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蜜月越过越难受，拉加德面对他的消极抵抗政策只是加倍的呵护，体贴细致的照顾让随光乐都生出了内疚感。如果不是一定要啪啪啪，在拉加德身旁也挺好的，至少可以当做活字典呀？
无奈强权便是真理，打不过没有任何办法。
既然打不过，那就出逃吧！
“我要离开这里。”
“不行，你会导致剧情混乱的！”998想也不想立马阻止。
“现在已经够混乱的了。”随光乐烦躁地说，“剧情还不够乱吗，我和他再这么搞下去，一辈子都别想生出来孩子了是吧！”
998想说“那不一定”，但是看着少年暴躁的神色，又把话吞回去。
“就离开一段时间，等我把知识全部记牢了，把这具身体摸透了，能够打赢他以后，我马上就回来！”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眼见着宿主憔悴的脸色，998最后答应了他这个要求。适时答应宿主的无伤大雅的要求，在宿主精神不稳定时给予一定程度上的安慰。
嗯，稍微违背一点点，只要结果不变，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
三天后，帝国最天才的机甲制造师在带着伴侣指定的火焰鸢尾返回别墅，蓝鸢星没有这一品种的鸢尾，因此他不得不前往鸢尾公爵家族的主星，并且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
在微笑而又期待地想象着伴侣看到火焰鸢尾的场景的同时，少将找遍了所有的房间。在最终用精神力搜索了附近的情况后，面对人去楼空的现实时，他终于收住了唇角的笑意。
漆黑的眼瞳里翻滚着浓重的墨色，宛如急于噬人的兽。
暗色沉沉，风雨欲来。
第10章：Act1·未来
白鹭星。
这是处于帝国边缘的一个星球，原本已经快脱离了帝国的辖制——辽阔的版图让帝国大多数顾不上这些位于边陲地带的星球，也因此白鹭星成了罪犯、星盗以及自由职业者的乐园，上不得台面的交易让白鹭星每日都有巨额的金钱在流动，与此相对应的是背后势力的交锋、对峙。
然而十几年前这里却发生了转变，帝国的科技工作者意外地在这里勘测到了一条矿脉，并且属于颇为珍贵的那一种——这种晶石可以掺杂入一种制造机甲必须用到的合金，并且可以大幅度的提高金属性能。
帝国派出军队想要收走白鹭星的矿脉，却遭到了当地势力疯狂的反抗，由于地域的特殊性，想要大规模的调动军队遇到了一些困难。在新一轮铁血镇压之前，势力的交锋却出人意料地达成了某种默契。帝国派出军队驻扎在白鹭星，同时设立学校、医院、图书馆等种种机构，以此作为交换条件换走矿石。
但是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对于随光乐来说，选择这个星球的原因是——够远！
蓝鸢星位于帝国中心星域偏向于南部，而白鹭星则是在北境边陲，之间隔着的距离即使是最好的宇宙飞船，都要航行一个月之久。
是的，在清点了伊森小王子的财物之后，随光乐取出来了不会惊动太多人但是又足够他生活的金额，然后乔装改扮，混上了一艘前往帝国主星的飞船，在998的指点下一路换乘，最后乘坐着一艘破旧的飞船到达了白鹭星。
——而这个时候距离他离开拉加德，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之久。
这里是自由职业者的天堂，帝国、黑星系以及联邦三者在此交汇，势力的错综复杂导致了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也因此给了自由职业者们最大的空间。在拉加德口中，他得知了帝国第三大的图书馆就在白鹭星，并且因为地域的原因，还拥有一些从并非帝国的地方流传进来的图书。
998给他证明了这一点后，随光乐当即就前往了白鹭星，并且在寻找住处的时候遭到了地头蛇的敲诈。
在拉轰的放出来一架帝国最流行的机甲“冰霜”——因为“迦楼罗”的外形过于特殊，而且SSS级的机甲拿来应付眼下的状况简直是大大材小用，A级的“冰霜”正好——并且干净利落地打倒了地头蛇以及他的一帮小弟后，随光乐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998孜孜不倦地在一旁泼冷水：“你是帝国最年轻的S级机甲师，打赢他们本来就是应该的，要是伊森他们早就输了！”
随光乐装作自己没有听到，在地头蛇点头哈腰中找到了一个满意的住所——一栋三层带花园的小洋房，然后果断地买下了它。
998抱怨他乱花钱，却被他振振有词地顶回去——反正伊森有那么多存款，不花光难道等着长冬瓜灰吗？
自此开始了非常规律的生活。
每天上午泡图书馆，下午锻炼精神力，晚上进行模拟机甲对战——这是随光乐最感兴趣的东西之一，一个头盔状的金属，通过感应脑电波来工作，在这里可以选定房间和他人进行机甲对战，完全依靠精神力。不会对操纵者的造成任何伤害，并且会在精神力受到不可挽回的创伤之前强行断开连接。
而且，用模拟机甲对战并非必须用自己原本的面貌，可以随机生成一张脸，不用担心他在这里的消息被泄露出去。
随光乐对此保持了极浓厚的兴趣，他和拉加德之间的交锋只存在于精神力以及肉搏这两个层面上。拉加德总是依靠强大的精神力来压制他，而由于害怕看出破绽，他并没有提出机甲间的较量。
