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哥，你要是也喜欢人家，我没意见，你高兴就好，妈跟大姊的话我就不知道了。」安鑫的这番话，的确让人安心不少。
发觉周围的人稀少了，他才发现自己在外面待得久。站起来给自已打了剂强心针，想着曾经拥有胜过从来没有。
「阿杰，」远远的，女经理踩着三寸高的高跟鞋找到他，呼吸有点紊乱。「你还好吗？」
有点惊讶对方居然会来找自己，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嗯。」
「那就好，还好哨子没吓到你。」女经理的眼神观察着他的态度，心先凉了一半。「阿杰，我得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喜欢你，认真的。」
「对不起。」对于唐嘉绍以外的告白，抱歉的话干脆地脱口而出，连一点惊慌失措也没有。「真的抱歉，我——」
「阿杰我知道，你不用跟我多说什么，那感觉好生疏。」捂住对方的嘴，不让他再发声。「唐嘉绍那家伙不乾不净的，真可惜了你，要记得尽情虐待他喔。」
被自己拒绝的女人反过来替自己打气，让安杰深深的佩服起女经理，拉开对方的手，照着她的意思不再多话。「嗯。」
女经理说唐嘉绍还待在餐厅厨房，后悔了刚才太过直白的告白，那模样实在值得一看，建议安杰立刻狂奔回去好好欣赏一下。
目送女经理招了车离开，他大步迈开返回餐厅。
厨房后台放着陈奕迅的圣诞结，唐嘉绍左边二厨右边三厨，围着他喝酒聊天。
「你们两个走开——明明就知道我不喝酒的，还在那边刺激我，又放这什么破歌！」唐嘉绍卫生纸包了一坨又一坨的馄饨，嘴是消肿了，倒是换了双眼肿起来。
明明滴酒未沾，却撒泼的比身旁两人还严重。
「哨子，真没想过你也有今天。你可是唐家的掌上明珠耶，居然在一个乡巴佬手上吃鳖。」
「你才掌上明珠、你全家都是！你才乡巴佬，你子子孙孙都他妈乡巴佬！」
「老板，我不懂，你喜欢阿杰哪里？我是说，你以前常挂在嘴上的那种类型，八竿子都跟阿杰那台湾黑熊扯不上关系啊。」
「我这是爱护国宝！我、呜呜呜——我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呜呜呜——」一个悲从中来，唐嘉绍趴到桌上又嘤嘤嘤个没完，拳头痛捶桌面。感觉到手被住，哭天抢地的要人放手，别阻止他。
安杰甚感无奈，身旁两位偏偏坐壁上观，就是坑声不响。
「唐、嘉绍。」想试着亲密一点的喊名字，却改不了连名带姓的习惯，导致语调听来奇怪。
「阿杰！」他还以为自己幻听，抬头看见自己的手被握在熟悉的小麦色皮肤手中，鼻头一酸，直接怀疑自己幻觉。「呜呜呜呜呜、我病重了、完了、没希望了啊——」
敢情你今天才知道自己有病？——在场另外三人的心声。
「嘉绍。」扳过对方的身体，让他正视自己的存在。
「真的是安杰？」这少爷的脸有点可怕，要不是工作上接触过各种东西的安杰看过更凶猛的，可能还会退避三舍。「真不是从动物园逃跑的台湾黑熊？」
「是我。」安杰说服自己必须体谅病重的人。「抱歉。」
唐嘉绍叹了口气，又抽了两张纸巾，胡乱抹了一把。「那么，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吧？虽然我对你抱着非分之想，但是我保证不乱来——」
「是抱歉，我跑了。」头一回这么痛恨自己嘴笨。
唐嘉绍眨巴眨巴水肿的小眼睛，脑筋卡带。
看他没作回应，当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干脆直白的开口：「不做朋友，做情人。」
唐嘉绍一张嘴张张合合，许久组织不出任何语言，最后喃喃的像在自言自语。「阿杰终于吃坏肚子了吗？」
