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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虎之年——by魏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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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小天压根儿没想过赶在自己前头的会是姚耀,以为是技术部门的同事加班干脆就在公司凑合了,可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人,也没看到谁的电脑亮着。

下意识的往门外看了一眼,整个楼层都安安静静的,葛小天摸了摸胳膊上的汗毛,作为一个从小受唯物主义教育的长大的人,他坚决不信大白天的就能撞上邪门儿的事情。

可小天儿坐在自己座位上,开了电脑,踏下心准备干活儿,却觉得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他站起身闭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仔细辨认,循着声音慢慢移动,最后人就到了姚耀办公室门外。

最近姚耀不在,难道是加班的同事借用了他屋里的沙发?这么一想葛小天就觉得比较合理了。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看清了窝在沙发上的人之后,觉得比真撞上灵异事件还不可思议呢。

葛小天走到沙发边儿上,蹲下,没等自己脑子里转明白呢,手指头已经戳到了姚耀脸上。

姚耀闭着眼一把攥住了骚扰他的手指头,皱着眉头哼唧,“再睡十分钟……”

葛小天换另一只手戳,“你都不睁眼确定一下是谁?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要是不能确定我就睁眼了……”姚耀叹口气,松开葛小天的手指头,使劲伸了伸胳膊坐起来,然后一把把人拉到怀里,“我回来啦。”

葛小天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说什么,但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胸膛是热乎乎的,他没问姚耀为什么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了办公室,只是轻轻亲了一下,然后挣开姚耀圈着他的胳膊,“你再睡一会儿吧,中午咱们两个去吃面。”

姚耀向来都不满足葛小天那种蜻蜓点水式的吻,而且一竿子就支中午去了哪儿行?于是姚耀一个鲤鱼打挺儿从沙发上起来,抢两步赶在葛小天前头关上了办公室门,然后把人压在门上,重新亲,就当是早点了。

葛小天一开始还是挺配合的,但他发现姚耀这早点要往正餐的规格进化,不得不稍稍的反击了一下,咬了姚耀舌尖一口,虽然没怎么用力吧,但这个地方毕竟吃不得疼,姚耀立马松口了。

嘴是松开了,但手没松,不但没松,因为不让亲了,手就干脆往衣服里头钻,虽然只是停在腰上,但一点儿老实劲儿都没有的来回蹭着。

葛小天抓着姚耀的手腕儿瞪他,“你是不是想让我罢课?”

姚耀那手立马不乱摸了:“我忍到下班,但你得跟我回去上晚自习。”

葛小天没答应,但也没不答应。

姚耀在葛小天腰上捏了一把才收回手放人。

……

快十一点的时候,姚耀睡醒了,准确点儿说是饿醒了,他最近因为不在公司,所以办公室的百叶窗一直放着,所以只要他不推门出去,公司除了葛小天就没人知道他已经回来了,想了想,怕大中午的吓着谁,姚耀忍耐到午休才趁着办公室里大多数人都去吃饭的机会出了屋。

就这,叫外卖和自己带饭所以留在办公室的几位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姚耀很随意的跟这几个人打了招呼,就催着葛小天赶紧去吃饭。

等俩人吃饱了回来,葛小天电脑右下角一串图标闪烁,大伙儿正声讨他不够意思呢,自打他结束病休,都是第一个到公司的,所以肯定知道姚总回来了。

葛小天也没法解释,谁让他今天压根儿就没把姚耀当姚总呢,所以只能一直刷傻笑的表情。大伙儿只能纷纷表示真是服了他了。

过了一会儿,同事群里安静了,姚耀的消息又来了:天儿,你说晚上自习课咱们来个随堂小测验怎么样?

葛小天直接把姚耀的消息设置了屏蔽。

085

下班的时候,葛小天正准备给家里打电话说今天回不去了呢,被姚耀抢走了手机,然后就跟葛妈妈聊了起来。

等姚耀把电话还给葛小天的时候,已经变成:“咱妈让咱俩回家吃饭。”

这要不是公司同事还没走光,葛小天真想扯着姚耀的脸问问你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姚耀不管,那积极性儿就跟是回自己家似的。想到这,葛小天问他:“你又多久没回家了?”

