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诡异？”赖晓杰说，“那个连队的连长是谁？”
吴双双：“好像是一个姓蒙的男人，更加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赖晓杰沉默不语，吴双双也没有继续说了，气氛一下凝固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尉崇口里哼着奇怪的调调，赖晓杰说：“心情这么好？想到什么有趣的东西说出来听听？”
“没什么。”尉崇高深莫测地眨了眨眼，俏皮道，“我就是刚刚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东西，不是什么大事。”
赖晓杰也不理尉崇故意卖关子吊口胃，自顾自地开车，尉崇也没有继续嚷嚷，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愣愣地坐着。
21.信号
就在这时，后面的工作台上的仪器滴滴滴地叫了起来。
尉崇噌噌两步跑过去一看，兴奋地喊道：“杰哥！你快来看！”
赖晓杰：“没看见老子在开车吗，你说给我听！”
“电脑发现杰森了！”尉崇看上去十分开心，“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医院，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来算的话至少还有十五分钟就能到那里。”
赖晓杰有些怀疑道：“杰森不是被他两个同国人抓着吗？等到我们过去，他们早都已经跑远了。”
尉崇摇头说：“NO！NO！NO！电脑上显示杰森的作标位置已经有两小时以上没有移动过了，也就是说，有三种可能。”
赖晓杰饶有兴致地问：“说来听听？”
“第一。”尉崇道，“就是我偷偷放在杰森身上的定位器被他们发现了，于是他们把定位器拆下来，丢在逃跑的路上。”
“第二。杰森自己跑掉了，躲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
“第三。杰森死了。”
尉崇说完之后赖晓杰想了一会儿道：“你觉得会是哪一种可能？”
“不是二就是三。”尉崇说得非常直接了当。
赖晓杰：“理由。”
“定位器被拆下来之后会根据周围的空气温度作出反应，如果离开了人体后，我们的电脑一定会有提示，所以第一条从一开始就是不成立的。”尉崇补弃道，“或许放在一个与人体体温差不多的环境中可以避免让仪器发出提示，但是现在这个环境之下，能提供这样条件的场所实在难找。”
赖晓杰道：“你不是说显示在医院里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医院是有自己的发电机吧，现在也才离异变过去了四个月，发电机还是能够工作的。”
尉崇：“这样的话就太大费周章了，他们本来就是逃跑的，只要把定位器弄丢我们就很难追得上他们，再说当时我放置定位器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警觉，所以也不可能细心到发现杰森身上的定位器。”
“说得不错。”赖晓杰满意地点点头，神情凝重道，“如果是二的话还好，如果是三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尉崇赞同道：“没错，如果杰森是死了的话问题就严重了。”
“首先，杰森身上有天堂之光，那两人带着杰森跑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得到它，所以一定会把杰森牢牢保护好。如果杰森死了的话……可能性只有一个。”
尉崇与赖晓杰目光相交，彼此心下一片了然。
“他们已经得到了天堂之光。”
尉崇一拍大腿道：“这也恐怕也是为什么杰森会被我们发现在医院里了。”
赖晓杰也立刻明白了，说：“天堂之光恐怕就是某种药物的使用方法或者合成配方，现在杰森把它告诉了那两个人，他们自然要马上找一家医院试一试。”
“我们必须得赶快了。”赖晓杰拿起通讯器道，“加快行驶速度，我们得马上赶到医院！”
赖晓杰说完一脚加大了油门。
尉崇突然一把抱住赖晓杰的脖子，亲密地说：“杰哥，这几天我想死你了。”
赖晓杰心中噗通直跳，他切了通讯器面不改色道：“你又来了，信不信老子呆会儿削死你？”
尉崇吻了吻赖晓杰坚毅的侧脸，调皮道：“我喜欢你就行了，你喜不喜欢我，不关我事。”
这小子简直比老子还无耻。赖晓杰心中一片气苦，自从上次那样打骂了尉崇之后他一直后悔万分，但是偏偏现在这小子又让自己心头火起，但是要再次打骂他一顿之后赖晓杰又不忍心，尉崇的哭声太让人心疼了，赖晓杰狠了狠心，心里想着，不就是二两肉的事情吗？搂搂抱抱就随他去吧，不过要是像那晚一样把自己绑上床上，那是绝对不能……
想到这里，赖晓杰发现自己硬了。
赖晓杰：“……”
尉崇：“？”
赖晓杰冷冷道：“放开！”
尉崇讪讪地松了胳膊，不作声了。
赖晓杰：“过去看着电脑，发现情况马上跟我说。”
尉崇走了，赖晓杰不动声色地把叽叽整理了下，贴着肚皮放着，这样站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就不会很明显。
过了一会儿，两边的楼房渐渐地多了起来，三辆武装车轰轰地开过，四周立刻有丧尸嗬嗬地围过来。