安杰也觉得自己一定是吃到坏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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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剩下的他们静默许久没交谈，直到唐嘉绍语气慎重的开口询问：「阿杰，你真的不去医院看看吗？」
无言的分辨了对方的认真程度，真觉得有那么几分的认真。「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思。」
「不、你跟我说过你是直男，你不是就说过不喜欢小珈的吗？」
「我以为我不是。」安杰只想着如果喜欢唐嘉绍必须是同性恋，那也值得。看了对方歪着头的痴呆模样，又补充：「真没喜欢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同性恋了，但是却又不喜欢小珈。」唐嘉绍莫名其妙地伸出手，不知道看什么看得出神，喃喃念着摸不着边际的话。
说得就好像全世界的同性恋都要喜欢你家那位竹马竹马一样。
「唐嘉绍。」安杰伸手裹住他的手。「我喜欢你。」
「我警告你，我可不是好骗的——」安杰决定放弃语言的沟通，堵住唐嘉绍废话特多的嘴。
原本只准备蜻蜓点水的吻过就离开，却被唐嘉绍压着头继续。原本温柔的氛围带上一丝较劲的味道，安杰不能控制自己的将他堆倒在桌上，彼此舌头相抵试图攻进对方的地盘。
都没闭上双眼去享受这吻，反而专注的像盯住猎物的掠食者，敏感的注意对方的所有呼吸节奏。
唐嘉绍在他的身上肆意的抚摸，手伸进那件滑稽的圣诞制服，摸到安杰强韧的肉体，恶劣的往他腰部一掐，便得到了对方的大气一喘。
「吓！」安杰如梦初醒的推开对方，进而抓住他乱来的手。「这是餐厅。」
好事被硬生生打断，亟欲发泄的欲望在体内乱窜，虽然满脑子银荡的厨房play，最终还是体谅安杰的保守。
「我家？」
「……嗯。」
23
车上，唐嘉绍小动作不断，惹得司机频频侧目，有点紧张。安杰只好一次次打断，最后干脆下车换到副驾驶座——虽然，司机认为一头台湾黑熊坐到自己身边只是徒增他紧张而已。
电梯上楼时，唐嘉绍极尽所能地挑逗对方的情欲，安杰奈何不了他，干脆像箝制犯人那样抓着他的手。
门碰地大声关上，唐嘉绍莫名其妙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眼熟。他们好不容易拉拉扯扯进到房间，上衣都掉在外面了，彼此着急地解着对方的裤子。
安杰手巧又俐落，先一步扯开唐嘉绍的外裤，拉开紧身内裤，里头狰狞的小野兽张狂地留下透明的前列腺液。照着上次的经验，他伸手去撸动那根高高举起的肉帮子，技术依然那么差劲的只有蛮力。
「阿杰、痛。」缩了缩腰部，让对方的动作先缓下。
「抱歉。」歉然地在唐嘉绍的额头上亲吻了几下，不知道应该怎么下手了。
唐嘉绍终于成功拉下安杰的牛仔裤，看见裤头都松了的花格子内裤，心想回头给他买几件子弹内裤，看起来一定骚死人。
掏出安杰的小黑熊，自己的在相比较之下被称做小北极熊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了。
唐嘉绍拉着安杰的手，轻轻圈住两人的坚硬又火热的东西，自己的手则握在外面。又让安杰别自己出力，跟着他的手慢慢圈紧就好。
唐嘉绍为了避免上次被推倒的事情再次发生，偷偷的占了上边的位置，就跨在安杰的身上，努力地领导对方。
「阿杰、你的手掌、好带感的——」他好喜欢那双满是厚茧的手，每一次粗糙的茧磨蹭过小头边缘时，都带来无法言喻的快感。「你摸摸我上面，我好舒服。」
「闭嘴。」眼神专注在手上的活儿，有种越是刻意不去注意唐嘉绍的浪言浪语，那声音就越往自己的心头挠的错觉。
安杰用大拇指蹭过小头上的铃口，就注意到唐嘉绍浑身打了个机灵。
「慢、慢点来，我们一起射……」安杰可不甩他，发现了新技巧地便不停地玩弄，结果让唐嘉绍爽弯了腰。「太、太爽了、阿杰你停手、嗯……」
他在安杰的腹肌上吐了一小摊白液，小棒子还没尽兴依旧雀跃着。