“今天就回。”姚耀指了指自己行李箱,“我带了点儿当地土产,今天两边都要送到。”

这还真让葛小天意外了,打量起姚耀,“出趟差还长大了?”

姚耀一巴掌糊在葛小天后脑勺上:“我看是我几天不在家你要上房揭瓦!”

“咱家房上没瓦。”葛小天揉着自己后脑勺,快步超过了姚耀。

但姚耀却拽了一把,冲他伸手:“车钥匙给我。”

虽然新车买了,但姚耀现在是只要他在,就不让葛小天碰方向盘。

“今天我开吧,你睡醒了吗?”

姚耀想了想,回小天儿父母家这段儿路倒是没什么不好开的地方,就没坚持。

俩人这一晚上赶两场,两边父母家都要照顾到,所以等他们回到自己地盘儿的时候,都不是很有心气儿上晚自习了。

姚耀进屋就扑奔沙发,滚了两滚之后,竟然觉得困意上涌了,一彻底放松,上午补的那点儿觉就不太管用了。

葛小天看出来他上下眼皮打架,就把人拽进了浴室,“赶紧洗澡,洗完了睡觉去。”

姚耀还挺配合,但过了一会儿就在浴室里喊上了:“小天儿,我没拿要换的衣服!”

葛小天没反应过来这里有诈,又没外人,洗完了裹条浴巾出来的事儿他干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干嘛偏偏现在讲究起来?

小天儿把睡衣和内裤给他送到浴室门口,刚拉开浴室门,自己就被一股力量卷了进去,接着水就淋了过来,分分钟淋成落汤鸡。

葛小天看看手里能拧出水来的衣服,又看了看姚耀。

姚耀直接把无辜的睡衣跟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扔做一堆,就要解小天儿的衣服扣子。

衣服解完了,很顺当的就摸到了腰带,葛小天按住姚耀的手:“你又不困了?”

“困,所以我决定晚自习的小测验改成随堂小练。”姚耀舔了舔嘴唇,三两下把葛小天剥得跟自己一样光溜了。

“你既然憋着这个呢,何必叫我给你拿衣服?”葛小天还在感慨姚耀不尊重别人劳动成果。

姚耀把他脑袋扳过来,“我还不如一件衣服吗?”

葛小天叹了口气,抬手搭上姚耀的肩膀往前挪了挪:“我收回晚上的话,你这哪儿是长大了,分明是抽抽回去了。”

姚耀也往前挪了挪,俩人将贴未贴中间还隔了条缝儿,他抓着葛小天一只手往下带:“你说长大了没?”

“有本事你让它一直长啊,我帮你加把劲儿。”小天儿鼓励似的抚摸着小小耀。

“成长的路上需要小伙伴,不然太孤单,你说呢?”姚耀自然也得还个礼。

等两个小伙伴一起精神的长大之后,姚耀一勾葛小天的腰,俩人紧紧贴在一处,然后手盖在小天儿手上凑到他耳边:“我教你个返老还童的法门怎么样?”

葛小天偏头咬了姚耀鼻尖一口,然后堵上他嘴,手上不用姚耀带着也知道该怎么让两个小家伙都舒舒服服的。

两个人手上沾到的分不清是谁的东西,姚耀顺手抹在葛小天后腰上,然后顺势一带,把整个人都圈进怀里。

葛小天本来张着手要去拧开喷头,被姚耀搂住之后干脆也学他蹭在了姚耀背上,反正一会儿也要一起冲干净。

“小天儿。”

“嗯?”

“以后出差你都跟着我吧。”姚耀下巴支在葛小天肩膀上,弓着背,好像在撒娇。

葛小天揉着他头发:“姚总,你还要不要形象了啊?”