不过丧尸的零零星星地，不是很多，按道理来说这里也是城区了，当初异化在人口密集的情况下爆发，那么在这的丧尸数量绝对不会少，而且附近还有医院，那里的伤病者转变为丧尸的话数量只会更多，但是如今只有数十只丧尸稀稀拉拉地跟在后面，着实让人奇怪。
“太少了。”赖晓杰立刻心生警惕道，“大家小心，注意警戒。”
赖晓杰想着，如果在这种地方丧尸不多的话，恐怕只有一种情况，就是丧尸被之前的人引走了，四周也没有丧尸的尸体，想必当初那些人也只是一味的逃跑，并没有对追赶他们的丧尸采取了什么手段。
武装车拐过了一个弯，赖晓杰眼角余光扫过的景象让他瞬间就踩了一脚刹车！
尉崇道：“怎么了？再往前一百米就是医院了，杰森还在里面没有跑！”
赖晓杰沉声说：“你自己来看，小点声。”
“到底什么东西。”尉崇走过去，“这么小心翼翼的……”
只是尉崇一看也愣住了。
通讯器里传来李岩的声音。
“头儿怎么了，发现了什么。”李岩跟在最后面看不到情况，疑惑地问道。
赖晓杰屏息道：“所有人都下车，先解决车后面跟着的丧尸。”
赖晓杰跳出车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尉崇，发现尉崇也眼巴巴地看着他，无奈道：“跟着来吧。”
尉崇屁颠屁颠就跟上去了。
车后的丧尸不是很多，因为赖晓杰的车速不算很慢，所以不少丧尸在跟着追的路上被甩掉了。
李岩拿了把长刀，一刀一个地把丧尸的头削了下来，黑色腥臭的血满地都是，吴双双下车来看到这副场景连忙皱眉捂着嘴。
尉崇笑道：“双姐犯恶心了吧，要不要回车上呆着？”
吴双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再恶心也比不你做的那些事恶心，这血臭死了，我是被熏的！”
“阿小做了什么？”赖晓杰敏感地发现了吴双双话中玄机，不禁询问道。
吴双双连忙打了个哈哈说：“没……没什么，阿小在教堂里为了掩饰自己的气味不被丧尸们发现，把屎往自己脸上抹呢。”
尉崇无法出口反驳，只能一副算你狠的表情看着她，赖晓杰闻言脸色削缓道：“真的吗？没看出来你还挺勇敢的。”
“哪有哪有，都是小事。”尉崇一见赖晓杰对自己的态度有所好转立马就把吴双双损自己的事给忘了，眉开眼笑地跟在赖晓杰屁股后面。
众人来到拐角的墙边往外看，赖晓杰和尉崇还好，李岩和吴双双俱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所医院之处黑压压的聚集了一大片丧尸挤在医院的大门处，贴在门上的丧尸还在不停地疯狂拍打着医院的卷闸门。
丧尸群们不停地往前挤，一些断腿断脚的丧尸被踩在了下面，后面的丧尸就踩上面，渐渐地叠得快有一层楼高了！
如果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再过不了多久，当丧尸们叠尸的高度达到一楼窗户那里时，它们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全涌进去了，杰森还在里面，必将难逃一死。
尉崇害怕地把扣着赖晓杰青筋纠结的粗壮手臂，小声道：“好多啊，杰哥我有点怕。”
赖晓杰狐疑地看了尉崇一眼，伸手摸了摸手心，不禁低骂：“兔崽子又跑来吃老子豆腐，你手心里一点汗都没有还害怕？”
尉崇吐了吐舌头，放开赖晓杰的手臂，又捉着他身后的衣角，小鸡跟母鸡似的跟在后面。
赖晓杰已经没有心情管尉崇了，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房顶，立刻又有了新的发现。
只见一排楼房并过去，与医院那边连在一起，楼房与楼房之间并没有太宽的缝隙，只要爬上楼顶就能直达医院的天台，到时进入医院找到杰森就轻而易举，也不会惊动到丧尸。
赖晓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众人俱是同意，对于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医院里的杰森的话，现在这个情况之下，已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众人在楼房之下找到了小门，顺着楼梯往上跑，所幸楼梯里的丧尸不多，而且因为地形的原因也被限制了行动，所以带头的赖晓杰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了它们。
赖晓杰率着三人上了天台，又从天台上的缝隙上跳过去，吴双双跳的时候赖晓杰紧张地作势要接着她的样子，但是吴双双冲跳不错，轻而易举就跳过了缝隙，让赖晓杰省了省心。可是尉崇跳的时候也硬嚷嚷要赖晓杰接，但赖晓杰根本好像没打算理他，吴双双跳过去之后他就跑到楼房另一边去了。
李岩有点于心不忍，道：“来来阿小，我接着你。”
“谁要你接啊！”尉崇郁闷地一跳，刚好落在天台的边沿上，看得李岩肉跳。
尉崇老大不高兴，嘟着嘴走了。
他们就这样跨过了好几栋楼，直到最终来到了医院的天台上。
赖晓杰打开了天台的盖板，回头对众人叮嘱道：“下去之后不要出声，不要碰乱七八糟的东西，听到了没有！”
众人齐声道：“听到了！”
于是伴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赖晓杰第一个进入了这所已经四个月没有生灵来访的医院中。
22.医院