而在白鹭星上这种顾忌完全消失，他在一场又一场的模拟机甲对战里逐渐找回了熟悉的感觉，每一个撤退、每一个跳步、每一个挥刃，那些刻入伊森骨髓里的东西随着他的不断练习渐渐被唤起，熟悉的动作就像已经练习了千万遍一样自然而然地做出。
……
白鹭星最近出现了一个有名的机甲对战师998，他驾驶着一架A级机甲横扫了东区，也就是自由职业者最喜欢的区域。一般情况下帝国的居民喜欢南区、联邦的人喜欢西区、黑星系的人喜欢北区，当然这也并不绝对。市面上流通的机甲最高的级别就只到S，在此之上的全部被军方牢牢控制住，所以A级的冰霜是一般贵族们最喜欢的机甲，而在虚拟网络上，驾驶S级机甲的人是不在少数的！
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输给了998，一个驾驶着A级机甲的少年。并且按照和他交锋的人说的，少年的实力还在不断提高。
每天晚上八点定时定点地在东区刷新，每天对战三场后就离开，998在虚拟网上的作息十分规律。终于有势力蠢蠢欲动，按捺不住派出了SS级机甲，最后依然被少年斩落马下。
白鹭星没有秘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而势力的头脑们几乎震惊地看着这个结果。虚拟网上的实力和现实中的实力误差不会超过百分之十，如果在虚拟网上可以驾驶A级机甲战胜SS级机甲，那么就意味着在现实中他也具有这样的能力！
随光乐最近有些烦躁，他的精力越来越差了，每日挨着枕头就立刻睡着了。早上不睡到十点绝对起不来——天知道他以前可是九点就起床了的！
对此他找不出来任何原因，998分析无果，一筹莫展地安慰他，应该是不适应白鹭星的环境，水土不服——据说伊森小王子和拉加德定亲的时候就逃到了黑星系边缘，正好遇到了星球放射性物质爆炸，在逃离的过程中还不幸地遭遇了“湿婆”被迫打了一架，两败俱伤这才被皇帝陛下给捞了回去。
“那个放射性物质爆炸的星球距离白鹭星并不是太远，可能也受了一点影响吧！”998说。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他对于精神力的使用越来越熟练，并且操控机甲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在白鹭星呆着的这一个月让他有了充足的时间将理论转化为实践。
每天叫外卖的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白鹭星作为诸多势力的交汇点，有天南海北风情各异的美食，叫上两个月都不带重样的！而且还可以全真空包装，加热还原原本的味道！998热衷于和他一起分享美食，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小幽灵是怎么把这一对食物消化掉的。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随光乐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吃的都胖了一点。他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圆润了一圈的下巴，有些发愁。
“没有的事情。”998安慰他，“以前伊森那个骨架样，胖一点更好看。”
鉴于实在是提不起来精神，随光乐把晚上的对战改成了一场，每天八点上线，打一场就走。伊森身体里的记忆被唤回后，他的战斗力强大到了极点，一时间已经找不到可以战胜他的人——实际上即使是在最初他刚刚接触这个的时候，也不过输掉了两场。每次都是单方面的虐菜，随光乐意兴阑珊，直到最近碰到了一个稍微有点意思的人。
第一次的抗衡，他竟然微微处于下风！
那个人和他驾驶着相同的冰霜机甲，没有加上任何原机之外的武器，两个人在对战室里酣畅淋漓地较量了一场，最后以随光乐输掉而告终。
但是他的眼睛却亮的惊人，经验、意识、技巧，每一个方面都臻于完美，这是他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
“明天还来？”随光乐舔了舔嘴唇，期待地问。
青年已经走出了机甲，沉默地坐在了冰霜的下方。他的脸是典型的模拟生成的样板，扔在人群中就泯然众人，然而冷峻的气质却让人极易记住他。在听到他的话语后，青年抬头冷冷瞥了他一眼，仿佛隐藏着惊天的怒火。
随光乐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发寒，赢了比赛，也不用这样吧？
最后青年微不可见的点头。
两个人每天八点不见不散，各自驾驶着冰霜机甲对战。随光乐从开始的输掉到以微弱优势输掉再到终于赢了一场，其中的过程不可谓不艰辛——打赢那个青年几乎成了他这段日子唯一的目标，就算在梦里都是两个人驾驶机甲激烈的对抗。
那天上线后两个人例行地开始对战，事实上他们俩除了对战就是对战，多则三场少则一场，每日都会有抗衡。这一次本来说好了对战两场，但是一场之后他就觉得有些不适，强撑着开始了不久，就被对方干净利落地制服，阻止了他想要再次爬起来的动作：“你今天状态不好。”
青年皱眉着说，打量着他瘦削的身体，似乎，胖了点儿。
“有吗？”随光乐喘息着，扯了扯身上的T恤，快热死了。模拟得逼真也有坏处，那就是所有感觉都非常清晰。