“在家叫姚总是不是找收拾?”姚耀恶狠狠地咬着葛小天耳垂儿。

葛小天被他咬得痒痒又没地方躲:“因公我一定陪着,因私不去。”

“因私就不叫出差了,叫旅游,不过这个你更得跟着了,不然我一个人出去玩儿你放心吗?”姚耀还没撒嘴,不但不撒开还咬住扯了扯。

葛小天不以推开为前提的推了一下,反问道:“你是希望我放心还是不放心?”

姚耀被问住了。

葛小天乐呵呵的拧开水龙头,把俩人都洗干净。

086

姚耀确实是困了,出差这几天一直没睡好,所以到了卧室看见床,那真是抗拒不了本能,不过就算困得睁不开眼,也没耽误他把葛小天一起塞进被窝。

葛小天本来还想至少把那堆被姚耀祸害了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呢,这哪儿动得了?

“这么睡舒服吗?” 虽然不介意充当一下抱枕,但葛小天觉得俩人这么搂着姚耀也睡不好。

“这么睡我踏实。”这是一个无法反驳的回答。

这一觉起来,两个人的第一件事儿都是尽可能的舒展身体,但姚耀心情却肉眼可见的好。

“小天儿,这光景你觉不觉的熟悉?”

葛小天双臂上举,使劲做着拉伸,但表情茫然。

姚耀啧了一声,贴上来:“就咱俩第一次啊。”

葛小天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当初在平房里两个人挤单人床那晚了,但是整出什么第一次这样的词儿,葛小天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他躲开越贴越近的姚耀,快速向洗漱间移动。

姚耀晃荡着跟在后头,硬是跟葛小天一起挤在洗漱台前,然后趁着小天儿刷牙两手都不得空儿的机会,捏了捏他依旧红嘟嘟的耳垂儿,“这是想起什么来了?”

葛小天扭头躲开,瞪着姚耀,但嘴边一圈儿牙膏沫子的形象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姚耀特别欠的抹了一点儿蹭到小天儿鼻尖儿上,“别瞪了,大早上眼神就这么火热我可受不了。”

要不因为今天是工作日,还得赶着去上班,葛小天一定把整管儿牙膏都挤到姚耀嘴里去!

……

姚耀这次回来,短期内就没有需要出差的工作了,但随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演出市场也开始升温,所以还是个忙,一忙起来呢,他就不愿意放葛小天回他父母那儿,所以一周也就回家住一两宿,还十有八九是姚耀送他回去,顺便吃个晚饭。

眼看快到五一的时候,忙到了一个小事情,姚耀晚上有饭局,葛小天下班之后就自己回了父母那儿。

“小天儿,你哥说他们一家三口五一放假回来。”饭后,一家三口儿看着电视,葛妈妈提到这个事情。

“真的呀?那我赶紧把我那屋收拾收拾,买张床,让我哥他们回来住,三口人虽然挤了点儿但好歹是自己家。”说着葛小天就要上网看买什么样的床合适。

“那你去哪儿住?”葛爸爸拉住儿子,问。

“我去姚耀那儿呗。”葛小天回的就甭提多顺口了。

但是爸妈都因为他这话脸色一变。

“小天儿,先不忙归置屋子,过来坐下,我跟你爸有话问你。”

葛小天觉得气氛不对,脑子里转了两转,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最近跟姚耀太不管不顾,让爸妈看出什么了?

“有什么话您就问,干嘛这么严肃啊?”不太自然的打着哈哈,不过葛小天自己都不确定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跟小姚到底是什么关系?”葛妈妈拉着儿子的手,就跟平时闲聊一样的语气,但这问题哪儿是闲聊就能回答的啊?

“我们?我说我们就是同事您跟我爸大概是不相信吧?”葛小天特别勉强的笑了一下。

葛爸爸没说话,拍了拍儿子后背,葛妈妈攥着小天儿的手紧了紧,“只要是你说的,我跟你爸爸就信。”

葛小天下意识的咬着嘴唇,既然父母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自然不想再编什么瞎话,可该怎么跟长辈解释自己和姚耀的关系呢?