医院里一片漆黑，除了赖晓杰进来的那个口有光投下来，其他的地方居然伸手不见五指，赖晓杰下来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根荧光棒掰了掰，一抹蓝色的冷光照亮了这个黑暗的空间。
尉崇下来之后也掰了一根，这根却是红色的，尉崇：“哒哒哒，红蓝配！”
赖晓杰连忙对尉崇嘘了一声，尉崇立刻闭上了嘴。
吴双双与李岩跟在后面，李岩下来之后想把天台的盖板再合上，尉崇不禁道：“还是不要盖回去了吧，这里这么黑，呆会儿跑回来连路都找不到了。”
“盖了吧。”赖晓杰又掏了根荧光棒，掰亮后是绿色的，他把绿的别在耳朵上，把蓝色的往盖板下一扔，道，“敌人还不清楚我们的行动，这样开着太明显了。”
尉崇又不开心了：“杰哥你留个记号把绿的留下不就行了？非得戴在头上吗？”
黑暗中赖晓杰的人影扬起胳膊一巴掌削下来，尉崇像只猴一般躲了。
“有本事你别跑啊，信不信老子削死你！”赖晓杰骂骂咧咧的。
吴双双看着这对活宝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道：“行了走吧！赖晓杰你看看你们两个人，像什么样子，亏你还是队长呢。”
“我他妈的……”赖晓杰看了看吴双双，又看了看在不远处扮着鬼脸的尉崇，突然明白道：“你们是一伙的，我知道了。”
赖晓杰指了指尉崇，脸上的肌肉抽搐半天后说：“你可以，我记住了。”
说完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快，道：“我们出发吧，找到杰森。”
“杰森的位置在这家医院的地下一层，应该在停尸房里。”尉崇连忙道，“我们只要延着消防的安全通道下去就能直接到达了。”
赖晓杰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便推开安全通道的铁门，医院里的环境十分潮湿，铁门早已生锈，赖晓杰推的时候用了不小力气才推开，弄得手上一堆锈渣。
他再次把一根荧光棒从楼梯上扔了下去，这回是扔的绿色的，荧光棒掉在地上啪得一声被摔裂了，形成绿色的一滩。
这一声之后赖晓杰仔细聆听，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说明下面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我们下去吧，大家都小心一点。”赖晓杰说。
按道理来说丧尸潮爆发初期，那些被感染的人都被因高烧不退而送到医院里来，所以医院应该是丧尸爆满的一个地方。
之前在门口看见那叠着尸体的丧尸们赖晓杰还没细想，现在想来的确是有点怪异，恐怕那两人逃进医院的时候关上了医院的大门，所以外面才会围着那么多丧尸，自己刚才丢了根荧光棒下去，那声音和亮度绝对会引起医院里丧尸的注意，但是现在却什么动静也没有，肯定是被那两个人收拾光了。
他们跑到医院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赖晓杰心想，天堂之光莫非真的是一种药物？那么这个药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几天来赖晓杰日思夜想这个东西的答案，却始终不得其解。
先把天堂之光放在一边，光是杰森的行动就让赖晓杰十分地想不透，身为一个美国人，带着天堂之光跑到千里之外的中国来，赖晓杰说实话是有点不信的，如果天堂之光是好东西的话杰森为什么不带回美国，却跑到中国内地指名道姓地要找一个叫尉亚军的人，听小均描述杰森当时的语气，仿佛尉亚军与天堂之光的关系十分密切，但是就在他被一个背景不明的日本人劫持了以后又闭口不提去找尉亚军的事情，整个人好像都失去了生气一般，下面的行动仿佛都只是按着本能而已。
是那个日本人跟杰森说了什么吗？他如果说了什么，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使得杰森前后对去中国基地的态度截然相反呢？那个日本人又是哪个立场的？杰森后来被自己国家的人劫走，那恐惧的叫声不像是在作伪，那么杰森两边都不被待见到底又是什么原因？
还有那个叫欧泽洋的小子。赖晓杰心想着，他虽然没有对天堂之光表达出明显的兴趣，但是赖晓杰总觉得他与天堂之光也有一层关系，赖晓杰有点猜不透，还有他的行为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但是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处，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想到阿小就想到了那个晚上，赖晓杰这几天闭着眼睛就看见他在自己面前晃，不停地说着杰哥我喜欢你，赖晓杰苦恼得不行，如果他只是为了图个爽那这样做又不是不可以，相反赖晓杰对这事其实还是很期待的，漫长时间的性压抑得不到释放，那么互相帮助一下又何乐而不为，只是当喜欢这个词说出口以后，一切的性质就都不同了，赖晓杰在部队里这么多年，各种八卦小道总听过一些，也能理解，他能接受男男性，却不能接受男男爱，如果说前者是一种压力的极端释放，后者就是一种极端的变态了。
赖晓杰觉得这个孩子还是很得自己喜爱的，并不想因此与他沾上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当他在自己身上呻吟的时候，纵然是自己身理上很爽，但心里却是十分心疼，赖晓杰觉得他不该这样，没有为什么，只是心里单纯地这么想。