「可恶，你手放开。」自己趴到安杰的下半身，掂掂两个小球，伸出舌头舔了舔，再一路舔到顶后一口含入。
「脏！」伸手想拉开对方，被拍开手。这景象太刺激生涩安杰的感官了，没一下子自己的精华尽数缴械在唐嘉绍的口中。
量不少，还有不少白液从他嘴角滴落，看着唐嘉绍俊秀的脸带上银秽的液体俨然一幅绝色。
安杰抽了好几张卫生纸让他擦到嘴里的脏东西，唐嘉绍却吐到自己的手上，邪恶的笑笑。「上次之后都没自己处理过了？」
「怎样？」羞窘回避对方的问题。
「没，我高兴。」推开手上安杰的体液，伸手去触碰他的后面。
一根手指经过体液的滋润，勉强刺入安杰身下的小窄门，怪异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缩紧。「干么！」
「干你。」打铁趁热的抬高安杰的腿，让自己的手指更畅行无止。「阿杰你放轻松点，你绞得我的手指头好紧，我都想直接提枪上阵了，但我怕弄伤你。」
「走开。」安杰干脆上演摔角，拉着他的手反折到背后压住，让唐嘉绍不得不又趋于劣势。
唐嘉绍立刻唉声喊痛，安杰也就放了手。「好吧，那么你上了我吧！」
唐嘉绍不要脸的大开双腿，表面上装着英勇就义，却一直不停哀声叹气。「唉，阿杰你也不看看你那什么尺寸，我这不是不死也去半条命吗？我要是走了，你这也是新婚夜就当了寡妇，难道你属蜘蛛的吗？」
他大，难道他唐少爷就不大吗？还是唐嘉绍觉得自己「有容乃大，海纳百川」？
「不做。」
「不做？你要我一辈子就这样撸枪！那我不如自断——」
安杰实在很想说好。
「不、我不要自断了，你一定会欣然同意。」唐嘉绍躺在床上耍赖，一下大呼小叫有洞进不得，一下又哭天抢地他们有名无实，安杰根本打算始乱终弃。
安杰被吵得头痛，闷闷问了一句：「当我什么？」
唐嘉绍静下来，室内获得片刻宁静。「我爱你，当然把你当作我的一切，我恨不得把我的全部都给你！」
这种床边的情话连小女生都不会上当，但偏偏自己是心软了。
「不用。」不用你的全部，那对他来说太多了。「好吧。」
乖巧的躺下，任人宰割。唐嘉绍见机不可失，抽了枕头垫高安杰的屁股，改用唾液去湿润拘谨的小地方。
「别，直接来。」他不想自己以后接吻时，就光想着张嘴曾经舔过自己的屁股。
「安静，你懂什么，我这是保护你不受伤，这是爱，你懂吗？多伟大的爱！」唐嘉绍嘴上恶心，舌头更恶心，舔湿洞外的皱褶，还直接窜入其中进攻封闭的空间。
双手辅助，一手揉着臀部，一手轻轻掰开臀缝，让舌头更方便进入。
小门的里里外外涂满唾液晶莹剔透的，颜色也变得红艳，正一开一合彷佛吐着热气的模样。唐嘉绍伸入手指一根一根的扩张，另一手开始抚慰安杰的小兄弟。
上下夹攻的滋味让安杰忍不住再次缴械，唐嘉绍耐心地摸到他再次重振雄风。「这次可要歇着点，我都还没进去呢。」
「罗嗦。」在唐嘉绍的摆布下，他架住自己的双腿，好让对方动作。
唐嘉绍扶着蓄势待发的小兄弟，对准安杰身下那片处男地，噗滋一下突破重围、攻城掠地。
「嗯……」安杰猛吸一口气，忍了忍，才吐出。
向来废话特多的唐嘉绍状似勇猛的埋入他的肉刃，却又吭声不响的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安杰挪了挪发酸的腰，立刻被唐嘉绍按住，勉强的说：「别、你动我会更不受控制的，你的里面好紧好热好舒服啊……」
「没事……」他看见唐嘉绍也忍得一头大汗，主动凑近亲了亲他脸颊上滑下的汗珠。
他在他的体内开始缓慢运动，轻轻的退出在顶入，每下都磨得两人心痒难耐。安杰的腰在他每一次深入时不受控制的向上挺动，加大唐嘉绍在自己体内摆动的幅度。
唐嘉绍注意到身下人的主动，低下头寻找对方的唇，叼住之后就开始了你来我往地唇舌拉锯战。他能嗅到对方身上浓烈的侵略企图，感觉到这不是一场纯粹激情的性爱，而是战争。
安杰身下高举起的肉帮坚硬又烫手，在无人触摸的情况下自行留出透明体液。
「嗯——」唐嘉绍猛地一撞，他发出一声闷声。