“妈、爸,我跟姚耀……我们俩就是打算一起过日子的关系。”葛小天觉得这样大概是对父母冲击最小的一种说法了。

087

葛爸爸跟葛妈妈互相看了看,虽然脸色算不上好,却都松了一口气。

“爸?妈?”葛小天以为的暴风骤雨没发生,但就这么沉默着更折磨人。

“我跟你爸早就看出苗头了,但总是不敢问,怕你点头,我们俩舍不得你,可也舍不得让你走那么难的一条路。”葛妈妈失重没松开儿子的手,两位老人在听见儿子的回答后,还能真么心平气和的坐在这儿,就知道他们今天不是为了兴师问罪。

“妈,其实姚耀家里已经知道了,如果您跟我爸还要我,我觉得我们俩的路没有那么难。”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跟你妈干嘛不要你?这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葛爸爸有些激动。

葛小天红着眼眶搂住了爸妈,“有您跟我妈,就算我们遇上什么坎儿也一准儿能迈过去!”

“唉,你这孩子从小就心重,我是怕……现在你们不觉得,可等你们老了,总会有人说闲话啊。”葛妈妈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自从葛小天认识了姚耀,性格上的变化做父母的看的最清楚,现在的小天儿别说比家里出事儿的时候,就是比那之前,也开朗多了。再说,姚耀对小天儿有多上心,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们俩在一起呢?

“那些闲话伤害不到我们的。”葛小天觉得,最亲近的人能接受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可奢求的了。

“傻孩子呀,你哪儿知道这人嘴两张皮的厉害?”葛妈妈搂着儿子,给他讲了个故事,是当年她们车间的一个女同事的故事,那姑娘跟厂办的一个姑娘好上了,闹得沸沸扬扬,到现在还是厂子里不少老人的谈资呢。虽然俩人死活也不分开,但都丢了工作,一方还被家里打出来,只能一起去了别的城市谋生活,那个年头打工可不像现在这么容易。也就是另一家狠不下心,给在外头漂着的闺女留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她们才算能回家了,可出来进去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谁让她们家只有俩女人呢。

“小天儿,妈就是不愿意将来你跟小姚也得听那些闲话。”葛妈妈当年听过那些话,人有时候在攻击别人的时候是非常残忍无情的,即便被攻击的人跟他无冤无仇。

“您看姚耀像是能被欺负的人吗?”

“我们是怕你受欺负!”

葛小天知道了父母的意思,现在心里稳当,忍不住乐出来,“这个时候就看出来谁亲了是吧?”

“你说你这孩子!”葛妈妈也是没辙,既然跟老伴儿不是打算为难孩子们,也就绷不住了。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好欺负,只要姚耀不欺负我,没人能,这您还看不出来啊?”葛小天搂着妈妈撒娇,这光景可是好多年都没有过了。

葛爸爸自知享受不到这个待遇,干脆话锋一转:“你说姚耀家里都知道了,是知道他还是知道你了?”

小天儿转头,原来爸是这么心细的人啊?“都知道了。”

“那你们俩看看什么时间合适,我们得跟他父母见个面儿,以后得当亲戚走动。”葛爸爸说完就起身去给自己的小茶壶续水了。

葛小天愣了好一会儿,上次姚耀爸爸认可他们的时候,小天儿已经觉得挺不真实了,但那毕竟是因为姚耀早就跟家里交了底,今天轮到自己才发现,自己的父母更棒。

小天儿还沉浸在感动中,葛妈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天儿,下回小姚来,我跟你爸是不是得给他改口的红包啊?”

葛小天差点儿就让自己的吐沫呛着了,他立马给姚耀发了条消息:“我妈问我给你多少改口费合适”,虽然那家伙现在在外头吃饭,不一定能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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