青年眼神顺着被他自己扯开的领口，看到了大片光裸的肌肤，眼神不为人知的一暗。
随光乐丝毫无所觉，很没有形象地打了个呵欠——他早就把伊森高贵冷艳的王子范儿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最近我快困死了，每天才醒了就想睡觉，要不是想着爬起来和你打一次，我就继续睡觉了。”
“怎么会那么困？”青年沉默了一瞬，低声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光乐竟然听出了关切的意味。
“不知道，或许水土不服？”
两人天南海北地扯了一通，随光乐撑不住了打算下线睡觉，却听到身后人说：“我……还不知道，你是哪儿的人？”
干嘛？一下子困意就清醒了一半，这是打探他的来历？
“白鹭星的人啊！”选择了一个万金油答案，果断的下线。然后感叹，诶，开始打探他的来历，估计又得换对战伙伴了。这段时间自己换的对战伙伴不要太多。
不过——现在看来他很快就熟悉了伊森的一切，所以，回去的事情过段时间也可以提上议程了？
小王子在脑海里模拟着如何对拉加德施加十八般酷刑，脸上不知不觉地笑出来。
第11章：Act1·未来
上床睡觉前他兴致勃勃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998，本来是想赢得赞同的，却发现小幽灵表情趋于严肃。随光乐很少看到998脸上出现这一类的神情，因此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你说，他能够和你打成平手？”
“是啊。”
“你开始的时候甚至输给了他，到了现在才是有胜有负？”
“是啊。”
“你觉得他是你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
“是啊。”
998看着宿主犹自懵懵懂懂的神色，还带着困意，在心里给他点蜡。
“那么，你觉得，可以当伊森对手的人，是谁呢？”
可以当帝国最年轻的S级机甲师，天赋卓绝的伊森的对手的那个人，是谁呢？
随光乐一惊，困意都消失了大半，脑子被乱七八糟的消息塞成一团，结结巴巴地说：“是谁？”
“我记得我应该告诉过你，模拟网的对战和现实中的实战相差无几，只是一个依靠精神力，一个依靠基因。在基因不是废柴到天怒人怨的情况下，排除了并非机甲师的情况，模拟网上的实力和现实中的实力相差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而你现在的实力——上次你还向我炫耀，你的实力应该达到了伊森以前的水平。假如你没有夸大欺骗我，那么，你的实力是S级往上，这样他一开始还能够压倒你——”
998沉痛地总结：“乐乐，我觉得，你暴露了。”
随光乐：……“等等，我觉得我没有弄明白你的逻辑！”
“你有S级往上的实力，战胜你的人必须比你更强，虚拟网可以改变人的面貌但是不能改变年龄，你是用少年面貌去对战的。而帝国少年时期就已经达到S级实力的人，据我所知，除了伊森，还没有。”
随光乐依旧不死心：“万一他们认为是别的地方的人呢，比如说帝国或者黑星系？或者星盗，民间出高手的！”
998极其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你忘了你的机甲吗？帝国小贵族最流行的冰霜，并且依据外表可以判定你拥有冰霜的机甲吊坠而并非模拟进入，单这一点就够了。”
拥有吊坠的人可以直接在模拟对战中召唤出自己的机甲，而没有吊坠的人则是可以租用模拟网提供的模拟机甲，前者一般都带有鲜明的个人痕迹，而后者——无论在一场对战中有多么大的损伤，在下一次对战开始后也会变得崭新如初。
随光乐：QAQ当时觉得是忽悠人的最好工具，现在变成了暴露自己的东西吗？
“而且我听说你还战胜了SS级别的机甲，之后不想着躲起来，还每日应战——驾驶着A级机甲战胜SS级机甲，这样的实力无论是哪国的势力，都会想要来勘查一番吧。”
随光乐：QAQ妈蛋谁知道那个骚包的要命的机甲就是SS级机甲啊，没事涂那么金光闪闪干什么！
998叹气：“叫你不要那么高调，为什么你不听呢？哎，乐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
一个枕头恶狠狠地砸过去，随光乐咬牙切齿地想掐住这个故作高深的幽灵，结果998敏捷地躲开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随光乐咕哝一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的抗。不可抗拒的困意来袭，下一秒就陷入了梦乡。
998摸着下巴，打量着几乎是圆润了一圈的黑发少年。没错这样看上去伊森少了锐利感，变得更柔和，也更加引人注意——也更加像一个受了。
但是为什么，他会那么嗜睡呢？都从以前睡十个小时，变得快睡十二个小时了。
……
998说的话得到了应验。
第二天激烈的敲门声惊醒了随光乐。这个时候远远没有到这段日子以来他的起床时间，少年差点穿着睡袍就去开门，总算在998的提醒里记得换了一条比较正式的袍子，抓起冰霜的机甲吊坠以及迦楼罗的机甲吊坠前往了客厅——他必须谨防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