案,却怎么没有想到,迎来的是自己的熟人。

路透斯·索恩踏着烈日缓缓行来,黑发青年执出手中长剑,环绕的荆棘花纹足以昭显他的身份,而他直接将剑尖指向了王座。

卢西拉退无可退,不得不迎战。

十五年前的混乱距今日已久,但是依然无法掩盖卢西拉夺走侄儿王位的事实。当索恩家族的血脉最纯正的王族拔剑的时候,于王座上的人必须应战。胜则生,败则死,这是对于王位的另一种挑战方法,只是很多年都不曾有人再用。

而此刻,终于重现天日。

路透斯·索恩,与他的兄长伊泽克森·索恩面貌相差无几,长老院看到他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想起来被送往教廷的那个青年,继而想起在十五年前,他们所选择的两不相帮。

从来没有人想过,路透斯会归来。

有长老自恃身份想要说话,但是下一刻他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所有人都惊恐地盯着台阶下,蜿蜒的血迹。

那里,一颗模糊的人头。

路透斯轻柔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抬眸,冷冷地环视四周。

冰冷的剑光还残存在所有人的视网膜内,长老们下意识的闭紧了自己的嘴巴。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选择乖乖合作才是最有眼力的做法,没有人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北方贵族在外虎视眈眈,蔷薇公爵没有任何表态。军方的力量几乎完全被他掌控在手中。

何况此时路透斯神色冰冷,脚下一颗模糊的头颅,宛如才从地狱归来的杀神

十五年后,德加帝国,路透斯·索恩接替卢西拉,终于夺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王位。

帝国双秀之一,代表着北方贵族的路透斯,原来是前任皇帝的幼子,圣骑士伊泽克森的幼弟,路透斯王子殿下。

而等待他的,是前往教廷国埃德加。

在教皇的主持下,进行加冕。

第43章:Act3·西方罗曼

大陆上信奉光明女神的国家,国王在即位的时候,都需要前往教廷进行加冕仪式,以象征自己王权的神圣性。

虽然千年来教廷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但是也并没有出现敢公然违背的君主。无论如何教廷都是一股强大的势力,就算他们不喜欢,也没有必要得罪。

但是这一项仪式,在最近几年,变得有一些微妙。

教廷现任教皇是约瑟夫,在十六年前格里高列死后登上教皇之位,但是他的位置并不是格里高列指定的。前任教皇指定的光明之子阿尔兰不知所踪,与之同时失去下落的,还有教皇权杖。而权杖是教皇身份的象征,必须掌握在历任教皇手中。

换而言之,没有权杖的教皇,就不能算真正的教皇。

纵使约瑟夫登上了教皇之位,就在教廷之内,也有红衣大主教并不臣服于他。没有权杖就意味着他的教皇之位名不正言不顺,众人要反抗他,也有充分的道理。约瑟夫的地位很大一部分源于武力上的震慑,毕竟,大路上的九阶强者并不多,何况约瑟夫和洛里斯是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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