「阿杰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你的身体好棒，我爱死了、别害羞让我听听你的反应——让我知道，我有没有满足你——」他喊完，吻上安杰的下巴、脖子、锁骨一一留下自己的印记。
「别、别吵——」双脚夹紧唐嘉绍的窄腰，每次的进入变得凶猛，肉球撞击在他的臀部，造成连绵不绝地啪啪声响。
「好紧、阿杰你放松点、啊，你快把我夹出来了，你呢？你这里好像很喜欢我的东西，每次要拔出来的时候都咬得更紧，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
安杰放弃叫对方闭嘴这件事情，贴上他的身体，让彼此的身体能够更加切合。他炽热的东西夹在两人之间磨蹭，唐嘉绍有技巧的偷捏了两把，毫不意外的再在对方的掌中喷出了经验。
全身因快感而一震抽蓄，肠道绞紧。「哦、你要咬断我了，好爽啊啊——」一股股烫人的精华撒在他的身体里，持续一小段时间，唐嘉绍才缩着身子躺到安杰的身边。东西却没拿出来，软软的摆着里面享受尽兴后的馀韵。
他们侧躺着，且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
他的手在安杰的肩颈游移，他的黑皮肤上很难找到自己留下的吻痕，于是他转移阵地，攻击胸膛上挺立的小点，单用指头去挤压其中一点，就能听见安杰闷哼一声。
「别闹。」他抓住对方顽皮的双手，收纳在自己掌中，闭目养神。
唐嘉绍还不想睡，蹭到对方怀里，在安杰的耳边问：「阿杰，你不后悔就这样跟我？有心里准备我烦你一辈子吗？」
这时候倒是挺有自觉的。安杰睁眼看着唐嘉绍那双活灵活现的双眼，不过他还不敢痴心妄想一辈子。
唐嘉绍很享受现在这样目光中只有彼此的这片刻，乐呵呵的胁迫：「但阿杰，我跟你说，就算你现在反悔了我也不会给你机会的，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可得对我负起责任呢。」
你怎么不负起责任？安杰不是傻子，这种话也不是他的作风，何况唐嘉绍根本是一脸等他这样反问的脸。
「你给，我就收。」你愿意在他身上付出你的一辈子，他义无反顾地同样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24
隔天是餐厅的休息日，早晨时唐嘉绍接到电话后，替安杰准备好早餐后就离开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有点不切实际，除了在唐嘉绍离开前，在自己的唇上啵了一大声，就跟平常的早晨没两样。
安杰一边吃早餐，一边翻手机，安鑫传了两封讯息，一封是问昨晚有没有要回家，另一封是早上叫自己不要回家。
还在疑惑怎么回事时，安雯打来了电话。看到大姊的来电立刻紧张了，毕竟他最后不顾大姊的反对，一头栽了进去。
还没有打算要出来的。
一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先收到了劈哩啪啦的一连串臭骂。
「大姊，不是这样的。」这种解释当然不被接受，安杰向来不擅长说话，根本吵不赢安雯的伶牙俐齿。
「你自己回家向妈解释。」两人的想法无法相通，最后只好留给母亲定夺。
难怪安鑫刚才传来那条讯息。
他没想过妈是否接受这件事情，的确应该回去一趟，至少也要告知一声。
后来他又打了电话问是否需要买午餐回家，先回自己家一趟，才搭上回老家的公车。
安鑫上课，安雯倒是为了这件事情请了个半天假。母亲就坐在客厅，她没听懂家里姊弟说什么，只知道昨晚老二没回来，他们就吵了起来。
「小杰，你自已跟妈说。」
他没立刻开口，替母亲打开餐盒，还去厨房拿了餐具。「妈，先吃。」
被这气氛压得吃不下饭的只有安母。「小杰你们几个到底在吵什么，还是先说吧，不要让妈担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